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戲游龍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撥動心弦
    老婦人也收了手,看看袁野:「一樣的武功路數,你說我是誰?渾小子,老頭子傳你功夫的時候沒告訴你,他有個師妹麼?我就是方梅。」

    袁野先前已經懷疑自己和這老婦人的武功分明就是同一個路數,只是老婦人使的形隨意轉更精純,而袁野的更剛猛有力罷了。

    在與長孫玲瓏比武的擂台上,袁野只看不動手,就是因為他就覺的長孫玲瓏的功夫有些眼熟,故意要看她和自己是不是同個門派。

    現在方梅點破了大家是同門的這層關係,袁野仔細想想師傅當年好像的確提過自己有那麼一個小師妹,但也只是無意間偶爾提過那麼一次,也是袁野記性比較好才記的住。

    看到袁野還略帶審視的神情,方梅冷冷道:「老頭子就調教出你這麼個不懂禮貌的徒弟來了嗎?還虧的他挑挑揀揀大半輩子,丟人!」

    別看袁野做山大王時囂張跋扈是山野粗人一個,但是他對師傅可是恭敬有加,正如那句「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所說那樣,別人說他沒禮貌可以,但是絕不能說他師父的不是。

    再看方梅的年齡和武功,應該是師父的師妹假不了,因此,雖然有些勉強,袁野還是上前叫了聲:「袁野見過師叔。」

    方梅聽了這聲叫,神色稍微緩和了些:「嗯,雖然你和老頭子一樣不懂什麼規矩,但你的功夫底子還算不錯,也勉強走的出去。」

    「師父,這是怎麼回事呀?」長孫玲瓏被方梅和袁野的舉動弄的有點暈。

    不過別說她了,大家都有些糊塗了。

    「玲瓏。為師正有事情要問你。」方梅叫過長孫玲瓏教訓說:「你不好好在京城呆著,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還搞出個拋繡球比武招親地花樣來,就你那丟人現眼的功夫,不吃虧才怪,不過幸虧袁野也不算外人,不然為師的老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長孫玲瓏自幼就跟著方梅習武。家中爹和哥哥們都是大男人。方梅膝下無子。所以師徒兩關係十分親密。方梅教訓長孫玲瓏說她地功夫「丟人現眼」當然也是有些誇張。雖然比不上袁野。但是在女子中也算佼佼者了。

    方梅每隔一段時間就去長孫府中指點長孫玲瓏功夫。去地時間都很固定。這次長孫玲瓏見師父久未露面。心裡擔心牽掛。又嚮往江湖地神秘。就一個人偷溜了出來。打聽了師父大致所在地地方就一路做女俠「行俠仗義」地來到了小城。

    實在找不到師父。長孫玲瓏沒轍了。想起師父近年來最關心地就是自己地婚嫁。於是破釜沉舟。來了個招親。逼方梅出來。

    夏飛胭聽了長孫玲瓏對方梅地解釋這才明白為什麼長孫玲瓏在這裡兜兜轉轉不走地原因。

    長孫玲瓏說完一路地遭遇。對方梅撒嬌說:「師父。你都看見啦。袁野他欺負我啦。開始就是搶親。今天又來搗亂。還打了我一耳光。現在臉還疼著呢。以後我怎麼出去見人啊。你要幫我討個公道。」

    「不用多說了。今天地事情我都看見了。袁野。你怎麼說?」方梅瞥了袁野一眼。

    長孫玲瓏也過了二八年華,算是個老姑娘了。這兩年長孫無忌為了這個寶貝女兒的婚事也是頭疼不已,長孫玲瓏一心想到江湖上闖蕩一番。京城裡有頭有臉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上門提親,都被長孫玲瓏故意找理由拒絕了。

    長孫無忌雖然兒子成群,可是就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小女兒,從小就嬌生慣養寵壞了,家裡連個敢大聲對長孫玲瓏說話的都沒有,嫁了出去還真怕這個女兒會受委屈,所以他是有意要招婿入贅,這一條可就把絕大多數的門戶相當的人家給難倒了,且不說讓兒子上門做女婿多丟人,那長孫小姐的刁蠻脾氣兒子上了門還能落了好嗎?

    父女兩這麼一來,就把長孫玲瓏地婚事給耽擱了下來。

    方梅雖然對徒弟的婚事說的少,但也在暗中留意合適的人選,長孫無忌見女兒一天天大了,再嫁不出去就要城了人家地笑柄,也稍微鬆了點口,若有江湖上出色的青年才俊願意入贅也可以考慮,女兒不是喜歡舞刀弄槍嗎?找個志趣相投的夫君也不錯。

    長孫玲瓏與袁野在台上那一番打鬥,方梅在台下看的清楚,不知道武林裡何時出了這麼個後生,功夫遠在長孫玲瓏之上不說,路數還有些眼熟,這份功力在江湖後輩中也十分少見,模樣跟徒弟也般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最後鬧僵了,本來方梅認為時機未到,現在還不想與長孫玲瓏見面,但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她不得不尾隨長孫玲瓏來到了青園……

    袁野見方梅發問,袁野頭一扭:「我沒什麼好說的,搶親不是我要去搶的,打她只是因為她先開口罵我。」

    「師父,你看他還有理了,現在挨打吃虧的人是我啊。」長孫玲瓏現在也沒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氣勢,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指望方梅為自己出頭了。

