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紀事 第十一集 奪寶奇兵 第五章 依格烈再現
    在索爾前去試探阿特莉雅的時候,潔西卡在遠處等候。其實她很想親自去見師父的,但以她目前的身份實在不方便上前,只好讓索爾出馬了。

    她想要和阿特莉雅見面,倒不完全是沖動之舉。對這個只教導過自己幾個月的名義上的師父,她一直都深深掛念,因此一見她也來到費裡,便無論如何也想要見見她。

    不過這並非主要原因,事實上,潔西卡總隱隱有個感覺,那就是克裡夫邀請精靈族和矮人族的重要人物,目的絕對不簡單。所以她才想向阿特莉雅打聽一下,說不定對己方這次的行動能有幫助。

    阿特莉雅那邊圍的人實在太多,索爾鑽進去後就再看不到人影。正當潔西卡猜測他們的碰面是否順利的時候,突然脖子一緊,已被人從後摟住。

    “嗨,薩菲先生,您果然來了。”隨著耳邊的嬌聲低語,一個蛇一樣的身軀纏了上來。

    盡管已下定決心要解決和這女人之間的事,但梅麗思這麼風騷露骨的行為仍讓她大感吃不消。

    她面紅耳赤的一把推開梅麗思:“別碰我!”

    梅麗思也不以為意,又牛皮糖一樣纏了上來:“怎麼薩菲先生是一個人嗎?您的叔叔呢?”

    知道這女人的德行,潔西卡無奈的哼了一聲:“他到別的地方去了。”

    梅麗思才沒興趣打聽索爾去了哪兒,事實上,能拋開那個丑陋的家伙,她是求之不得。

    當下她湊到潔西卡耳邊道:“如果不想叔叔知道昨天的事,就來我的房間慢慢談吧。”

    在她看來,既然潔西卡肯出席這個宴會,就表明他已經屈服了,現在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嘗嘗這個俊美少年的滋味。

    怎麼這女人都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嗎?潔西卡厭惡的看了春情勃發的梅麗思一眼:“去就去。”

    她的回答讓梅麗思大喜過望。哼哼,只要你肯跟我走,今晚還能逃過我的手掌心嗎?

    當下梅麗思就像最親密的戀人般,歡天喜地的摟住潔西卡的胳膊,將她帶往二樓。一直到兩人離開以後,索爾才從圍住阿特莉雅的人堆裡鑽出來。

    “咦?潔西卡呢?”發現潔西卡已不在原地,他奇怪的四處張望。

    “你們守在這裡,呆會兒無論有什麼聲音也不許進來。”梅麗思對二樓的幾個守衛吩咐道。

    “是的,梅麗思小姐。”守衛們肅然點頭。

    看到跟在梅麗思身邊的潔西卡,他們無不露出有會於心的笑容,顯然梅麗思已不是第一次帶男人來這裡。

    彭!梅麗思反手關上門,兩只眼睛就想要噴出火來一樣,死死盯著潔西卡。

    這是一個豪華的房間,修飾著以玫瑰為主要花紋的牆紙,四壁掛著價值不菲的風景畫,地上鋪著純手工的地毯,鎦金的家具桌椅在燭光下閃閃發光。

    不過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則是占據整個房間中心的那張大床。床很大,足夠七八個人並排平躺,粉紅色的天鵝絨被褥透出一種曖昧的味道,讓人一看就能聯想到除睡覺外的另一件事。

    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個房間是否是克裡夫為了滿足侄女那異常旺盛的性欲,而專門給她建的。至少,如果要為這個房間找一個主人的話,沒有比梅麗思更加合適的了。

    而這時梅麗思也正帶著和這個房間配合得天衣無縫的淫蕩表情,一步步向潔西卡走去:“薩菲先生。”

