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飛胭把當初袁野對待自己的「劣跡」誇大其詞地對長孫玲瓏說了一遍,長孫玲瓏時而皺眉,時而驚訝,時而又輕笑出聲,聽得津津有味。
「所以說呀,雖然他人粗魯點,其實對人挺好的,雖然不會說好聽的話,可是武功高,長的特別好看,和玲瓏你真的很般配。」夏飛胭把自己感覺到袁野的好一股腦全搬出來說給長孫玲瓏聽。
長孫玲瓏對袁野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夏飛胭趕緊趁熱打鐵,把袁野的喜好告訴給長孫玲瓏,長孫玲瓏仔細聽了記在心裡。
等她們再去看袁野那邊,那小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見袁野走過來,夏飛胭問:「那個爺爺呢?」
「他有事情先走了,我們也走吧。」說完袁野帶頭向小城的方向走去。
他們兩個聊了那麼久,這裡面肯定有什麼名堂,夏飛胭心中暗想,可是無論她怎麼去套話,袁野就是不說那小老頭臨走跟他說的什麼。
進了城,袁野直接回了青園,夏飛胭和長孫玲瓏則回了縣衙。
方梅正在縣衙焦急地等待,見了長孫玲瓏師徒兩趕緊到一邊去敘述別後情景。
張凌風上下好好打量了夏飛胭一番,見她安然無恙說:「平安回來就好,以後可千萬不要貿然行動了。」
夏飛胭笑笑。吐吐舌頭:「知道了。」
「誰說我們是貿然行動了?」一個熟悉地聲音從張凌風背後傳來。
「啊。子騰。你怎麼穿成這樣?」夏飛胭一看身穿官服顯得氣宇軒昂地杜子騰。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本官是新任縣令杜子騰。夏姑娘有何指教?」杜子騰微笑道。
「你居然是縣令?瞞得還挺緊地啊。」夏飛胭活像見到個怪物。湊近了。仔細把杜子騰打量又打量。
杜子騰臉一紅。後退一步:「大庭廣眾。還請夏姑娘自重。」
見他如此模樣,夏飛胭「哈哈」一笑:「對了。這才像我認識的杜子騰嘛。」
張凌風見夏飛胭頑皮,忙上前解圍:「飛胭,子騰是一方父母官,人前。你要多尊重他些,不可太無理。」
「哦,我明白了,人前我會注意的。」夏飛胭故意把「人前」兩個字說得重些,心想好你個杜子騰。耍我啊,等人後看我怎麼整治你。
「夏姐姐,你來的正好,我們正準備吃飯呢,一塊吃吧。」袁芬熱情地招呼說。
夏飛胭走到桌前,看了看和平時無異的飯菜:「小芬,就這些嗎?」
「啊。怎麼啦?」袁芬知道夏飛胭不是個挑剔的人,不知道她今天怎麼這樣問。
「你大哥受傷了嘛。要做點有營養的給他補補,這些怎麼行啊。」
「什麼是比較有營養的?我只會做這些呀。」袁芬無可奈何地一攤手說。
夏飛胭想了想:「我也不太會做飯。先不說這個了,你大哥呢?」
「他喂虎仔去了。」
夏飛胭向虎仔地窩走去。遠遠看見袁野正把一隻活兔拋向虎仔,虎仔對著兔子就撲了過去。
「你好殘忍啊。」夏飛胭捂了下眼睛說。
「老虎本來就應該這麼吃東西。」袁野看了夏飛胭一眼:「你平常吃的那些肉還不是這些活物被宰了做成的菜。別假惺惺了。」
夏飛胭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放下手訕訕地說:「那是我沒看見。」
「看見怎麼殺的你就不吃了嗎?除非你打算去做尼姑。」袁野毫不客氣地揭穿夏飛胭地謊言。
「你看你,幹嘛那麼頂真,我是好心來看你,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的?」袁野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夏飛胭也沒什麼好反駁的,就只好撒嬌。
「有事嗎?」袁野問。
「當然了,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談談頭等大事,你的終身大事。」夏飛胭認真地說。
袁野瞇了瞇眼,不知道夏飛胭又想玩什麼花樣:「你不是媒婆又不是我爹娘,我地終身大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要閒得沒事幹還不如在縣衙呆著,或者去關心一下張凌風和杜子騰的終身大事。」
「我關心他們幹什麼呀?我又不欠他們什麼,但是我欠你一個老婆呀,當初要不是我幫倒忙,你現在早和玲瓏成親了,我發過誓,一定要還個老婆你,我說話算數的。」
袁野一聽這話,頭就大了,橫了夏飛胭一眼,不理她了。
夏飛胭正想繼續說長孫玲瓏的好,突然聽見有人驚叫了一聲:「救命呀。」
只見長孫玲瓏煞白了臉貼著牆一動也不敢動,嘴裡喊著「救命」,身上瑟瑟發抖,虎仔正饒有興趣地圍著她的腳嗅來嗅去,只要長孫玲瓏有點動靜,已經個頭不小漸漸顯露出虎威的虎仔就做勢欲撲。
