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蓋蘇文哈哈大笑之時,呼延金彎刀早已經閃爍著鬼眼之芒,由下向上,於拜紫亭胸腹間挑削。
拓跋滅夫的寶劍激起一輪光團,爆發開來,化成鋪天蓋地的金點,將拜紫亭整個人淹沒其中。而原來最為忠心耿耿的宮奇,欺身在後,巨掌臨空,夾擊重轟拜紫亭的後心。
拜紫亭一聲大吼,氣勁爆發千百倍,雙掌旋舞如風,絞起一陣紫金之氣,如長虹捲繞,一個巨型的紫氣漩渦將所有的攻擊統統吸盡,又盡數逆轉旋發,震還,呼延金、拓跋滅夫、宮奇三人讓自己加上拜紫亭的內功震得吐血,飛退。
蓋蘇文人刀合一,於那紫氣漩渦中一閃而過,自拜紫亭的身後而出。
他的胸口與後心,皆有拜紫亭的紫色掌印,衣物寶甲盡化飛粉,在肌體之上,顯著淡淡的紫氣掌印。蓋蘇文以長刀拄地,面容一陣痛楚的扭曲,目中赤紅似魅,口鼻中,滲滴出鮮血,滴灑在他的手上,刀上,妖艷無比。
「咳咳……紫亭兄功力深厚,蘇文佩服!咳咳……」蓋蘇文忽然緩緩地直起身子,抹了一下口鼻,微帶痛楚又帶舒心地笑問道:「只是不知道紫亭兄還能發出多少記……咳咳……像這樣的紫氣掌勁呢?」
「為什麼?」拜紫亭左脅下插著一把小小的金刀,這是五刀霸蓋蘇文的傑作。
拜紫亭一臉紫氣,雙目陣陣金芒閃閃,身體氣息沸騰,顯然正在極力抵禦著身體爆發的劇毒。
他緩緩地拔出肋下的金刀,隨手拋在地上。看也不看自己肋下的湧血如泉的傷口,問道:「為什麼如此對我?我待你如兄弟一般……」
所有粟末族的士兵都驚呆了,他們萬萬想不到還會有如此的變故。
可是不等他們作出任何的反應,所有新羅士兵契丹馬賊們已經紛紛拔出兵器,向正在河灘上休息的粟末族士兵圍殺而去。粟末族的士兵極力想抵抗,可是對方人多勢眾,而且個個吃完了包子的粟末士兵,發現自己腹中隱隱作痛,氣力飛快消逝。
這些粟末族的士兵無一不是精銳。是渤海國的御林軍。
儘管對方人多勢眾,但是一時之間,還是能夠強行抵禦住新羅人和契丹馬賊的瘋狂攻擊,只是少數人氣力開始漸漸不繼,顯得讓對方的毒包子所害,形勢每況愈下,漸漸陣形縮小成一團,甚至還有人在戰鬥中手足酥軟,倒地上沒有反抗之力,為敵所殺。
數百御林軍,越戰越弱,再也無力衝破敵陣逃脫生天了。
「我也等你如兄弟!」蓋蘇文看到形勢大好,哈哈大笑。道:「但是既然我們是兄弟,紫亭兄你何不把在戰神殿裡得到的秘密拿出來一起分享?你不是說在戰神殿看過記載有《戰神圖錄》的黃金之書嗎?只要紫亭兄你把戰神圖錄給我默背出來,那麼我保證待紫亭兄如親生大哥般供養。頤養天年。」
「原來你是想謀奪《戰神圖錄》……哈哈哈……可惜,可惜!」拜紫亭一聽,馬上大笑不絕。
「可惜什麼?」蓋蘇文冷哼一聲道:「紫亭兄萬萬不可自尋短見,你的兒子還有宮中妃子,族人,宮女等三百人還在我的手中,如果紫亭兄不想替自己想想,也要替她們那些婦孺想想。」
「落到你的手中,拜紫亭只能自歎不幸了。」拜紫亭慘然笑道:「常年打雁,終被雁啄眼。我寧願與華夏軍對戰,戰死在徐子陵的手中,也好過落在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五刀霸手中……咳咳……蓋蘇文啊蓋蘇文,你以為威脅我拜紫亭就能得到《戰神圖錄》?真是……咳咳……一個笑話……」
「我可不這麼認為。」蓋蘇文搖頭,伸手示意,宮奇即取出一支火花射上天空,蓋蘇文冷笑道:「一會兒你看見自己的妃子和宮女,也許會改變主意,這裡可有三千個垂涎她們美色已久的男人,他們不介意在紫亭兄的面前享用你的妃子。」
「還有龍泉國主的兒子,他年紀小小,還有大好日子,相信國主不想看著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呼延金哼道。
「無論你們做什麼,都得不到《戰神圖錄》。」拜紫亭忽然慘然大笑,眼淚縱橫道:「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能夠記住上面的圖文,你們做這麼多東西,到頭來,都只會是一場空!哈哈哈……咳咳……哈哈,你們就算把我割成肉呢,也得不到《戰神圖錄》,哈哈哈……」
「媽的,不見棺材不掉眼淚。」拓跋滅夫怒哼,閃電般,寶劍如風,直刺拜紫亭的右肩。
拜紫亭想要躲閃,可是身形滯慢,拓跋滅夫劍尖星斑閃耀,已經在他的身上連刺數劍,每一個劍創皆是淺口,顯然不是有心殺害,而盡情凌辱。拜紫亭揮掌怒轟,非但不中,反而讓拓跋滅夫在他的手心,手臂,顏臉上連連畫出十字形的傷疤。