    “你…你想干什麼?”被她像要吃人一樣的神情所攝,潔西卡不由自主一點點後退,最後腿彎碰到床沿,驚呼聲中人已向後倒去。

    床墊很軟很厚,潔西卡就像掉進一堆棉花裡,整個人深深的陷了進去。還沒等她彈起,隨著香風一閃,梅麗思已母狼般撲了上來。

    四肢分別撐在潔西卡身側,梅麗思居高臨下,臉色潮紅的望著身下俊美的少年,一雙眼睛簡直能滴出水來。

    想不到第一回合就完全被這女人給壓制,潔西卡又羞又怒,拼命扭動著想要起身。然而不知是否經常干這種事,梅麗思的手腳恰到好處的限死了她的行動,竟讓她完全使不上力。

    掙扎片晌,潔西卡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在梅麗思熟練的挑逗下,她的呼吸也漸漸濃重起來。不過以她要強的性格,豈會在梅麗思面前露出屈服之態,因此只是死死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就這麼相持片刻,兩人都有些體力不繼,於是不約而同停了下來。梅麗思還是保持著撐在潔西卡身上的姿勢,兩個女人緋紅的面頰僅僅相距幾厘米,如蘭似麝的吐息噴吐在彼此臉上,安靜的房間裡回蕩著她們急促的喘息。

    梅麗思現在對潔西卡是越看越愛,不僅因為她那青澀少年未經人事的嬌羞神情,更因為這少年的體態,皮膚,甚至芬芳的呼吸,都像極了美麗的少女,這不禁讓嘗膩了精壯猛男的梅麗思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

    只是有一點不太好,自己都這麼挑逗了,他那裡怎麼還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薩菲先生真的只有那方面的愛好,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自尊心受到傷害的梅麗思不禁把手向潔西卡的胯間摸去,她才不信這個邪,今晚就算是個女人,我也要她立起來!

    當然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拼命要一嘗滋味的人,正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少女。不過潔西卡當然也不可能給她驗證的機會。

    一把抓住梅麗思的手,她睜著眼睛:“你…你想干什麼?”

    梅麗思淫靡的舔了舔嘴唇,稍稍俯下頭:“您不喜歡我嗎,薩菲先生?請別擔心,我呆會兒帶給您的快樂,絕不會比您的叔叔差。”

    潔西卡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又關索爾什麼事了?要是她知道梅麗思話裡的意思,恐怕非被氣死不可。

    不過很顯然,她也不能讓這個女人繼續胡鬧下去了。

    於是一點一點的,潔西卡把梅麗思伸向自己下體的手移開,同時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嗎?”

    “為什麼?”梅麗思將嘴湊到她的耳旁,媚眼如絲的道:“不管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出來,我一定會照辦的…”

    不得不說,如此天生媚骨,在耳朵邊說出這麼極富誘惑的話,恐怕沒有任何男人能再保持理性。不顧可惜的是,潔西卡是個女人,而且…她不是百合。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任何要求哦…”俯下身的梅麗思並沒有發覺,這時的潔西卡,眼中閃過的一絲冷笑。

    “那麼…”潔西卡輕輕吐了口氣:“請恕我無禮了!”

    說話同時,她雙腿屈膝狠狠向上一頂,猝不及防的梅麗思只覺小腹傳來一陣劇痛,整個人已被不由自主撞飛開去。

    正怒到極點的潔西卡自然不會有憐香惜玉之心,這一下幾乎用上全力。梅麗思狠狠摔在柔軟的地毯上,捂著肚子不斷顫抖著。

    冷哼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潔西卡嘎巴嘎巴的掰著手指:“既然你什麼都願滿足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薩、薩菲先生?”梅麗思驚愕的抬頭。

    緊跟著,她的雙手被潔西卡抓起,然後一個干脆利落的過肩摔再給扔了出去,隨後轟的一聲砸碎一張精致的矮幾,在漫天碎片中落在地上,似足動作電影。

    從小嬌生慣養的梅麗思哪吃過這種苦頭,連續兩次爆擊摔得她是七葷八素,眼前天旋地轉,已渾不知身在何處。

    這時她腦中只剩一個念頭,為什麼薩菲先生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

    “那天你不是說過,就算我有那種嗜好,也可以對你更粗暴一點嗎?現在我就滿足你的願望。”

    居高臨下的走到梅麗思身邊,潔西卡一把將她提起,先狠狠一拳抽在小腹,跟著辟裡啪啦一串九連打,最後在咚的一聲大響中,梅麗思狠狠撞在牆上,身體像個面口袋般僕倒於地。

    這哪裡還是極具情趣的“那種嗜好”?根本就是在毆打。事到如今,屋外的守衛也沒辦法來救她了,誰讓梅麗思早就吩咐過,有任何聲音也不准進來打攪呢。

    惱恨她幾次三番羞辱自己,潔西卡下手毫不客氣。要知道和普通的女孩不同,潔西卡從小練劍,雖然是走輕巧路線的刺劍,但也有相當的腕力,就連索爾這個大男人挨她幾拳也要吃不消,何況被她當個沙袋來打的梅麗思?

