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許都嗎?」
「你現在回去,曹操會怎麼想呢?」
「曹操不會放過你的。」
「我死而無憾!」
「你的家人也會死,你就不為他們想想?」
董昭低下了頭,沒有人會置自己家人的生死於不顧。
他喃喃的道:「我不回去,家人也會死。」
「放心,我現在就給曹操寫一封信,說你在我這裡做人質,曹操為籠絡人心,不會處置你的家人。」
董昭詫異的望著我,我這麼做的確可以保住他家人的性命。
我笑著對他說道:「當然,我這麼做是有要求的,我希望公仁可以留下來,幫我管理洛陽一年,作為朝廷指派的洛陽令,為洛陽謀求發展也是應該的。我答應公仁,一年以後,公仁可以自己決定去留,我絕不干涉。」
董昭低著頭,想了好半天,然後問道:「溫侯真會放我回去?」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非常認真的說著。
「好,我就幫溫侯管理洛陽一年,只是溫侯不怕我趁機搞破壞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公仁辦事我放心。」
董昭最終被我說服,繼續回洛陽當起了洛陽令。
我不是合格的內政人才,對三國的風土人情也沒有深厚的認識,具體的城池治理還得交給專家來做。
現在我需要分秒必爭的是和曹操拼發展。
縱觀三國歷史,曹操對整個北方的治理是卓有建樹的。行屯田,興水利,嚴法令等等,這些都是別人沒有做到的。
拋開曹操對戰爭的鍾愛不說,曹操的確是「治世之能臣」。
如今的曹操,因為大意,對我這個另類呂布的陌生而遭受慘敗,但以曹操堅韌不拔個性,東山再起,是指日可待。
兗州和許都地區遭受大難,狀況比現在一窮二白的洛陽也強不了多少。
我和曹操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
我不能將曹操趕盡殺絕,不能和曹操拼的兩敗俱傷。
失去了曹操的三國,實力最強的袁紹沒有能力統一天下,只會令戰爭不斷的繼續下去。
曹操是戰爭的締造者,也是結束戰爭的關鍵人物。
我只能在曹操牽扯局勢平衡的情形下,謀求自己的發展,要比曹操更快的發展壯大。
但是我又不能和曹操一樣,通過不斷的戰爭,吞併弱小來壯大自己。
我要進行的是另外一場戰爭。
經濟層面上的戰爭,現在戰爭已經開始。
虎牢關的形勢已經趨於安定。
荊州,宛城,洛陽,現在連成一線,隱約的將中華版圖劃分成為兩半。
曹操暫時無力攻破這條線,他目前需要面對的緊要問題是稱帝自立的袁術。
以漢廷擁護者自稱的曹操,對這個膽敢挑戰漢室權威的仲家皇帝是鐵了心一定要剷除的。
內部他遭遇了有史以來最困難的窘境,外部他又無法獨立消滅耀武揚威的袁術。
袁術本身頭腦發昏,行如夢遊。
但他稱帝的影響對曹操來說不亞於另一場蝗災。
如今天下大亂,各地勢力紛紛割地據守,不聽朝廷號令。
假如曹操不趕快消滅稱帝的袁術,那麼將會有更多的人稱帝。
曹操權衡再三,給我送來了議和的信箋。
通過上回我驅逐朝廷使者的事件,曹操明白,我根本不將朝廷放在眼裡。
他想用事實來說服我。
信中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之間互相的爭鬥,只會便宜了其他人。
他試圖用利益來誘惑我。
信中稱,袁術無道,眾人誅之,我們聯合消滅袁術,他可以讓朝廷封我為司州牧,讓我名正言順的擁有洛陽。
停止和曹操的互相消耗,我是求之不得。
想用司州牧的虛職誆我,助他消滅袁術,曹操可是打錯了算盤。
這天下,唯一對職位沒有感覺的可能就是我了。
洛陽空虛,一個虛職也不能讓天下百姓彙集洛陽,我要來何用?
我給曹操回了信,同意和談。
不過條件要改一改,司州牧的職位我不要,我要消滅袁術以後的一半利益。
包括地盤,武器,裝備,糧草,金錢,士兵,將領等等。
趁此機會,我另外寫了封信,說董昭在我這裡過得很好,只是希望見到家人,希望他將董昭的家人送到洛陽來。
我這是趁機勒索,要曹操在顧全大局的前提下,不要為難董昭的家人。
曹操當然不會輕易的答應我的條件。
他以朝廷的名義,給劉備,孫策,劉表,張繡都下了詔書,要求他們和自己聯合一起討伐袁術。
這麼多人,單我就要拿一半的利益,那怎麼行?
通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敲定,戰後的利益,分我兩成。
至於董昭的家人,曹操二話沒說,直接就打包給我送來了。
我也不為難他們,送他們去洛陽和董昭團圓。
不和曹操打仗,本就是我心中所想。
討伐袁術,我只是在做表面功夫。
麻痺一下曹操,令他錯估我軍下一步的行動,正是我的目標。
曹操想通過消滅袁術來擴大實力,恢復元氣。
我也要加快步伐,加速發展。
現在我軍有兩個目標。
一是位處洛陽北方的河內。
一是位處洛陽西方的長安。
河內名義上還歸朝廷管轄,也就是曹操的地盤。
河內位處黃河北岸,與洛陽隔河相望,土地肥沃,一直以來都是產糧大郡。
河內本地有許多豪富望族,父輩多數都在舊都中當過官,掛過職。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司馬氏一族。
我心裡的意思偏向於先取河內郡。
河內富足,大戶儲糧豐富,拿下河內,我會想法讓他們交出糧食。
那麼我軍吃飯再不是難題。
還有一個私心,就是沖司馬懿這個小子去的。
這個為後世晉王朝打下基礎的第一人,就是終結曹操一生心血,覆滅曹氏天下的關鍵人物。
此時的司馬懿還只是弱冠年齡的少年,還沒有走上他輝煌一生的政治道路。
這樣一個人,假如落入我手,我應該如何面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