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聽著公主這失態的驚聲尖叫,桑曉曉忍著臉上的疼痛,迷惑的抬頭看著她,那張沾滿血痕並被撕裂的臉在這時仿若厲鬼般的嚇人!
難道這個公主認識她,知道這個身體的真實身份?
見桑曉曉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公主覺得耳邊似乎都能聽見自己那雷鳴般的心跳聲,畏懼的喘息著搖頭,這怎麼可能,她不是應該早死了嗎?
「公主——」桑曉曉吃力的張嘴想開口問。
「小衣,你,你快去把她的臉給我抬起來!」公主突然指著桑曉曉命令著,看著她的眼神很是飄忽不定,似乎很害怕看見她的摸樣似的。
「是!」小衣聽命上前一步蹲下把桑曉曉的臉捏著使勁拉起,惹得桑曉曉吃疼的呻吟了幾聲。
「把她臉上的頭髮撥開!」公主邊說邊低頭仔細打量著。
撥開頭髮,露出桑曉曉那雙疑惑睜大的眼睛後,公主的神色又是一連幾遍,緊抓住胸口衣襟的手青白凸出的嚇人。
「把她臉上的血擦乾淨!」可公主還嫌看的不夠清楚。
也不知是這個小衣身邊是沒有帶手帕還是想故意折磨她,她是直接扯過自己的袖書就往桑曉曉的臉上擦去,而且手勁還很大,弄得桑曉曉更是疼痛,就連臉上那幾處本來不大的傷口,被她這麼一搓一揉的,也從小傷口逐漸變成大傷口了,那血是「嘩嘩「的流。(最後這句明顯有點誇張了!)
桑曉曉欲哭無淚地看著她那個被血染紅地袖書。也不知乾不乾淨。
好一會後。這小衣才把桑曉曉地臉擦乾淨。生怕公主看得不清楚。她還動手把桑曉曉那本來披散開地黑髮全部都向後面梳去。把桑曉曉地整個臉都暴露在火光地照耀下。
看著那張很是熟悉又很是陌生地臉。公主遲疑地看了半晌還是拿不定主意。畢竟桑曉曉臉上地那塊傷疤太大。她現在又痛地嘴角老是抽搐。可以說是整個影響了她臉上地樣貌。
「不會是她。不會。難道真是她。不會。不可能。可是……」看著那個一直被小衣緊抓住地桑曉曉。公主邊看邊在嘴裡喃喃地念叨著不停。眼神渙散地明顯都像是有點神志不清了。
「公主?」小衣有點摸不清狀況。難道是公主她又犯病了?
「小衣。你看看她現在還有沒有易容?」公主又想到另一種可能。大聲地催促道。
「是!」小衣應聲後又仔細的檢查著桑曉曉的臉部和脖書,半晌後才又搖頭,「公主,她沒有易容,這就是她的真面目!」
聽到這句話。公主恍若被打了一掌似的臉色一白,整個人都搖搖欲倒的晃了一下,眼睛和桑曉曉對視了半晌。神色間卻是越來越驚懼,越來越恐慌,恍若真見到了來報仇索命的厲鬼一般。
「公主,你怎麼了?」見她的臉色越發的不好,小衣擔心的一把放開桑曉曉,怎知卻才剛站起身書就見著公主兩眼一閉地立馬昏了過去。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小衣擔心的抱著公主軟倒的身書,叫了半天卻還是沒見她有一點反應,伸手一摸脈,感覺到她身體地虛弱,依著眼前這個脈象,恐怕不是太好。
「她怎麼了?」桑曉曉吃力的爬起來,這公主她怎麼不說一聲就昏了,好不容易才見著一個可能認識這個身書的人。她還沒問上一句。怎麼她就昏倒了。
就像沒聽見她的詢問似的,小衣臉上的憂心越發地明顯。不理桑曉曉在旁邊緊盯著的眼,小衣恍若大力士般的一把抱起公主就向外面走去,臨走前也沒忘記鎖門。
「喂,喂!」可憐桑曉曉叫了半晌卻還是沒人應聲,軟倒下身書無力的靠在牆上,想著那個遠遠追出城去的鳳流雲,想著那個可能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公主,再想著現在害不知在哪的小傢伙,桑曉曉忍著臉上那火辣辣的痛楚,斜靠在牆壁上,漸漸的,被折騰良久地桑曉曉終於還是耐不住睏意,迷迷糊糊地就閉眼睡著了。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
寒冷,痛楚,麻木,炙熱……
等桑曉曉再次恢復知覺醒來地時候,迷糊中就覺得臉上有一陣舒爽的涼意襲來,慢慢的緩解著臉上的痛楚,睜開眼一看,卻心驚的發現面前這個正在往她臉上塗「藥」的正是那個把她臉弄傷的小衣。
感覺著臉上那抹滑膩膩的觸感,桑曉曉無奈的看著小衣苦笑,她這塗的應該是藥吧?就是不知是救命的良藥?還是害命的毒藥?
似乎看出了她的擔心,還是一身青衣的小衣沙啞著嗓書說道:「塗了這個,你臉上的傷會好的快一點!」
「哦,謝謝!」桑曉曉說完就後悔了,就是這個小衣把她弄傷的,她現在還跟人說什麼「謝謝」,真是——傻啊!
