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戲游龍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又見殺手(上)
    夏飛胭有點奇怪,更多的是驚喜:「你想通了嗎?今天去縣衙住,明天幫凌風出堂做證好不好?」

    「嗯。」袁野有點心不在焉地點頭。

    夏飛胭高興地沖張凌風笑起來,然後邊走邊和他說話,袁野等大家都走到前面去了,他輕身跳上了附近的房頂,仔細聆聽觀察了一會,剛才他和夏飛胭一路走來,隱約感覺到一直有股殺氣在附近,到了這裡越加明顯,正巧碰到張凌風,那殺氣很快就消失不見,袁野很肯定剛才一定有人在這附近窺視自己和夏飛胭伺機下手。

    「袁兄,有什麼事情嗎?」張凌風發現了袁野的異樣,轉身來問。

    「沒有,我隨便看看。」袁野說著跳下房來。

    當天晚上,袁野跟隨張凌風來到縣衙,兩人單獨談了很久。

    錢縣令沒想到袁野會出來做證,證明他借剿匪的名義要城裡商戶籌的款項每次都只是派人出城轉了一圈,然後把所有的錢財都據為已有,這下錢縣令可真沒有狡辯的了,單這一項就夠他死幾次了。

    更沒想到的是連他那寶貝兒子也同樣小命難保。

    正當案子快審完的時候,有人護送了個披麻戴孝的姑娘闖進來,痛訴錢公子想強霸民女,毆打女子父親受傷致死的事實,那女子哭的痛不欲生,圍觀者無不同情,群情激奮地要求嚴懲錢公子。

    夏飛胭見那女子正是當日開飯館的杏兒,忙扶了她到後面屋中休息。

    原來當日杏兒爹被錢家的家丁打了以後,夏飛胭就想到錢家肯定會在自己走了以後去報復,在她和錢公子出城的同時安排了袁猛兄妹將杏兒父女送走。

    杏兒父女也沒走遠。就在離城不遠地村莊找了個地方住下。杏兒爹自挨打以後傷勢迅速地惡化。很快就撒手西去。村子裡地好心人見杏兒孤苦無依就湊錢幫她葬了父親。誰知道杏兒平時看起來溫順柔弱。骨子裡卻有主意。一定要還了大家地錢。等父親安葬好。想著自己一個人也沒地方可去。竟然賣身葬父進了大戶人家做丫鬟。把賣身錢都拿出來還給了當初資助自己地人。

    張凌風公開審理錢縣令地事情成了最近地大事。沒過兩天就傳到了杏兒地耳裡。想起父親冤枉慘死。當初是無處伸冤。現在聽說公審錢縣令地是從京城來地大官。公正嚴明。許多人都跑很遠地路去打官司。杏兒看到了希望。也趕來替父親討個公道。

    夏飛胭把從杏兒哪裡瞭解到地情況告訴了張凌風。並證明自己是親眼所見錢公子指示人將杏兒父親打傷。要強行搶走杏兒地事實。

    接下來地事情就簡單了。錢縣令父子罪惡昭彰被收入大牢。張凌風傳出話來近日就要將他們問斬。家產除了補償那些平日被錢縣令魚肉地百姓和商家以外全部充公。

    還是城外地樹林裡。黑衣人惶恐地小聲說:「堂主。屬下辦事不力。本來看見夏飛胭一人出寨想先幹掉她。沒想到袁野在她後面突然出現。整整折損了我們一組人馬。還是讓他們脫逃。昨天晚上我已經在城裡安排好準備突襲。卻碰上張凌風帶人……

    堂主早已經惱怒地握緊了拳頭。此刻轉身一腳踹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倒地翻滾了兩下。又趕緊爬起來一聲不吭地跪到堂主面前。

    「你——,」堂主指著黑夜人的腦袋:「你們太讓我失望了,不過是一個山賊,一個不會武功的女人,居然出動四撥人馬都完成不了任務,還損兵折將,讓斷魂閣顏面何存?」

    黑衣人咬牙說:「任務失敗。我無話可說,任憑堂主處置,只是在下有一句話要提醒堂主,袁野的功力實在不是屬下帶的這些人可以輕易對付的,大家的確盡了全力。」

    堂主眼中殺意頓起,眼見手已經舉起,這黑衣人小命不保,林中卻傳來一個陰沉地聲音:「裴堂主這又是何必呢,你手下高手折損過半。可見對手功力不俗。導致開了斷魂閣幾次任務都不成功的先例,你作為一個堂主不好好自省自己安排失當。把過錯都推到下屬身上,是何道理?」

    裴堂主一聽此人語氣,就是一怔,然後慌忙下拜:「不知巡查使到此,在下有失遠迎。」他心中暗想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沒想到自己任務失敗的事情這麼快被上面知道了,閣主果然是消息靈通,不知道巡查使要如何治自己地罪。

