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唐MM 分曹射覆蠟燈紅 第九百四十三章 琴心劍膽
    「長孫皇后?早就聞說皇后賢能嫻惠之名,今日一見,尤勝男人,識勇雙全。請坐!」徐子陵當這個御書房是自己的家一般,反客為主地伸手請長孫皇后就坐。

    「無垢小小女子,豈敢受譽,倒是姑爺之名天下遠揚,振聾發聵,無垢深居宮中,也每每聽說。秀寧公主有姑爺如此佳婿,實讓無垢為之歡喜。」長孫皇后彷彿沒有看見徐子陵身上的鮮血,言語就像是看見剛剛回門的姑爺,禮足而言清,不卑不亢,回應徐子陵。倒是那個兩三歲的承乾皇子,看見徐子陵有些害怕……小手緊緊地拉住母親的衣角,躲在母親的身後,畏縮不前。

    「太上皇可好?秀寧公主常常念及,特囑托本王代問。」徐子陵隨口道。

    孫皇后看見徐子陵在打量自己的兒子,神色微動,把兒子自身後輕輕帶出,抱在面前,淺淺一禮道:「聖王今天來得不巧,皇上出宮冬狩,不知何時才返。」

    「李唐皇帝冬狩?哈哈,他不是親自去樂壽攻打竇建德了嗎?」徐子陵大笑道。

    「國家軍務,豈容婦人關心問政。」長孫皇后倒也不迴避道:「既然聖王明知皇上遠征,為何今天不速而來?」

    「我不知道,只是來到御書房,看見這桌面上寫著李唐軍的軍事進程,才知道竇建德倒了大霉!」徐子陵彷彿不知道自己的洛陽也讓李唐軍攻了下來,微笑道:「我今天來找的是世民兄,如果世民兄不在,那便找嫂子及皇子。長孫皇后,本王來得實在不巧,看來世民兄已經不在了……」

    「夫君一生視徐公子為知己,恨不能與徐公子同桌談心,同場對戰,同治天下。」長孫皇后黯然道:「龍案上的軍卷,還有另一份兩年後的設想軍卷,想必徐公子都看了,不知徐公子又想對無垢說些什麼?」

    「正在實行的這份軍卷議程,我無法絕對判斷交戰雙方勝負結果,這要打過才知道。」徐子陵正容道:「雖然我洛陽已經入李唐軍之手,可是李唐軍銳氣漸失,想小勝多場也許可能,但想雄吞我華夏那是妄圖。倒是兩年後的軍卷,看得本公子一背冷汗,如果世民兄多有兩年,多半能分得天下一半,南北分治。長孫皇后,既然世民兄不在了,本公子有話直說。」

    「姑爺請說。」長孫皇后一顆珠淚滴在玉手之中,但是臉上平靜依然。

    「假若華夏軍他日進得長安,皇后與皇子無恙。」徐子陵輕歎道:「我理當尊皇后你為皇嫂,封承乾皇子為錫伯利亞親王,或者恆河親王,又或著西羅馬親王,爵五代,如無有謀逆,則五代後降爵再延三代。皇子有後,能為國家萬民功勳者,為將為相、封爵封王也百無禁忌。」

    「承乾年幼無功,豈能受此厚賜。」長孫皇后輕輕搖頭,似乎完全聽不出這是一個空口的封賜。

    「尊皇后你為皇嫂,是因為我也視世民為兄。」徐子陵站起來,微微歎息一聲道:「也曾想與世民兄對戰沙場,試問高下。雖然兩軍對壘,浴血拚殺,但無減心中對世民兄的敬佩之意。至於承乾皇子所受封賜,全部功勳由天策上將李靖李藥師在海外之境拼戰取得。」

    「藥師還沒有死?」長孫皇后一聽,驚呆了。

    「他讓本公子的部屬所俘,今遠征在海外之境,戰功卓著。」徐子陵淡淡地道:「李靖受降條件有三,一是以戰功折半,換加在秦王家族,或者承乾皇子身上:二是以性命作保,求赦承乾皇子;三是向本公子獻妻為奴,以保全皇嫂之身。」

    「啊……」長孫皇后沒有想到聞說早已經死去的李靖,竟然還有這種出人意料的壯舉。

    「你聽見了,本公子已經對長孫皇后明說了。」徐子陵隨手一揮,變出一人,正是紅拂女,她淚流滿面地撲向長孫皇后,抱著長孫皇后放聲痛哭。兩女心中,都有著說不出的悲苦,李世民還活著,可是真正的他已經死了,李靖死了接近兩年,可是今又聽說他在海外活著,而且還為保下皇后皇子拚命征戰沙場。

    徐子陵待哭得死去活來的兩女緩過氣來,又道:「作為一個朋友,本公子做的也許不太夠,但是作為一個王者,本王做得卻已經太多。紅拂女,你留在這裡好好照顧皇嫂吧!長孫皇后,此別之後,若非本王攻下長安皇都,否則將不有再見之期。請你好好照顧承乾皇子,撫育教導他長大成人,願成他以後成為飽學君子,善待屬民的親王,莫學紈褲。」

    於兩女的淚眼中,徐子陵飄然而去。

    塞北,大帳。風雪暴虐,天地雪花狂舞,迷茫不清。

    帳內,有爐火正紅,與帳外裂膚寒氣相抵,讓人耳聽風嘯,身住溫室。

    徐世績高坐於帥座之上,不時在案前揮畫描繪,眾將站於兩邊,靜默無言。目下情況眾將心中無不清如明鏡。華夏軍遠征在外,李唐不顧情義麼「攻,塞外遠征軍難以回師救援,心急如焚。

