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淨想不到徐子陵說打就打,而且真打。但是她也不是傻子,她一看不妙,馬上抽身走人。
徐子陵擎出『追雲弓』,手搭四箭,四位天女一人一箭。
整個空間為之一抽,箭怒嘯,似乎在撕裂了空間似的,空氣中帶點微赤似燃的樣子,向四人的後背心射去。箭未近,念頌淨與管飄渺已覺得背心奇痛,幾乎有東西破體而入。
另外兩位天女回劍接箭,『轟……』震得寶劍脫手,虎口爆裂。
念頌淨與管飄渺險險躲過,顧不得形象,連忙在周老歎周老方殺到之外,驚惶逃命,那邊的雙劍侍與飛劍侍,在跋鋒寒與陰顯鶴攻擊之下,迫不及防,震得彈飛,撞向牆壁,口中鮮血滲出,殷紅如練。
歐陽希夷的虎臂還沒有重擊而下,徐子陵已經飛身撲到。他如一隻巨鷹飛掠而下,高舉頭頂的十指在不斷地結印,向兩女轟下。雙劍侍與飛劍侍同時爆起金色的蓮台,三劍齊御徐子陵的『十指批生』。無聲無息之間,徐子陵的十指在三把寶劍上輪點一番,震得兩女護體的金色蓮台爆碎,身軀顫抖,如中雷殛。
大旋身,徐子陵雙腿如輪,在兩女三劍交叉的御劍上重踢十數腳。
兩女直撞牆壁而過,一直後退,徐子陵在追踢不斷。一路鮮血拋灑。如朵朵鮮花。兩女口鼻中有鮮血不斷滴灑,但是劍御之網始終不破。
徐子陵擎出井中月。追砍十八刀,才將兩女的三劍劈開,將她們兩人震開。
「快走……」那個飛劍侍似乎功力更高一籌,雙手持一個印訣,身上金華大作,手中寶劍向徐子陵如金剛之杵般重擊而去。再回身拉起雙劍侍,飛射半空。
她口中鮮血狂噴。但仍可以脫遁現場。
徐子陵井中月一旋,將那把金色的飛劍旋去攻勢,輕巧地接在手中,又讓大家不要追了。
「可惜當著長安老百姓和李唐軍的面,不能真的把她們拿下。」周老方帶點遺憾地道:「如果是在城南那個林間小寺。我馬上就報名強姦她們。」
「給她們一個小小的教訓。」陰顯鶴哼道:「否則她們真的太放肆。經過這一番打擊,相信她們會消停一兩個月,那麼我們大漠之行就不用擔心華夏軍使節團的安全了。」
「武尊畢玄,我想挑戰他很久了。」跋鋒寒緩緩將刀劍入鞘,傲然道:「現在有機會真是再好不過。」
「狂人想挑戰畢玄,這個我不跟你搶,我想還是看看戰神殿裡有什麼寶藏更好。」歐陽希夷大笑道:「去大漠水不帶無所謂。有酒就可以了。子陵你幫我帶十罈酒,別的就算了,我自己就只帶雙手。你們這樣看著我什麼意思?莫不成你們還會以為我會害怕你們不成?」
「歐陽老你自己怎麼不帶酒?」金環真奇怪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公子給你帶酒?」
「他帶的酒到了大漠還是冰鎮的,我帶的酒到大漠還能有酒嗎?早蒸乾了!」歐陽希夷呵呵笑道。
「大家想帶什麼都可以。」徐子陵微笑道:「一起去大漠玩玩,就當是休假,旅遊什麼的。」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獨孤鳳拉著他的大手咭咭笑道:「大壞蛋也帶我去玩吧,落雁姐姐她們能夠自己保護自己,你帶人家出去玩一回行不?要不人家到地頭再出來,像那個婠美人那樣?好不好?」
「小鳳凰是怕那個淳於薇搶了公子的心吧?」金環真笑嘻嘻地道:「跟去也好,最少大家就放心了。」
子陵點點頭,道:「那就一塊去吧。不過一定要眼看手不動,不要亂動什麼機關,否則到時我們大家一塊沉入地底就完蛋了。」
「人家保證聽話。」獨孤鳳一聽,大喜過望,一個飛身,回到跟眾女報喜去了。
「狂人,你那個巴黛兒會不會去?」陰顯鶴問跋鋒寒,道:「到時順便把她帶回來吧!男子漢大夫抹點面子,把女人帶回來,我看你整天除了練功就是練功,遲早得出毛病,喂,你不要裝聾作啞,出句聲!」
「帶回來幹什麼?」跋鋒寒先是讓陰顯鶴一愣,以為他真的練功練出毛病,誰不知這個刀劍狂人又哼一句,道:「搶回來不就得了!」
非洲,南非。
一支小小的探索隊在一個小山翻過來,顯出數十人的身影。
為首者,正是宋家的那個年輕的宋傑。
他對身邊手裡拿著一個肉乎乎的怪鳥的中年人搖頭道:「如果不是公子說這些有黃金,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會有那麼多黃金。可是這一萬六千五百多噸的黃金,都到底藏在什麼地方?我們都快走得腳都快磨短了,還沒有找到那個最大的金礦。」