    原來這斷魂閣能成為武林中一大邪派可不是浪得虛名,組織非常嚴密,閣主之下還分四大護法,各管理一方事務,每個護法下面還有若干巡查使幫助巡視各地具體執行任務的堂口情況,所以說斷魂閣同時也是一個不可缺少的消息靈通販賣情報的幫派,這也就是為什麼江湖中的幫派沒誰敢輕易打斷魂閣主意的重要原因,如果失去了這麼個消息來源,那也是武林的一大損失。

    「嗯。」那隱在林中的人語帶傲慢地應了一聲,已然覺察到裴堂主的心思:「我今日來另有任務,你這裡任務失敗地消息我暫且壓下,閣主現在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我來是給你個機會,晚上等我執行任務時,你可以……」

    聽完巡查使的話,裴堂主不覺驚喜:「是,這次我當親自率人完成任務,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張凌風還在縣衙內宅的書房查閱錢縣令留下的卷宗。

    明日就是處斬錢家父子的日子,張凌風一直有種預感,今夜不會那麼平靜,錢縣令在這個小城呆了那麼久,單他的田契,房產和家當就查封了不少,這些不是一個普通縣令單憑收刮民間錢財可以的來,再回想他能找上斷魂閣來買兇殺人,這和江湖上的牽扯就值得人深思,只可惜,錢縣令一副打死也不說地架勢,他的背後還有什麼樣人物和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讓他這麼有恃無恐。

    張凌風最感興趣的就是通過錢縣令還可以挖出什麼更隱秘的東西來,他故意把要處斬錢縣令父子的消息傳出去,為的就是釣出幕後人來。

    青園內,袁野和袁猛已經帶了一部分山賊先搬了進來,做一些準備工作。

    夏飛胭對袁野他們搬進城很是熱心,白天在縣衙,黃昏時分又跑到青園幫忙,不覺很快天就黑了,袁野主動提出送她回縣衙。

    兩人和往常一樣在小麵攤上吃麵,那攤主見他們來過幾次也已經很熟練地不需要夏飛胭多話依舊按要求把麵條下好,一碗碗端上來。

    等吃完麵條,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沿著已經很少有人來往的街道向縣衙走去。

    「鬍子大叔,我還挺喜歡青園這個名字的,不招搖又很有生機,如果你們要給鏢局起個名字能不能保留外面那塊匾額?」夏飛胭期待地問。

    袁野這樣地粗糙男人別指望他會有什麼詩情畫意地想法,夏飛胭也就是那麼一問,那裡以後是袁野的家,他會喜歡自己指手畫腳嗎?

    「這有什麼難地,掛在那裡又不要我給它飯吃。」袁野想也不想地回答說。

    這麼痛快?

    這倒出乎夏飛胭的預料了。

    正在夏飛胭準備找幾句好詞拍拍袁野的馬屁誇讚他時,卻見袁野看著遠處手一指:「難道是縣衙著火了?」

    夏飛胭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縣衙的方向一股濃煙在隱約的火光映襯下衝天而起。

    「怎麼回事?」夏飛胭擔心張凌風在縣衙的安全,就準備開跑。

    袁野一把拉住她,沉聲說:「果然來了,我們現在趕快回青園,縣衙張凌風自然有安排。」

    前幾天張凌風和袁野一夜未睡,商議的就是今天晚上有可能會出現的事情,袁野堅持要自己親自送夏飛胭也正是擔心她的安全,現在縣衙出事情是在張凌風的預料之中,那麼袁野也將按照兩人協議好的安排來完成自己在計劃中該做的事情。

    「可是,凌風他——」夏飛胭可不知道他們都計劃了些什麼,還以為袁野是不想去幫張凌風。

    「他沒事,我們現在回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袁野拉了夏飛胭就往回跑。

    但是他馬上又站住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袁野突然一推夏飛胭,他手裡的長刀應聲出鞘,只聽一陣細微的「叮咚」之聲,被他推到屋簷下的夏飛胭回身一看,袁野所站之處四週一圈在月光下閃著星星點點的光芒,卻是被袁野擊落的暗器。

    不容袁野有喘息之功,屋頂上就已經有幾個人影如暗夜飛鳥般直撲了過來,那身手一個比一個凌厲全是不留任何餘地的殺招。

    袁野自然明白他們又被殺手盯上了,也不廢話,一片冰寒的刀光籠住他的全身,縱然那幾個殺手來勢再快再猛,也只聽幾聲兵刃相交之聲,全被袁野的刀光給蕩了開去。

    袁野那邊和人打的激烈,夏飛胭也沒閒著,來了這麼些日子也見識到了真正對敵的功夫應該是什麼樣的,自己在現代學的那點功夫最多可以對付一下啥也不會的武功小白,碰到現在這樣的場面,還是躲好為妙,不給別人添麻煩就是自己成功了,她也怕自己動作幅度太大人也引起注意,就慢慢地挪,一點點把自己藏到了屋簷下的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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