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新縣令上任的時間,張凌風暫時留在城中代理縣令的日常工務,訓練包括夏飛胭在內的一幫新捕快和衙役。
張凌風留下的用意當然還有觀察剛入城變賊為鏢袁野等人的動靜。
虎頭寨的山賊們一分為三,願意留在山上務農打獵的,就接了家眷進寨,張凌風同樣免他們三年的各種賦稅。
有願意進衙門當公差的,張凌風看過人品武功通過的留用,按月發放薪水。
還有堅決要跟著袁野的一起進了「青園」。
雖然袁野對張凌風說的是,如果他感覺不爽了,或者下任縣令又是個貪官,他還是要回虎頭寨去。
對袁野這種有些意氣用事夾帶著威脅意味的話,張凌風微笑回答全部就依袁野的,但他也有個條件,那就是袁野如果有任何不滿有回虎頭山的打算一定要先告之張凌風,即使以後張凌風不在此處,他並非要為難袁野,只是想知道他是什麼原因要回去。
袁野這次主動和張凌風擊掌為誓。
張凌風還特意放了夏飛胭幾天假幫袁野他們整理佈置新家,
夏飛胭找到袁野手一伸。
「什麼?」袁野不解地問。
「別裝糊塗。錢啊。衙門不是給你們每人都發了安家費嗎?我可沒那錢呀。要我幫你們買東西不拿錢來怎麼行?我現在還沒拿餉銀呢。就是想倒貼你們幾個也沒那麼多錢呀。」夏飛胭一點不客氣地把自己當了青園地臨時管家。
「黃哥。她要多少你給她。」袁野對錢倒沒什麼捨不得地。他地要求很簡單。有飯吃就好。別地都是次要地。夏飛胭願意幫他們佈置。還求之不得了。這些瑣事。袁野想了就頭痛。
他可沒想到更大地麻煩還在後面。夏飛胭圍著他轉了幾圈。對著他地腦袋看了又看。突然笑嘻嘻地樂。
袁野就覺地情況不妙。沒等他想好理由走開。夏飛胭已經頑皮地扯了扯他地頭髮:「你這個樣子白天還好說。最多就嚇跑顧主嚇哭孩子沒生意好做。如果是晚上很有可能會嚇死人地哦。去把自己先收拾乾淨吧。」
袁野不以為然地說:「我保地是貨。和我地樣子有什麼關係。再說如果是談生意。自然有黃哥出面。不喜歡我這個樣子不要來找我保好了。」
「怎麼沒關係呀?人家看你順眼才會要你保嘛。如果是我也不喜歡找個這麼難看地人保。你以為你是誰呀?別人非找你不可嗎?現在是你盼生意上門。如果沒生意做。我看你以後拿什麼吃飯。還虧地凌風給你們安排這麼好地地方想幫你呢。」夏飛胭提高了嗓門說。「我又沒求過他。這地方也不是他私人地。我怎麼樣做生意關他張凌風屁事。早知道這麼麻煩。我還是回虎頭寨自在逍遙。」袁野一甩手不耐煩地說。
「你這什麼態度啊?我是為你好。你賺不賺錢,有沒有飯吃也不關我什麼事呀?嫌我麻煩,那我走好了。」夏飛胭一撇嘴,把剛拿到手的錢袋往黃哥身上一丟,頭也不回地就跑了。
黃哥在後面喊了幾聲,沒有把夏飛胭留住,回頭一看。袁野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自顧忙自己手上的事情。
「大王,哦。不,大當家的。夏姑娘她說的也沒錯,」黃哥感覺袁野不想聽這話,頓了頓說:「不管怎麼說她是個姑娘,你就讓著她點,我看你還是趕快去追她回來,好像她真生氣了。」
「她本來就不是這裡什麼人,還來指手畫腳嫌東嫌西的,我沒趕她走就不錯了,她自己走了更好,誰都不准去追。」袁野說完,把手上東西一丟進了屋。
剩了一堆人站在院子裡都摸不著頭腦。
「我哥他怎麼了?夏姐姐不就要他把腦袋收拾一下,不願意就算了,幹什麼發那麼大脾氣?」袁猛本來有心去追夏飛胭,現在被大哥吼的也不敢去了。
黃哥笑的詭異:「氣吧,吵吧,也不見的就是壞事。」
袁猛更不明白了,撓撓頭心想,怎麼下了山大家都性情大變,夏姐姐變小氣了,一生氣就跑了,大哥地脾氣見長,黃哥見他們吵架不幫著勸還幸災樂禍,難道是水土不服?哎喲,我該不會也變的像他們一個個都稀奇古怪的吧。
「飛胭,還在練功呢?」張凌風穿戴整齊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後面還跟了一幫肩挑手提賀禮的衙役。
「是呀,你不是說我沒什麼底子,那我就將勤補拙咯。」夏飛胭笑著說。
考慮夏飛胭要在短時間內把武功學到某種程度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張凌風單獨傳授她一套步法,說白了,就是教她學會如何逃命,留地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啊,有命才有一切啊。
當初聽說張凌風只把這獨門絕學傳給自己一個人,夏飛胭興奮的兩眼已經不能用發亮來形容了,那就是放電啊,想像天下間只有自己和張凌風兩個人會同一種功夫,那是何等的榮耀和驕傲。
「你是說,我學好了這個步法,對付一般人就沒問題了?」當初夏飛胭一聽張凌風要教自己絕妙的步法第一個念頭就想到「凌波微步」,那敢情好啊,學會了就能神出鬼沒,以後作弄人就方便了,嘿嘿!