    也是該她倒霉,惹誰不好,偏偏惹到潔西卡。初時因為對男女之事的無知與羞澀,潔西卡像個布娃娃般任她擺布。不過隨著梅麗思的行為越來越過份,終於激起了她的反彈。

    要知道索爾可不完全是因為秉承“好男不跟女斗”的信條才害怕潔西卡,而是她一旦發起飆來,絕對有著相當的威力。

    而這時候,梅麗思正以十倍嘗著這種威力。

    如果這時候索爾在現場的話,一定會大搖其頭: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現在明白什麼叫母老虎了吧?

    不過雖然處於發飆狀態,但潔西卡還是保持了一點理智,她下手雖重,卻並沒有打臉或者手臂這些裸露部位,因此梅麗思雖然挨得不清,從外面卻看不出一點傷痕。

    “以後…”

    她把梅麗思掄起來啪的摔在地上。

    “絕對不要…”

    對准小腹一個膝撞,再以一個標准的李小龍式“原地蹬腿”將她踹飛。

    “再來惹我!”

    最後,她再抱著梅麗思來一個硬橋硬馬的折腰後仰摔。

    這時候,我們可憐的,因風騷而惹禍的梅麗思男爵夫人,已完全說不出話來,只是趴在地上像篩糠一樣顫抖著。

    “剛剛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潔西卡冷冷道。

    以梅麗思現在的狀態,哪裡還答得出來?

    連番發洩後,潔西卡的氣也消了不少。這時看到梅麗思的慘狀,一時有些不忍,便又把她抱到床上,還替她蓋上被子。

    做完這些,潔西卡剛要轉身離開,突覺身後一緊,大訝下轉過頭去,卻是梅麗思正牽著她的衣角。

    “這女人…”潔西卡額上青筋微微凸起:“還沒嘗夠嗎?”

    “記住了。”

    “咦?”

    “剛剛那些話,我都記住了。”梅麗思又重復了一遍,低眉順眼得就像一個女奴。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被她突然變化的態度嚇了一跳,潔西卡警惕的道。

    “薩菲大人,我現在才知道,您是多麼的有男子氣概。”梅麗思楚楚可憐的拉著她的手,一副想討好她,又有些畏懼的模樣。

    這時候她對潔西卡的稱呼,已經從“薩菲先生”變成了“薩菲大人”…

    “男子氣概!?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潔西卡一呆,隨即大怒。

    我哪裡像個男人了?

    “啊,請溫柔一點。”哪知面對她舉起的拳頭,梅麗思竟歡喜的呻吟了一聲。

    “……,喂,你不是頭殼壞掉了吧?”

    “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這麼打我,原來…原來是這麼舒服的,剛剛只是被您拳腳相加,我、我就已經升天了呢。”梅麗思媚眼如絲,像只小貓般不斷用臉頰摩擦著潔西卡的小腿。

    原來她剛剛趴在地上顫抖並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

    “你…你這個變態…”

    “啊,再請多罵我一些吧,用最污穢的詞語。”

    “離…離我遠一點…”

    “請打我吧,盡情的打吧,讓我再享受一次那種極致的快樂。”

    被她弄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潔西卡忍不住打個寒顫,轉身向門口走去:“懶得跟你瘋,你去死好啦!”

    “薩菲大人,您要離我而去了嗎?”梅麗思一臉悲淒的伸手去拉她。

    猛的轉過身,潔西卡暴怒的把將梅麗思提了起來:“臭婆娘,要是你再敢唧唧歪歪,老子就把你從窗戶扔出去!”

    潔西卡完全沒意識到,無論是動作表情還是語言神態,這時的她,已完全是個男子漢模樣,希奇斯的藥水果然很可怕…

    梅麗思顯然也被她流露的霸氣給迷住了,她淫蕩的咬了咬嘴唇:“我什麼都聽您的,薩菲大人。”不過看她那副花癡相,就知道根本沒聽進去。

    “你…”潔西卡完全無語了。

    “瘋子。”一把將她扔回床上,她開門離去。

    聽到開門聲,門外幾個守衛立刻站得筆直。待看到出來的是潔西卡,幾人無不交流一個奇怪的眼色。

    真奇怪,以往每次都是心滿意足的梅麗思大人先出來,留下被搾得一滴汁都不剩的倒霉蛋等我們去抬,這次怎麼換過來了?