    自己徒弟地德興方梅最清楚不過,她想了想說:「袁野,不管怎麼說,玲瓏是小姑娘,就是有時候口無遮攔說錯了話那也是免不了地,你口頭教訓一下也就算了,動手打人總是有點說不過去吧,何況還是比武招親的擂台,你打贏了就跑掉,讓玲瓏以後怎麼做人?大家聽了前半句,都暗想這老太婆是明顯包庇自己地徒弟,但聽到後面這話有點費思量了。

    袁野也聽出點不對勁的苗頭,只當自己聽不明白地說:「師叔是什麼意思?」

    方梅也不知道袁野是真傻還是假傻,轉頭對長孫玲瓏說:「你說呢?」

    長孫玲瓏見師父果然護著自己心裡得意,膽子越發大了起來:「只要他給我賠禮道歉。讓把我臉上這一下還回去,我們就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

    眾人一聽這話,都一楞,心想這小姐脾氣可真不是好惹地,看她話說的那麼輕鬆。倒好像是一副很寬宏大量的樣子,看樣子這樣的事情她做的不少。

    夏飛胭趕忙上前:「玲瓏,讓他道個歉疚好了嘛,你們現在都是師兄師妹的,他一個大男人又是鏢頭。怎麼能在這裡給你打。」

    「你站一邊去。」袁野將夏飛胭攔在身後,看著長孫玲瓏很清楚地慢慢說:「我什麼也沒做錯,想道歉,沒有!如果你想打了我就可以替你自己掙回點面子,你就來,我皺一下眉頭就算不得是個男人。」

    「你——」長孫玲瓏覺得自己已經很給袁野面子,他居然一點彎都不轉,賠個禮就那麼難嗎?如果他賠個禮。自己就打個哈哈說耳光就不必還了,大家裡子面子全有了不皆大歡喜?

    長孫玲瓏氣壞了,一揚手,對著袁野地臉就煽了下去。

    眼見長孫玲瓏的手就要挨到袁野的臉。袁野本來看著別處的眼神突然一轉,怒目圓瞪地狠狠盯住長孫玲瓏的眼睛,就像有只無形地手抓住了長孫玲瓏懸在半空的手腕,怎麼也落不下去了。

    他們倆面對面站著,如此近的距離,長孫玲瓏只覺的袁野身上那種男人特有的氣息在慢慢地將她包裹,密密的,緊緊地,他那大而有神的雙眼直看到她的心裡,讓她慌亂而沉醉。她地手在發軟。心跳動的厲害。

    夕陽的餘暉灑在青園裡,映在袁野和長孫玲瓏年輕的面龐上。袁野高大結實地身軀映襯著長孫玲瓏曲線嬌美的身姿成了黃昏裡一道動人景致,雖然這兩人現在的神情。尤其是袁野那凌厲的眼神和這氛圍很不搭調,但遠觀效果還是不錯的。

    方梅畢竟是過來人,又是看著長孫玲瓏長大的,已經看出點端倪,只是現在看來好像是長孫玲瓏一人在動心。

    方梅轉念一想,一般的夫妻都是進了洞房揭了蓋頭才知道對方長的什麼模樣,還不是一做幾十年夫妻,世上的事情哪能事事遂願,就比如自己,不想也罷。

    只要玲瓏有心,作為男人的袁野感覺雖然遲鈍些,兩人相處地久了,感情自然是會慢慢有地。

    「玲瓏,你作為師妹教訓師兄不太妥當,還是為師幫你來討這個公道吧。」方梅說著,上前輕推長孫玲瓏,自己站在了袁野面前。

    「師父,你要怎麼教訓他?」長孫玲瓏有點不安的問,她知道師父武功高強,性子也比較剛烈,眼裡容不得沙子,如果方梅真動了氣,下手不會留情。

    「他身為師兄一個男人欺負了我地徒弟,我要將你受的氣十倍還他。」方梅冷冷地說。

    這個老女人也未免太偏袒自己地徒弟了吧,青園這邊的人一片嘩然。

    袁野及時制止了大家,脖子一梗說:「師叔要這麼討公道,我也不想多說,但是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

    「哇,你這個師父做的可真偏心,也沒這麼護著自己徒弟的吧?」夏飛胭鼓著眼睛不滿地說。

    方梅早就看見夏飛胭老在袁野和長孫玲瓏之間攪合不順眼,現在見她又跳出來幫袁野,不屑地笑了一聲:「敢問姑娘是哪一位?你和我師侄又是什麼關係?」

    「我叫夏飛胭,和袁野是——朋友。」夏飛胭轉了一下心眼,很快回答說。

    「朋友?」方梅皺起眉頭。

    「江湖兒女,朋友遍天下。」夏飛胭大方地拍拍袁野的肩膀,笑著說。

    「哎呀,男女授受不親,這麼青天白日的勾肩搭背,真是不堪入目呀。」

    沒等方梅開口教訓,只聽眾人身後傳來一個斯文的有些發酸的聲音。

    夏飛胭一翻白眼,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我說書獃子,你沒事就找地方吃飯去行不行呀?你肚子不餓嗎?當心又肚子痛,這裡武林人士切磋,小心刀劍無情傷到你,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呀。」

    夏飛胭故意嚇唬杜子騰,反正這個書生說什麼就信什麼,還老是大驚小怪的咋唬,拿來開開心也不錯。

    方梅見夏飛胭和杜子騰兩人一唱一合地打斷了自己的話,橫了他們一眼,扭臉對長孫玲瓏說:「玲瓏,你就好好看著為師與你出了這口惡氣吧。」

    說著方梅將手高高舉起,迅速地向袁野臉上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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