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環視著下面站著的人,眼神掃過之處沒有幾人願意和我對視。但是當我看到趙大鵬和胖子他們那邊的時候,我的嘴角向上揚了起來。他們身後站有三十多人這麼多的人數是我沒想到的,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也算是有點家底了,等著吧等我可以獨擋一面的時候百義堂,黃百義,魏老三,哼!你們誰也再別想管我。宴廳裡還是一片寂靜,轉過身我向黃百義他們走去這時發現他們周圍已經站滿了自己的隨從。
我搖頭輕笑著心想你們還真是看得起我居然用一幫人來防著我。我離他們一共十幾步的距離,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腳步的聲音。隨著我的靠近他們身後的那些保鏢也都繃緊了雙腿,看著那幫人我都覺得好笑我是他媽的超人嗎?用得著這樣嗎。來到我的位子抓起衣服看著黃百義他們四人說道:「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攪局了,抱歉。哦,對了看五哥這樣好像那些人是跟您的吧,對不起啊喪葬費我出醫療費就麻煩您破費了。」說完我又看了一眼魏老三對他微笑的點了一下頭,轉身走的時候突然見到他後面站著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
那人的左臉頰上有一道從眉骨到下巴長的刀疤,刀疤兩邊留有縫合時留下的痕跡。整個臉上就像是有一條蜈蚣伏在那一樣,讓人看了有些懼怕和反感。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文哥和我提過的蜈蚣了,沒想到他的外號是這樣得來的。我又轉過身看著他問道:「你是蜈蚣哥?」那人點點頭沒有說話,不過也只有他看著我沒有敵意。
見到他承認了我笑著說道:「早就聽文哥提起過你,我本想明天就拜訪你呢沒想到在這見到了剛才小弟讓你見笑了。」我故意的稱他為哥一是想落一下魏老三他們的面子,二是希望他能對我有點好感然後能回來幫我,可是我的兩個想法都被他給看穿了,也許這就是老江湖和我這菜鳥的區別吧。
蜈蚣走到前面看了一眼魏老三見他點頭後說道:「羽哥,你太客氣了場面上沒有年齡只有規矩,你那聲哥我受不起。我知道你回來二爺會讓你來找我,但是對不起了羽哥,我蜈蚣欠了三爺兩條命現在還有一條沒換上,所以我會一直跟著三爺的我想二爺也不會怪我。不過我剛才在你身上看到了當年二爺的影子,雖然我蜈蚣不能回去了但是我今天在用這條負債的命發誓,我活著一天就不會為難二爺的文堂一天,也不會為難你一天,如有相碰的那一天我自斃命!」蜈蚣的話說得很絕不但回絕了我的相邀,也表明的自己對文哥的立場,只是他說完後魏老三的嘴角輕微的抽搐一下,不過馬上被他用笑容給掩飾住了。
蜈蚣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了我也無話好說了,只是看著他說了聲謝謝,然後隨手穿上我的皮衣掏出皮手套戴在沾滿了鮮血的手上。走的時候我看了一樣黃百義看見了他眼裡的笑意,這笑意只有我和他才懂,因為今晚我的表現比和他商量好的還要出色。出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給我讓路,而趙大鵬他們則跟在我的身後,三十多人就這樣的浩蕩的走了出去。從這一刻起宴廳裡所有的人都記住了李天羽的這個名字,也記住了有一個叫李天羽的這麼一個人。
「羽哥,你今天也太牛B了,今天這場面那可是整的老大扯了。我周建這回算是他媽的觀望對了跟到英明的老大了,操,我現在這感覺老爽了比他媽的嫖完娼還爽。」胖子出來後站在青年大街上大聲的說笑著。
趙大鵬跟在我的邊上說道:「你他媽的小點聲,這裡都是高檔人物咱也的講點素質,素質你懂嗎?你沒看現在咱們會裡面那些有點能耐的都穿西服嗎,一個個整的都和大老闆似的,人家那就是開始講素質了懂得在流氓外面加層良民的外皮。」
「懂,數字不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嗎,這誰不知道啊!」胖著故意的氣著趙大鵬說道。
「還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他媽的踢死你,讓你一二三四五六七。」趙鵬回身向胖子追了過去。
我用手握著肚子看著我身後的這三十幾人向他們說道:「今天謝謝大家我李天羽,太虛假的我也不多說了總之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兄弟了,今天我有些不舒服被刀刮了一下,現在出來被風一吹有些難受一會就不和大家再聚了。我這有張卡裡面有五十萬就當是給大家的酒水錢,也算是我的見面禮了雖然不多但也是我的一點心意,來亮子接著。」我掏出了錢包把黃曉月給我留下的賈平的那張卡扔給了亮子。
