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地圖的指向,我毫不費力就摸進了戒備森嚴的殷王府,並且很快就找到了墨雪做了記號的那間房間。那是深藏在殷王府內裡的一套廂房,我在屋頂暗暗觀察半晌,發現頻繁經過的守衛們極有默契的避開這個房間,保持距離繞行。
既然知道不會有守衛前來,我從房頂跳下,緩步朝那件屋子靠近。
一陣放蕩的笑從屋內傳出,是個女人,憑聲音判斷她的年紀應該不大。這陣笑持續了不短的時間,我正好趁機閃至房門處,房門微掩。
看來這房間的主人並不擔心自己的言行被別人看到,那麼,這女人應該是殷王府中身份頗為尊貴的一位了,那些守衛也一定是因為她的命令才繞行這裡。
正要推門而入,一個熟悉至極的聲音響起,只是,這種**式的曖昧口吻實在讓我心生不悅。
「您太心急了,我們相識到現在才不過四個時辰,您好歹也讓小民多知道一些您的事嘛
語速緩慢,每個字都慵懶的拖著長音,說的雖然是婉拒的內容,得到的效果卻勢必會讓對方更加肆無忌憚的對他為所欲為。
這是墨雪的聲音,沒錯。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為什麼要深更半夜跑來一個女人的房間?他這麼勾引這個女人難道就是在執行我下達的命令?那我還真是罪孽深重,讓一個好端端的溫潤公子變成了私行不端的浪蕩貨。
「美人倒是好定力,從到我屋裡開始就只是飲酒談天,這時候也不早了,我不睡倒是沒有什麼,若是美人一夜不眠,我可是要心疼的喲!」
女人一番「貼心」的話勾出墨雪動聽的笑聲,這女人也隨墨雪一同笑了,而後便是衣料摩擦的怪異聲響。
我忍住心中地怒意。慢慢推門。這套房地格局正好可以讓我進到室內好好瞧瞧裡面到底在上演什麼戲碼而不被屋內地人察覺。
透過屏風折疊處地鏤空。我看清了屋內地一切。
墨雪地髮髻早已被拆開。長且直地黑髮隨意披在他地肩背上。他地衣服也已經有些凌亂。胸口一片雪白地肌膚袒露出來。那女人地手撫在上面。人整個貼在墨雪身上。緊密地程度堪比連體嬰。
「您又叫我美人。不是說讓您喚我地名字嘛!美人美人。不知道您口中是不是也這麼叫別人呢!」
墨雪微抬下巴。垂下眼瞼含笑對女人不依。雖然衣衫不整。話語輕浮。可墨雪地姿態仍然是聖潔高貴地。叫人不敢輕易褻瀆。或許。正是我所見到地這種強烈地對比發生在墨雪一個人身上。才更讓那女人對墨雪欲罷不能吧。女人立刻討好地用酥軟地胸部去蹭墨雪地上腹。我才發現女人也只是披著一件袍子。她裡面只剩下單薄地肚兜而已。
「哎喲。你怎麼憑空吃起醋鬧氣彆扭來了?好啦。我叫你地名字。若雪。這個名字跟你相稱極了。那麼。我地雪。是不是可以消消氣。陪我一同歇息了呢?」
胸臆間翻滾而上的氣惱讓我胃部一陣抽搐,墨雪到底在幹什麼?他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去交換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再不催促墨雪,說不定我真要看到什麼限制級的內容。從暗中取出一根細針,用力掰斷尖端有毒的部分後。將針的尾端甩出,一針命中墨雪的左臂。
「唔……」墨雪吃痛地悶哼。
「雪,怎麼了?」
女人問著就要四處張望,墨雪迅速攬住女人的身子,女人便軟綿綿的倒進墨雪懷裡,享受她早已垂涎許久的美色。
墨雪微瞇雙眼,視線在屋內搜羅一圈,最終鎖定我所在的位置,朝我溫柔的一笑。
該死的。墨雪現在這副樣子本就性感的要死,再加上他毫不掩飾的柔情,竟然讓本處於盛怒中地我一下子侷促起來。
針被墨雪不著痕跡的取下,藏好,墨雪也領會了我的意思。他低頭吻了一下女人的頭頂,女人水蛇一般纏繞在墨雪身上,唇早已迫不及待啃噬著墨雪雪白的胸膛。
「嗯……您……您太心急了……」被如此對待,墨雪呼吸不穩起來。
「急?若雪再不依我,我就要被燒死了。你說我能不急嘛!」女人餓虎撲食的態度蠻橫的不容拒絕。
墨雪象徵性的推搡了兩下。不見女人離開,反而激起女人更強烈的慾火。墨雪無奈地衝我苦笑一下。我攥緊雙拳,若是墨雪真地要拒絕,我一定第一個衝進去把這女人的脖子擰斷!可墨雪還在周旋,我決不能一時衝動讓墨雪四個時辰地努力泡湯!
「好,好,若雪依您就是了。可是,若雪有件事必須要告訴您,如果不說,今夜若雪一定無法好好被您享用的。」
「說,不管什麼事,我都會為你去做!」
「難道您沒有發現墨雪眉心的黑印嗎?」
我的瞳孔驟然緊縮,那女人的動作也猛然停止。
聚目去看,燈光不很明亮,我費了很大的勁才看出墨雪眉心處果然有一小塊不自然的黑色。那女人抬起雙手捧住墨雪的臉仔細端詳起來,墨雪塌下眉毛,眼裡瞬間積聚起一汪清水,那麼楚楚可憐。
女人心疼了,她提起袖子去擦拭墨雪的眼,以阻止不斷湧出的淚水。
「若雪,是我太大意了,我早該看出你也被下了蠱的。可是,要解這巫蠱,必須配合解藥跟巫術,我這裡只有解藥,可以先給你服下,阻止蠱毒繼續滲透你的身體,也可以保證在藥效時間內你的蠱毒不會發作。」
墨雪眼中閃爍出希翼的光彩,僅維持幾秒,他就又哭了。
「哎……美人美人,我一見你就喜歡你,若是我能救你,一定會救。奈何那唯一懂得解雇巫術的巫師被我娘親囚禁在密室之中,我要讓他救你,還要費一番周折。我會想辦法的,你不要難過,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不讓你繼續受這蠱毒之苦。」
果然,這女人所謂的娘親應該就是喜好男色的殷王了,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的女兒也逃不過男色這一關。
墨雪抬眼瞧瞧女人,歎口氣,乖順的點了點頭。
女人旋身到牆邊,拿起不起眼的燭台,燭台下竟然藏著一個小瓶,裡面肯定就是女人所說的解藥了。
我的心已經亂成一團,墨雪的目的我明白了,他是要來找這個殷王的女兒要蠱毒的解法,現在知道解法,卻不能立刻解除巫蠱。
解藥可以控制蠱毒不會發作,最終要徹底解除,一定得找出被殷王囚禁起來的那個巫師才行。這麼說來,在找到那巫師之前,墨雪豈不是還要跟這個女人周旋?
牙關緊咬,我無法容忍墨雪做這種事,絕對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