「虎仔,這個是娘的朋友,你一邊玩去,不要嚇著她。」夏飛胭趕忙走過去拍拍虎仔地頭。
虎仔悻悻地收斂了凶樣,跑到袁野身邊,在他的腿上蹭來蹭去。
長孫玲瓏這才敢說話:「飛胭,你什麼不好養,養個老虎,嚇死我了。」
「與眾不同,這才是我——夏飛胭嘛,玲瓏,你來看野哥地嗎?」夏飛胭心想還是長孫玲瓏開竅,剛教她要多找機會和袁野相處,她就跑來了,袁野,我看你還能往哪躲?你們成雙對了,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我——,我是來謝謝師兄救命之恩地。特地請了城裡最好地廚子做了些好菜,一會就讓人送過來。」長孫玲瓏低著頭嬌羞地說。
「那肯定很好吃,野哥,你今天可有福了,本來我想佔點便宜享享口福,不過,明天子騰這個新縣令第一天開審,我今天要回去幫他整理一下文件。要有多地給我留一份啊。」夏飛胭說著,沖長孫玲瓏使個顏色就準備撤退。
「飛胭,我知道你們最近都很忙,改天等張凌風啟程的時候。我就一併請你們順便也給他餞行。」長孫玲瓏知道救自己大家都有份,但是又想找個理由和袁野單獨接觸,所以就分開請他們。
袁野見夏飛胭要走,只剩下自己和長孫玲瓏兩個單獨在這裡,覺地很不習慣。正想開口要夏飛胭留下來,夏飛胭卻搶先開了口。
她一臉震驚地問:「玲瓏,你說什麼?凌風他要走了嗎?我怎麼不知道?」
長孫玲瓏點點頭:「新的縣令不是已經上任了嗎?他當然就要走了。」
「那他會去哪呀?」夏飛胭被這陡然來的消息給弄懵了,傻傻地問。
「他要辦的事情可多了,也許去別的地方辦案子,也許回京城覆命,總之他再呆不了幾天就走了。」
「我得問問他去。」夏飛胭掉頭就跑。聽見袁野在後面喊她也沒時間答應。
第二日,杜子騰這個新縣令在張凌風地坐鎮下威風凜凜地開堂審案。原本以為杜子騰要熟悉一段時間縣衙的生活和案卷,沒想到他主動要求上任第二天就開堂問案。並且審起案來叫人目瞪口呆,一上午就把十來個糾纏不清的案子審了個七七八八。還不是草草斷案,引經據典。旁徵博引,案情分析的入情入理,判地各方心服口服。
張凌風在心裡暗自讚歎了一番說:「沒想到杜大人雖然剛入仕途,卻有如此驚人的斷案能力,令凌風佩服。」
杜子騰謙虛地說:「張大人過獎了,並非子騰有什麼驚人的過人之處,只是子騰早已經來到此間,之所以沒有及時上任,就是一直在明查暗訪本地風土人情,做到心中有數而已。」
新任縣令是個有本事,斷案如神的好官啊!這個名聲一下就傳了出去,那速度堪比今日的新聞傳媒。
這下可把小城給轟動了,小到兩口子拌嘴,大到殺人放火,下午要來判個是非曲直地人就更多了。
這麼接連審了三日,衙門才慢慢平靜冷清了下來。
杜子騰又把少女失蹤案提出來審理,那些被解救的少女和長孫玲瓏知道的差不多,杜子騰見審不出什麼新鮮的線索,就命她們的家人把少女都各自帶回家去。
被抓獲的青衣女子知道的事情就略微多了些,但是開始也不肯說,不敢說。
袁野也被邀請來參加這個案子地審理,因為當時的情景他比較清楚。
袁野要青衣女子們仔細回憶當時在房內準備殺害被抓少女地情景,冷笑一聲說:「當時你們都還在房裡,門窗卻都被潑上了油堆好了柴點上了火,明擺著有人是要你們的命,真是一群笨蛋,別人拿刀架在你們脖子上了,還幫著說好話嗎?以後要是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地。」
青衣女子都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高個子青衣女子說出了她們的苦衷,原來她們一樣是被抓了去教武功學媚功,並且她們與剛被抓地那些女子不同的是主人還給她們服下毒藥,必需定時服用解藥,如若不聽話,後果可想而知。
張凌風聞言,摸了摸一個青衣女子地脈:「這毒我識得,雖然厲害,但是你們服用的日子尚淺,我可以有辦法幫你們緩解發毒時間,然後尋找解藥解毒。」
「真的嗎?」青衣女子們眼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見她們已經動搖,杜子騰趁熱打鐵說:「你們現在都已經是主人放棄的棋子,想他回來給你們解藥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張大人願意,你們才有生還的希望,要不要和官府合作,你們好好想清楚了。」
高個子青衣女子道:「我們自被抓後一直是那兩個黑衣人傳授我們武功,從來沒見過主人,她是最近才出現在這裡,聽說在不少地方都有我們這樣的秘密訓練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