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是被輕微的疼痛給弄醒的,我睜開眼睛但又馬上閉了起來,我的眼睛還無法適應房間裡的強光。躺在那裡我聞到了一股雙氧水的氣味,心想看來這是醫院了我被警察抓到了嗎?想到警察我又想起了老胡,想起了他最後留給我的笑容,心裡酸酸的眼睛好像又紅了。我可以感覺到針線在我的左臂來回的穿梭著,但不是很痛,也許是打麻藥了吧。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醒了是吧?」
我想回答但是我的喉嚨卻很難的發出聲音,我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站著的是那個開車的女人,我對她點點頭算是回答她了。
她看了我一眼說道:「記著,你欠我一條命!」說完走了出去。
在她說話的時候我仔細的觀察了她一下,她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染成深棕色的長髮盤在腦後,又一張美得想和她上床的面孔,衣服也不是在車上時那套牛仔裝了,而是換成了知性溫柔又帶著少許的少女氣質的蝴蝶結襯衫,搭配高開叉及膝裙完美和諧,甜美而溫柔的氣息盡顯,不對在她身上看不到溫柔。
「小伙子,命挺大的啊?流了一半血還能活過來,嗯,老傢伙我是沒白活啊,見識過了。」給我縫針的人說道。
我才知道原來給處理傷口的是個老人家。我努力的想把頭轉過來但是發現頭被固定住了,不過喉嚨總算是能發出聲音了,只是這聲音卻是澀澀的。「這不是醫院吧,我這是在那?」我向老人問道,因為從看見那女人起我就知道這不是醫院了,特別是聽完她說的話我就更加的確定了,但是我想知道這是哪裡。
「醫院?呵呵,你知道你自己被砍了多少刀嗎?你都後背已經快爛糊了,害的我縫了半宿。要是醫院你現在都喝孟婆湯了!」老人對我的話感到了不滿。
「那您能告訴我這是那裡嗎?」我又問了一遍,不過腦子裡確實想著老人的話,縫了半宿,我到底昏過去了多長時間了呢。
「這是黃家,你剛才見到的是大小姐,昨天是她把你帶回來的。」老人回答了我的問題,還贈送了一個關於那女人身份的答案。
原來我昏了十多個小時了,黃家?黃家又是哪裡,為什麼不報警抓我呢。我的心裡更加的疑惑了,還有那個女人的話是什麼意思。對了錢包,老胡給我的錢包呢,想到這我一下子慌了,那裡面可是有救我命的東西啊。想到錢包我就像是忘了受傷一樣,想要坐起來但是根本就動不了,只是微微的向上揚了揚脖子。
老人看穿了我的想法用手按住我的腦袋說道:「小子別動,我活還沒幹完呢,還有一點我得告訴你,你小子被砍了二十二刀大部分都在後背上,所以除了太深的傷口我給你縫了起來外,其餘的我只是給你上了點止血藥就包上了。因為那活沒法干一刀挨著一刀的根本就縫不了,你最好是不要亂動不然刀口一下就會裂開。剛才我又給你打了一針麻藥,等藥勁過了就看你自己的了,麻藥這玩應不能打太多。」說完老人開始收拾起東西對於我的大修好像是完事了。
老人收拾完後來到了我的面前,很慈祥的一個老頭戴著眼鏡六十多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灰色的大褂,有些像教書先生根本看不出來他是大夫。老人看著我笑著說道:「有一件事得恭喜你,你被砍成這樣卻沒有破相,呵呵,值得恭喜啊。好好養著吧,一會你會有點痛的,要是實在忍不了你就叫大聲的叫,如果有人聽到會進來的但是記住咬牙可以千萬不要咬舌頭!」說完老人把我翻了個身讓我面朝下躺著,然後就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了我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著活到現在所有能記住的經歷,想起了孫玲,想起了喬珊珊,當想到我和劉家再也沒關係的時候,眼淚又流了下來我默默的哭著,哭著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只感覺到渾身一陣一陣的劇痛,彷彿全身的肌肉都撕裂拉扯,猛的睜開眼睛,想翻身過身來但是想到老人說的話,我咬緊了著牙關忍著沒動。
「啊!」沒過多久我還是叫了出來,但並沒像老人所說的那樣會有人進來,我繼續大聲的喊著,喊道再也喊不出聲音了。
全身汗如雨下,我能感覺到身上纏得得繃帶都濕透了,疼痛已經控制了我整個神經系統。人也在不斷地顫抖,我試探著動了動雙手發現右手還可以動,我慢慢的抬起右手把枕頭的右下角塞在嘴裡,然後使勁的咬著。
