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胭滿臉欣喜,對著董明傑就拜了下去:「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乖,起來起來,別把衣服弄髒了,大姑娘要乾淨才招人愛,特別是要我這個漂亮的師侄喜歡就好了。」董明傑笑的合不攏嘴。
「你——,董明傑,你是存心跟我唱對台戲是吧?」方梅氣壞了,舉手就想去打董明傑。
董明傑一把抓住她的手:「師妹不要氣,生氣的女人老得快。」又趕忙向夏飛胭遞眼色:「乖徒弟還不快拜見師娘。」
夏飛胭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白撿了個這麼投緣的師傅,心裡樂開了花,試想以後師徒兩一起去調戲,不,不,哪能和師父一起去做那邪惡的事情,一起去戲耍人的時候,自己可就不單單只是有口舌上的優勢了,還可以名正言順地叫上袁野這個師兄,誰還敢跟自己頂嘴呀。
夏飛胭美得直冒泡,也不計較剛才方梅對自己的態度,就誇張地大大行了個禮,大聲說:「祝師娘紅顏不老,和師父恩恩愛愛天長地久。」
她這番不倫不類地說辭,聽得董明傑笑瞇了眼,方梅怒不可遏,袁野想笑又忍著。
四個人,就那麼一路彆扭著,鬥著嘴回到了青園。
到了大門口,袁野奇怪,平時熱鬧的院子現在居然看不到什麼人,他問守門的兩個兄弟是怎麼回事。
「杜大人來了,正在後面教大家認字。」
「哪個杜大人?」袁野聽夏飛胭喊杜子騰聽習慣了,猛然聽見杜大人還沒把這兩個稱呼聯繫起來。
「就是新任縣令杜子騰。杜大人啊。」
「啊。子騰來了。我去看看。」夏飛胭說著就一馬當先跑進了院子。
「哼。早就說過這是個沒有定性地野丫頭。」方梅象楸住了夏飛胭地把柄一樣。白了董明傑一眼:「也就是你。把草當寶。」
「你看你。滿大街除了男人就是女人。我地乖徒弟和男人說說話也很正常。那也不能代表她花心不喜歡師侄。以前你就老懷疑我。現在又多了個徒弟給你懷疑。我看你每天要做地事情就更多了。」雖然言語不滿。但是董明傑一臉輕鬆地嬉皮樣。絲毫不會給人有壓力地感覺。
看董明傑這裡自己是討不了什麼好。方梅轉向袁野:「師侄。我希望你做事要有點男人樣。不要左右搖擺不定。你早點把親事定下來。我和你師父也就安心了。」
「師妹。師侄他喜歡地是我地徒弟。怎麼說是你和大師兄安心呢。應該是我和大師兄安心才是啊。是不是?師侄。」董明傑說著捅捅袁野地腰。
袁野一路上基本沒說什麼話,他算是看出來了。自己不管開口怎麼說,這老兩口都有矛盾和架吵,自己還是走遠點比較安靜。
於是他答非所問地說:「兩位師叔累了,可以在青園住下,我一天沒回來,現在要先去看看園子裡面有沒有什麼事情要處理,以後有時間再和師叔們聊。」
說完,袁野交代人帶方梅和董明傑去熟悉青園的環境,自己大踏步向後面走去。
只聽見身後方梅和董明傑又是一陣拉扯,袁野不明白,這麼彆扭的兩個人怎麼會做了一輩子地夫妻。
「還說我沒找你,要不是我當時看見個人影挺像你,追了過去,也不會丟下那三個武功不咋地的孩子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最後還害得師侄受了傷。」這是董明傑的聲音。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你不是和那賣豆腐的老太婆眉來眼去,我會氣得離家出走嗎?你個老不正經地,一大把年齡,還去勾引老太婆。」
「什麼叫勾引啊?還不是你喜歡吃豆腐,我就天天買,大家熟了,見了面自然要點個頭打招呼,我哪句話勾引她了?她那水桶腰,一臉大麻子,我要勾引也不會看上那樣的啊,我眼光就那麼差?不過,這兩年我在外面開了個小客棧,你要想吃什麼做起來很方便,師妹要不要找時間嘗嘗我新學做地菜?」
袁野搖搖頭,加快步伐,很快就把他們的聲音拋在了腦後。
後院空曠處,杜子騰脫了官服,一身素衣長衫,拿了本書正在那裡搖頭晃腦地念:「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
他前面的草地上歪七豎八地坐了一群鏢師,看著杜子騰那搖晃不停地腦袋犯暈。
終於袁猛忍不住大聲問:「杜大人,吱吱是什麼啊?耗子嗎?一巴掌拍死它不就好了,什麼吱吱聲音都沒了己的腦袋做暈厥狀:「哎,我這麼辛苦地教了半天,你們就什麼也沒聽明白?」
袁芬正坐在最前面聽得帶勁,見二哥說出令杜子騰這麼沮喪地話來,忙安慰說:「杜大人,我可一直在用心聽
終於找到個知音,杜子騰頗感欣慰,忙微笑著指指袁芬:「大家都應該向袁姑娘學習,都是同樣聽課,她就聽懂了,為什麼呢?因為她專心,認真,所以袁姑娘就能做你們做不到的事情。」
為了讓袁芬給大家做個表率,杜子騰一得意說:「袁姑娘,你把這句話地意思告訴給大家聽,讓他們好好學一下。」
「我?」袁芬指指自己的鼻子,她聽得用心沒錯,可是杜子騰講了什麼實際上她也不明白。
看見杜子騰滿含希望地看著自己,袁芬不好意思要他失望,可是自己又地確什麼也講不出來,於是紅了臉扭捏著。不肯起來。
夏飛胭在旁邊見了袁芬這樣心裡明白,正想幫她解圍。只聽後面有人說:「這個意思很簡單,就是說知道的就是知道地。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地。」
夏飛胭一聽是袁野的聲音,有點難以置信地轉過頭去看著從容而來地袁野。
在夏飛胭的眼裡,袁野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怎麼會懂這書本上的道理呢?
