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戲游龍 第二卷 古城迷情 第二百二十三章 生死邊緣(上)
    我啊,皇帝王子都拒絕過,這天下還沒中意的男人了下凡吧,或許本姑娘還會動上那麼一點點凡心。」夏飛胭燦爛的笑容裡有絲苦澀。

    石頭垂下頭:「我知道你心裡苦著呢,喜歡袁大哥,可是他辜負了你,你卻不肯在我面前說他一句壞話,眼淚往自己肚子裡吞,人前還淨是一張笑臉。」

    「石頭,」夏飛胭急忙打斷石頭的話,裝作滿不在乎的神情:「你說的袁大哥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以後你也不要再提我不認識的人,我也沒去過什麼京城,我就是夏飛胭,一個野地裡長大的瘋丫頭,還是回到山野裡,那樣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我最喜歡的。」

    石頭點頭:「知道了,從今天起,就只有我們兩個一起,從前的人和事和我們都沒關係。」

    「對了,好弟弟,這樣姐姐才喜歡。」夏飛胭拍拍石頭的肩膀,一舉酒杯:「為了全新的明天,乾杯。」

    石頭咧嘴一笑,也舉起了酒杯,正要送到唇邊,夏飛胭突然叫道:「等等。」

    「怎麼?」石頭又點不解地看著夏飛胭從頭上拔下一枚銀簪子,放到酒杯裡攪動幾下,然後又放到每樣菜裡挑了一番,見銀簪子依舊雪白如故,吐吐舌頭:「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小心點好,現在檢驗完畢,放心吃吧。」

    「姐姐。」石頭暗暗伸了伸大拇指,誇讚她鬼主意多。

    夏飛胭有點自得地說:「武功我沒你行,可是對付這些花樣,就得看我地了,不然,我們遲早被人剁了做人肉包子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呢。」

    吃完飯,也不知道是想早點離開京城越遠越好,趕路太急體力透支,還是身體沒好全的原因,夏飛胭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地,和石頭打了招呼,就回房睡覺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週身感覺越來越冷。像掉進了冰窖。她想喊石頭。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雖然人對周圍地感覺都還很清醒。卻就是長不開嘴。出不了聲。也睜不開眼。

    只聽窗子輕輕一響。雖然再沒聽到什麼動靜。卻可以感覺到有人進了這屋子。

    完了。自己那麼小心地防著。還是上了這黑店地當嗎?

    看來真地是要劫自己地色?

    夏飛胭真欲哭無淚了。難道自己地清白就要這樣不明不白地丟在這莫名其妙連個地名都不知道地地方。居然還看不到人。沒有比這更荒唐地事了。

    有人伸手過來摸了摸夏飛胭地額頭。然後扶起她地身子擁在懷裡。用手去摸她地脈搏。

    那手大且十分溫暖,還有因為長久握武器的原因手心裡有繭顯得粗糙,這氣息,這感覺,是袁野啊,是他,沒錯。

    夏飛胭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因為激動,也因為越來越冷的寒意。

    可惜她不出一絲聲音來。

    袁野也不說話,將她身體扶正靠在床頭,運功於掌,雙手與夏飛胭的雙手相抵,很快一股暖流緩緩從他的手心傳到夏飛胭地手掌上,然後經過手臂在她體內妥帖地循環流動,就像是暗夜裡的寒冬,那街道兩邊一盞接一盞亮起的燭火,溫暖著人的心。

    淚水從夏飛胭的眼角悄然滑下,袁野心裡還是放不下自己,能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及時出現,說明他一直在悄悄跟著自己保護自己,不知道這次重逢,還有沒有機會……不,不,怎麼又做起白日夢來了,以前或許可以,但是凌風是自己親眼所見死在他的手上,現在屍骨未寒,自己卻想著要和這個殺人兇手和好了,自己是不是太沒原則和做人的道義了?

    「專心點,什麼都不要想,只要隨著我的內力感覺體內地氣息就行了,不然我們兩都得走火入魔。」袁野惱怒地低聲說。

    夏飛胭慌忙收心,按照袁野的去做,雖然心裡對張凌風說抱歉,自己不該接受袁野的救助,可是也不想真地和他一起走火入魔自取滅亡啊,消滅敵人保存自己才是最明智的,不是嗎?她在心裡如此為自己開脫解釋。

    大約是夏飛胭中毒的時間不長,袁野就及時現給她運功解毒,所以她很快就感覺自己不再寒冷,體內越來越暖和,出來這麼些天的鬱悶和傷感也好像被融化了不少,心境也平靜了不少。

    夏飛胭終於很費力地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袁野那魁偉的身影就在她面前咫尺處,雖然黑暗裡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夏飛胭能想像出他此刻肯定是盤膝而坐,神態安詳平和,這從他手那端的內力均勻而源源不絕地傳過來的內力感覺就不難猜到。

