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販子在唐朝 第五卷 名動長安 第五十一章 兄妹之間
    盧鴻已經沒有了大礙,盧承慶連忙向衡陽公主致謝不

    衡陽公主微笑著說:「盧大人太客氣了。盧公子吉人天相,自能逢凶化吉。衡陽不過些許微勞,何必言謝。倒是那刺客,雖然四處搜尋,卻未見蛛絲馬跡,乃是一憾。」

    正說著,外邊又來人通稟,是盧承業及盧齊、盧平等都到了。原來盧承慶及盧修動身時,也派人往盧承業、盧承泰府上送信,只是事情緊急,未等人到便先行上山了。盧承泰因公派在外,未在府中,其他人聞信急忙趕來,這時方到了門口。

    這一撥才進府中,褚遂良父子、立本以及祖述等人又聞訊趕來,一時室中甚是擁擠。此時衡陽公主出言,道是盧鴻已然無礙,只是眼下也無法移動,留在此間養傷便了。眾人還是暫時不要打擾盧鴻,讓他靜靜休息一下才好。

    眾人聽了也覺得衡陽公主說得甚是。這時洗硯已經把藥熬好端來,盧鴻喝了藥,身體疲乏,又沉沉睡去。孔穎達等見天色已然不早,這一眾人留在衡陽公主府上也不是一回事。待見盧鴻無礙,只是短時無法搬動,便向衡陽道謝後,依了衡陽之說,單留洗硯在此照顧盧鴻,其他人便告辭下山去了。

    盧鴻這一次睡得時間不算太長,醒時發現天色已然黑了,身上的疼痛已經輕了不少,肩膀上卻更為痛楚,覺得週身還是有些發燒,四肢無力。轉頭看時。卻見洗硯正趴在自己身邊。睡得甚香。

    盧鴻一歎,想來這兩天洗硯又怕又累,也著實吃夠了苦頭。這時能夠多睡一會,也就不再喚醒他。心中細思這兩天的事,諸般事由紛至沓來,心中總是無法理清。

    不知究竟是何人要派刺客來暗殺自己?盧鴻心中細想或是魏王,或是朝中權貴。似乎都有可能。

    在盧鴻想來,目前嫌疑最大者,便應是魏王。前時自己先是拒其招納。又利用其出面使推舉之法終被壓制。一旦被其知道前因後果,或為洩憤派了殺手前來,也不無可能。尤其自己昨日行蹤。全在魏王掌握之中,他若要動手,自然最為容易。

    若權貴中人,為了前一段與世家相爭中失利之事而派刺客,自然也有可能。但這必須要有一個前提。就是自己暗中為世家謀劃一事已然全盤洩露了出去。盧鴻細思這種可能,並不是特別大。

    另外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那陸清羽所為。此人與自己本有仇怨,近來自己與上官玥之間親密之行傳得沸沸揚揚,那陸清羽因妒成恨,竟欲行兇,也並非不可能。何況按準備的時間地點來說,陸清羽也有充分地時間和消息。但觀那刺客所執地,竟似軍用的短弩,尋常刺客也難有這類凶器,以陸清羽的勢力,不知能否派出這樣的人來。

    盧鴻表面閉目不動,心中卻翻騰不休。若真是自己為世家籌劃一事已然洩露,只怕牽扯甚大。不知道盧承慶是否已經算計到此一節,有所行動。自己被困在這衡陽公主府中,一時半會怕也無法離開,諸般事宜,怕都要盧承慶及族中長老們見機行事了。

    正盤算間,忽然聞得外面隱隱有吵鬧聲。只聞得衡陽公主的聲音道:「魏王千乘之尊,怎地竟然不顧禮法,全然不管主人之意,強闖起我的小小府第來了?傳揚出去,便不怕為士林所恥笑麼?」

    盧鴻一驚,怎麼魏王李泰來了,聽衡陽公主之意,意似阻攔,而李泰則強行闖入。聽著這二位皇子公主兄妹言語之間,極不客氣,顯是之間矛盾頗深。

    李泰與衡陽,說來還是一母所生,便是已經過世的長孫皇后。按說他二人又無皇位之爭,本該親近才對,何以如此劍拔弩張?盧鴻不由想起前時褚遂良也曾說過衡陽與太子以及魏王都不太親近,只與李治相得一事,心中暗暗納悶。

    門外又傳來李泰地聲音道:「盧鴻乃是本王摯友,更是相訪回程中遇刺受傷,本王前來探看,又有何不妥?倒是公主,三番五次阻擋於我,不知是何用意?」看來這魏王與衡陽成見極深,竟連聲妹妹也不叫,直以公主相稱。

    衡陽冷然道:「盧公子身體受損頗劇,需得臥床靜養方可,不便人探視打擾。若魏王千歲真希望盧公子好,便請回轉。何況盧公子本是自貴府出門便即遇刺,瓜田李下,魏王也該迴避才好。」