「如果讓你一下子能找到金礦,那麼那些不叫金子,得叫石子。」那個中年人呵呵笑道:「雖則很大的金礦我沒有發現,可是現在越來越有信心了,如果不是難開採,之前那些金脈就可以挖出很大量的黃金。這個最大的金礦一定會有,我有信心一定能找到它。」
「小傑莫愁,做事得慢慢來。」另一個年紀更大些的男子拍拍宋傑的肩膀,道:「就算找到了金礦,也不是能一下子挖出來的。你以為那一萬六千噸黃金會堆在一起給你挖嗎?慢慢來,我們先找出來,慢慢挖!」
一聲哨子急遠遠處傳來。數十人登時臉色一變。接著人人都操起手中的連弩。
宋傑更是身法一展,搶先向哨子吹響的地方飛掠過去。
倭國,鹿兒城。
城下一大片儘是死屍,腐爛發臭,蒼蠅亂飛。
那些屍堆裡,有人,有飛禽,有野獸。無數的屍體層層疊疊,屍氣沖天。那條小河已經成為一些不會波動死水。水裡的儘是腐爛的屍骸。城上還有人巡守,但是個個濕巾蒙面才能勉強支撐,明顯,這些人已經沒有前些天的精神,個個都目露灰暗的死色。
城門打開,一群赤裸上身手持武士刀和長矛的男子吶喊道貌岸然衝了出來,其中有幾個人身體明顯有些不同。
「射擊。」查傑命令。
一陣箭雨過去,即刻倒下數十個,可是後面還有數百近千個這樣瘋狂的倭人士兵衝向查傑他們這些黯魔隊員。他們大命吶喊著,個個奮不顧身地衝鋒,一副毫不畏死的模樣。
「神火鴉,霹雷彈。」查傑手中拿著一個黑乎乎的圓球裝黑火藥。點著,等那引信燃得差不多了,再向那些瘋狂衝來的倭人士兵最密集處扔去,他身邊十數個黯魔隊員,也紛紛將向上的神飛鴉和霹靂彈扔出去。剎那天空數十點落下,「轟轟轟轟轟……」化作一大片連環爆炸,頓時血肉橫飛,肢斷臂揚。
「撤……」一看那些炸傷士兵還掙扎起來,和後面的倭國士兵一起,再衝過來。查傑冷笑一聲,揮手讓黯魔回撤,隨手舉起連弩,將兩個衝到十幾丈開外的倭國士兵射中頭額,讓他們轟然倒地,止住一些他們的囂張氣焰。
十幾個黯魔飛身上樹,飛掠而去。
查傑手一軍,於不遠處樹上的另外十幾位黯魔隊員又舉起連弩,狂射一陣,幾個人用長鞭打飛那些倭人士兵投來的長矛,隨著查傑,在樹頂上星跳丸擲般而去。
那些倭國士兵窮追不捨,入林。
但是林中早有無數的陷阱等著他們,一聲聲慘叫,一陣亡命的衝鋒毫無效果,只有慘死之後,倭人城上有大鼓敲起,那些赤裸上身的倭國士兵又默然地回撤,不少人身上盡鮮血,有它們自己的,也有同伴的,剛才那一陣大爆炸,就算僥倖沒死,但也炸得頭疼耳裂的。
鹿兒城上,一個身形稍高些的將軍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另一個乾瘦如柴的老者也在搖頭,他用倭語道:「將軍,這些人實在太狡猾了,行為就像狐狸一般,但是殺人卻就像惡魔一般可怕。看來大日帝國兵出高句麗,是一個很大的錯著,征夷軍為我們帶回一個可怕的敵人,一群黑色的魔鬼。」
「他們其實非常少人,如果按實力在戰場上拚殺,我們必贏無疑,可是他們一點兒也不肯對戰,實在一點武士精神都沒有。」那個大將怒哼道:「我們大日帝國的士兵何等勇猛,視死如歸,想不到卻倒在臨陣脫逃的懦夫手中,真是令人痛惜!」
「豬木將軍。」那個乾瘦如如柴的老者歎息一聲,道:「他們不肯與我們的士兵交戰,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那個大將軍一楞,哼問道。
「因為我們的士兵已經有人感染瘟疫,他們不想同樣感染上……」那個乾柴般的老者咳了兩句,以手掩住,但袖口儘是黑血。
「趁那些人遠去,命令清屍隊出來,搬空那些屍體,將那麼屍體埋掉。」那個大將軍哼道。
「可是如果這樣一來,那些清屍隊就會可能感染上瘟疫,他們會帶更多的瘟疫回城……」那個乾柴般的老者帶點擔憂道:「現在人心已經浮動,萬一再爆發大瘟疫,那後果……咳咳……」
「清屍隊清完屍體,還讓他們回來做什麼?」那個大將軍盔甲下的鬍鬚大口一裂,露出一口黃牙,冷哼道:「讓感染瘟疫敢死隊的武士將他們斬殺在坑內,然後自己切腹。我會向天照大神祈禱,讓他們這些人得到光榮獻身的榮譽,靈魂得到大神的安慰和歸宿。」
「豬木將軍的意思是……」乾柴般的老者目露懼色,但一閃而沒,鞠身問道:「不知將軍準備派出多少婦人安慰那些敢死隊員?」
「所有下等賤民,不管她們有沒有感染,拉一千幾百人出去,安慰敢死隊員們。」那個大將軍狂笑道:「兩千人多人一起進行『大神的安慰』,一定很壯觀,哈哈哈,讓士兵們都去看看,為我豬木將軍效死的,我一定會讓他們感到『大神的安慰』!」
個乾柴目中有死光一閃,但恭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