    而且剛剛屋裡動靜之大,簡直前所未有,用天翻地覆來形容也不為過。看不出這小子白白嫩嫩,像個娘兒模樣,居然在和梅麗思小姐進行如此激烈的“肉搏”後,還步履矯健,腰板挺直,真乃神人也。

    不約而同的,幾個守衛都對潔西卡生出敬仰之心,同時決定以後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向這位年紀輕輕的高人請教閨房絕技。

    徑自走下樓梯,潔西卡看到滿臉焦急的索爾在樓下繞來繞去,卻被樓梯口的兩個守衛攔住不能上來。

    看到潔西卡完好無損的走下,那兩個守衛同樣一臉驚駭的表情。索爾馬上迎了上來:“潔西卡,你沒事吧?”

    “我沒事。”潔西卡鐵青著臉搖了搖頭,她還沒從被梅麗思搞壞的心情裡恢復過來。

    “我剛剛走出來你就不見了人影,後來才知道梅麗思把你帶走了,趕緊追過來,那兩個混蛋卻不准我上樓。”索爾惡狠狠的向那兩個守衛比出中指。

    “過了這麼久,她沒把你怎麼樣吧?”他擔心的問。

    “沒有。”

    “真的,但你的臉色…”索爾還是不放心。

    “少囉嗦,老子現在心情很差,懶得跟你廢話!”潔西卡惡狠狠的丟下一句,把目瞪口呆的索爾晾在原地。

    “完了,希奇斯的藥水副作用果然很大。我看還是早點把事辦完,盡快回洛維爾吧。”好半晌,索爾才搖搖頭,趕緊追了上去。

    “唔唔嗯嗯,克裡夫果然有錢,好吃,這個好吃,那個也好吃…”擺滿食物的餐桌前,索爾正狼吞虎咽,吃個不亦樂乎。

    “你你很餓嗎?我們吃過晚飯才來的啊”潔西卡滿臉不解的望著他。

    “無聊死了,只有用吃東西來打發時間。這個該死的宴會什麼時候才結束。”索爾抱怨著,又往嘴裡塞了一塊肉排。

    正如他所說,這個宴會確實讓索爾覺得百無聊賴。由始至終,就沒人主動找他說過一句話,索爾自己也懶得去巴結那些貴族,於是偌大一個宴廳,他就像個完全多出來的人一樣,而且還是透明那種。

    郁悶之下,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豐盛的餐桌上。好在克裡夫有些手藝不錯的大廚,美味的食物多少彌補了他的怨氣。

    這時候潔西卡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又變回平時的模樣。梅麗思一直沒下樓,也不知是否真被她打得不能動彈了,不過這倒省卻了很多麻煩。

    潔西卡歎了口氣:“是啊,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呢。”

    這時不遠處突的傳來一陣豪爽的笑聲,卻是克裡夫和那個矮人族的沃頓在一群貴族的圍繞下,不知說起什麼,爆發出一陣大笑。

    克裡夫似乎心情很好,招了招手示意侍者端酒過來。注意到他的手勢,一名端著托盤的侍者立刻低頭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奇變突起!

    那名侍者走到克裡夫身邊,克裡夫剛剛伸手過去端酒,就聽那個矮人沃頓不知喊了句什麼,同時就見銀光一閃!

    那名侍者一把拋開托盤,順手從下面抽出一把匕首就向克裡夫刺了過去。好在沃頓及時將克裡夫一推,他才避過匕首貫胸之厄,但手臂仍被拉出一道大口。

    “你、你是什麼人?竟敢行刺克裡夫先生!”和那名侍者站得最近的一個貴族結結巴巴的指責道。

    可惜他永遠也沒有聽到答案的機會了,那侍者反手一抹,那貴族頸部唰的噴出一股鮮血,濺了左近幾個貴婦人一頭一臉。

    沉默片刻,那些貴婦人不約而同發出一陣刺耳的高分貝尖叫。

    瞬間又是唰唰幾下銀光閃爍,尖叫立刻噶然而止,隨即就聽咚咚幾聲,還張口保持著喊叫模樣的貴婦人頭落地。

    眼見頃刻間就有幾人斃命,周圍的人無不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開去,恐慌的情緒迅速傳遍四周,很快左近便空出一個大圈子,驚魂甫定的男女們遠遠站在外圍,驚恐的注視著這方。

    “吵死了,都給我閉嘴!”干脆利落的連殺幾人,那個侍者第一次開口說話。

    乍聽之下,索爾突然覺得這個聲音非常耳熟。和潔西卡面面相覷,兩人突的同時想起來:“依、依格烈!?”

