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交歡,蕭逸跟我也只是胯下的部分互相接觸過,身體其他地方並沒有一點點的沾染。
一波又一波滅頂的快感沖擊著我的神經,可我的面部表情卻慢慢變得木然。
還有什麼,能比現在得到的歡愉更能說明我已經是個陰陽人的事實?
從來,我都不認為男人跟女人存在什麼根本性的區別。除了身材、生理構造之外,男人和女人也沒其他不同。
但是,我來到了蕭家王朝。這是一個女尊男卑的世界,男人多數要依從女人。
女人少,男人多,一個女人擁有眾多男寵,這是在蕭家王朝司空見慣的事。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女人占有男人的方式居然會是以改變自己的身體為先決條件。
想要避開這種改變,可到頭來還是沒能逃脫。與其說是宿命,倒不如說是我一個人的暗暗堅持無法改變其他人早已默認的定律。
銀湮不知道,讓我改變,無異於將我殺死。
他真的不知道嗎?
我記得,我告訴過他的啊……不過那只狐狸自以為是的決定用這樣的方法來挽救我的性命。
我活了,看著在我身上蹙眉律動的蕭逸,我卻覺得身處地獄。
身體地快感跟心理地絕望交織在一起。竟然讓我很快攀上了快樂地極致頂峰。
沒能忍住。在最後釋放地時刻還是粗喘了一聲。蕭逸大汗淋漓瞥了我一眼。我尚未從他體內退出。他便開口揶揄:“怎麼樣?也許你現在覺得厭惡。但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徹底愛上肉-體地交纏。”
壓抑著粗重地呼吸。我冷冷看著蕭逸從我身上一點點起來。
“嗯……”
抽離地一瞬。我聽見蕭逸喉嚨溢出地聲音。
動作利落地。蕭逸掀起被子蓋住我地下半身。他站在床邊地空地上。整理自己地衣衫。又取了角落木架上地布巾。在盆裡沾濕、擰干後。擦了擦臉上地汗液。
“我能看出來,你不是一個沉溺於男女情事的人。不過你已經飲下神露,將來免不了總要找人宣洩欲火。女子多數性情冷淡,神露也是一樣造福於人的東西。讓女人變得熱情,更多的男人就可以得到寵幸。我不知道你眼中那種悲涼是源於何處,一般來說,蕭家王朝地女人都非常願意接受神露帶來的改變。”
蕭逸把他自己整理妥當後,話音暫停,旋身走回我的身邊。
我不帶任何表情,與蕭逸對望。
“公主若是不想染指更多的男子,蕭逸隨時恭候公主的臨幸。”
上挑的眼角與勾起的唇角都帶著不怎麼誠心的笑意,蕭逸語畢離去。他的那副笑臉卻印在了我地腦海,怕是一時半刻無法忘卻了。
“咦在門口多久了?”
窗外,蕭逸的聲音傳入。
“並不很久。剛好聽到三王子企圖得到公主的獨寵而已。”
與蕭逸笑意相當,狡猾勝出,邪佞不足地聲音,除了銀湮還能是誰?
“哈哈!銀狐狸,你既然比我晚到一步,就老老實實認命吧!”
“呵呵……三王子慢走。”
“哈哈哈哈!”
心中冷笑,我在房裡,他們兩個都知道,卻還是肆無忌憚談論著這樣的話題。
我果然還是太溫柔了。慣壞了身邊的每一個人。
身體的熱度已經退卻,力量也似乎回歸。我試著坐起來,不怎麼困難。明明剛才還像一灘軟泥。
“叩叩叩”
三聲敲門。
我站起來,衣服並不多麼凌亂,三兩下就整理妥當。
往門口走,回頭再看一眼床鋪。
墨雪走了,他的床也已經被我玷污。
開門出來,看見銀湮狐狸樣的笑容,我冷眼看了他幾秒鍾。第一次。我這麼看他,不會有什麼情緒波動。
難道身體變了,心也會跟著變硬?
“什麼事?”
“回公主,大王子已經醒來,不過有一件怪事。”
“說吧。”
“大王子的內力……憑空消失了。”
蹙眉,“什麼意思?他人現在在哪兒?”
“還在公主房中,正在運功。”
跟銀湮快步回房,就看到蕭染端坐在椅子裡,雙手置於腿上。雙目緊閉。
“大哥……”
“咳……咳咳……”蕭染猛然咳嗽起來。我連忙走上去幫他拍拍後背,等到他氣息平穩。弱弱的喚了聲:“離兒。”
“嗯。銀湮說你的內力消失了?”
蕭染臉色有點蒼白,猶豫地抿了抿唇才點頭道:“是,消失大半。我嘗試運功調息,幾次都不能成功,導致郁結於胸,所以才……不過,不礙事的。”
“怎麼會不礙事?大哥苦練多少年才得來一身內力,如今怎麼會說沒有就沒有了呢?”
