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歎一聲,抱緊了夭夭,心裡充滿了感激。夭夭的愛是那麼的純潔、那麼的無私、那麼的了無心機,即使是要獻出自己寶貴的貞操,也是出於為我著想。相對於昨天李小如色誘的蠢招,夭夭的愛又怎麼能讓我無動於衷呢?
夭夭是這樣的善良,這樣深深地愛著我,但如果在沒有決定和千慧離婚之前,我就不顧一切地和她發生了關係,那我就真的是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了,這樣做對她太不公平,我絕不能委曲了夭夭,我必須堅持我的原則。
我撫著夭夭的秀髮,柔柔地對夭夭道:「夭夭,我何嘗不想要你,但現在我還不能,如果我現在就要了你,那我和那些想包你的壞人還有什麼區別呢?」
夭夭咯咯笑道:「東,你要是真想包我,我就讓你包,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我一聽又是感動又是生氣,一把將夭夭從懷中扶起,嚴肅地道:「夭夭,你怎麼可以有這種荒唐的想法呢?你知不知道,這樣不僅是對你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我的愛的一種褻瀆。」緩了緩口氣,我又道:「相信我,夭夭,總有一天,我會要了你的,那時我們會無愧天地、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的。」
「那……那一天還得等多久啊?」
我思考了一下,決定把我自己的想法告訴夭夭,我道:「等我下定決心和我愛人離婚的時候,我就會要了你的。」
「什麼?你……你還沒下定決心啊?」夭夭張大了嘴巴,臉上一片失望的表情。
我想起了前晚為了哄夭夭不哭,我自己胡說八道地做了很多保證,發了很多誓言,難不成其中有這樣的內容?於是我小心翼翼地問道:「我那天哄你的時候,我……到底說了些什麼?」
夭夭聽我問她,笑了笑,用小額頭撞了我一下,道:「你不記得就算了,我就知道你是為了哄我胡說八道的。」說完又伏在了我懷裡。
「夭夭,你……你真是……太好了!」見夭夭如此善解人意,我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次日一早,夭夭和我一樣吃了兩根油條一碗豆花的早餐,我先送夭夭上學,然後上班,到了公司後,我比平時稍稍晚了一點。進了辦公室,我屁股還沒坐熱,龍小偉就一臉奸笑地閃了進來,從昨晚在酒吧看見他,我就知道他今早肯定得來找我,以他那齷齪的心思,我和秦雨在一起喝酒,他一準會認定我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所以沒等他開口,我就先警告道:「龍小偉,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現在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和秦總昨晚是偶然遇見的,你他媽的別給我瞎亂猜疑!」
「程哥,咱倆誰跟誰?你瞞誰你還用得著瞞我嗎?」龍小偉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順手從桌上蹭了我一顆小熊貓。
我沒好氣地也抓了一支煙,剛點上,那邊龍小偉吐出第一口煙又開始胡說八道:「程哥,真想不到你能收了那婆娘,這下兄弟們可算有好日子過了。程哥,你真高,太高了,實在是高啊!兄弟這次真服了你了!」
「行了行了,你別拍馬屁了!」吐了一口煙,我繼續道:「小偉啊,我可告訴你,咱們兄弟關上門怎麼開玩笑都行,不過你在外邊可不能亂說話,我們大老爺們沒什麼,可人家秦總還是個沒結婚的姑娘,你可得嘴上留德,明白了嗎?」中國人在男女隱私方面是個很齷齪的民族,有時候你越解釋還就越沒人信,正所謂越描越黑,所以我也懶得再跟龍小偉解釋了,只要他不出去亂說亂講也就得了,畢竟清者自清。
「程哥,我龍小偉什麼人別人不瞭解你還不瞭解嗎?難道你還不相信我?你這麼說簡直就是在罵我呢?」聽我一說,龍小偉故做不滿狀。
我心道,我就是太瞭解你了,我才不相信你。不過我還是說道:「小偉啊,我怎麼能不相信你呢?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好了,你先回去吧,我這還有事呢!」
「那好,我先走了。」龍小偉把煙掐滅,起身走了。可走了沒兩步,又嬉皮笑臉地回來了,對我道:「程哥,你說我以後私下裡見到那婆娘,是叫秦總好呢?還是叫二嫂好呢?」
「去你媽的,快給我滾!」在我沒好氣的怒罵聲中,龍小偉這才志得意滿地走了。
…………
之後幾天的日子過得很好,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夭夭這幾天來了三次,昨天還順手為我買了個鹵豬蹄讓我下酒,我也買了點米菜備在家裡,這樣至少夭夭來的時候,我就能吃到她親手做的早餐了。我們在一起,由於我要堅守原則,我們不能發生關係,所以情慾所至,我和夭夭只能狂亂地接吻,平均幾分鐘就要接一次吻,我和千慧五年都沒有和夭夭這三晚接的吻多。我越來越受不了了,我的意志力越來越差了,我感覺打破原則的日子已經不遠了,畢竟我不是真的聖人。