亮子接住卡說道:「羽哥,你這是啥意思啊?我們跟著你不是為了這個。我們是為了那口憋在心裡許久的怨氣才跟你的,你也知道自打分家後我們就各自的跟到了三爺,四爺,五爺的手下。但是有哪個是真正過的舒服的,那個不是低人一等的混街邊,現在我們原來的兄弟有不少上點年紀的不是被以前的仇家砍死就是洗手不幹了,還有一些兄弟因為受不慣這窩能氣都跑到王哥那邊遁地去了,剩下我們這些年輕點的還在抱著幻想的苦熬。如果不是今天你讓我們看到了希望說不定我們也就各奔東西了,你現在掏錢給我們不是在罵我們嗎,你們說對不對啊兄弟們!」
「對,羽哥,我們跟你就是圖個挺胸抬頭!」
「是啊,這兩年淨他媽的干埋汰活了他媽的我們都受夠了!」
「羽哥,咱們都是自願跟你的喜歡的就是你的脾氣,咱們覺得跟著你能抬起頭!」後面的人也都說了起來。
我看了亮子一眼沒想到他還會公務員發動群眾這一手,然後看著那些被激起怨氣的三十幾人說道:「兄弟們,聽我說我拿錢給大家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今天也看到了我得罪的人不在少數,雖說咱們有規矩不殺自家兄弟,但是那個堂口背地裡沒幹過這勾當,就是我剛才還當眾人的面捅死了張老五的人,你說他們能就這樣甘心嗎?所以這些錢分到大家手裡也沒有多少錢,但是遇到事情的時候至少可以用來應下急,好了不要說了還是分了吧,說句難聽點的話要是那天有兄弟替我挨刀了我說不定那時還拿不出一分錢呢。」我最後還是把卡塞給了亮子,然後告訴了他卡的密碼也告訴了他們我的電話號碼,最後約好兩天後到於洪區的王麻子粥鋪見面。這些都說好了後我打車自己回去了,因為走的時候我沒讓謝家偉跟我出來所以只好打車了。
「三哥,剛聽說百義堂那邊今天聚會而且黃百義親自出來了,還推了一個新人出來,聽耗子說那小子還挺猛的當著黃百義魏老三他們就把張老五的人給捅死了,而且還放了狠話說什麼裝B天不劈他劈,呵呵,他媽的也不知道哪冒出來的生瓜蛋子。」黑子走進KTV的包房坐在張有民的身邊說道。
張有民鬆開懷裡抱的小姐,轉過頭看著黑子問道:「叫什麼名字?耗子說沒說那小子什麼底子?」黑子放下酒杯用手抹了一下嘴說道:「好像是叫李天羽,也沒說什麼有用的只是說他是號裡出來的別的什麼都不知道,還說他接手的是陳老二原來的那一攤兒現在手裡沒啥家當,現在又得罪了張老五我想他出不了頭的。」黑子雖然是在回答張有民的話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他身邊的女人。
張有民看了黑子一眼隨手掏出幾百塊錢塞在身邊小姐暴露出的胸脯裡,留下了一句「好好伺候我兄弟。」然後一臉思緒的走了出去。來到外面後掏出了電話撥了一組號碼接通後說到:「你說話方便嗎?好,那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就行了。你在那邊最近給我留意點一個叫李天羽的,如果他和王麻子接觸了你要馬上告訴我,還有讓裕華路那幾個兄弟一直鬧下去,在凶一點也無所謂直到我們拿到了拆遷權為止,好了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後張有民又撥了一組號碼,但是沒有按接通鍵而是來到了KTV的外面,他怕裡面太吵會讓對方反感。出來後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撥通的號碼,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張哥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有事嗎?」是柳剛的聲音。
「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柳助理,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你關機所以我這才冒昧的打擾一下,是這樣的上回我不是和趙省長提了一下於洪區裕華路擴路改造的事嗎,現在那邊已經開始搬遷了我聽說有幾個釘子戶一直在搗亂,正好呢我們有個分公司是干拆遷的,我想能不能把那片拆遷的工程給我呢,然後那些釘子戶我來對付這樣也能幫政府解決點難題不是嗎。」張有民笑著回答道。
電話那邊的柳剛沉默了一會說道:「這畢竟是地方政府的事情,由瀋陽市委的城改委說的算,再說趙書記下地方考察去了現在不在省委。我倒是想幫你但是我一個助理頂多說說話畢竟我手裡沒有實權,要不這樣吧趙省長也快回來了反正那邊暫時還沒搬完家,你在等等吧等趙省長回來了我給你說說。」
聽到柳剛這麼一說張有民趕緊的答應道:「行,我聽你的那就麻煩你了,對了你不是說有幾張郵票沒找到嗎,正好我認識一個老頭他哪有我就給你要來了,等你有時間了咱們聚一下到時候我給你帶過去。」「呵呵,沒想到這事張哥還記著呢,費心了這下沒少破費吧那幾張都是絕票可不好找啊。」柳剛的聲音明顯的歡快了起來。
張有民笑著說道:「看你說的這不是外道了嗎咱哥倆的關係還說那些幹啥啊,那行了我也不打擾你休息了,等你有時間了就給我打電話到時候咱們見面在好好的聊。」張有民又說了幾句客套話後掛斷了電話。雖然他也很心痛那幾十萬,但是如果真的就用幾十萬把那工程換過來那還是值得的。