有如瘋狂的怒獅一般,拜紫亭向拓跋滅夫撲去,但是側面的宮奇伸腿,一個掃踢,將拜紫亭整個身軀倒在前仆,拓跋滅夫趁機一腿踩踹在看這的臉上,將他踩倒在地上。
「紫亭兄,何必為難自己,受此皮肉之苦。」蓋蘇文假惺惺地勸道:「你說出《戰神圖錄》的內容,我們還是好兄弟,蘇文絕對不會虧待你。」他一邊勸告,一邊卻揮手讓新羅士兵和契丹馬賊加速屠殺御林軍,免得多生枝節。
遠處的河道之上,除了原來那十隻小船,還有數十條大船向上游緩緩地逆流而上。
顯然,剛才撤走的那些船隻根本就沒有走遠,只等宮奇一放煙火,那麼馬上就可以趕回。數只船首,隱現有士兵押著拜紫亭的妃子宮女。準備獻給蓋蘇文。
「……」拜紫亭似乎在說什麼,似是求饒,又似怒哼。
「滅夫把腳拿開,讓紫亭兄說清楚些。」蓋蘇文哈哈大笑道:「多美的妃子啊!識時務為俊傑,紫亭兄不要把她們送給別人了,哈哈哈哈哈哈!」
拓跋滅夫剛把腳拿開,露出拜紫亭銳利如劍又殺機千重的目光來,讓蓋蘇文與拓跋滅夫心中大叫不妙。
閃電般,蓋蘇文金色的長刀出鞘,刀芒沖天,斬劈向拜紫亭。
拜紫亭如同紫蟒出洞一般,在地上滑行,直射向宮奇。他完全不理會呼延金與宮奇的攻擊,只是張開雙臂,將宮奇的右腿抱住,如同紫蟒纏柱,拜紫亭的身子在宮奇的身上一纏而上,當他的身子柔軟地盤纏在宮奇的身上,並且發力絞殺。
宮奇渾身骨頭都發出古怪的響聲,似乎渾身的骨頭都讓巨蟒絞斷了一般。
他張開大口,想喊叫,可是喉嚨之中,一股血泉激噴而出。
還不等蓋蘇文的刀芒劈到,拜紫亭已經飛射半空,而宮奇則七孔流血。奇慘無比地倒地,身體微微抽搐幾下,馬上氣絕身亡,蓋蘇文金刀斬空,但拜紫亭卻於千百道刀芒中穿出,渾身中刀,鮮血激濺半空,卻完全不顧,直向拓跋滅夫殺去。
拓跋滅夫不敢硬接,一個向後飛躍,躲過那殺神般撲下的轟擊。
「轟……」一聲巨響,大地搖憾,這一擊聚集了拜紫亭最大的內勁和憤怒,但是拓跋滅夫早有警覺,早就抽身逃離,一擊雖重,卻落空不中。
拜紫亭一擊不中,再也沒有追擊的氣力。
他緩緩站起身子,身上近百道大小刀傷。
慘然笑笑,拜紫亭伸出血手,指向拓跋滅夫,哼道:「你意辱人,人必辱之。我拜紫亭雖然無力,但你必死於別人的凌辱之下。」蓋蘇文出現在拜紫亭的身後,一刀自後心刺胸前而出,冷笑道:「紫亭兄,你還是上路吧!雖然得不到《戰神圖錄》,但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妃子,讓她們在我的身下快活大叫的……」
「蓋蘇文,你……你必不得好死……」拜紫亭手抓住透胸而出的金刀,以極巨的意志支撐著,道:「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
「那你慢慢等,蘇文不送了。」蓋蘇文哼道:「等我玩夠了你的妃子,會送她們去告訴你,她們是如何讓我玩弄的。當然,還有你的兒子,我也會想盡辦法,讓他受盡世間的苦楚,誰讓他的父親,竟然以噴血大法來毀我的臉!」
蓋蘇文臉上,慢慢有無數的血點湧現,形成一大片,有如麻子般,極是恐怖。
他扭曲著臉孔,一腳將拜紫踹得踉蹌向前,幾欲摔倒。
拜紫亭哼了一下,緩緩又直起腰來,他渾身已成血人,重創將死,但是仍然強行站立,顯出霸者的威烈和不屈。蓋蘇文身形一閃而過,一刀削斷他的腳筋,讓拜紫亭的身軀崩倒大半,可是他還是頑強地繃直腰,以獨腿站立在蓋蘇文的面前,目光儘是不屈。
「寧死不屈是吧?」蓋蘇文冷笑一聲,道:「那麼你就站在這裡,看著老子姦淫你的妃子,折磨你的兒子!」
「我也想看看!」忽然有人拍手,鼓掌,喝彩,大笑道:「我真的很好奇,快表演吧!」
「我不想看,因為懶得去洗眼!」另一個人接口。
「不一個人大笑道:「如果換成別人的婦人姦淫她,別人的兒子折磨他倒有點看頭!你們不明白,世間有些事只要調過來一看,就會發現很好看!」
「好看我也不看,我只喜歡殺人。」最後一個人酷酷地哼道。
契丹士兵與新羅人的圍陣,剎那裂開一個巨大的血口,血的地獄閃現,又有數十數森森的劍芒在作飛速旋轉,帶著漫天的血花和斷肢殘臂。
人頭滾滾,拋飛天空。
徐子陵與陰顯鶴、突利、跋鋒寒四人緩步而出,在蓋蘇文他們不可思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