    若將視線轉到正面,可以看到這侍者正是那個瘋瘋癲癲,卻身手超強的依格烈。看到他,克裡夫也不禁露出懼色:“是你?”

    “克裡夫,給我弟弟陪葬吧!”依格烈神情癲狂的舔了舔刀尖上的血珠,閃電般沖了上去。

    這家伙的本事克裡夫是親眼見識過的,此刻格魯和巴菲斯特都不在身邊,他知道僅憑宴廳裡這點侍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快逃,然而依格烈速度極快,哪有讓他逃走的機會?

    幾乎瞬間他就來到克裡夫近前,匕首干脆利落的切向咽喉。眼看克裡夫就要頸項分離,索爾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危急關頭,沃頓一把抓起身旁的長桌,近5米的實木桌子在這個粗壯矮人的揮舞下,就像片沒有重量的紙板般砸向依格烈。

    眼看就要得手,然而長桌已到腦後,依格烈露出個不甘心的表情。他瞬間回身,同時就見厚實的桌子如同積木堆砌的一般,頃刻分解為無數碎片。

    “死矮子,別礙我的事!”依格烈尖叫一聲,反向沃頓撲去。

    同時這邊廂索爾也跺腳暗罵:“死矮子,你管什麼閒事啊!”

    他是巴不得克裡夫被依格烈干掉,那就真是一了百了了,哪知關鍵時刻豈容打斷?居然被那個矮人壞了事,簡直讓他懊惱不已。

    沃頓沒有攜帶稱手的戰斧,只能揮舞著半截桌子抵擋,然而依格烈的劍術恐怖到極點,僅憑一把小匕首,轉眼就讓沃頓手裡只剩兩條桌腿。

    “快,去救沃頓先生!”眼見形勢危急,克裡夫連忙對跑來的侍衛大叫。

    沃頓是龐拉丁矮人王國的重要人物,他好不容易才把他請來,絕對不能讓他死在這個地方。

    這時依格烈已一躍而起,居高臨下對准沃頓刺了過去。矮人手裡只有兩條毫無用處的桌腿,在依格烈鋒利的匕首面前簡直等於不設防。

    隨著明亮的匕首表面沃頓那雙驚恐的眼睛越來越大,突然間,矮人身周的地面一陣聳動,猛然竄起無數綠色的籐蔓向依格烈卷了過去。

    猝不及防,依格烈立刻被這些帶著荊棘的籐蔓團團裹住。隨著綠籐越纏越多,很快在半空形成一個渾圓的籐球。

    不用看也知道施法的是精靈吟唱者阿特莉雅,她手持大地法杖,卓然立於一群恐懼的貴族中間,綠色的發絲微微飄揚,更顯其不凡。

    逃得一命,沃頓連退幾步,這才向阿特莉雅大聲道:“尖耳朵的,多謝了。”

    面對矮人有些不禮貌的道謝,阿特莉雅只是淡然一笑。

    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沃頓丟掉手裡的桌腿,忍不住罵了一句:“怪物。”

    可惜有人歡喜就有人憂,見依格烈居然被阿特莉雅給擒住,索爾真是捶胸頓足:“你個死精靈,管什麼閒事…”

    一瞥眼間,突然看到潔西卡正一臉怒容的瞪著自己,他連忙干笑著改口:“管得好,管得好…”

    “領主大人,您沒事吧?”一名侍衛趕緊走上來。

    捂著血流不止的胳膊,克裡夫搖了搖頭:“這個怪物是怎麼混進來的…我沒事,你們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答應一聲,兩名侍衛留下來護在克裡夫身前,其他人走到籐球跟前。

    這種籐蔓是精靈族特有的召喚物,極其堅韌,加之表面生滿倒刺,一旦被纏住休想掙脫。依格烈被這麼多綠籐纏繞,恐怕連喘氣的空間都沒了吧。

    圍著籐球左轉右轉,卻什麼也看不到,一名侍衛忍不住湊上前去:“那家伙也許已經死了吧?”

