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亞速海濱。
經過一夜的狂歡慶祝,希望要的水軍和宋家精銳們終於稍稍平息了點心中激動。而駱方小子的血河和飛馬精銳,則把剛剛上岸還不太適應帳篷的水軍們,帶到密林中的木寨裡休息。
往裡面走了五六里,就有幾個小的木塔,用作崗哨,但是再深入三四里,才有一個最大的木寨。這是血河戰隊和飛馬精銳們花了一個多月搭建的,在密林之中砍伐出大片的空地,自在一個小溪的邊上,建成這個臨時的軍營木寨。
木寨分很多區,所有的馬匹都分在一區,血河戰隊一路來幾乎沒有折損太多的馬區,但因為血河戰隊和飛馬精銳人數不多,雖然來時一人三騎,但馬匹數量其實只有一千多匹,無法讓水軍們一下子人手一區。
水軍們在之前曾一路蕩劫多個城鎮,但所得馬匹卻不多,而且一般都是駑馬。倒是不少駱駝,又有不少單峰的駱駝,身軀明顯小型得多。外面冰封無法通航,所有的小木船都留在外面,但是武器和糧食之類都得搬進新居所,當然,還有俘虜。
這些俘虜多是婦人和小孩子,也有不少老者。
是水軍在一路前進洗劫的時候把他對俘虜過來的,有一些黑人和女人是奴隸,自一些富人的莊園裡解救出來,但也有一些是自願跟來的。那些老者,一般都是看見像有是學識的人,抓起來的。
華夏軍水軍幾乎不要年輕男子,除了黑人之外。
因為就算是那些老者,也要不少的脾氣非常的火爆,而且非常的固執,動不動就會動手。
後來華夏軍的水軍戰士們把幾個帶頭鬧事的老頭子扔進大海裡餵魚之後,總算是把這些俘虜馴服一點點了。宋師道希望更多地瞭解當地的語言和文化,按照徐子陵給他的計劃針對不同的民族下手。黑人這些一般地位低賤的人,就稍稍提高一些地位,讓他們成為僱傭兵性質的人,管飯管飽,偶爾表揚和獎賞一下,就可以讓這些黑人忠心耿耿了。
波斯商人,那肯定得講金子,把一巴掌,讓他們明白強勢,再拿出大量的金子,讓這些貪財的傢伙流盡口水。
羅馬帝國的貴族富人,那一般是殺盡。
一來平息平民農奴的怒氣,得到部分人的;二來可以打擊當地勢力,使華夏軍的活動更加安全,三來是證明自己的實力,威懾羅馬帝國的士兵,又可以證明自己的強勢,打擊羅馬帝國的威信。
羅馬屬下各的學者之類,適當的尊重,讓他們漸漸轉向華夏軍,脫離羅馬帝國。
至於起義軍或者盜賊之類,華夏軍提供金錢資助,讓他們更加強大,讓羅馬的內部崩潰得更加厲害。
木寨內小廳,宋師道高居上首,駱方小子邊上相陪。
下面站站了幾個血河戰士和宋家精銳,分列左右,中間則是那些俘虜來的部分老者和婦人小孩子。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宋師道派人挑選了十幾人來問話。駱方本來不太感興趣,但是一聽這些會很多不同的語言,也想學兩門回去吹噓一下,哪怕是十句八句。
「大家不要害怕,我只是有話想問一下,問到誰,誰回答就可以了。」宋師道示意那個會波斯語的陳長林的族人給他們翻譯。
「我們是羅馬帝國的貴族,有著崇高的地位,不能接受你們的無禮,因為這是對權貴的一種輕蔑。我們要求座位,平等地面談,就像一個使節和另一個使節的交談。」那個手持枴杖的紅袍老者顯然也能聽懂一點波斯語,雖然陳長林的那個族人說得不太標準,他也用波斯語提出要求道。
「只要得到我們尊敬的人,才能獲得座位。」宋師道淡淡地笑了,道:「我想提醒你們一點,你們不是使節,而是俘虜。」
「請原諒我的好奇。」那個白髮老者不顧那個金髮小姑娘的拉扯,帶點激動地問道:「我想知道你們的名字或稱號,因為我在記錄你們的事跡的時候,能夠免去代稱,使後人讀起來更加清楚,更加瞭解事實。還要我想更多的瞭解你們,比如你們來自何方?來到此地想做什麼?是什麼種族的人?有著什麼樣的文明……」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種族,你的文明,你的想法。」宋師道聽了翻譯,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是在克里特島將你帶上船的,當然,還有那個小姑娘。我想知道你的事,比如你是不是希臘人,還是受過希臘文明的熏陶。我們對希臘文明有一定的興趣,對於你們之前信仰的宙斯,還有神話時代,希臘的雅典城,特洛伊,阿基琉斯,海倫,木馬計,這些東西有一點瞭解。」
「老天,你竟然知道宙斯和特洛伊大戰,知道阿基琉斯和木馬計,我簡直不也相信自己的耳朵。」白髮的老者激動得身體亂顫。
