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陰後親臨。」善母莎芳雖然心中微凜,但是卻仍然心中大定,因為人數上,大明尊教遠多於陰癸諸女,就算是實力,她也自覺力壓一道。善母莎芳微微一笑道:「陰後之下,兩高足的武功我見過了,兩位夫人和這一位長老我也上次見過。就是陰後令嬡倒不曾謀面,不過以你們七女一男八人之力,就想力抗我們大明尊中十二人嗎?」
雖然陰癸方面有三位長老,而且東溟夫人和婠婠他們看起來很強,但是最令大明尊教顧忌的還是徐子陵。
徐子陵在此之前有挫敗過南海仙翁晁公錯的戰績,縱然有世人誇大失實的部分,但是那一個南海仙翁卻也非平庸之輩,就算打成平手也極是了得。
如果不是有大尊和善母兩人一齊押陣,大明尊眾人還真沒有信心戰下陰癸諸女和徐子陵。
「是十一位。」徐子陵笑著更正道:「因為影子刺客楊虛彥,也就是你們的原子,已經逃走了。他好像還帶走了王玄應和那個千古異寶『和氏璧』。」
「什麼?」大明尊的人一聽,頓時個個動容。
「你一直讓我們追殺。」大尊冷笑道:「自顧不及,憑什麼口出如此荒謬之言?」
「因為我對和氏璧有感應。」徐子陵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感到『和氏璧』正在極速遠去。大明尊教大勢已去,影子刺客那麼聰明,怎麼會再留在此地?剛才我那兩劍雖然夠強,但身為原子的楊虛彥,還不會到現在還爬不起來吧?」
「那麼王玄應呢?」大尊冷哼,道:「你總不能連王玄應都有感應吧?」
「我對他毫無感應。」徐子陵搖頭道:「不過有人告訴我,王玄應讓人帶走了。現在還能帶走他的,除了逃遁的楊虛彥,還會有誰?」
「誰告訴你的?」大尊忽然目中寒光一閃,朝裡面大廳喝道:「出來。藏頭露尾的傢伙!」
「還是子陵估計得沒錯。」一個高大雄偉的身影如山般在廳裡步出,他身上褸衣百結。鬚髮俱白,像一個老叫花子,不過氣勢威猛如虎,沉穩雄渾如山,讓人一看皆情不自禁地仰視。他哈哈大笑,大踏步而出,看也不看眾人,向徐子陵大步而去。道:「慚愧。那一個影子刺客速度太快。老夫失手了,沒能攔住他。」
「老頭。」一個酷酷的男子同樣自裡間步出來,他身上有刀劍插背,又有巨弓斜掛於腰,其虎軀如儔,面酷如冰。高度較與先前高大威猛的老叫花子,並不遜色,也大步而出。道:「早說了你不行,偏偏要搶!」
「子陵。」又有一豪邁的笑聲自圍牆處響起。東圍牆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威猛之極地中年人,此中年也須白俱白,賽霜勝雪,但無絲毫老態,甚至還有一份英武和成熟。他的身邊,是個千嬌百媚地柳腰女子,另一邊,則是一個相貌堂堂風度翩翩的濁世公子。
「上一次對付李密你三叔沒有出手。」那個威猛中年人笑得轟轟響,道:「這一次對大明尊教這些外族之人,你三叔絕對不會袖手,就算還你一個人情好了。」
「魯叔不必客氣。」徐子陵聽了,微微一笑道:「本來不想興師動眾,但大明尊教實在頗有實力。」
「你好陰險。」大尊一看四處八方儘是高手湧現,心中暗凜,知是中計,他一轉旋看左右,探視逃脫的可能之路,一邊冷哼道:「看來你之前花了不少苦心來引我們上當啊!榮姣姣和烈瑕呢?」
「現在才問。」徐子陵洒然道:「會不會太遲了點啊?大尊許開山?」
「什麼?」大明尊教的秘密一一讓徐子陵道出,就連大尊如此修為之人,也禁不住臉上變色。
「我想告訴你。」徐子陵雙手一震,長生力場爆起,他身邊的東溟夫人和婠婠兩人登時如飛天一般舞空而起,在徐子陵的長生力場中如天女一般旋飛,似是相互追逐,又像是環繞著徐子陵作某種玄奧的飄舞。她們兩人的天魔妙步於空中化為飛翔之舞,兩女身上地絲帶,漸漸凝聚出一個又一個地天魔之球。
讓大尊許開山和善母變色,讓大明尊教眾人心寒地是,東溟夫人的那條絲帶之上,足足凝聚出十八個像剛才婠婠攻擊向王弘烈那般的天魔之球,而婠婠,則只有三個。
這一個東溟夫人不但功力達到極其恐怖的境界,而且似乎還能跟那個徐子陵心靈相通,而且,那個陰後的女徒弟也似乎有這種本領,她們兩人竟然可以借助別人的氣息來飛舞飄行。
「大明尊教,就在今天……」徐子陵淡淡地道:「滅亡。」
他帶著飛舞於空地東溟夫人和婠婠,閃電般撲向大尊許開山,而比他更快的是,陰後祝玉妍,她已經站到了善母莎芳的面前,一隻玉手舉了起來,墨黑玉晶,緩緩印向善母莎芳。
「掩護大尊!」五類魔地濃霧鳩令智做了個手勢,忽然五人齊聲大吼,齊齊向徐子陵截擊而來。
「妄想!」臉上一片酷意的跋鋒寒刀劍齊出,『魔月連環』旋動,血河車真氣爆起,早於半空中攔向最近地惡風羊漠。這邊高牆的宋師道,也一振手中之劍,迎向熄火闊蠍。銀龍拐宋魯如一道銀龍,在半空之中旋轉咆哮而至,拐如驚雷,勢如霹靂,轟向濃霧鳩令智。