    就在這時,阿特莉雅臉色突的一變:“危險,趕快離開…”

    然而已經晚了一步,突然間,緊閉的籐球發出幾聲嗤嗤的裂響,就如同有什麼在內部爆發一樣,頃刻爆為無數碎段,連帶那名倒霉的侍衛也給攪了進去,轉瞬化為一蓬飛濺的鮮血。

    浴血滿身的依格烈從血霧中一步跨出,就如同地獄的魔神般來到驚駭欲絕的侍衛中間,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是從侍衛叢中穿過的同時,那些人無不頸血噴濺的倒了開去。

    伸舌舔了舔減到嘴唇上的鮮血,依格烈轉頭向阿特莉雅望去,滿是血污的臉上,那對白色的眼珠份外可怕:“精靈,不要妨礙我,否則我就殺了你。”

    眼見這惡魔居然脫困,本已有些安心的人們再次尖叫向後退開,護住克裡夫的兩名侍衛更是連手都顫抖起來。

    和這種怪物對敵,怎麼可能有勝算?

    “住手吧,今晚的月色不適合流血。”阿特莉雅鎮定的道。

    “咯咯咯咯…”就像聽到最可笑的事一般,依格烈肩膀抽動著低笑不止。

    “那麼,我就讓它變得適合流血好了。”笑聲噶然而止。

    幾在瞬間,依格烈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向阿特莉雅飛去,同時他腳下一勾,一名死去侍衛的長劍飛上半空。隨著鏘的一聲,劍已出鞘,隨著依格烈像道閃電般向克裡夫直劈過去。

    脫手擲出的匕首去勢極快,眨眼功夫就橫過數十米的距離來到阿特莉雅面前。阿特莉雅怡然不懼,手中的大地法杖輕輕一橫,隨著一圈由綠色符文組成的結界在身前顯現,勢如閃電的匕首就像撞上一堵牆壁,當的一聲彈飛開去。

    就在這眨眼功夫,依格烈已沖近克裡夫身前。那兩名侍衛咬咬牙,大喝一聲揮劍砍去,卻連一秒鍾也沒能將他阻止,反而在與依格烈錯身而過的瞬間變為無數分崩離析的肉塊。

    這一刻,似乎一切都變得緩慢下來。一步進至克裡夫身前,依格烈帶著一抹邪氣的笑容,手中高揚的長劍直劈而下,劍尖一滴鮮血在慣性的作用下脫飛而出,先一步在克裡夫驚駭的臉上濺開一朵紅色的印記。

    就在劍刃即將觸及克裡夫脖頸的剎那,突聽一聲大吼,一頭純黑色的豹子從空氣中一躍而出,張口咬住依格烈手中長劍。

    劍勢一滯,依格烈不由自主被黑豹帶得向旁偏了一步。雙眼的瞳孔瞬間變成血紅色,他尖叫一聲:“精靈,我說過…”

    同時手腕扭轉,長劍在黑豹口中一攪:“不要妨礙我!”

    精靈的召喚獸瞬息在他劍下化為一團繚繞的魔力,同時依格烈劍尖觸地,由下而上狠狠一揮:“去死!”

    隨著一聲爆響,劍勢揚起的同時,就如同有一道無形的波蕩隨之而起,結實的核桃木拼成的地板裂開一道深溝,無數細碎的木屑碎片翻飛半空,隨著不斷加長加深的裂縫一起向阿特莉雅湧去。

    是斗氣!依格烈瞬發的斗氣化為足以劈斬一切的真空刃,僅僅一擊便有如此威勢,實難想象身為人類的他實力極限究竟在何處。

    真空刃去勢極快,沿途慘遭波及的數名男女連反應的時間也欠奉,頃刻做毫無生命的屍體,隨後因夾雜血花而變得艷紅的劍風吹到阿特莉雅眼前。

    阿特莉雅冷靜的將大地法杖豎在身前,口中低念咒文。隨著一組綠色的圓圈飛速擴大,精靈高階魔法中的“完全物理防護屏障”再次開啟,無數糾結的符文組成一道足以隔絕一切物理攻擊的結界。

    然而那道劍風是卻是所有魔法克星的斗氣,就聽波的一聲輕響,真空刃與結界相觸,隨後結界表面就像投入石頭的池塘般,泛起一圈又一圈波紋,內中鑲嵌的符紋更是一個接一個崩碎。

