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急忙說道:「主公,千萬不能撤兵啊,呂布尚未知悉夏侯將軍率兵堵截他們的後路,一定以為我們還有五萬大軍。此時陳留被大火燒成廢墟,他們沒有阻擋我軍的屏障,多半會撤往虎牢關,我軍此時追擊,與夏侯將軍夾擊,必然可以擊敗呂布。」
曹操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點頭說道:「文若說得有理。」
他又問郭嘉:「奉孝認為我們該如何行動?」
郭嘉和荀彧同為曹操身邊倚重的謀士,暗地裡也有較勁之心。
荀彧一直以來都高過郭嘉一頭,職位俸祿高過郭嘉,曹操的信任程度,重視程度也高過郭嘉。
郭嘉心有不甘,憑什麼荀彧要高過他?
論智謀,論文采,他哪一點比荀彧差?
荀彧不過就是比他早一步進入曹營而已。
郭嘉的意見一般都和荀彧有些差別,很少有完全相同的時候。
不過這一次,郭嘉完全同意了荀彧的意見,說道:「我認為荀軍師說的很對,我們不能撤兵,應該趁呂布驕勝之時,全軍出擊,不然夏侯將軍孤軍奮戰,難以阻擋呂布大軍。」
讓曹操分兵,派夏侯惇繞路堵截我軍歸路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若是曹操撤兵,夏侯惇難以完成任務,他的一番心思也就白費了。
況且夏侯惇沒有什麼事還好,若是夏侯惇遭遇慘敗,最後曹操多半就會怪罪他。
所以他無論如何不能讓曹操撤兵。
曹操比較詫異,郭嘉今天為何沒有異議,讓手下謀士相互競爭,相互比拚,正是他的用人之道。
詫異歸詫異,曹操還是覺得荀彧說的是正確的。
他的精神好多了,頭也不是那麼痛了。
他下令,全軍前進,趕奔陳留。
這回他派了曹洪擔當先鋒主將,徐晃、於禁、李典、樂進四人擔當副將。
一人計短,兩人計長,這回有五個人一起,不會再上呂布的當了吧?
曹操起兵趕往陳留之時,我軍已經在前往虎牢關的路上。
一場大勝讓我軍所有將士都士氣高昂。
我的心也舒坦了很多。
袁紹失敗的如此迅速,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按我的預想,只要袁紹拖住曹操的主力,逐步蠶食曹操的地盤,而我和張繡、劉表一起合力,壓迫曹操,那麼曹操終將走向滅亡。
可是事情向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一面展,袁紹和歷史上一樣,雖然擁有絕對優勢,但是仍然敗給了曹操。
我的努力無法挽回袁紹的敗勢,曹操擊敗了袁紹,成為了整個北方最大的霸主。
從整體形勢上來說,我在冬天建立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化為烏有。
我們又處在了劣勢的一方。
陳留的大勝總算將這種劣勢減輕了一些,我的心也輕鬆了一些。
正在行軍期間,前方探路的軍中斥候,快馬回報,前方現一支曹軍。
我心中一驚,急忙召來陳宮和張遼商議。
我說:「前方現一支曹軍攔路,人數不清,看來我們遇上麻煩了。」
陳宮說道:「這必是曹操派來,堵截我們後路的軍隊,為今之計,我軍只能盡快強行突破。避免曹操從後追擊,兩方夾擊,使我軍前後受敵。」
張遼直接說道:「主公,你就放心吧,突破敵軍是事情就交給我吧,憑我們天下最強的騎軍,一定可以擊潰攔路的敵軍。」
我點點頭,說道:「那麼拜託你了,如今我身上有傷,不便在戰場上衝殺,不然就可以親自去會會曹軍,不過你也莫要大意。曹軍此來,多有防備,也許會設下路障,陷坑之類。一定要小心為上。」
張遼領命,前去準備。
我們大軍加快了行軍速度,前往曹軍所在之處。
虎頭山,以形態俊秀而聞名。
陳留通往虎牢關的道路,大都經過曠野平川,唯有虎頭山是必經的一處山區。
此山因為山形酷似一個張大嘴的虎頭而得名。
而去往虎牢關的道路就在虎嘴的中央。
若是卡住了虎嘴,也就卡斷了陳留通往虎牢關的道路。
曹軍恰恰就是在虎嘴中央紮營下寨。
這種情況,要麼我們放棄馬匹,全軍翻山越嶺,要麼就得衝開曹軍的堵截,才能回到虎牢關。
曹軍已經在大道上,設置了眾多的據馬,尖刺,準備萬全。
我們到了近前,張遼拍馬叫陣,前方曹軍出營列陣,軍中大旗兩個大字「夏侯」。
陣前一員主將,銀盔銀甲,白馬鋼槍,背挎一把黑背大鐵弓。
張遼喝道:「敵將通名!」
「夏侯淵是也!」
夏侯淵?敵軍大將竟然是夏侯淵,這令我們大吃一驚。
曹操派夏侯淵率領五萬大軍留守許都,按說此時他應該呆在許都才是。
他出現在這裡,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支攔截我們的曹軍,就是從許都派出的曹軍。
難道曹操要置許都的安危於不顧?只為消滅我軍嗎?
曹操可真看得起我們啊。
從時間上來算,夏侯淵能到這裡,應該是曹操從白馬前往延津時就下達了命令。
曹操早已想到要斷絕我們的後路,將我們圍困在陳留一地。
幸好我們在陳留消滅了他的三萬大軍,不然後果難以預料。
即使我軍提前撤離陳留,也會遇到擋路的夏侯淵大軍,那時曹操從後追來,我軍只有滅亡一途。
不過此時我們還是不容樂觀,看夏侯淵軍營的規模,足有三萬大軍。
我們飛騎大軍三萬人,與夏侯淵大軍人數相當,並不佔任何優勢。
曹操現在還有五萬大軍,如果追來,我軍還是難逃敗亡的命運。
形勢變化之快,真是令人難以預料。
剛才我們還在為消滅曹操的三萬餘人,欣喜不已,轉眼我們就面臨被消滅的命運。
我們兩軍陣前,佈滿了倒插在地上的尖刺,騎兵根本無法形成衝鋒之勢。
而曹軍陣前佈置了一排排的據馬,曹兵躲在據馬後面,張弓持弩,對準了我們的士兵。
夏侯淵專門針對我們騎兵做足了防衛措施。
我們看得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