稍慢一些,歐陽希夷還有紗布包紮的巨拳轟出,與暗氣周老方相擊。
毒水辛婭娜的面前,站了個笑嘻嘻笑聲如銀鈴一般的小姑娘,白清兒。白清兒的身邊,還有一個與她打扮相同的聞長老,她的素指如玉,用一支珍珠鳳釵與那個段玉成真氣旋風般的長劍相擊,一擊之後,聲音清脆悅耳無比,有如撫琴。連響數十下。
水女奼女的面前,則是雲霞雙長老。兩個孿生異族姐妹對兩個孿生美艷夫人姐妹。
「大尊快走!」那個一直木口木面默不在作的高瘦中年人不知何時已經攔到了徐子陵的面前,他全身功力提到最高,整個人飛撞向徐子陵。
在他身後,快得只留下一聲大吼。
子陵揮臂一送,東溟夫人如閃電般射出,直撲逃遁向一面高牆地大尊許開山。另一臂在東溟夫人急射之後,又一揮,把婠婠也送出去。激飛半空。上下夾擊大尊許開山。而徐子陵自己則游魚般一動。滑過那個高瘦中年人的身軀,截向大尊許開山地去路。
大尊許開山怒吼一聲,整個身形忽然飛躍半空,雙手作火焰騰升之狀,再倒射向徐子陵而來,那黑色的巨靈之掌。又現於徐子陵的面前。
徐子陵十指化生,連連結印,然後重拳而撼。
那個大尊許開山一拳震退徐子陵。急急想逃。
可是天空中有人,婠婠。他的天魔絲條不知何時已經纏上了許開山的一隻腳,另一條上有十八個天魔之球的絲帶同時揮至,重重轟在許開山的背上。許開山的護體氣勁如牆,但連中十八個天魔之球爆裂轟炸之後,剎那化為無形。
兩隻如墨晶一般地玉手,同時印上了許開山地後心,分別來自於東溟夫人和婠婠,同一式地天魔印,雙重地印在許開山的後心之上。饒是大明尊教的大尊,許開山連受重創,也傷重噴血,直轟入地。
「媽的。」徐子陵一腳將那個許開山踢了一個飛天,閃電般向那個木口木面的高瘦中年人逆轉追去,井中月和星變匕齊出,大吼道:「搞錯了!那一個才是大尊許開山!」
「今日之仇。」那個木口木面的高瘦中年人雙手變成深黑色,形成一團邪火,重印向徐子陵地井中月和星變匕,一擊震退徐子陵,再拋射空中,踏空而去,聲音遠遠傳來,道:「明日必報。」徐子陵口中血線滲現,胸中氣血翻騰不息,不過他顧不得傷勢,怒射於空,直追而去。
婠婠一揮天魔絲帶,天魔絲帶如有生命般纏上東溟夫人的絲帶,一揮之下,東溟夫人整個極速追上了徐子陵,一掌托在徐子陵的腳底下。
徐子陵半空加速,如矢,剎那迫近了那個真正地大尊許開山。
不過許開山的功力此時完全爆發,高山深海般,折腰一拳,拳勁如山,整一片空氣也讓他地拳勁帶成一牆黑色的城牆,重壓而下。
徐子陵手中食指天陽之劍刺出,刺入大尊的肩膀處,一穿而出。
不過許開山無意糾纏,任憑中招,一腿重踢在徐子陵的手腕,整個人借勁狂飆,騰空而起,幾穿雲霄。
此時天空中有人,一個驕傲的小鳳凰。
她的雙腿如劍,劍氣三尺,化作滿天的劍網,籠罩而下。許開山大驚,不過尤以一拳硬生抗禦。深恐徐子陵再次追及,甚至不加反擊,急急逃遁。可是他的後心又有一支碧玉杖轟至,一連六十四杖,杖杖的勁力深透入骨髓之中,打得許開山護體氣勁碎裂如粉,口鼻中鮮血如泉,噴湧。
許開山半空中大吼一聲,噴出一道血泉,撞歪再次襲到的井中月。那雙腿一絞,在徐子陵星變匕中,付出數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後踢中徐子陵的手腕,如一隻受傷之虎,撲入下面的一戶大富之家。未等腳踏實地,又一掌劈空,把整個人逆彈飛過另一牆圍牆。
徐子陵半空中擎出追雲弓,一弓十箭,齊射而出,雨點般激射向許開山。
不過許開山絲毫不躲,身體翻滾間,連中兩箭,卻沒入圍牆,連連撞破下面的房屋,造成一大片崩塌和混亂後遁去。
「這個變態。」徐子陵大怒道:「我靠,這樣都殺他不死!為了逃命竟然無恥到這種程度,他這個大尊還真是當得合格。大明尊教難道是專教人逃跑的?我靠!」
「不要生氣。」東溟夫人飄過來身邊,拍拍徐子陵的肩膀,安慰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怎麼會有兩個許開山?」天空中緩緩而降的獨孤鳳奇問道。
「只有一個。」徐子陵一指遠處那個讓婠婠和東溟夫人連環重擊後轟然倒地的黑衣人道:「那個傢伙是裝的,真正實力其實沒有許開山一半,他外表唬弄人,並非真有那麼牛。」
「許開山就算不死。」尤楚紅也安慰道:「相信他也好不了那裡去。」
「我知道,但他不死,大明尊教遲早死灰復燃!」徐子陵搖搖頭,又怒射向場中,朝眾人大吼道:「留下兩個活的,我要問問他們大明尊教的事。」
「徐公子你不是什麼都知道的嗎?」婠婠踩著天魔秒舞配合雲霞兩長老與水火奼女交戰,輕笑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