南陽城外。
烏鴉隊引來了由酒王歐陽希夷、周老歎、周老方、金環真、曹應龍、魔門三聖使、常真、法難、銀髮旦梅、水火奼女、毒水辛婭娜、雲霞長老、善母莎芳組成的『華夏鋤奸戰隊』。
鋤奸隊分三部。一是由大江聯、彭梁、洛馬、竹花、天魁、荊山、鎮陽、清江、烏江等等諸門各幫派挑選出來的正門好手;二是由陰癸派女隊為首的魔門各支人馬包括江湖惡徒組成的暗部高手;三是由華夏軍在各軍之中選出換手華夏殊獄守在內的軍方精銳。
正門好手由酒王歐陽希夷統領,周老歎周老方輔之,他們是唯一光明正大地讓世人所知道的一部。
暗部高手由銀髮旦梅統領。常真法難及陰癸三魅輔助行事,其中暗部高手最多,包括水火奼女、毒水辛婭娜、雲霞兩長老、甚至昔日大明尊教的巨頭人物善母莎芳。暗部高手以陰癸派女子為主,多作行刺斬首等滅絕行動,雖然人數不多,但實力卻是三部之中最強。
軍方精銳由曹應龍統領,魔門三聖使為副,以華夏軍執法獄守為主,人數不及正門好手,實力也不及暗部高手,但特別擅長盤查、追蹤、圍捕、審訊、執刑等,落入他們的手中。那絕對是比死更加可怕的事。在知情人的眼中,這些華夏執刑手的恐怖僅處於黯魔。幾乎所有的華夏軍死囚重犯。都由他們接手。所在一切不便公開處決的刑事,統統由他們執行,包括對外的鋤奸行動。
平日的鋤奸隊多是正門好手在行動。只在江湖中捕殺馬賊強盜,又或者江湖敗類,為民除害。
但暗地裡,這一支直接聽命於徐子陵的秘密部隊。幾乎做盡一切華夏軍在公開場合不方便做的事,除盡一切華夏境內的大小惡徒、馬賊強盜、為富不仁的奸商劣紳、各城的流氓地痞、一切在華夏軍境內作內應的叛徒內奸。
華夏境內治安。八成的功效出於這支鋤奸戰隊之手。
之前吳王李子通的弟弟李子雲、李星元和狗頭軍師童叔文謀逆,就是白清兒與眾女商討後,調令鋤奸隊直接滅掉這個隱患……
樹林外,烏鴉隊員引著酒王歐陽希夷和善母莎芳一眾人來見。鋤奸隊中的各大首領盡集,當他們看見徐子陵時,人人都露出會心的微笑。徐子陵找他們來,看來肯定是樁大買賣,就是不知道這一次。要倒霉的傢伙又會是誰。
「兩個任務。」徐子陵一開口就讓他們驚喜起來,道:「一是南陽城的巴蜀軍。解暉解文龍兩父子和猴王奉振,你們要請他們試試我們華夏軍獄中的好茶。二,是洛陽城裡的房玄齡和杜如晦,聽著,這兩個人是活寶貝,誰也不得無禮,得真的去請,誰敢冒犯了那得挨板子。房杜兩人一時跑不了。他們也扔不下十萬士兵自己逃回長安,所以,先得把解暉父子他們拿下了。」
「如果你要去拿解暉父子,根本不用我們出手。你小子又想偷懶是不是?」敢開徐子陵玩笑的,自然只有輩分高得離譜又為老不尊的酒王歐陽希夷。
「魏公和王師不准我出手,不然沒你們的份兒。」徐子陵呵呵笑道。
「那是,以後做小皇帝時不好向世人交待。你小子本來名聲就差,如果再來一個迫害名士惡名,估計是不怎麼好聽。」酒王歐陽希夷很是理解,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開出條件道:「十壇六果釀,這事我給你擺平了。」
「我聽說王薄近來很閒……」徐子陵馬上把酒王的情敵搬出來,治治老傢伙的牙疼。
「讓他繼續在家數手指!」酒王歐陽希夷一聽,馬上大拍胸口道:「這事我包圓了,誰也別想搶!就是狂人那傢伙我也不放在眼裡,不過十壇,五壇……三壇六果釀的跑腿費是少不了的!」
「只要拿下解暉。一切好說。」徐子陵微一沉吟,又道:「解文龍不足一提,奉振也稀鬆,但是解暉的確是一等一的宗師大家,有點棘手,大家小心他飛溜。我之前飛鴿傳書問過天刀的意思,他給我回了一個字,那是就是『決』。所以,如果活捉不了這老烏龜,大家幹掉他算了。」
「要不你也一起來吧!不用你動手,你只看著就行。」銀髮旦梅酷酷地提議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徐子陵笑嘻嘻地道:「如果你衝我笑一下,我就裝成小兵跟在你後面,怎麼樣?」
發旦梅一口拒絕了,眾皆大笑。
夜,襄陽城外。
黑暗中有一影子,如鬼似魅,飛速滑來,來到一個小樹木。林中,有一人負手背立,氣如高山聳立,勢如大江東流。
「如何?」負手背立之人緩緩開口,聲音金質磁厚,堪可印三石。
