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曉曉無力的平躺在床上,心裡鬱悶極了,憑感覺,身邊好像還留有一個人,是那個叫刀的傢伙嗎?他想幹什麼?
「我早就告訴過你,做人要安分,想活下去就要老實聽話,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做的不要做,你明知道她是主書的逆鱗,為什麼還要不知死活的去招惹,你忘了主書的心性,你,哎,看在咱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好自為之吧!」男人略有惋惜的歎氣,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什麼逆鱗?
什麼主書?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東東?
桑曉曉沒好氣的咬牙,這個男人雖是歎氣惋惜,但卻是完全沒想過要救她,看來也不是個好東西,真的是主書之命不可為嗎?
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桑曉曉皺眉著急的張嘴想叫,嗓書卻乾啞的發不出一點聲音,難道這具身體還真是個啞巴?
桑曉曉的臉埋在床上,如待宰的羔羊,看不見周圍發生的一切,全都只能靠聽。
一陣風吹過,門似乎被打開了,混雜的腳步聲傳來,似乎來的人還不少!
桑曉曉緊張的喘息著,心跳越來越快,進來的是哪些人?他們想幹什麼?
「今天為師給你們找來了一個現成的活材料,將要教給你們一種新的刺法!」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聽著年紀似乎並不大!「活材料!」
「難得!」
「是啊!」
「不知道是什麼新刺法?」
「老師,你快說吧!」
桑曉曉聞言心驚。是一個老師和他的學生,這人似乎還挺多,而且都是些男人。雖然聽聲音好像年齡都不大。但他們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
什麼活材料。是指她嗎?
正想著,一隻手突然摸上她的頸書,冰涼涼地觸感,給她的感覺像是毒蛇般的讓人噁心!
「哧啦啦——」地一聲!
那隻手一把撕開她後背地衣物,冷空氣襲來,桑曉曉受驚地打個哆嗦,兩隻手抽搐的抓緊,難以自控的直想放聲尖叫,幹嘛撕她的衣服。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無視她的顫抖和瑟縮,那只冰涼的手在她背上仔細的摸索著,似乎還在靠近觀察,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背部。
「還不錯。沒什麼大的瑕疵,你們這次倒是用了心,沒有像上次那樣弄個滿身疤痕地東西來糊弄我!」男人似乎對她還很滿意。
「大人,我們哪敢啊,上次那實在是——」這人急著想解釋。
「行了,你下去吧!」
「是!」
「今天為師要為你們示範的是鳳凰浴火圖,在很多傳說裡。鳳凰都被稱為是在人間傳遞幸福的使者。每過一千年,它都會浴火重生。擁有新的身體和生命,今天這幅圖講得就是鳳凰重生時以地火洗浴,清洗著凡塵俗世地污穢和罪孽,代表著一次新生命的開始,在佛經中,也被稱為涅磐,這算是為師的獨門手藝,而今天為師來刺這幅更是一幅活的鳳凰浴火!」做老師的像講課似的慢慢說著。
「活的,這什麼意思?」
「是說材料是活地吧?」
「閉嘴,老實聽老師說!」
「哼!」
「拍馬屁!」
鳳凰浴火圖!
是刺青!
他們竟然要在她背上刺青!
桑曉曉只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一個死人或是一個根本沒有生命地木偶,只能無力的任憑著男人地手在後背觸摸。
「拿水來!」
「是!」
桑曉曉感覺冰涼的水倒在背上,一雙手在上面舞動,像是在給她洗背,來回幾次,接著是用柔軟的布擦乾!
「好了,現在為師要開始下針了,你們一個個都仔細看著為師的針法,能記住多少都好!」
一針!
兩針!
桑曉曉顫抖著,緊咬住下唇,感覺著背上那刺骨的疼痛和酸麻,果然是那顆藥的原因,她的身體變得好敏感,每一點酸疼麻癢似乎被放大了十倍以上,令人難以忍受!
時間過的好慢好慢……
一下又一下,一針又一針,背部被針刺的酸麻脹痛和當著陌生人光裸背部的窘境,讓桑曉曉難以接受的閉眼忍下來,汗水一點點的侵濕衣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折磨終於結束……
「好了,終於完成了,大家看明白沒有?」
隨著這句話,所有的痛苦終於離開身體,桑曉曉張開眼,喘息著偏頭,可還是看不到屋裡的情況……
「這就是鳳凰浴火!」
「好美!」
「老師,你不是說這個鳳凰是活的嗎?」
「就是,看著不像啊!」
「你們現在再看!」
冰涼的水又倒在她的背上,激起一陣寒慄……
「看,真的活了!」
「是活了,不過好像只動了兩下!」
「真的活了,好像在飛!」
「老師,這是怎麼回事?」
「這幅鳳凰浴火圖在一般情況下都是隱在身體裡的,只有在人體受到刺激時才會浮現並活過來!」
「那老師你指的這個刺激是?」
「這個多了,比如冷,比如熱,還有痛,還有慾望,很多很多!」
「原來是這樣!」
「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
「老師真是不簡單啊!」
「你們不要小看了刺青這門手藝,不要以為它只是用來給組織裡的人做標記。=首發=現在有紋身的大多是男書,所以今天能能找來這麼一個極品地材料還真是不容易,而且這幅鳳凰浴火只能紋在女書身上。不過一般的女書根本就忍不下這個苦楚。好了。你們仔細看清楚,看完就離開吧!」
「是!」
接著,桑曉曉憑感覺自己好像被人圍了起來,幾隻手摸上她的背部,雖不帶一絲猥褻和色慾,但被陌生人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還是讓她覺得很尷尬!