我讓出租車直接的停到了後門然後給吳伯打了個電話,讓他幫我開下後門我不想這個樣子讓曉星看見。站在門口沒等多久就聽見院內傳來了跑步的聲音,聽聲音的樣子好像不是吳伯那是誰呢。「吱」的一聲門被打開了出現在我面前的真的是曉星,雖然我猜到了但是當真的見到是她的時候我還是有點意外。
曉星的長髮紮成了馬尾梳在腦後,身上那件白色的羽絨服因為出來的匆忙連一個紐扣都沒有繫上,露出裡面那件粉紅色的高領毛衫。看見我後她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我把她的羽絨服向懷裡緊了緊放下了她抓著門的手,轉過身我把門關了起來,曉星就一直的站在我的身邊看著我笑。
「傻丫頭這麼晚了還不睡出來幹什麼你不冷嗎?快進去誰讓你出來的。」我伸出左手本想刮她一下鼻子,但是突然想起在手套下面的手上還沾有他人的鮮血。「走快進去吧,下次不行再出來了知道嗎?」我放下了手說道。
曉星見我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停頓了一下,聽到我的話後又笑著點點頭。我用右手拉著她的手快步的向別墅走去,進屋後我快步的向我的房間走去,但是還是被曉星給抓住了。在屋裡明亮的燈光下濺到我襯衫領口上的鮮血是那麼的鮮艷,曉星臉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她抓住我皮衣的領子胡亂的向兩邊扯著,想知道這血是不是在我身上流出來的。
看著她慌亂的樣子我抓住她的雙肩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讓她冷靜下來。然後解釋說這不是我的血我沒事我很好,可她怎麼也不相信於是鬆開抓著我衣服的手不斷的打著手語,看見我一臉的茫然她急得哭了出來,嘴裡不斷的發出「嗚,嗚」的聲音。看著曉星急成這個樣子我把她抱在了懷裡緊緊的抱在懷裡,在她的耳邊說道:「沒事的,我真的沒事的沒有騙你,聽話你先回去吧明天我一天都陪你好嗎?」
曉星掙扎著推來了我然後拿起茶几上的筆在紙上寫了起來,這時吳伯也許是聽到了曉星剛剛的叫喊聲從他的花房走了出來。看著曉星哭紅的雙眼瞪著我問道:「你小子把曉星怎麼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欺負她嗎你怎麼還是讓她哭了!」吳伯的話還沒說完曉星已經拿著紙走了過來,把手裡的紙遞到我的眼前示意我看。
我接過那張紙上面寫道「你把衣服脫下來給我看一眼,我要親眼的見到你沒有受傷!!!!!」
看過紙上的內容我抬起頭看向曉星她一臉堅定的看著我,那表情完全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沒辦法我終於還是脫下了外衣,露出了那件被刀劃破了的襯衫還有那已經不再滲血的傷口。看著我的這副樣子曉星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眼淚又一次的流了下來然後慢慢的蹲了下來用另一支手掀開劃破的襯衫看著傷口。吳伯見到我的樣子看了我一眼說道:「你要記住你向我保證過的事情,如果你辦不到的話就離開曉星不要在回來了。」說完吳伯上樓去取他的那個小包來為我處理傷口。
曉星站了起來拿起那張紙又寫了起來然後遞給我。這時我已經摘下手套露出了沾著血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滴在紙上的淚痕已經把字體變得模糊了,但是還可看清上面寫著什麼。「你不是說過永遠也不騙我嗎?可是你沒有做到你還是騙了我,所以我要罰你,罰你下輩子也不能在騙我!」
「好,我下輩子也不騙你。」我的鼻子突然的酸了起來,本來還要說的話也梗咽在了嗓子裡,我急忙的轉過身然後快速的向衛生間走去。使勁的搓去手上沾有的鮮血手盆裡的水已經被染成了紅色,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現我的眼睛也紅了。在剛剛看到紙上內容的那一刻我被深深的感動了,如果說以前我對曉星的同情多過於愛,那麼現在我知道我已經真的愛上她了。
吳伯的叫喊聲在外面響了起了,我用手擦掉眼淚然後又洗了一把臉來掩飾哭過的痕跡,走出來的時候曉星已經開始幫吳伯往藥棉上沾雙氧水了。脫掉了襯衫我平躺到了沙發上,曉星走了過來坐到了一邊把我的頭放在了她的腿上,抓起我的手放到了她的臉上,一點沒有介意我的手曾經沾過鮮血。
我知道她是在用實際的行動來讓我知道她愛我,很愛很愛我愛到已經不會再嫌棄我的一切了。枕在她的腿上撫摸著她滑嫩的面頰,看著她純淨的雙眼這一刻我覺得這是我最幸福的時刻了。「曉星,我愛你,永遠的愛你。啊!!!你幹嘛啊吳伯很疼的!」就在我要說出愛你一萬年的時候,腹部突然傳來了一陣疼痛。
「聽了你的話肉麻打了個哆嗦,所以手臂就有些不穩弄疼你了,不好意思啊繼續說吧我會克服寒冷的。」吳伯一臉正經的說道。
聽了吳伯的話曉星笑了起來,然後在我的額頭吻了一下,只是我被吻了她卻臉紅了。
實在是對不起今天更新的太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