李小如時不時打個電話,我能推則推,只被迫見過一次面,但她行事不那麼瘋狂了,不過還是在僅有的一次見面中由於疏忽被她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對於這個愛我的女人,我無論如何狠不下心來,一方面我有點可憐她,一個為愛追求的女人,本就是無可厚非的;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我心中最美的初戀形象。
在公司裡,和美女上司秦雨的友情也日益歸於一種平淡的悠長,儘管對待其他公司同事,秦雨仍是冷冰冰的老樣子,但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秦雨已經能與我很自然的交談,偶爾一兩句笑話,她也能正常地接受,不會像以往一樣的扭捏不堪、氣急敗壞了。平時我們在走廊或電梯裡擦肩而過,匆匆的一瞥,眼中的暖意,也是融融地。我很感謝上蒼,在老齊走了以後,能再給我帶來一位新的知交朋友,而且還是一位美女朋友、紅顏知己。
這樣過了四天,直到第四天下午,我感到了一絲不對頭。原因是人事部主管老孫拿了一份新任副主管的名單讓我簽字,而這樣的簽字權只有公司總經理秦雨一個人才有。這個字我當然不能簽,可老孫也有他的理由,原因是當時秦雨到市裡開會不在家,我說不在家那你等她回來不就成了,也不差這一天半天。但老孫接下來的話就讓我不得不心生疑竇了。
「程總,差倒是不差這一天半天,可你簽她簽又有什麼區別呢?等她回來你和她說一聲不就得了,以你們的關係,別人說的話她能不聽,你說的話她還能不聽嗎?我這不是不想再跑一趟了嗎。」老孫倒是很實在。
「什麼叫我簽她簽沒有區別?我和秦總什麼關係了?不和你一樣就是上下級嗎?她憑什麼聽我的?老孫,你把這話給我說明白?」我一聽這話不對勁,急問道。
「不簽就不簽,看把你急的?這麼多年的兄弟了,跟我你還裝?」扔下這句話,老孫一臉詭笑地走了。
我裝什麼了我呀?這老孫扔下這一攤子話,什麼意思嗎?
點了一支煙,我冷靜了一下,我明白了,肯定是有人說閒話了,而且聽老孫的口氣,這閒話的程度已經不淺了。看來我這幾天和夭夭的小日子過得有點昏了頭了,否則的話周圍這麼大的輿論變化我不可能沒發現。可秦雨呢,我昏頭她沒有道理昏頭啊,怎麼沒看到她有什麼反應?可這瞎話又是從哪開始的呢?難道是龍小偉這個王八蛋沒聽我的話?
正在我胡亂猜疑的時候,後勤主管韓應林又來了,也是找我簽字的,作為公司副總,我主要分管生產、市場、企劃和後勤,所以這個字我是有權簽的。
簽了字後,老韓頭欲走還留,欲語還休。我一看,這是要和我說點什麼了。韓應林是公司創立時就有的元老級人物,為人善良熱心、勤勤懇懇,工作上一絲不苟,公司上下都很尊敬他。於是我站起來,先讓他坐下,道:「韓叔,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啊?」
老韓坐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石林,我見了馬上把我的小熊貓遞過去,又幫他點上。老韓抽了一口,對我道:「小程啊,按說呢,你們都是年輕人,有些話我可能不該說,不過……」
「您說您說,您別客氣,有什麼話您就直說。」我也正好想從老韓這瞭解點情況。
「那我就說了,」韓應林看了看我,語重心長地道:「小程啊,這麼多年來,我可以說是看著你一步步成長起來的,現在也當了領導了,你們家小楊,我也是很瞭解的,雖說她現在不在家,可是小程啊,你……」
「韓叔,你到底聽到些什麼了?」我趕緊打斷老韓小程小楊沒完沒了的語重心長,直奔主題而去。
「就是……是……你和秦總的事啊?」老韓頭畢竟是老實人,還有點磨不開說。
「我和秦總什麼事?沒關係,您跟我具體說說,剛才老孫扔下半句話走了,我這也正尋思著呢。」
「開始倒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你和秦總假期幾天都在一起了,還說龍小偉為了讓你們在一起還特意幫你們值的班。後來……後來看你們之間眼神也不大對勁,還老關著門說說笑笑的,又說你們已經……已經……都住在一起了……」
「這話到底是誰說的,您知道嗎?」我趕緊追問罪魁禍首。
「現在全公司上下都在傳,具體是誰說的,我就不知道了,小程,你不會真的……」
「這些話秦總知道嗎?」我又一次打斷了老韓。
「秦總?應該是不知道吧,誰會和她說呢?不過以她的精明,或許能看出點什麼吧?小程,你到底有沒有……」看得出來,熱心的老韓很對我不放心。
「韓叔,我什麼人您還不知道嗎?我和秦總之間清清白白的,您怎麼也相信那些閒言碎語……」在連番保證和解釋之下,我送走了老韓。
回到辦公室後,我一把抓起電話:「龍小偉,你他媽的馬上給我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