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戲游龍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神秘白衣
    白衣男子正要往下蹲,突然明白了夏飛胭的意思,反倒站直了身子,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不動了。

    「喂,你搞什麼呢?」夏飛胭用力去拉他,卻拉不動分毫。

    「我可告訴你啊,別當我不明白,你也許是今天的客人,但是你這麼晚還到處亂竄,肯定沒安好心,幸虧碰上的是我,你乖乖地幫我翻出去,然後你該去哪就去哪,咱們就兩清了,你要敢打這院子裡面一根草的主意,我明天知道了,就帶人來親手抓你這個小賊。」夏飛胭一邊說一邊不忘用手把白衣男子往下面拉,還在打算讓他給自己做人梯。

    白衣男子白了夏飛胭一眼,顯然為她把自己當成了小毛賊很不滿。

    「快啊,你再不合作,我現在就喊,你信不信?」夏飛胭的手快戳上了白衣男子的鼻子。

    突然白衣男子一欺身就摟住了夏飛胭的腰,夏飛胭一驚,還沒來得及叫「非禮」,兩人已經騰空而起,轉眼就落在了院牆外面。

    一落地,夏飛胭趕緊推開白衣男子,被第一次見面的陌生男子這麼親密的摟著,她有些不習慣。

    「好了,看在你幫我出來的份上,我今天不揭發你,可是我很嚴肅地再次警告你,記住,不准你在這個院子裡面做一點點壞事,如果我知道了,你就等著瞧。」夏飛胭不放心地再次囑咐說。

    走出老遠,夏飛胭還忍不住回頭看那白衣男子在幹什麼,是不是會翻回去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心裡在矛盾地想要面子重要還是去告訴袁野他們注意防盜重要。

    終於在她三番五次頻頻回頭張望後,原本站在牆外注視著她的白衣男子幫她做出了選擇。

    他動了,遠遠地跟在夏飛胭身後保持著不變的距離慢慢地跟著她走。

    時間已經很晚了。街道上基本看不到行人。偶爾只有野貓一閃而過竄入夜幕下房屋地陰影裡。兩邊地店舖或住家都已經門窗緊閉。只有稀疏地幾許還未吹滅地燭光透過門縫那麼吝嗇地散了一絲在腳下地青石路面上。遠處有隱約嬰兒地啼鬧聲夾雜著父母地低聲安撫。

    夏飛胭也沒料到自己這麼一鬧騰就弄到這麼晚了。如果是在現代也沒什麼。正是熱鬧地夜生活拉開帷幕。而在這個基本無夜間娛樂地時代。現在已經是宵禁時分。一個單身地女子走在這麼前面看不見人影。後面還有個不明用意地陌生男子跟著地街道上。就是夏飛胭膽子再大也有不免心裡有點打鼓。

    夏飛胭不怕鬼怪。以前那些同學看了睡不著覺地恐怖片。她看了直樂。

    她怕地是人。就好像現在。後面那個不知道來歷。不知道姓名。不知道為什麼跟著自己地陌生男子。他剛才不聲不響帶自己從院子裡面跳出來那一手輕功就說明他地武功不弱。萬一他要對自己有什麼不軌企圖。那自己可怎麼辦呀。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過啊。

    自己怎麼就那麼衝動。非要今天晚上跑來看虎仔不可呀。哪怕錯個一天。也不會碰上這麼個莫名其妙地人了吧。

    夏飛胭突然站住一轉身。趁著這裡住地人家多。她要問問清楚白衣男子跟著自己是什麼意思。因為再往前走。有一段路是靠河邊。那邊人少。要喊人救命恐怕都不太容易了。

    誰知道她回頭,白衣男子也立刻停下腳步,就那麼遠遠地站著。

    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夏飛胭知道他肯定在看著自己,她向白衣男子招招手,示意要他過來。

    白衣男子倒也不猶豫不緊不慢向她走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夏飛胭只聽身後傳來說話聲,她回頭一看,兩個巡夜地衙役正從不遠處的屋角拐了出來。

    這兩人猛一見有人站在夜色中的街道上,自然的反應是立刻握住了身上的佩刀喝問:「什麼人?」

    「是我。」夏飛胭一看是熟人。

    那兩衙役也認識夏飛胭,只是剛才她站在暗處,一時間沒看清楚,現在聽見她的聲音,先前的戒備很快轉成了笑臉。

    「夏姑娘這麼晚還沒休息啊?」

    「我拜訪個朋友一不小心就到了這個時間,幸好遇見了你們,這走夜路啊,萬一碰到不懷好意的人可就麻煩了。」說到最後這句,夏飛胭故意加重了語氣放大了聲音。

    「夏姑娘要是害怕,我們送你回去,正好也要換班了。」

    夏飛胭點點頭說聲「好」,就跟在兩個衙役後面往縣衙走,她心裡奇怪,自己剛才說地話暗示有人跟在自己後面地意思很明顯,可這兩個傢伙怎麼表情語氣都那麼的自然平淡呢,好像完全不瞭解地自己要表達什麼,難道他們就看不見那白衣男子嗎?