    終於,完全被擾亂的魔法元素不足以再支撐這道結界,爆為無數碎片,同時劍風嗚的一聲狂嘯,直劈阿特莉雅。

    “師父!”潔西卡臉色蒼白的驚呼出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關頭,一道旋轉的巨大黑影帶著沉重的風嘯翻飛而至,轟的一聲砸入阿特莉雅身前的地面。同時就聽一聲裂響,劍風撞上來物,在一陣讓人牙酸的扭絞聲中化為崩散的狂風。

    這時眾人才看清,擋住阿特莉雅的竟然是一柄寬厚的巨劍,它不知被誰拋來斜插入阿特莉雅身前的地板,就像塊盾牌般替她擋了這一擊。

    “這下沒搞頭了。”看到這柄巨劍,索爾就知道克裡夫今晚算逃過一劫了。

    依格烈也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劍驚怒不已,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就聽一聲高呼“雷暴!”同時自他頭頂,十余條粗大的雷柱接二連三的砸下。

    施法者對魔力的操控力極為精准,本是大范圍隨機殺傷性魔法的雷暴,竟被他硬生生控制在依格烈身周數米的范圍內。

    爆閃的落雷將宴廳映得一片雪白,濃烈的硫磺氣息彌漫在空氣中,無數火星四下亂濺。遭受這麼大量落雷的集中轟擊,依格烈恐怕連點渣都剩不下來。

    一個全身包裹在重鎧中的高大男子緩緩走來,看到他,克裡夫明顯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不用說,出手的自然是格魯和魔法師巴菲斯特了。

    格魯走上去將巨劍拔出,阿特莉雅深深向他鞠了一躬:“感謝您的相救。”

    重甲劍士沉默不語,只是稍稍點了下頭算做回應。他轉過身,這時雷暴已經結束,依格烈剛剛站立的地方被一大團煙霧籠罩,內中殘余的電流辟啪閃爍。

    所有人都瞪大眼望過去,就算那個瘋子再怎麼厲害,恐怕也變成一塊焦炭了吧?克裡夫顯然也這麼想,他甚至還回頭對身後的幾名貴族說了句什麼。

    就在這時,格魯面罩中的眼睛猛然瞪大,幾在同時濃煙倏然分開,毫發無損的依格烈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步跨出,向克裡夫背後砍去。

    這家伙居然沒事!?所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時克裡夫身邊空無一人,格魯遠在十余米開外,巴菲斯特和阿特莉雅也來不及用第二個魔法。

    難道,他真的會死在這個瘋子手裡嗎?

    顯然以為自己即將成功,依格烈的眼中也露出興奮之色。在擋下那陣雷暴之後,他將全部力量集中在這一劍上,克裡夫甚至都來不及回頭。

    然而,就在劍刃即將觸及克裡夫的前一刻,兩道人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猛然沖上。其中一道影子卷住克裡夫微微一晃,下一刻他已消失在原地,同時另一道影子則迎向依格烈的長劍。

    一人一劍霎時糾結在一起,瞬息又分了開來,跟著就聽噗唰一聲,鮮血四濺,一條緊握匕首的胳膊掉落於地。

    人們這時才看清,救下克裡夫的是兩名從沒見過的陌生男子。其中一人抱住克裡夫,轉瞬間已將他帶到數米開外,速度快得驚人。另一人則屈膝蹲跪於地,左手捂住齊肩而斷的肩膀。

    “咦?”索爾微微有些驚訝,這兩個突然出現的家伙,他總覺得在哪裡似曾相識一樣。

    幾次即將得手都被橫加打斷,依格烈簡直惱怒欲狂,他咬牙剛說了一句“你…”突的似有所覺。

    猛然回身,隨即在依格烈驚愕的目光中,如同一個鋼鐵巨人般的格魯已無聲無息欺到近前,手中粗長的巨劍以雷霆之勢直劈而下。

    絕對無法忽視這一劍之威,匆忙間依格烈急忙舉劍相架。然而兩人兵器的堅韌程度絕對不可以裡計,在嘩啦一聲中,他的長劍完全碎裂。

    去勢不止的巨劍狠狠在依格烈胸前一掃,縱然格魯因鎧甲包裹無法發揮全部力量,這一劍的力道也極其驚人。依格烈哇的吐出口鮮血,就如同顆炮彈般向後直飛而出,砸碎窗戶摔入院中。