「回稟聖上,襄陽城主府守衛並不森嚴。衛貞貞與徐子陵諸多妻妾**常之舉,有如平日,內應說徐子陵早已經高城而去,但臣恐此是誘敵之計。」回許的影子。正是天下第一刺客楊虛彥。
「尤老妖婆何在?」負手背立之人又問道。
「她與孫女獨孤鳳一起居住在城主府。但日間衛貞貞出街救治病人時,並不隨身護駕。」影子刺客楊虛彥恭敬稟報道:「徐子陵的行蹤不定,時現時沒,極有可能於暗中覬覦皇上金身。時下正值風雨飄搖。皇上,不可不防。」
「他休想探知朕的行蹤所在!誰勝誰敗,此時尚還太早!」背負而立之人輕哼,氣勢暴起,威壓天地。
「皇上何不忍耐一時。待金身重塑完美之後,再收拾姓徐小賊。」影子刺客楊虛彥恭聲勸道。
「大雷神何在?」負手背立之人再問。
「襄陽城中,表面無事。但常與尤楚紅暗能消息。」楊虛彥答道。
「誰?」負手背立之人忽然開口冷喝,聲低卻可叱石。於他一喝之後,有人位白衣文士自黑暗中緩緩步出。他舉止優雅。如漫花步花間,同是背手而立,但顯得瀟灑脫俗。有如飄飄仙人。
「拓跋燾,你不用那麼大聲,本王聽得見。」來者正是邪王石之軒。他看也不看神色大變的影子刺客楊虛彥。仰首望天。久久,忽輕輕一歎,道:「今夜景色真美啊!夜濃如墨,無璀星之斑斕閃耀凝眸,也無晚風之輕柔吹拂揚眉……這真是一個殺人的好時光!」
「邪王,你竟然也來擾朕好事?」負手背立之人威嚴地怒斥道:「可怒也!」
「皇帝的威風,你應該在幾百年前朝你的部下發。」白衣邪王微微一笑,道:「正如徐小子所言,你們已經過氣了,你不覺得你活得很可憐嗎?連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混混都可以嚇得你屁滾尿流。真是可悲!」
「朕不想與你廢話!雖然功力大進,但你絕對殺不了我,少在這裡糾纏!」負手背立之人傲哼道。
「那就要試試了!」白衣邪王臉上的微笑很溫和,帶有一種莫名的優雅,緩緩伸出那曾殺千萬人而不沾點滴鮮血的雙手,手如白玉。
「……」楊虛彥滿背都是冷汗,瞳孔在微微顫抖,一閃,比閃電還快,射入黑暗之中,又一次棄主而逃。
南陽。
火光沖天。兩萬巴蜀軍一片混亂。
之前黯魔、力士、執法三部也常有擾襲,但殺傷不大,僅是殺人手法恐怖,又或者燒糧焚屋。今晚卻遠非之前的擾襲,自東門守軍發出第一聲驚叫之後,整個城頭的人頭殘肢就接連不斷地拋飛下來,可見敵人之凶悍。
猴王奉振率巴蜀高手前去支援,在可達志和李孝恭回師一起撤離南陽之前,此城絕對不容有失。
等他們趕到城東門,那裡早成一片血海。
城門洞開,一眾華夏軍中的高手緩緩步入。為首者,是酒王歐陽希夷。後面是周老歎周老方兄弟,再後是曹應龍和三聖使,其中無一不是高手,無一不是華夏軍中赫赫有名之人。城頭上,艷尼常真和惡僧法難正在大開殺戒,而陰癸一門的女子儘是羅剎轉生,個個殺人如麻……
猴王奉振看見如此境況,倒抽了一口涼氣。
南陽城主府,解暉與解文龍父子聽到親兵報告,神色大變,對視一眼,馬上命令幾位大將率全軍支援東門,又小聲命令親族衛隊開西門,棄城而逃。
對於退路,解暉父子早有一個月之前,就已經想好。由南陽北上搏望,經石橋向南河,再進南召,入珍珠坪,穿銀山過老虎溝,由鑽天嶺通過絕地陰溝,將到達太坪鎮,在那可以轉向西坪,與撤退的玄甲虎賁和李唐的雄師會合。
當然,這條秘道,在不到迫不得已之時,解暉父子絕不想用上。
秘道儘是山路險徑,一旦行走,必須拋下作為最後依持的兩萬巴蜀大軍,僅能帶去數面親族忠衛。如此一來,那麼失去軍隊在手的解家父子,恐怕永無翻身之日。
命與權,二選一之下,解家父子還是忍痛選擇了保全生命。
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
解暉的心是這樣想的,雖然他不捨得兩刀巴蜀軍,但沒有辦法,軍隊如果有機會可以再征,但生命只有一條。
南陽東門,巴蜀軍雖然人數過萬,但個個神色驚惶。不少人顫慄如篩,刃不能握。
「你是猴王奉振?」銀髮旦梅帶著易容成她親兵的徐子陵,自天空中飛射而下。銀色的爪輪翻飛,十數顆人頭拋飛,頸血沖天,她冷冰冰地看著這位昔日巴蜀第三號人物。聲若冰珠迸裂,道:「馬上率軍投降,可免一死,否則全軍盡誅,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