    「報……」

    帳篷門簾揭起,寒氣侵入,一名斥候渾身是雪,眉目凝霜,踉踉蹌蹌地衝進來,大聲稟報。

    雖然凍得身體發硬,他仍然極力挺直,敬禮道:「徐,徐帥……軍情危急,李唐軍,軍……於二十天前強襲,突破風陵渡口,一路無阻,直迫洛陽……半月前,洛陽守軍戰盡。洛陽,已陷敵手。另,沈軍師密令!」

    斥候的報告剛一出口,眾將登時大嘩起來。

    洛陽城陷,這還得了。

    雖然明知兵丁抽調一空的華夏殘軍不會是李唐大軍的對手,可是聽到洛陽也陷落了,眾將禁不住虎目含淚,悲憤不止。眾人心如刀割,卻說不出罵人的說話。洛陽守軍有多少兵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以一兩萬殘兵對抗十數萬李唐軍,就算孫武再世,也無力回天。

    洛陽守軍戰盡,一句話雖短,可是在此的眾將都明白那是一句什麼話。

    「慌亂什麼!」徐世績大喝一句,怒道:「華夏據天下之根,志天下之廣,一城一地得失,你們怎可如此著相?只要有兵有人,有什麼城池不能反攻下來?今日洛陽陷落敵手,明日我們拿下長安相抵便是!」

    「對,洛陽本來就是貿易都市,無兵駐守,失陷敵手絕非戰敗失利!」裴行伊是絕對相信徐子陵的猛將之一,他不管別的,只需要聽從命令就行。華夏軍不要說還有數萬大軍在北塞,就是兵窮將盡,只要徐子陵他還活著,也還有希望,於是大喝道:「這也許是聖王誘敵之策,眾位何必過憂!聖王奇計,豈會有失!」

    「沈軍師有何密令?」麻常與宣永對視一眼,同時出列拱手請示道。

    「密令前言,說洛陽百姓安然後撤,或東進彭梁,或南下襄樊,洛陽陷敵,此乃聖王計策。」徐世績大聲一說,眾將登時又一陣激動。

    如果讓敵人拿下一座空城的話,那麼並沒有關係,洛陽雖然特殊,但終極也只不是一座城池,又不能代表華夏全境。華夏全境之大,就算將李唐軍全部人打散佔領,一人佔十裡之地,也無法佔下。而且在座的眾將對於華夏軍的潛在實力一清二楚,心想絕無敗理,更是大定。

    聽到洛陽城陷此乃計策,眾將不明,卻也深信。

    徐聖王的計策,從來不失,每戰幾乎都是起死回生,於絕境中一下子逆轉乾坤。

    「密令:徐帥遠征軍部及友軍盟助,不得南下攻擊李唐疆境,必須留在北塞征戰到底,減滅鐵勒。如果西突厥意欲南侵,遠征軍迎頭痛擊,決死抵禦!」徐世績念完,眾將大愕。

    雖然明知不可能全軍回援,得駐留一軍抵禦鐵勒和西突厥,可是萬萬想不到沈軍師會命令全軍都不准南下。難道,在洛陽城陷之後,中原的華夏軍能夠自行擊敗李唐?如果減滅鐵勒,最少還得數月,若西突厥有騷動的話,那麼也許是數年的抵戰,如此一來,遠征軍要坐看中原華夏軍獨戰李唐雄師了。

    眾將大詫,可是密令傳遍諸人之手,上面的印記密令絲毫不差。

    正在面面相視之間,帳外又有人大聲喊報。

    「華夏軍戰神之鷹副隊長劍膽,給徐帥及諸將帶來沈軍師、琴心軍師及大後方的軍中密令。」一名俊秀的少年人挾著風雪進來,拱手作禮道:「令:進擊鐵勒,退御西突厥。盟友之軍退者,視為背叛,永不交好。退御之線絕對不踏李唐疆界,否則視為抗命!嚴令!」

    「接令!」徐世績大喝,聲音震耳欲聾,眾將個個筆直而敬,有這個戰神之鷹的副隊長劍膽前來,眾將馬上明白,這絕對是華夏軍最準確無誤最嚴肅認真的命令。

    「諸位不需擔心,雖然眼前局勢稍失,但日後勝利終屬華夏。」劍膽微微一笑道:「諸將家人與族人皆接引離開洛陽,無須掛念。李唐軍隊雖多,卻在風陵渡口和洛陽城外受到重擊,元氣大減,銳氣盡失,現在寒冬之期綿綿,正好是我等華夏猛士狩獵之時。」

    「不知琴心軍師是否有良策,以解我等愁緒?」徐世績知道戰神之鷹小隊裡無人不是帥才,是整個華夏軍最年輕也最有力的骨幹之一,而這位劍膽,更是可以比肩華夏軍三大軍師之一的琴心。

    「內臣不得監問外軍。」劍膽搖搖頭,掏出一卷呈給徐世績,微笑道:「徐帥請自行決策,莫問劍膽,不過琴心隊長與劍膽等幾人,有些妄自尊大的狂想,如果徐帥不嫌,可為一曬。劍膽任務已盡,留則亂軍,徐帥及諸位將軍,願諸位勇力殺敵,大立功勳!」

    「喏!」眾將馬上給這位年紀小小的劍膽敬禮,無論軍齡軍功軍銜,這位小小年紀的劍膽都在諸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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