    同時格魯猛然在原地一頓,胸前厚實的鎧甲慢慢裂開一道縫隙,隨即噗的一聲,大蓬血霧噴濺而出,竟是個兩敗俱傷之局。

    知道穿著鎧甲不是依格烈的對手,格魯一把掀開面罩,露出傷痕斑駁的面孔,再幾把解開重甲,沉重的鎧甲組件落地,砸得地板一陣顫抖。

    “留…下來…”對趕來的巴菲斯特留下這句話,他提劍追了出去。

    “克裡夫先生,您還好吧?”巴菲斯特趕緊上前。

    “給我殺了他,絕不能讓那家伙跑掉!”克裡夫臉色鐵青,簡直怒不可恕。

    奇怪的是,剛剛還救下他的那兩個男子不知何時竟已消失不見,連同地上的斷臂也不見蹤影,就如同根本沒出現過一樣。而這時人們的注意力已被院中傳來的呼喊和慘叫吸引,居然完全沒人注意。

    “走,出去看看。”索爾拉著潔西卡就往外跑。

    這時領主府前的花園已一片混亂,數百名守衛將那裡圍得水洩不通,中心不斷傳來兵刃的撞擊聲和慘叫。等在外面的那些貴族的僕人和車夫們嚇得雞飛狗跳,到處是擠作一團的馬車。

    重傷下的依格烈顯然不是力量完全解放的格魯的對手,被他逼得連連後退,雖然殺死不少守衛,但看樣子已是難以支撐。不過作為一個人類,竟能在格魯和幾百名精銳侍衛的圍攻下堅持到這種地步,顯然也是怪物一個。

    這時就聽格魯一聲怒吼,依格烈手裡的第三把劍再次碎裂。他帶著滿身傷痕摔落在地,十幾名守衛立刻撲了上去,但隨即在下一瞬就變做鮮血飛濺的屍體。

    從血泊中一躍而起,依格烈呼呼的喘著氣,終於選擇逃走。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柄長劍,他轉身跳入守衛堆裡,立如虎入羊群,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忌憚他的威勢,一時間那邊竟沒人再敢阻攔,然而格魯哪會讓他輕易逃脫?立刻追了上去,雙方且戰且走,漸漸向花園北側移動。

    看樣子依格烈今晚是在劫難逃了,不過以他一人之力,在阿特莉雅,巴菲斯特,格魯等高手的圍攻下殺人無數,還差點干掉克裡夫,其力量實在可怕。

    看著混亂不堪的戰團,索爾皺了皺眉頭,突的左右看看,似乎在尋找什麼。

    “領主大人。”無聲無息的,奇普出現在他身後。

    對奇普這種好像可以從任何地方出現的本事,索爾早見怪不怪。他低聲道:“我要你幫那家伙逃走,有辦法嗎?”

    沒有任何驚訝和疑問,奇普點點頭:“可以試試。”

    “那麼快干吧。”索爾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奇普已不見蹤影。

    “你想干什麼?”潔西卡忍不住問。

    索爾嘿嘿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挑動這家伙和克裡夫為敵,哪會讓他就這麼掛掉。有這家伙在一旁虎視眈眈,克裡夫以後都要提心吊膽,吃不好,睡不香,想想都覺得爽。所以,試想我會讓他輕易擺脫這個大麻煩嗎?”

    對他的卑鄙實在愕然無語,潔西卡撇了撇嘴,便不再說什麼。

    如同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鬼魅,奇普輕盈的在一塊塊陰影間悄然移動,一點點接近圍殺依格烈的戰場。

    他很清楚要從這麼多人的圍殺中協助依格烈逃走,是多麼困難的事,但他並沒有絲毫猶豫。對身為夜影成員的他們來說,執行命令是不需要任何疑問的。

    靈活的自一棵樹下的陰影中冒出身體,奇普剛要躍向下一塊影子,突然間他的身形猛的一頓,同時扭頭向左側看去。

    那處是領主府的後牆,燈火在高牆邊投下一片巨大的暗影,靜悄悄的空無一人。然而在奇普眼中,卻能看到在那片影子裡,正有幾個微不可察的人影監視著花園裡的圍殺。

    那些人幾乎和黑暗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普通人就算走到近前也休想看到一絲端倪,如果有盜賊公會的在這兒,一定會驚歎於這頂級的潛行術。

    “……”這個發現讓奇普微微一愣,沉默片晌,他再次沒入樹下的影子裡,消失不見。

    發現有趣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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