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安排親衛騎馬繞路返回長安,然後準備獨自穿越叛軍的封鎖線。
他們識別身份多半還是依靠口令,只要我打探出現在的口令,穿越他們的防線也就不是難事。
到了這裡,離長安城已經很近了,我沒有馬匹,依靠雙腿,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首先我的想辦法弄一套叛軍的兵服。叛軍勢力不一,兵服也各有不同,他們臨時聚合,沒有統一的兵服,不管什麼樣的兵服,我得穿一套才能繼續行動。
我圍著叛軍的軍營轉了一圈,看能否碰到落單的士兵。
湊巧的是,我看到一個土裡土氣的士兵離開軍營往外走去。
這個士兵嘴裡嘟嘟囔囔,愁眉苦臉,垂頭喪氣,一身的無精打采。
我悄悄的跟在他的後面,等遠離了叛軍的視線,我追上他,用力一拍他的肩膀。
「兄弟,今天的口令是什麼呀?」我大聲問他。
「同甘共苦。」他條件反射的回答道。
哦,我滿意的點點頭。
他回過頭來,這才發現我是個陌生人。
「你,你是誰?」他愣了,一個陌生人怎會問他口令。
「我是長安城裡的居民,出外探親,回來才發現你們堵截了道路,所以問你口令,看能不能過去。」我笑嘻嘻的對他說。
「他媽的,今天真倒霉,先被長官派出來,到獵戶家裡去找野味,後又碰上你這個倒霉蛋,你說你什麼時候探親不好,偏等要打仗了才去探親,回不去,你活該。」他罵罵咧咧的,沒什麼好氣。
「呵呵,所以還多虧你幫忙,好人做到底,我還需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我暗自好笑,這傢伙還真糊塗。
「什麼?你想搶我錢?媽的,不看看大爺我是誰?」他還自作聰明了一把。
「不是搶你錢,是借你衣服一用。」
不待他答話,我上前衝他腦門一拍,他頓時就暈了過去。
穿好他的衣服,我到林子裡抓了兩隻麻雀,大搖大擺的往叛軍大營走去。
我在營外等了一段時間,看清守營的士兵換班了,這才往營門走去。
「口令。」守營士兵喝問道。
「同甘共苦。」
營門士兵放下手中長槍,讓我進去。
一名士兵看我手中提著兩隻麻雀,好奇的問道:「兄弟抓兩隻麻雀幹啥?」
「唉,今天倒霉,長官想吃野味,讓我找獵戶弄點,沒想到獵戶進山三天都沒出來,這不啥也沒弄著,只好抓兩隻麻雀充數。」我唉聲歎氣的說道。
眾士兵哄笑,直說我今天少不了要讓長官責罰。
我在他們的哄笑聲中,進入了軍營。
從這邊進入軍營,我快速行進,不作絲毫猶豫,前往另一邊的出口。
想要出營,我還得另找借口。
這個出口面向長安城,守營士兵不會輕易讓我出去。
事情比較難辦,我需要製造混亂,亂中偷機,方才有出營的希望。
我摸到圈養馬匹的馬場,這裡有叛軍騎兵的數千匹戰馬。
我悄悄的取出匕首,將圍欄一一砍斷。
被砍斷的圍欄表面上維持原狀,其實一推就倒。
內裡有放馬的士兵,看我在圍欄邊上來回亂晃,大聲喝罵。
我道聲抱歉,繞往馬場的後方,那裡有餵馬的草料堆積。
到了近前,我取出一塊火石,用力一彈,射入草料深處。
火石在空氣中急速摩擦,已經被引燃,在草料中開始劇烈燃燒。
我遠遠的避開,躲在暗處。
不一會,草料冒出熊熊烈焰,放馬的士兵這才發現。
此時火勢漫延,已是不可阻擋。
士兵們忙於救火,放棄了看管馬匹。
我從暗處走出,撿起地上的石子,用力彈往馬匹的中央。
石子正中一匹馬的後臀,駿馬猛受劇痛,一聲長嘶,開始劇烈跳動。
周圍的馬匹被它所累,齊齊受驚。
馬群亂作一團,這時我又彈出石子,射在被砍斷的圍欄之上。
轟隆巨響,圍欄倒地,慌亂的馬群看這邊有了出口,一起奔逃出來。
混亂中,馬群推倒更多的圍欄,數千匹馬如一道洪流,向外衝出。
圍欄的缺口正對營門,馬群漸漸匯聚到了營門。
營門的士兵已經阻擋不住龐大的馬群,偶有馬匹衝過他們的封鎖向曠野跑去。
我跟在大隊的馬群後面,瞅個機會,騎上一匹馬。
臨近營門,我一個翻身,躲在了馬肚之下。
營門士兵看大隊的馬群衝出,已經慌了手腳,他們趕緊避到一旁,不再阻擋。
我在馬群中混出了營門。
出了軍營的視線,我騎馬脫離馬群,快馬奔向長安城。
這下馬也有了,更加快了我回城的速度。
馬到長安城外,我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長安城依然處在平靜當中,並沒有戰事發生。
只是城門緊閉,城牆上大旗飄揚,正是一個「呂」字。
我騎馬到了城下,讓士兵通報守城大將。
我不知道張遼和陳宮是否出征在外,只能讓他們盡快通報。
即使士兵認識我是他們的主公,要讓我進城也需要先行通報守城主將。
這是我定下的軍規,戰事期間,任何人進城,需要守城主將的同意。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即使我身為主公,也不能破壞規矩。
很快城牆上出現張遼的身影,士兵們打開了城門,歡迎我入內。
長安,我終於又回來了。
見到張遼,我二話不說,直接問他,軍情如何。
張遼苦笑,形勢實在不容樂觀。
原來雄踞漢中的張魯出兵了,張魯親率五萬大軍,兵進長安,攪入了長安的亂局。
本來張遼統率溫侯軍,實力並不比反叛聯軍弱,若是沙場對決,整齊劃一的溫侯軍,戰鬥力要比雜牌的反叛聯軍強過甚多。
可張魯軍將溫侯軍的優勢徹底改變,張遼的溫侯軍守在長安城內,不敢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