    想著,夏飛胭偷偷回頭一看,只見自己後面空蕩蕩,直到自己目力所到之處都無半個人影,想必那傢伙看見有人來了就溜掉了吧。

    不過仔細想想,一路之上他只是遠遠跟著自己,並無別的舉動,倒是一開始地時候,自己對他威脅利誘好像不太厚道。

    難道那傢伙是要護送自己?

    夏飛胭馬上又否認了這個想法,自己和他又不認識,又不是絕色美女,他憑什麼被自己小小欺負了一把還那麼好心的要送自己呀,除非這個人腦袋有毛病。

    白衣男子的事情也就在夏飛胭的頭腦裡疑惑了那麼一會,就很快淡忘了,因為夏飛胭一踏進縣衙大門全部的注意力就轉到了張凌風的身上。

    「夏姑娘你跑哪去了?張大人找你半天找不到,現在急的調人要出去尋你,你趕快去和他打個招呼。」有衙役看見夏飛胭回來,忙迎上前說。

    夏飛胭聞言,忙跟了衙役往裡跑,果然見院子裡面亮著火把,已經集合了不少衙役。張凌風正在佈置人手分頭去尋找自己。

    「凌風,我回來了。」看著張凌風眉頭打結很是擔心的樣子,夏飛胭很是感動。

    張凌風一見夏飛胭平安回來。神情鬆弛下來,解散了眾人,趕緊大步走到夏飛胭面前,自責地說:「錢縣令留下的案卷太多,我注意力都放那上面了,想盡量在新縣令來前理順。都沒注意到你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你到哪去了?路上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隨便出去轉了轉,你不用那麼擔心的啦,錢縣令伏法,這裡的殺手組織也都銷聲匿跡了。現在城裡安全著呢。」夏飛胭滿不在乎地說。

    張凌風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還是小心點好,以後天黑盡量少出去,實在是有重要地事情也跟我說一聲,我找人陪你一起去比較安全。」

    「嗯,」夏飛胭點點頭,心裡有些高興地說:「你每天都忙的那麼晚,還操心我的事情呀?」

    「在公我是你上司,於私我們是朋友。至少我作為一個男人來說也是應該多照顧你一些。」張凌風現在神情完全恢復了正常。語氣裡帶了一絲輕鬆地調侃。

    「新縣令什麼時候來呀?他來了,是不是你就要走了?」夏飛胭最近一直很關注這個問題。張凌風如果要走,自己該怎麼辦呢?

    「應該快了吧。不過路途遙遠,如果路上有個什麼事情耽擱的話,也許會晚點,他來了,我當然應該讓位啦,我在這裡的日子也不短了,很多事情還沒辦壓在手上了,」說到這裡,張凌風突然話題一轉:「飛胭,今天袁野的鏢局開張大喜,我不知道你跟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不過開業可是大事,這個禮數還是應該做到的,我看他們沒見你去都很失望。」

    一說到這個話題,夏飛胭有點訕訕地說:「我知道大多數人都想我去,可是有個別人看不到我是很高興的吧。」

    「你說地袁野嗎?我覺的他這個人雖然出身草莽,為人還是很豪爽大氣地,不會和你一個女子計較什麼,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下次見了他,你不提以前的事情,他肯定也不會給你難堪的,哦,對了,我今天看見袁野他……」張凌風正想說關於袁野的一件重要事情,正巧這時候來了個衙役有事情請教張凌風。

    等那衙役走了,夏飛胭不想再和張凌風在袁野地問題上兜圈子,趕忙搶著說:「凌風,今天我也提前做了次捕快,還碰到個好玩的書生……

    夏飛胭邊說邊笑地把白天抓小偷的事情告訴了張凌風,說到長孫玲瓏,張凌風仔細問了她的模樣外貌,好像自言自語:「她來這裡是幹什麼呢,還逗留這麼久?」

    夏飛胭也仔細看著張凌風的神色變化,雖然長孫玲瓏說過她和張凌風之間並沒有什麼,可是目前看來長孫玲瓏也沒騙自己,他們的確是認識的。

    「凌風,你和長孫玲瓏很熟嗎?」夏飛胭還想進一步證實一下。

    「確切的說,我和她父親更熟些。」張凌風見夏飛胭不解地樣子接著說:「她地父親就是當今太尉長孫無忌。」

    「啊!」夏飛胭的歷史知識再爛也知道這位鼎鼎大名地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的先祖,出自北魏皇族拓跋氏,因有殊功,改姓長孫氏。長孫氏是北魏以來地士族高門,屬於軍事貴族。

    長孫無忌年齡與李世民相仿,自幼就是好朋友,自妹妹嫁給李世民後,兩人關係更為密切,李淵父子晉陽起兵叛隋,到建立唐朝,再到統一天下,長孫無忌一直追隨李世民東征西討,是玄武門事變最主要的謀臣,還一手輔佐了當今天子李治登上帝位,居功至偉,是兩朝重臣,後來嘛,據說和武則天還斗的挺厲害。

    乖乖,難怪長孫玲瓏那麼底氣十足一副天塌了也不怕的架勢,原來有這麼個厲害老爸在背後撐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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