「這個效果如何要看你學到的程度如何,你學的越好,運用起來就越有效果,反之……
不等張凌風說完,夏飛胭忙拍胸脯:「我保證會用心把這套步法學的出神入化。絕不丟你這個師傅地臉……
張凌風將口訣傳授給夏飛胭,督促指點了夏飛胭幾天,見她人聰明,又很勤快專心,不是平時那只會逞口舌之快頑皮地樣子,心裡暗暗點頭,也就不再每天盯的那麼緊,只等夏飛胭練到一定程度再加以點撥。
時間在忙碌中如白駒過隙,今天正好是袁野他們地鏢局開張的大喜日子,張凌風早備好了賀禮要前去道賀。最近夏飛胭天天都在縣衙專心練功,很少出門,張凌風就知道她肯定是和「青園」那邊鬧了什麼彆扭,但是今天是大事。所以,他特意來叫夏飛胭一起去。
「今天袁野他們地鏢局開業,你不想去看看嗎?」張凌風微笑著問。
「開張有什麼稀奇的,我才懶的去看那個野人頭,我還是好好練功,早點練好幫你忙。」夏飛胭心裡癢癢的,嘴卻不服軟。
前些天,在殺手要殺自己的時候這步法神奇之處夏飛胭已經領略到了,現在練起來幹勁就更大了。她要盡快練好功夫和張凌風笑傲江湖,這可是她現在最大地追求。
其實當天她就是賭氣那麼一說,指望著袁野開口叫她回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誰知道袁野不但沒留她,這麼些天也對夏飛胭不聞不問。這可把夏飛胭的面子都丟光了,想去青園還不好意思了,倒是袁猛和袁芬經常跑來看夏飛胭,有些什麼不懂的事情找她出主意,夏飛胭氣的只是袁野一個人,他們兄妹來了,每次都高興地很。把好吃好喝的都搬出來擺滿一桌子。看著袁猛兄妹吃的歡,她就說的來勁。那青園裡面那個房間需要買些什麼東西,那個人用什麼比較合適。大到衣櫥床櫃,小到衣服鞋襪,她在心裡都早有主張。
「你們兩個經常要做點粗笨的活,衣服首先要選布料結實點的,現在不比住山上,打開門就是做生意,衣服要常洗常換,多備幾套,特別是小芬,你走路步子再小點,速度再慢點,就是力氣夠大,碰到太重的東西也不要自己逞能,青園裡面還那麼多強壯的勞動力呢,你是女孩子要矜持點,黃哥的衣服顏色稍微深點,他負責和人談生意,年齡又比較大,這樣穿顯得穩重可信,」說到這裡夏飛胭想了想:「還有你們那個大哥啦,給他買顏色淺地衣服穿,越淺越好。」
「啊?」袁猛和袁芬兩人嘴裡含著吃的,同時抬起頭,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聽錯了。
袁野那習慣誰不知道,走到哪就隨便一坐,腳往凳子上一踩,等會忘了又往腳踩過的地方坐,手上髒了就往身上一擦。
他這樣最好穿黑色還差不多,怎麼能穿淺色的衣服呢?那肯定過不了半天就會變成油抹布了。
夏飛胭一看對面那兄妹兩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你大哥那些壞毛病就得用這樣的偏方治,明白嗎?他要穿了淺色地衣服,只要敢把那髒手往上面蹭一下,大家可都看的清楚,看他還怎麼好意思走出門去,聽我的沒錯,保證他穿不了多久,不敢說全部,起碼會改掉很多壞習慣,還有他喜歡拿那些亂七八糟的粗口當標點符號的習慣也要好好改改,算了,這個他更不會聽勸了,要他把自己腦袋收拾一下都像要了他的命,好像多寶貝似的藏著不讓人看,以為他是大美女啊。」
夏飛胭把袁猛兄妹兩說地一楞一楞地,目的是要袁野把自己收拾地像樣點沒錯,可是夏飛胭心裡明白,這裡面也有她不可告人的報復加惡意作弄袁野地成分,誰要他進了城就神氣起來,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想到如果袁猛他們真能把淺色衣服給袁野弄上了身,那個可惡的鬍子大叔習慣性地手一抹就弄的衣服上一道道黑色的花,不知所措尷尬的樣子,夏飛胭就笑的肚子疼。
張凌風見夏飛胭沒有去的意思也不勉強:「那好吧,有話要我幫你傳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