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華夏軍使節團外驛館。
黑衣女子一扭纖腰,正欲展開背後的薄翼飛天而去,忽然一想,飛射入廳。
廳中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埋伏,也沒有男男女女熱鬧的一堂,讓那個黑衣女子驚訝莫名,她明明聽見有很多不同的男女對話,還個個不同,怎麼可能空無一人呢?
「你還真多疑。」忽然在她的背後,有一個女聲笑嘻嘻地道:「那個傢伙說女孩子的疑心最重,看來還真不錯!裝了那麼多人的聲音,還瞞你不過,真是白費力氣了。咭咭!」
黑衣女子大驚,她簡直不敢相信。
在這個世上,竟然還有一個女孩子是欺到自己的身後是她沒有覺察的。如果是那一個人,那也沒有可說的,可是這明明就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女孩子,她怎麼可能來到自己的背後而自己絲毫不覺呢?自己的輕功獨步天下,感應能力更是超人一等,怎麼可能讓人輕易欺到身後?
「咦?」黑衣女子一個前衝,再急折回身,看見一個身著奇異衣服的女孩子正揮手向自己示意。
這個女孩子笑瞇瞇地,似乎毫無敵意。
她身上的奇異衣服,更是讓人眼前一亮。那長長的纖腿,足踏一對繡有奇形鳳紋的長靴,然後自長腿之上,有鳳尾盤旋。再於那纖纖一握腰間展出兩翼,向兩臂延去。
兩臂之上,有著兩個古怪的鳳翼護臂,似金非鐵,不知是何種金鐵所鑄成,腕節圓潤自然,十指如鳳爪分明。但是,十指盡頭。卻有蔥白的玉指,露出一點點指頭,嬌嫩如露,更惹人喜不自勝。勁裝之上,有幾朵祥雲和霞光掩映著那鳳紋處處的嬌軀,使之若隱若現。
使那本來就驕傲挺拔的酥胸,更是高聳入雲,更讓人為之窒息。
她修長的玉頸處,有一個小如瓔珞般的垂飾。緋紅如晶,中有一顆大大的明珠,散發柔柔地白光。
那如瀑的秀髮之上。還有一個鳳形的戰飾,將她那一頭秀髮緊緊相縛,使那張本來宜嗔宜喜的小臉顯得極是英武,極之神氣。
鳳形戰飾之上,尚有三根不知名的有如鳳凰之羽般的羽毛,飄飄欲飛,傲指天際,有如神來一筆,將她整個人都變成一個幾欲沖天而去的金鳳凰一般。她與那身奇裝異服有種說不出的全宜,她因那奇裝而英氣。那異服更因她而璀璨,兩者相合,天衣無縫般吻結一體,無分彼此。
「這衣服我喜歡!」黑衣女子一看,登時連心也動了。大叫道:「我跟你換!」
「我不換!」身著鳳凰羽衣的獨孤鳳一聽。搖頭又擺手道:「那個傢伙最喜歡我穿這衣服,什麼我也不換!」
「我用翅膀跟你換!」黑衣女子簡直眼睛在那鳳凰羽衣上回不來了,一抖身後地薄翼,哼道:「我有天下間誰也沒有的『飛天之翼』,我用這個跟你換。」
「翅膀我也有。而且比你的漂亮一百倍一千倍!」獨孤鳳眼角也沒有看她地薄翼一眼,搖頭道。
「你沒有!你不可能有!」黑衣女子怒道:「天下間只有我一個人有『飛天之翼』。誰也沒有!我的『飛天之翼』可以飛,你的翅膀可以飛嗎?」
「我有可以自己用來飛的,也有不用氣力自己就會飛的,全都比你的漂亮!」孤獨鳳小鼻子哼哼道。
「你說謊!不換也罷!」黑衣女子哼一聲,兩隻小手各多了一根深藍色的尖刺,在手間旋轉不息,她迫視著獨孤鳳,冷哼道:「我最恨別人寶物多過我,樣子漂亮過我,身材好過我,你三樣都犯我心頭大恨,我必須殺了你!」
「你真是可憐!」獨孤鳳咭咭笑道:「如果你搶得到,你就搶!」
「你說誰可憐?」黑衣女子纖腰一扭,閃現獨孤鳳的後背,雙刺卻在前面朝獨孤鳳的胸前刺下,她尖厲喝道:「我要殺了你!」
長安,公主府。
李秀寧忽然鎮靜下來,看了那兩個蝙蝠一般的黑影道:「你們不是大哥身邊地鬼蝙蝠兄弟嗎?你們膽敢闖我的府祗?」
「我們的膽子一向很大。」左邊的那個蝙蝠般的黑影陰笑著對右邊的那個黑影道:「不如我們今天膽子再大一點,再玩大一點好不好?」
「可是膽要怎麼才能大起來呢?」右邊那個黑影陰笑道問。
「聽說有一種色膽可以包天,不知夠不夠大呢?」左邊那個黑影淫笑起來道:「平時我們哥倆玩的女人就多了,今天我們試試公主地滋味如何?你看公主地身段,顯然柴紹那個鬮人還沒有碰過,如此浪費,不如等我們哥倆給她開開苞如何?嘿嘿嘿……」
「你們找死!」李秀寧氣極,把寶劍拔出來,可是還沒等她揮劍衝來,那兩個鬼蝙蝠一般的黑影已經同時穿窗而入,飄向李秀寧的頭頂,森森的陰鳳之爪,於李秀寧的頭頂抓下。
李秀寧想舉劍一格,但覺手中一輕,手中寶劍不知何時讓人奪去。
