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有了著落。
我站在虎牢關的關牆上,注視著深邃的夜空。
沒有了日間的喧鬧,此時分外的寧靜。
三國的夜空,和現代的夜空並沒有多少不同。
人世滄桑變幻,歷經改朝換代。
時光流逝,多少物是人非。
不變的是太陽,月亮,星星,它們日復一日的運行,堅持著自己的軌跡,不曾改變。
我開始審視我在三國的意義。
從最開始的莫名其妙,到謀求生存,到融入時代,我都處在被迫的過程當中。
有道是時勢造英雄,形勢逼迫我做出了改變歷史的決定。
最初的本意不過是想要保住小命。
後來想帶領身邊的將士走出困境。
再後來想通過努力改變三國局勢,減少戰爭,還民和平。
我一直在堅持,如今終於有了一個相對安穩的落腳之地,初步實現了帶領將士走出困境的目標。
可想要實現天下太平,消滅戰爭,我能做到嗎?我又該如何做呢?
我不屬於三國,我是穿越時空的靈魂,成長的背景,接受的教育,對社會,對政治等等乃至一切的看法,都和原先的呂布是不同的。
我認為正確的,也許並不是這個時代所需要的。
血與火的教訓才是歷史成長的精神食糧。
我想做出的改變,對歷史也許正是一種阻礙。
我應該繼續嗎?繼續改變歷史嗎?
曹操用強權和戰爭來統一天下,用血腥和殺戮來實現和平,我是不是也應該如此做呢?
統一天下不是我的理想。
當皇帝更不是我的心願。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歷史的必然,我又何必去強求?
皇帝那是電視劇中的人物,對皇帝我是一點都不感冒。
皇帝真的那麼好當嗎?
起的比雞早,睡的比貓晚,干的比牛多,活的比狗累。
假如誰天真的認為皇帝就是吃喝玩樂的人物,那他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我只是希望所有人能好好活著,自由的活著。
我沒有曹操的雄才大略,也沒有曹操的霸世野心,更沒有曹操的殘暴不仁。
我在這個三國亂世究竟能走多遠,還是個未知數。
許多事情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想讓大家放下屠刀,和平共處談何容易。
想讓天下沒有爭鬥,更是天方夜譚。
一路走來,我們都是幸運的。
進佔了袁術的地盤,奪了汝南。
潰敗了曹操的第一次進攻,火燒了博望坡。
聯合了同盟力量張繡,進入了宛城。
粉碎了曹操的第二次進攻,火燒了下圓谷。
趁勝追擊破壞了曹操的再生基礎,毀壞了許都周圍的莊稼。
搶佔了曹操西部擴張的咽喉要地,智取了虎牢關。
可未來我們還會如此順利嗎?
如今一場蝗災讓中華上下更加混亂,百姓不單承受著戰亂之苦,還承受著天災。
曹操沒了發動戰爭的基礎,行動有所收斂,正全力救災,力求度過難關。
袁紹和公孫瓚也暫息了戰爭,選擇固守。
袁術不仁,為了慶祝自己稱帝,大肆搜刮民眾,極盡奢華。
劉備開拓海外市場,大力發展海洋捕撈行業。
劉表販賣糧食,加速攬金工程。
孫策整頓江東,圖謀自立,要與袁術劃清界限。
我軍休整完畢,也該謀求新的發展了。
坐吃山空,幾萬大軍守在一處,不事生產那怎麼行?
冥思苦想,我想到一條可持續發展之路。
曹操實行許下屯田,保證了軍隊糧草的供應。
我要實行洛陽養兔,用來維持我軍未來的發展。
想到養兔,一是因為兔子繁殖快。幾十隻兔子,幾個月下來就能繁衍近千隻。
二是兔子是食草動物。現在糧食是緊俏商品,野草卻遍地都是。
三是兔肉不單可以食用,重要的是兔皮可以製作皮質物品,包括皮衣,皮帽,皮手套,皮圍脖等等,這是我處心積慮想養兔子的關鍵。
時近入秋,大軍閒置,正好發展養殖業,等來年,養兔有了規模,我就可以在洛陽地區推行養兔大業。
計議已定,一方面命大軍收割鮮草,深挖地穴。
另一方面,在周邊地區收集野兔,從獵戶手裡購買,從山野田地捕捉。
然後,修建兔捨,分散隔離,預防病毒傳染。
我如此做法,並沒有多少人支持。
大家嘴上不說,心裡都存著主公不務正業的念頭。
士兵們執行著我的命令,也是一種好玩的心態。
大家認為,養兔子哪有養馬來的實在。
不理他們看笑話的心思,我執著的實行大計。
等兔子進了兔捨,鮮草屯滿了地穴,養兔大業也就從此開始。
養兔成功與否還待時間的檢驗。
如今,我軍佔據了虎牢關,掌控了洛陽,自然應該大力發展洛陽了。
洛陽人煙稀少,農業,商業一塌糊塗,內政空虛,基本上屬於一片空白。
這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沒有任何制約,我可以自由發展建設,建設一個全新的洛陽。
不過,我沒有時間去做細微的工作。
洛陽的建設需要人手。
現在我身邊的核心,高順張遼是軍隊的統帥,陳宮代表我軍和張繡進行著親密合作。
賈詡鬼才,我要帶在身邊為我出謀劃策。
那麼誰可以在洛陽主持建設工作呢?
我想起了一個現成的人,董昭。
曹操安排的洛陽令,熟悉洛陽的民情,正好為洛陽的建設工作再做貢獻。
現在董昭被我軟禁,只需要說服他即可。
想到這,我起身去找董昭。
董昭在我軍的待遇還是不錯的,有吃有喝,還給個可以自由活動的房子住。
只是他一看到我就愁眉苦臉,一副末日臨頭的樣子。
看著他,我不禁想笑,難道我真的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