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無表情,注視著李傕率領大軍,掉頭回轉。
他在這長安地區混的好好的,怎麼就是有人要找他的麻煩。
為這他還和郭汜達成了默契,兩軍各自為政,不再互相爭鬥,互相消耗。
哪知一場蝗災逼得他使用下策,吃了自己的窩邊草。
沒等他緩過勁來,我就來了。
郭汜莫名其妙的身亡,軍隊被我接收,李傕失去了擋箭牌。
他這個後悔啊,早知就和郭汜互為呼應,相互聯合了。
那樣郭汜死了,也是他先接管軍隊。
一切都晚了,誰讓他和郭汜互相顧忌,兩相猜疑。
當時他還幸災樂禍,準備讓郭汜和我們大戰一場,到時候郭汜打敗了聯軍,他可以趁機吞併了郭汜的疲憊之師。
那樣他在長安就是一家獨大,說一不二了。
他的美夢破滅了,等到的是改名溫侯軍的大軍。
他顧念溫侯軍的士兵也是出自涼州,不願意讓涼州子弟互相搏殺,選擇了隱忍。
他想讓我知難而退,然後好和我談判,意圖恢復郭汜在時的形勢。
軍隊還是一樣的軍隊,只不過統帥換成了我。
兩軍各自為政,互不干擾,這是他的目的。
他想著,長安乃是全國的戰略中心之一,現在長安往西,北有馬氏軍團虎視眈眈,南有張魯五斗米軍團雄霸一方。
若不是他和郭汜大軍雄踞於此,這兩方勢力早就打到長安來了。
如今若是我和他兩方火拚,不管誰勝誰敗,恐怕最後都沒有實力來阻擋馬騰和張魯的進攻了。
因此李傕心裡並不是很擔心,呂布那幾下子他心裡有數,只要他給我軍吃些苦頭,他的目的多半就可以達成。
他想的是好,可是我並不領情。
先是讓士兵拿話刺激他,激得他火氣上冒。
再是拿女人的衣服和小鞋挖苦他,他更是火冒三丈。
打就打唄,既然我都不顧後果了,他還怕什麼。
所以他出來了,出來要和我軍狠狠的打一仗。
可誰知道我這邊是咋呼的歡,一來真格的就跑。
李傕的火氣無處可發,追著我不放,就想抓住我出出氣。
他忘了我的赤兔馬也是天下第一,哪是他想追就能追上的。
等發覺我是故意帶他們兜圈時,就發生了令他大吃一驚的事情。
到處都是呂布軍隊的旗幟,視野處鋪天蓋地,除了我離去的方向,左方,右方,後方都有。
他擔心後路被斷,營寨被奪。
他顧不上抓我,率軍往回趕去。
我騎著馬,跟在李傕大軍的後面,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兵行兩里,從李傕大營的方向冒出一股沖天的黑煙,隱約的火光乍現。
數十名身著李傕軍服的士兵,丟盔卸甲,慌亂的奔來。
士兵大呼:「將軍,大事不好,呂布的飛騎軍來了,奪了咱們的營寨,馬上就要過來了。」
李傕倒吸一口冷氣,回首狠狠的盯著我。
我遠遠的看著他,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李傕氣極,調轉馬頭,一揮手,大喝:「全軍聽令,把那呂布給我碎屍萬段。」
李傕的士兵也不含糊,頓時後軍變前軍,撥馬衝我而來。
我摘下馬上的方天畫戟,橫在手中。
如今的我再不是曾經的沛下阿布,連方天畫戟都拿不起來的軟蛋。
方天戟法我雖沒有學全,可我為了今天,將戟法中最有威力的三招改良,簡化成適用於戰場混戰的劈,砍,刺三絕招。
程咬金靠著三板斧在戰場上稱王稱霸,橫衝直撞,我靠三戟法對付一下小嘍囉總行吧。
正當我準備施展來到三國以後,第一式的馬上功夫時,一陣陣低沉的馬蹄聲傳來。
大地震動,蹄聲如雷,遠處黃沙揚起,遮天蔽地。
四野的呂布大旗漸漸圍攏,向我們的方向壓迫過來。
李傕身邊的將領拉著他,急切的說著什麼。
李傕咬牙切齒,眼冒紅光,聽完將領的述說,無奈的一揮手,點了點頭。
將領縱聲大呼:「將軍有令,全軍往安定方向撤離。」同時敲響了撤退的銅鑼。
已經奔近到我不足十米遠的敵兵,聽到鑼聲,一擺馬頭,繞過我身前,從我身邊掠過。
李傕的軍隊像兩道滾動的洪流,從我身邊的兩側狂湧而過。
我坐在馬上,一動不動。
李傕混在軍中,在經過我的身邊時,怒氣哼哼的說了一句:「我會回來的。」
李傕的軍隊走了個乾乾淨淨。
四野的馬蹄聲猶自強烈,震天動地。
我抹去頭頂剛剛冒出的冷汗,閉上眼睛,平定一下呼吸。
英雄不是那麼好當的,尤其是戰場上的絕世英雄。
真正的呂布在此,也不一定有勇氣面對李傕的千軍萬馬。
我的本意是挑撥一下李傕的怒氣,做個樣子,然後帶著他們有多遠走多遠。
哪知他們更乾脆,直接跑去安定了。
李傕走了,這場戰爭我們已經勝券在握了。
我騎著赤兔馬,向李傕營寨的方向行去。
此時的李傕大營分外的安靜。
所有留守的士兵圍在營寨的外牆之處,注視著營外。
外面發生了什麼,到現在他們還是搞不清楚。
他們只看到,呂布的大軍撤退,己方的大軍追擊。
然後從地裡突然冒出了成千上萬的呂字軍旗。
從地裡撲出的呂布士兵劫殺了沿路留守的己方斥候。
然後就看一排排的濃煙沖天而起,外面的呂布士兵點起了一處處的火堆。
他們搞不清狀況,不敢輕易出擊。
他們等呀等,沒有等到己方大軍的回歸。
最後等來了呂布毫無損失的溫侯軍和另外一支數萬人的大軍。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四野儘是一樣的聲音。
隨著聲音的呼喊,士兵在有節奏的跺腳,馬匹在有節奏的踏蹄。
敵營中的士兵縮成一團,沒了戰鬥的**。
突然敵營的中心地帶火光揚起,一股黑煙擴散開來。
我大叫不好,率先騎馬衝向敵人的營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