杜子騰可高興了:「袁兄,還是你有學識。沒上課就知道這個道理,你們大家呀,真是枉費我花了一場心
「他是瞎貓碰上個死耗子,也不知道哪裡碰巧聽了這麼個道理,今天跑來這裡顯擺。」夏飛胭取笑說。
袁野也不以為意地笑笑。
袁芬見了大哥,趕忙上前問他頭天晚上去了什麼地方。袁野據實回答是送夏飛胭向張凌風告別去了。
杜子騰聞言,頗有意味地看了夏飛胭一眼,夏飛胭見他好像看穿了自己此行的目地。撇撇嘴:「不可以呀?」
杜子騰將夏飛胭拉到一邊:「你要袁野快馬帶你跑了一夜去追張凌風?」
「是呀,有什麼問題?」夏飛胭見杜子騰個神神秘秘地就是說這個話。有些莫名其妙。
杜子騰一攤手:「沒問題,我只能說袁野他實在太厲害了。」
杜子騰心裡想。夏飛胭這個聰明的傻瓜怎麼就是看不懂袁野對她的感覺,帶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把她送到另個男人的身邊去,這份大度可不太厲害嗎?
「當然了,他騎術一流,不要他去還要你去呀?子騰你是不是一天沒見我,皮癢啊?」夏飛胭故意威脅地對杜子騰揮揮手,作勢打他。
杜子騰慌忙抱頭鼠竄,還嘴硬地說:「大膽,有你這樣的捕快嗎?竟敢以下犯天不在鏢局地情況,無意間看見杜子騰和夏飛胭兩在一起嬉笑打鬧,眼中滑過一絲不為人注意的失落,隨即轉了身和大家去了前院。
已經入秋的夜帶著涼意,花木開始呈現出凋零之意,花瓣在地上隨著秋風輕輕翻轉,帶著些許枯黃之意地樹葉頑強地想在枝頭做最後的停留。
袁野把鏢局地事情安排好,向後院走去,經過涼亭,他隱約感到那邊有人,仔細一看,果然見月色下一個人影正坐在亭子裡一動不動,輕輕走過去一看,是夏飛胭。
張凌風走了,白天人多,大家說說笑笑也很好混,可是到了夜深人靜,夏飛胭還是覺得很失落,畢竟這是她的初戀,她獨自坐在亭子裡,歎息一聲接一聲,只是她自己沒有覺察到罷了。
她已經跟杜子騰說了,她住在縣衙也不方便,還是想留在青園,杜子騰自然是高興,縣衙畢竟人來人往,不方便夏飛胭在那裡長住,何況他這受孔孟教育多年地知識分子,留個女子與自己同住一個院子,可太不像話了,他正不知道怎麼對夏飛胭開口要她搬出縣衙,沒想到夏飛胭自己要出去,倒省了事,杜子騰還樂呵呵地派了幾個衙役幫夏飛胭把東西搬進了青園。
夏飛胭正一個人長吁短歎,突然有人說:「想不想去釣魚?」
夏飛胭回頭一看,袁野拿了兩副釣魚竿正站在自己身後,她懶懶地說:「深更半夜的,釣什麼魚呀,你腦子有毛病啊?」
「當初可是你說池子裡要養魚,養肥釣了吃,現在魚養肥了正好可以釣了,我還沒試過晚上釣魚,你就不想試試晚上釣魚是個什麼滋味?」袁野倒是一副興趣濃濃地樣子慫恿夏飛胭道。
「可是,人家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去釣魚。」夏飛胭耍起小性子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在袁野面前,她總覺得自己總可以很放鬆地隨意撒嬌,還——可以為所欲為。
「其實也很簡單,你就把魚竿把那裡一擺,心裡可以想自己地事情,有魚上鉤我就叫你,這樣我有人陪著釣魚,你也有人陪著想心思不是一舉兩得嗎?」袁野的這個理由倒是很打動夏飛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