「宙斯是一個邪神惡魔,只有上帝才是真神。」那個脖子上有銀十字架的老者哼道。
本來他說的是羅馬語,可是一個波斯商人把它用波斯語翻譯過來了,還帶點嘲諷的意味加了一句說:所有自命正義的傢伙都是這麼說的。
「我還知道讓野蠻的羅馬士兵殺死的阿基米德,全才的蘇格拉底,書寫《理想國》的柏拉圖,還有亞力山大的老師亞里士多德。」宋師道按照徐子陵給他的說過西方以雅典學派為主的名人把幾個最出名的說了一下,結果讓所有人那嘴巴都合不攏了。
不要說只顧錢財的波斯商人能知道,就是一般的羅馬境內的平民也不一定知道這些。
在羅馬的強勢之下,雅典學說的東西幾乎沒有人學習和提起,人們只知道信仰萬能的上帝,鄙視一切與神意相反的知識和思想,幾乎除了極個別的人之外,沒有人會關注原來希臘文明的這些。
「如果你們知道那些,就應該知道我們羅馬的強大和威嚴,知道凱撒大帝和屋大維,還有上帝的兒子耶穌,萬能的主……」那個胖子戴著十字架的老者忽然激動地道:「你們不能無視神明的旨意,以渺小的人類之力,對抗偉大萬能的神明,還有他的使者。」
「我知道凱撒,可是他讓你們的人刺殺了,也知道屋大維,他讓世人稱為奧古斯都,實際是羅馬第一任獨裁者,還有那個上帝之子耶穌,你們羅馬的士兵甚至把他釘死在十字架上。」宋師道淡淡地笑道。
「是猶大那個叛徒出賣耶穌基督的,是罪惡的猶太人……」那個脖子上有個銀十架的老者漲紅著臉,辯解道。
「我們猶太人只是旁觀者,親眼看見你們羅馬人殺害了你們的神子耶穌,用釘子把他釘在十字架上,可是,卻沒有看見他的復活和升天,抱歉。」一個卷髮的老者哈哈大笑,衝著那個銀十架的老者嘲諷道。
長安,華夏軍使節團外驛館。
以念頌淨為首的四大天女和兩劍侍站在庭園的圍牆之上,冷冷地看著小樓窗口的沈落雁與小公主。
沈落雁卻臉帶微笑,小公主也笑妍如花,甜入心底的笑容,簡直連滿天的陽光也要為之黯然失色。
「把師妃喧交出來,還有,一定是你們把向冬晴世藏了起來了,也把她交出來。」念頌淨冷哼道:「你們華夏軍如果不交出這兩個叛徒,那就是與聖齋為敵,與天下萬民為敵。」
「請說人話,我們聽不懂除人話之外的任何語種。」沈落雁笑瞇瞇地道:「如果念仙子會說人話。」
「你們這是挑釁,這是污辱,還有褻瀆。」管飄渺也冷笑一聲,道:「莫要徒一時口舌之快,給你們華夏軍日後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們現在好心好意地向你們要人,你們如果不給,那麼就是故意窩藏慈航靜齋的叛徒,到時天下人人唾棄,人人攻之,現在莫要怪我們不提醒。」
「我們華夏軍的士兵上街,有小美人拋媚眼,也有人偷偷塞包子,甚至有小孩子尾隨唱歌,非常的受歡迎,好像沒有什麼萬民唾棄的舉動。」小公主呵呵笑道:「我們華夏軍的事,仙子就不必擔憂了,仙子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有人找架打嗎?」獨孤鳳一身鳳凰羽衣,於不知什麼地方飛射而出,再在半空一個美妙翻身,輕如飄葉地落在庭園中央,嘻笑道:「這些天人家正有點無聊,誰先來跟我玩兩手?我保證讓你們雙手,咭咭!」
「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小丫頭出頭了,難道華夏軍沒有男子漢嗎?」徐子陵竟然在外面回來,正飛掠過半空中,自念頌淨她們的頭頂飛掠而回,哼道:「本公子沒有時間理你們,你們馬上滾,如果再在這裡吵吵嚷嚷的,本公子就把你們統統拿下,充作軍妓。」
「這想法不錯。」跋鋒寒忽然自廳內出來,他的身邊是陰顯鶴,再後來還有歐陽希夷這個老酒鬼。
「死鬼,你可不准亂來。」金環真拉著周老歎的耳朵,也緩步出來,身後還有暗氣周老方。
「單身的好處就是白天裡耳朵不會疼,晚上膝頭不用跪。」暗氣周老方很同情自己哥哥的遭遇,一邊歎息道。周老歎卻不同意,哼道:「你懂什麼?單身的壞處就是在白天會很無聊,晚上更無聊……耳朵和膝頭疼一點怕什麼,不是不家溫柔的回報,你現在怕是胃袋裡酸水多了吧?」
「想吃雞蛋,難道家裡還要養個小母雞嗎?」周老方大笑道:「面前這麼多,隨便抓住一隻就行了。」
「拿下她們,每人強姦一百遍,再賣去上林苑!」徐子陵話還沒有完,周老歎,周老方等人就動力十足撲了上去。於庭園之內十數處,無數把連弩伸出來,跋鋒寒刀劍盡出,斬空而下,念頌淨等人才意識到這不是開玩笑,這個徐子陵是要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