    就在這時,只聽門「吱呀」一聲輕輕地被推開了,月色下一個黑衣男子地身影逆著月光站在門前。

    夏飛胭正面向門而坐,不由有點慌,袁野正潛心運功,突然冒出個人來,恐怕是不

    吧。

    「你是誰?」夏飛胭身上雖然不怎麼冷了,可是四肢無力,說這話也要攢足了勁。

    那人默不作聲,向床邊緩緩一步步走了過來。

    就連夏飛胭也感覺到了他的殺氣:「你要幹什麼?」

    「不要分心。」袁野喝止了夏飛胭再繼續追問下去。

    黑衣男子從牙縫裡吐出幾個字:「替兄報仇。」

    「啊?!」夏飛胭很想聽袁野的話忍一忍,因為她已經感覺到這黑衣人出現在門口地時候,袁野已經加快了內力在自己身體裡循環的速度,顯然也感覺到了莫大地威脅,想搶在黑衣人出手前運完功,但是欲速則不達,夏飛胭地身體承受能力只有那麼大,袁野地推進動作一旦超過她身體的負荷,夏飛胭就禁不住心跳加速紊亂,週身地循環就全不對了,只覺得氣喘,頭暈,袁野只得馬上調整節奏,配合著夏飛胭,慢慢地把她的氣息穩定下來。

    可是現在夏飛胭淡定不了,因為黑衣人一張口,她就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了。

    不可能,他怎麼會要殺袁野呢?他們哪裡來地仇恨呢?

    夏飛胭心緒一亂,袁野這次厲聲責罵道:「你想我們死在一起嗎?蠢婆娘。」

    夏飛胭在心裡對自己拚命說一定要鎮定。

    黑衣人走到桌前,點亮了蠟燭,他沒有蒙面,搖曳的燭光照亮了年輕還略顯稚嫩的面頰,他看向臉上原本因為中毒而呈現出紫色的夏飛胭時,那表情沒有恨只有關心,一種自內心的聲音:「姐姐,你安心地接受他的治療,我是不會傷害姐姐的,等他把你身體裡面的毒全部吸出來的那一刻,你的毒解了,而他是最虛弱地一刻,我再給以致命的一擊,這樣姐姐得救了,而我的仇也就報了。」

    「石頭,你是不是在夢遊,還是中了什麼邪,或是被人威逼,你跟我說,或袁大哥說,我們會幫你的,只是你這樣,我好擔心。」夏飛胭看石頭說著如何殺死袁野的打算,那平靜的神色,心裡一寒。

    袁野只顧運功,彷彿他們談的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石頭也知道袁野現在無論功夫多高,在這關鍵時刻,除非他不想救夏飛胭,否則他是不能挪動分毫的,所以他很從容地找了張椅子坐下,等待那個時刻的來臨。

    「謝謝姐姐地關心,你都猜錯了,我找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很早就想要了他的命,之所以忍辱負重跟著他學武功,都是一直在找為我大哥報仇的機會,我的武功和他相差太遠,硬拚只會賠上自己的性命,於是我選擇了今天這樣的方式。」石頭現在的表情既無得意,也不猙獰,只有一種超乎年齡的沉著,可是卻讓夏飛胭看了覺得害怕。

    這孩子今天下午一起坐著吃飯時,還那麼純樸天真地和自己商談以後的田園生活,可是怎麼沒出幾個時辰,就成了一個老謀深算,心理陰暗的不良少年了呢?

    夏飛胭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就她這現代人地腦袋都有點轉不過彎來了,怎麼對面的袁野卻一臉的平靜,好像完全不受外界地干擾,竟能鎮定如此。

    看見夏飛胭迷茫的神情,石頭歎口氣,趁袁野現在離成功解毒還有一定時間,不妨就把這個事情跟他們說個清楚明白,也讓夏飛胭體諒自己地苦衷,讓袁野死個明白。

    「姐姐還記得當初在小城時被斷魂閣追殺的事情嗎?」

    這事情,夏飛胭如何不記得,那些黑衣人就像噩夢一般,每次都突然出現又瞬間消失無蹤,從小城到洛陽,再到京城,一直就像看不見卻感覺得到地影子一樣。

    「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夏飛胭知道石頭這時候說這些肯定不是廢話,但是她多麼希望這個自己一直把他看成是自己親弟弟的大男孩子和那些活在黑暗地人沒有什麼瓜葛。

    「那次,斷魂閣想救出錢縣令父子,特意派人前去狙殺你和袁野,可以說是派了當地堂口中的高手,且是由堂主親自出馬,沒想到堂主居然只一個回合就被袁野從背後一刀貫穿了身體……」說到這裡,事情雖然過去了那麼久,石頭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眼中淚光閃爍。

    「難道那個堂主是」夏飛胭想這個仇可真是結大了,不過那堂主當時是要自己的命,若不是袁野追到,殺了他,恐怕他的週年,現在早成了自己的忌日,但是說到底,他與自己還有袁野都無冤無仇,他是奉命行事,而袁野只是為了救自己。

    「我自幼與大哥相依為命,因為他暴斃,我才會淪落到被人威脅利用去偷人財物,芶活與世,要替大哥報仇,就是我不管怎麼難怎麼苦都要活下去的唯一念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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