過了一會我有些適應了,這渾身的疼痛也變得一跳一跳的疼法了。一個人躺在這裡疼了就咬枕頭,緩過來了就等著下次咬枕頭的到來。這樣的來回幾次後我把那枕頭的一角都咬了下來,吐掉嘴裡的枕角又把另一邊塞到嘴裡。
這樣不斷的折騰使我漸漸的感到了疲憊,不知中我又睡了過去。然後醒來再折騰一會然後再昏睡一會。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了,這間房子裡始終都是這不變的燈光,根本分不清是上午下午。我這次剛剛醒了過來對身上的疼痛好像有些適應了,沒有了前幾次那樣抽著涼氣冒冷汗的感覺了。
口有些干我又喊了起了希望能有人聽到。這時,房門打開了,我抬眼望過去進來的是那個女人。她緩步的走到我的眼前和我對視了一會,然後拖過一把椅子坐在我的眼前說道:「你是第一個敢把刀放在我脖子上的人,也是第一個開口罵我的人,但是我還是救了你的命,知道為什麼嗎?」
我從她進來開始就一直盯著她,聽到她的話後我搖搖頭說:「不知道。」她腿挺性感的,我的眼睛落在了她疊翹起來的長腿上。
「很簡單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活這麼大什麼動物都沒養過,你很榮幸是我養的第一個。」說完她面無表情的盯著我。
「你把刀給我,我把命還你。」我把眼神從她的腿上收回和她對視著。
「呵,這算是骨氣嗎?我今天查了你一天,現在外面黑白都在找你,還查到了你的家人也不會在做你的後台了,可以這麼說現在只要你出去我保證你活不過一個月,因為和你一起的那個警察也算在了你的頭上,就算你不被砍死也會死在牢裡。當我的狗你至少還能活著,只要是活著你一切的仇恨都會有機會報復。」她拿出一盒白盒的萬寶路點了一顆接著說道:「我知道砍你的人是張有民的人,但是不知道你怎麼惹到他了。」
「可以給我顆煙嗎?」我打斷她說。
她扔到我枕邊一顆我費盡的把煙叼在嘴裡,她彎下腰伸手給我點上了,但是我的眼睛卻在她彎腰時順著衣領看了進去。這也許就是男人吧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後,好色的本性都不會改掉的。
可我的小動作卻被她發現了,我趕緊收回眼神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但是沒想到這煙這麼嗆人我猛地咳嗽起來,咳嗽震動了傷口惹來劇烈的疼痛。
「以後還看嗎?」她的臉上一臉的不屑。
「什麼,看什麼?」我裝起傻問道。
「都綁成粽子了居然還有色心,男人都是一樣的無恥!」說完她直起了腰。
「我的錢包呢?」我岔開話題接著說道:「還有我的電話給以給我嗎?」
「都扔了。」她說。
「什麼,扔了!」我激動的用右手把身體支撐了起來,但是不到兩秒我又重重的摔了下去,我知道到傷口裂開了劇烈的疼痛又一次的傳遍我的全身。
她見到我背後的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丟下了一句白癡就出去了。沒多久那個老人的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也是狠狠地罵了我一頓,然後開始給我重新處理傷口。
只是現在的我已經徹底的傻掉了,腦袋裡不斷地重複都扔了這三個字。都扔了嗎,呵呵,難道我上輩子是十大惡人嗎,為什麼這輩子會有這麼多的坎坷呢,生在富人家卻沒有享受到富人的福氣,情感受到打擊,生活受到陷害,活著對我來說還真的有意義嗎?我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嗎,好像什麼都沒有了!
我就像死人一樣任那老人來回的擺弄著,唯一讓我感到還活著的就是那不斷傳來的疼痛。現在的狀態也許就叫萬念俱灰吧,所有可以翻盤的證據都沒了,連錄音筆也沒有了。還有我的身份也許也沒有了吧,逃犯嗎,我變成真正的逃犯了嗎?
「他怎麼樣了?」老人剛走出房間黃曉月就走過來問道。
「曉月啊,你這麼折磨他是不是,今天他喊了一天了,聽你的我沒讓人進去。可是現在,哎,要不就殺了吧,我人老了也見不得這些痛苦的場面了。」老人有些感慨。
黃曉月看了一眼老人說道:「吳伯,不是我弄的是他自找的,我還沒動手呢。」
老人看了一眼黃曉月沒說什麼,夾著他的小包從她身邊過去了。
黃曉月看著老人走上了樓梯,臉上還是那副冷冷的表情。她打開房門站在門口開看了我一會,想了想走了進來把手裡的煙和打火機扔到了我的枕邊。看著有些呆滯的我說道:「你如果想報仇就只能跟著我了,好好的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