“這……”
“公主,這可能……”
“你閉嘴!”我回頭冷冷瞪了企圖插話銀湮一眼,“我並沒有在問你!”
銀湮跟蕭染均是一愣。
我並不是要遷怒於誰,實話說,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只是回到蕭家王朝之後,總強迫自己變得逆來順受,不希望太出風頭,不希望被太多人注意——也正是這樣的優柔寡斷,導致我幾天成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
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我就是我。
“大哥,是不是你在救我的時候運用內力過度才會這樣?”轉臉,無視銀湮的呆滯,盡管他很少露出那種怪異的表情。
“這……也許是。離兒,把手給我。”
雖然不太明白蕭染要做什麼,我還是很快的把兩手都遞到蕭染面前。蕭染分別用兩手捏住了我地手腕。
約莫過了十秒,蕭染疲憊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他放開我地手,欣慰的樣子頗令人費解。
“怎麼?”
“沒錯了。”蕭染用手撐住椅子的扶手。艱難的站起,“我的內力不是憑空消失,只是渡入了離兒的體內。”
“怎麼會這樣?”
“離兒你跟我來。”
蕭染自然地牽住我地手,雖然他看上去非常疲憊虛弱,不過他地手還是很有力道,將我的手穩穩捏在掌心。
銀湮這一次很聰明。沒有跟出來。
“被默兒下蠱之後地的事我都記得。神露沒有搶奪內力的能力,唯一的可能,就是驅蠱的時候,蠱蟲吸取了我地內力。所以我才會那麼快就精力不支,暈厥過去。不過好在那兩條蠱蟲已經不復存在,它們所吸取的內力已經融入離兒的身體。”
“可是大哥,你要重新獲得內力是不是還要苦練許多年才行?有沒有辦法讓我把內力還給你?反正它在我地身體裡,我也不懂得如何運用。”
“呵呵,我這就帶你去拿內功心法。你照著練,不出半年就可以融會貫通,運用自如了。”
“怎麼會?大哥練了多少年才達到今日的成就。”
難道我天資過人?武俠電影的慣用套路也要在我身上上演?
“我跟離兒不同。我是一點一點的積累。而離兒已經獲得了我積累成功的全部。一個是要讓自己修煉出過人的內功,另一個只是要將已經存在的功力運用出來,所需的時間自然不同。”
“大哥,我不需要,你快想辦法把內力拿回去。”
“傻離兒,內力豈能隨意贈與或者索取?”
“那麼大哥……”
來到蕭染房門口,他回頭看我,我咽下了將要出口的話。
蕭染地微笑看上去非常淡然。
“我身手再好,也不能與你形影不離。如今功力歸你。若是你能自如運用,那麼你的武功在蕭家王朝上下必定無人能及,我也就不用總是擔心你的安危而對你嘮嘮叨叨了。”
耳根一下子變得很熱,我想我的臉大概是紅了。
我是對蕭染的嘮叨腹誹過不少次,我自然知道他是為了我好,關心我愛護我,可我……
蕭染願意付出他歷練數年得到的內功,僅僅為了一個目的:我能安全。
這讓我如何能受?
相視中,我能感受到蕭染寬廣的胸懷與無私的愛。無論這愛。是兄妹情也好,男女情也罷,我注定無以為報了。
跟隨蕭染進屋,他從牆邊地書櫃裡取出粗粗的幾管卷軸。
“按照卷上所寫,順序去練,遇到什麼難關及時問我,萬萬不能硬闖較勁。”
我歎一口氣,無奈的上前,把那些卷軸統統取下放在書桌上。挽住蕭染的胳膊。把他從書房帶出。往他的臥房走去。
“離兒,我還沒有說完……”
“好了。大哥,你現在回房去休息,等休息夠了,我會坐下來好好聽你講解。”
“可……”
“這是命令,由不得你不從。”
嘴上這麼說,但我儼然是在用耍賴的方式逼蕭染就范。蕭染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再不多說什麼,任憑我把他送進屋,推上床。
蕭染坐在床沿,我幫他取下發髻上的長簪,一頭黑發如絲般垂落下來。
他始終含笑,脫下外袍,我接下來將袍子置於一旁的矮幾上。
看著蕭染躺下,我又幫他把被子蓋好。坐在他身邊,跟蕭染對望了好一會兒。
“我聽銀湮說,為了救我,你受了不少苦。”蕭染地大手,撫上我地發,目光中的心疼不言而喻。
淺笑,我握住蕭染地手。
手指微涼,手心溫暖——蕭染的手永遠都是這樣。
“為了救我,你連內力都丟了,跟你相比,我做的那些算不了什麼。”
“離兒,你險些送命,我只是……”
“好了,大哥!你一定要比個高下嗎?我們兄妹之間,就不要這麼斤斤計較了。反正,我知道你會不惜一切為我好,我也願意為救你做任何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