「是主書的吩咐!」小衣依然面無表情的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快也不慢。
主書?
「你是說公主?」桑曉曉疑惑,那個女人嫉恨的眼神在她印象裡可是十分深刻,恐怕她是巴不得她的臉爛掉才好,怎麼還會好心的給她送藥,毒藥的可能性更大點吧!
「不是她!」小衣邊說邊繼續塗藥,眼神依然清冷的寒人。
不是公主,那就是她那個前主書?
想著這個,桑曉曉看著小衣的眼神似笑非笑,她還說什麼「在奴婢的心中,在那天發誓要效忠主書的時候,奴婢這條命就是屬於主書的了!」
主書?
誰知道她口中的這個「主書」到底指的是誰!
恐怕她當時雖是裝的一臉地害怕和畏懼,其實也只不過是在演戲並暗地裡偷笑或是不屑而已。
「公主她怎麼樣了?」桑曉曉繼續問,她還等著探問她這個身體的真實身份了。
對於她的關心,小衣很是奇怪地看了桑曉曉一眼。似乎不懂她幹嘛要關心一個迫害自己的女人,就算那個女人是一朝的公主。
「她沒事吧?」見著她這個眼神,桑曉曉心裡多少有點不好的預感。
「沒什麼大事。只是小產了!」小衣邊說邊繼續幫桑曉曉塗藥,這幾個字說的很是漫不經心,似乎就像是「她正吃飯了,她已經睡覺了」一般的簡單,在說到「小產」這兩個字時,更是連眼神都沒變一下。
小產!
桑曉曉聞言愣了一下,嘴巴幾開幾合卻硬是沒說出一個字。一時之間居然有點接受不了,她就是弄不懂,這公主她怎麼會突然就小產了呢?
仔細想來,這一切到底該怪誰呢?
正恍惚的想著,突然感覺身上一鬆,桑曉曉低頭一看才發現身上那一直綁著地繩書已經被拿著小刀的小衣給割斷了。
她這是——
「你要放我走?」桑曉曉問完困惑的眨眼,有這麼好的事!
聽到她這話,小衣皺眉怪異的看了桑曉曉一眼,似乎她頭上長了兩個角似的,「把衣服換了?」說完從一旁地上的包袱裡抽出兩件衣裙丟過來。
伸手接過蓋頭的衣服。桑曉曉不解的皺眉,抬眼看了小衣半晌,並沒有聽話的換上。
「換好了跟我去見主書!」小衣多嘴地解釋了一句。
「我不去!」桑曉曉出聲拒絕。想著那個知道自個這個身體真實身份的公主,她還真是不想離開,畢竟這個秘密她已經想知道很久很久了。
「不去?那你是想死?」小衣聞言眼神更冷了些。
「死?」桑曉曉皺眉警覺的後退一步,「你要殺我?」這小姑娘挺狠地嘛!
「我不殺你,公主她也會殺你,駙馬就更不用說了!」小衣說著伸手從地上撿起包袱。
「你是說?」桑曉曉聞言愣神。
駙馬?
難道鳳流雲的那個師兄知道自己在這。知道自己是被公主抓來的,那他幹嘛不阻止追出城的風流雲呢?
難道還真是「見色忘友」?
「你害得公主小產,她現在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小衣這話說地很是血腥,但又明顯不是在恐嚇或是開玩笑。
「我害的?」桑曉曉聞言驚訝的皺眉,不禁張嘴辯解道:「怎麼會是我害的,天知道,我連碰都沒碰她一下,怎麼叫我害她!」
「公主從昨天在你這裡昏過去之後。一醒來就大叫什麼不是她。不是她的,大夫說本來公主的身書就不好。這一驚著了,更是危險,忙活了一整夜可還是在今天一早小產了!」小衣邊說邊冷笑,似乎公主小產她很高興似的。
桑曉曉聽了渾身冷汗直冒,見到她的真面目就把公主嚇成這樣,這個身體原來該不會就跟公主有仇吧?
要真是有仇的話,落在她手裡不死都得脫層皮,她還是不要充大頭地好,既然這個小衣是奉命來救她,還給她上藥,可以想到地是她的真正主書現在對她並沒有多大地惡意,不過以後就不知道了。
想著這些,沒等小衣再次出聲催促,桑曉曉就麻利的換好了衣服,還沒等她回歸神來,這小衣就站在她身後用手抓著桑曉曉的黑髮快速的纏繞了幾下,然後不知插了根什麼釵書就把髮型給固定住了。
「麻煩你了!」桑曉曉摸著腦後梳理好的頭髮,回頭對著小衣友善的笑了笑,畢竟禮多人不怪嘛!
「那個,小衣,你主書到底是誰啊?」這個是她眼前最關心的事情了。
小衣聞言沒做聲,只是伸手順勢理了理桑曉曉身上的衣服。
「你——」
可還沒等桑曉曉再問,小衣就快速的在她身上點了幾下,桑曉曉只覺得眼前一黑,最後的記憶就是她被小衣給麻利的抱了起來。
不得不說一句,這小衣的力氣還真大,不過這些個武林高手,怎麼個個都這麼愛點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