    李泰高聲含著怒意道:「什麼瓜田李下?本王與盧鴻相交甚好,怎會害他?你不要信口雌

    己度人。盧公子既然是在我府回家路上受傷,便當~靜養才是。在你這裡才真叫人不放心呢。你且讓開,本王探看好友,何須你來推三阻四,莫非有什麼隱情不成?」

    衡陽也怒道:「魏王說話卻須尊重,什麼隱情。我與盧公子也有一面之交,見其遇難施以援手,本是天經地義,卻不似他人有什麼企圖。盧公子在我府上安置甚好,不勞魏王千歲費心了。」

    李泰音含不屑道:「就你麼?哼,堂堂公主,說得真是好聽。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還不讓開!」

    衡陽聲音略帶顫抖,顯是怒極:「你你,你怎地又如此說。你做什麼……」

    隨著一聲驚呼,聞得李泰已經大步闖進院來,後邊衡陽氣極敗壞地叫道:「好你個魏王,竟然擅闖私府,強擾傷者,還不回來!」

    李泰充耳不聞,逕直進了室內出聲道:「盧公子可好麼?」

    這時洗硯「啊」地一聲,才驚醒過來。揉揉眼睛,見是魏王進了門,連忙上前拜見道:「參見魏王千歲。少爺他喝了藥,才睡下了……啊,少爺醒了。」

    盧鴻裝作才被驚醒的樣子,慢慢睜開眼,然後驚到:「啊,魏王千歲怎麼來了。些許小事,如何敢驚動。」說罷做勢要起來,只是才一動作,便覺得肩上傷口做痛,不由「啊」了一聲。

    李泰連忙上前兩步,坐在榻邊扶住盧鴻道:「盧公子有傷在身,還管這些俗禮做什麼。快快躺下。」

    說罷,又拉著盧鴻的手自責地說:「都是本王疏忽,不想竟然在公子回家途中遭逢刺客,真是慚愧呀。還好未有性命之憂,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本王當真是百死莫贖了!」

    盧鴻連忙道:「不過宵小之為,與魏王何干?魏王萬勿如此說。」

    李泰點頭道:「盧公子放心,明日一早本王便入宮面見父王。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兇手及背後指使揪出來,還公子一個公道。」

    此時衡陽公主在一邊道:「盧公子身體虛弱,魏王既然已經見過,還是讓盧公子休息為好。小妹早就說過,盧公子在小妹府上,必然照料得周全,魏王只管放心便是。」

    李泰微一沉吟,對盧鴻道:「見盧公子無礙,本王也就放心了。只是居於此間衡陽公主府上,似有不便。李泰有意請公子移駕鄙府靜養,不知可行得?」

    盧鴻道:「謝魏王關心。此次若非衡陽公主相救,只怕也見不到魏王之面了。雖說居於公主府邸,似有冒昧,只是盧鴻此時身體確難移動,只得暫時從權,打擾公主了。」

    李泰又想了一下,這才道:「也罷,那盧公子便在此間暫時休養,李泰隔日再來探望。若有所需,只著下人送人信便是。」

    說罷,又轉頭吩咐了洗硯幾句,要他好生看待盧鴻,若有何不妥,儘管來找自己便是。回頭又囑咐盧鴻安心靜養,這才起身告別,也不看衡陽公主,揚長而去。

    衡陽公主呆呆站著,也不理李泰離開,***映照下,隔著輕紗眼色朦朧,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後衡陽公主方才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對盧鴻道:「盧公子便安心在府上休養。請公子放心,只要在衡陽這府上,必然保證公子無恙便是。公子休息吧,衡陽先去了。」

    說罷轉身,低頭離去。

    洗硯並未聽到先前李泰與衡陽在門外地爭執,只是覺得這次李泰探看,氣氛有些怪異,喃喃道:「怎麼這衡陽公主,總是這般神神秘秘地。」

    盧鴻也未多言,他睡了半日,此時也無睡意,只是覺得肩上疼痛中又帶著癢,知道是傷口在癒合,想來再過幾日,就可下地了吧。

    盧鴻這邊百感交集,旁邊的洗硯又忙著去為盧鴻張羅晚飯。盧鴻先時只吃了一碗粥,洗硯沒讓他多吃,早就餓透了。這次與洗硯同來的,是上官玥身邊地丫環,拎了一個食盒過來,裡邊除了粥之外,更有幾色小菜。粥還是一般香甜,小菜雖然清淡,也極為可口。盧鴻吃了幾碗粥,雖然還覺得未盡飽,也知道不能再吃了。丫環收拾了碗筷離開,洗硯卻又趴在榻邊,沉沉睡去。

    盧鴻這邊吃過飯,覺得精神好了不少,燒也略有些退了。心中盤算諸事,直到深夜時,困意上湧,方才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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