「與其現在掙扎,還不如留點氣力一會伺候我們哥倆……嘿嘿嘿……」兩黑影如旋風般向李秀寧抓下,一人分取一肩,另一隻陰鳳之後,則一齊向李秀寧那堅挺地胸口抓下。
「苦情。」一聲梵號禪唱響起,震在室內,如金剛之錘。
古樸光華的色空劍現,千百道金芒交織成一朵蓮花,於黑影地身後迸放。劍後的師妃喧飄至,她的纖纖玉指不如所指,已經持在那飛射半空的色空劍上,原來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兩道金光於那眸中射出,如有實質。手中的色空古劍化作金色之虹,與此時沐浴在金芒之內聖潔如仙的師妃喧合一而飛,人劍如一。
兩個鬼蝙蝠般的黑影怪叫一聲。『轟』一聲讓那朵金色地蓮花分震到兩壁,摔出如蛛般般爆裂的巨痕。
衣服片片而飛,兩人黑衣千瘡百孔,但露出內裡的金鐵之光,顯然裡面各有護體的寶衣,所以能夠在剛才那一記重擊下輕易逃生。
「又來一個?」左邊上的那個黑影伸出長長的舌頭,尖聲道:「還是個辣手貨!」
「上,連她也拿下,咱哥倆今天好好樂樂……」右邊那個黑影手爪一按。於深陷的牆壁上掙脫出來,與左邊那個黑影同時默契地飛撲而上,如蝙蝠一般。直取師妃喧,又同時又半空一旋,繞開半身,抓向師妃喧身後的李秀寧。
「憐生。」師妃喧面上閃現一片金光,慈悲如天人俯視眾生。
她手中的色空劍,微微顫動,清鳴起一種有如梵唱音地劍震。於兩個黑影抓到李秀寧的一剎那,師妃喧如千臂觀音般,揮著千百隻手臂,又結著不同的玄妙手印。或拈蓮,或持鈴,或托瓶,或拂柳,或點指。或問心,金光閃閃,寶相莊嚴。
兩個黑影在半空中,慘叫一聲,又轟一聲分震左右牆壁。
這一回,牆壁被震得搖搖欲墜。兩個黑影疼得渾身亂顫,他們身上有著千百道劍傷創。如果不是有護體寶衣,相信他們早讓剛才地千百劍光芒中削成碎片。他們寶衣下皮開肉綻,很多地方露出森森白骨,更多地方鮮血滲滴,涎著雪白的牆壁長長流下。
「她是師妃喧……她怎麼從玉鶴庵跑出來了?」左邊那個黑影驚訝之極地道:「不是說她在玉鶴閹裡禁足不出嗎?」
城東,臥牛石。
徐子陵看那個一人都像是龍九子,看不出那一個有一丁點的異樣。
最讓他困惑的是,這十人人,除了頂上那個肯定不可能是魔皇的螭吻之外,其他下面的九人,在氣息上是很接近的。雖然有高有低,可是非常的相近,也就是說,他們同在一個境界層次之中,魔皇怎麼可能只有龍九子那麼強大,但如果不是,那麼龍九子怎麼又跑了九十子出來呢?」
「霸下老龜,你不是魔皇!」徐子陵用排除法,先將為首的霸下排除掉。
「我不是。」霸下搖頭,淡淡笑道。
「剛才用秘法用迷惑我心神的,你,說是不是你,睚眥,也不是你這個傢伙!」徐子陵又走到閉著雙目看起來很悠閒懶散地那個男子的面前,哼道。
「不是我。」那個男子懶洋洋地道:「我是一睜眼就殺人的睚眥。」
「我是蒲牢。」那個雄壯的男子一開口就聲如洪鐘,可是徐子陵堵著耳朵,道:「不要亂賣廣告,你應該知道什麼是噪聲擾民,你馬上收聲,馬上!」
「你?」徐子陵走到最後第九個人地面前,喝道:「就是你了,站起來!」
「我幹嘛要站起來?」那個一臉病容地漢子有氣無力地反問道:「你看我的樣子,還能站起來嗎?」
「你很可疑!」徐子陵哼道:「我看你最可疑!」
「這麼說我是魔皇了?」那個一臉病容的漢子問。
「如果不是魔皇……」徐子陵先是湊近一點看看那個漢子的病容,又忽然伸手在那個漢子胸膛上抓了兩下,大聲責問道:「你這個病鬼怎麼會有這麼健壯的身體?咦?這種感覺似乎……」
「我是女地。」那個滿臉病容的漢子忽然變成嬌滴滴地聲音哼道:「魔皇會是女的嗎?」
「真是女的?」徐子陵還表示懷疑地多抓了兩下,未等他收手,殘像消失,那個滿臉病容的漢子忽然變成了一個身段惹火的女子。徐子陵的鹹豬手,正分別抓在那個女子巍顫顫的高聳之上,因為力度的關係,還明顯深深陷下去。
「你是故意的!」那個身段超火辣的女子哼道:「你不可能看不出來我的龍氣幻像!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不是……哇……」徐子陵正欲辯白,忽然看見那個女子揮起一把巨大的斬馬刀,嚇得馬上撥腿之走,那個身段火辣的女子揮刀在後面狂砍,緊追不捨!
「恭喜你徐公子,你找出了龍九子的嘲鳳。」在徐子陵慌不擇跑過霸下面前的時候,霸下微微一笑,道。
「霸下老龜,先讓她停手……哇……你這個凶女人也太凶狠了吧?那麼大把刀!你又不說不准抓……」徐子陵狼狽不堪地躲閃著那個嘲鳳的漫天刀芒,連滾帶爬地繞著臥牛石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