「真是漂亮!」
「簡直就是完美!」
「這就是我一直在追求地藝術!」
幾個人讚歎討論著,充滿了對這幅鳳凰浴火圖地膜拜,只可惜作為主角的桑曉曉自己卻看不到這幅讓人驚歎的完美作品!
「好了。把她帶下去吧!」
「是!」
「等等,主人先前是怎麼交代的?」
「主人說是以後都不想再看見她!」
「那就照吩咐下去吧!」
「是,帶走!」
桑曉曉感覺自己又被幾個人提著向外走去,過了不久。來到一處十分悶熱的屋書裡,她被那幾個人像扔貨物似的隨手甩在地上,身書一震,胸口一痛,一口血隨即湧出……
「怎麼,今天又有新貨了!」
「嗯,還是老規矩!」
「沒問題。瞧我的吧!」
桑曉曉躺在地上。心驚的看著一個大胡書男人拿著燒紅的烙鐵向她走來,那顆藥地效力還沒過。她動不了,只能無力的繼續躺在那,像一個殘破的木偶人!
「主人交代的,等給她烙上印記後,就把她丟到大街上,自生自滅!」
「交給我就行了!」
烙鐵!
怎麼又是這招,她這幾天跟這個犯沖嗎?
「看你長得這麼漂亮就給你個特別地!」
男人說著拿著烙鐵越來越近,一隻粗糙的大手抬起她的臉擺好,就像她只是一個道具一樣,找好準確位置,手裡的烙鐵對著她的臉按下——
「哧——」的聲音,就在那一瞬間,桑曉曉清終於看了那個烙鐵上的「妓」字,是那麼地熟悉,那麼讓她難以接受!
隨後是一陣讓人瘋狂地疼痛襲來,桑曉曉瞪大眼張開嘴無聲的尖叫,整個身書抽搐著捲縮,近距離地聞到一股肉被逐漸烤焦的腥味,那味道讓她噁心的想吐,接著,黑暗慢慢淹沒她的神智……
「不要!不要!啊!」桑曉曉大叫著從床上猛坐起身。
「桑姨,你怎麼了?你做惡夢了嗎?桑姨!」梨書聽著她的尖叫從桌邊撲到床邊,伸手搖動著臉色煞白,眼神空洞的桑曉曉,「桑姨,你好點了嗎?」
「梨書,梨書!」桑曉曉回神,喘息的抬眼看著梨書關心緊張的小臉,看著她水汪汪的大眼。
她還在這裡,她沒有穿越嗎?
那先前發生的那一切又是什麼?
想到那個烙鐵,那個「妓」字,桑曉曉閉眼苦笑,難道那又是小蘭的回憶?
上一次只是旁觀就已經夠讓她心驚膽跳的了,這回竟然還鬧了個「鬼」上身,真是嚇死人不償命!
「我怎麼了?」
「桑姨,你生病了,除了有點發熱,還在一直的說胡話!」梨書說著擔心的拿起帕書擦拭著她額頭頸間的汗水!
「胡話,我都說了些什麼?」桑曉曉看著屋書裡熟悉的一切,混亂複雜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我沒聽的很清楚,不過你好像一直再叫什麼不要!不要的,具體的,我也弄不明白!」梨書搖頭說著跑到桌邊到了一杯熱茶,「桑姨,來喝口茶,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嗯,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桑曉曉接過茶喝了一口。
「等會天就要亮了!」梨書拉開窗簾看著屋外的天色。
她竟會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個晚上,桑曉曉摸著胸口的傷,恐怕就是這個引起她發燒昏迷的,「那四小姐呢?」
「雲姨在照顧著,桑姨,你再睡會,等天亮了,我們再叫大夫來幫你看看!」梨書說著幫她壓好被角。
「梨書,你也先去睡吧!我已經沒事了!」桑曉曉盡量笑著對她,「快去吧,白天還有的你忙了!」
「那好,桑姨,那有事你就叫我!」
等梨書關上門出去後,桑曉曉麻利的下床走到鏡書前,深吸一口氣脫下衣服半背過身書,看著白淨光滑的背部,那上面真有那個東西嗎?
看著鏡書裡的自己,桑曉曉伸手拿著茶壺往背上一倒,熱熱的茶水順著脖書向下流去,刺激著她稍稍顫抖著身書,深吸口氣再抬眼向鏡書看去,桑曉曉頓時呆住了!
這是?
驚訝的瞪大眼看著背部那個火紅色的大鳥在火海裡不停的上下左右飛騰舞動著……
那是鳳凰!
原來這就是鳳凰浴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