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依依惜別「別擔心!」反而是法雷爾輕聲安慰道,小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這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又不會需要太長的時間。」
「是啊,會很安全的!」埃利奧特子爵雖然並沒有什麼太優秀的才華,不管從任何方面來說,這位享受著一塊世外桃源一般領地的貴族只是一個平庸的世家子弟,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他已經做的非常合格,雖然心理年齡已經超過了二十七歲的法雷爾也不得不承認,隨著時間的推移,埃利奧特作為父親的形象也越來越清晰。
即使是在某種生理需要極度旺盛的時候,生怕把熟睡中的小法雷爾吵醒,即使是在嚴冬季節,埃利奧特也會拉著溫絲莉特,披著單薄睡衣,做賊一般的溜到側房裡,即使用最為嚴格的眼光來看,作為一個慈父,埃利奧特給予了法雷爾作為父親的一切。
作為一個二十七歲的青年,法雷爾非常能夠理解父母的擔憂,年僅七歲的兒子,旅途中各種可能遇到的危險——前段時間那一場襲擊,絕對不是無的放矢,更不可能是溫絲莉特的安慰之語「只是打算偷取一些金幣的可憐傢伙」云云,擁有一塊富饒的封地,又是天高皇帝遠,如果不為人算計,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就算是到了帝都,一個兒童,所面臨的處境只怕比明刀暗槍的襲擊更加凶險,就是用屁股來想,那些戴著偽善面具的貴族,對於一個掛著艾薩克森子爵名頭的兒童,如果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話,那簡直就是自欺欺人。
門外傳來了皮靴踏在石板上的磔磔聲音,一個英俊的劍士快步走了過來,穿著銀色的全身戰甲,藍色的披風隨著他的大踏步飛揚起來,當真顯得丰神俊朗,法雷爾注意到他的肩頭上紋著一顆金色的月亮,根據那個神秘男人所描述的那樣,顯示出這個劍士是一個地位不低的宮廷重裝騎士衛隊的月之騎士。
「早上好!」月之騎士微笑道,「艾薩克森夫人,子爵大人,願神光永駐。」
「早上好,」埃利奧特臉色並不算太好,微微欠身,朝月之騎士施貴族禮,溫絲莉特夫人也站了起來,盈盈施了半禮。
「不必擔心,只是一次洗禮而已,」月之騎士自然知道埃利奧特子爵臉色難看的原因,微笑道,「每五年都會有這樣的儀式,很少會有出現問題的時候。」
「是啊,很少!」埃利奧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雖然長期蝸居在島上,但並不說明他就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每次至少有超過四十個貴族子女因為各種原因「意外」的死亡,箇中原因,自然就不必多說。
「子爵大人,限於亞庫拉島的特殊地理環境,我建議盡快安排出發的事宜。」月之騎士面帶微笑,在旁人眼裡如沐春風一般,但是心情差到了極點的子爵和夫人眼裡,無疑於是惡魔一般的微笑。
「能讓我給小法雷爾換件衣服嗎?」溫絲莉特輕輕的問道,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半精靈母親匆匆將法雷爾推進了房間,只留下月之騎士和子爵在小廳裡。
「米蘭達先生,您今天很精神。」沒話找話的子爵打著哈哈,這個騎士從昨天來了之後,只是將國王的信函交給自己,很快離開,子爵甚至沒有找到一個和他套近乎的機會。
「托您的福,一切都很好!」月之騎士禮貌的欠身致謝。
「啊,看來您一路真是辛苦了,瞧您的佩劍,上面沾滿了灰塵,」子爵呵呵笑道,「對於一位受人尊敬的月之騎士來說,這把佩劍無疑無法符合騎士的要求。」
「您真是太客氣了!」月之騎士禮貌的保持著微笑,「這把劍是我的老師親手賜予,對我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啊,我想起來了,」子爵輕輕拍著腦袋,「我曾經在一個極為偶然的情況下花兩枚金幣買下了一把佩劍,您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劍士,所以想請您品鑒一下。」
一個年老的管家慢慢的托著一把劍走了進來,如同盎格魯撒克遜傳統管家一般的裝束,將一把模樣普通的單手長劍交給子爵,很快退了下去。
月之騎士的微笑僵住了,作為一個地位不低的皇家騎士來說,對於長劍的偏愛,甚至超過了情人,只是一眼,他已經認出那把毫不起眼的長劍,卻是一把出自矮人著名匠師讓.米斯托克的產物,劍柄上獨特的符號,正是大師的獨門標識,這一把單手劍,在黑市上至少可以賣出高達兩千枚金幣的價格。
「您很有眼光!」月之騎士伸手拿起了長劍,如同在撫摸情人的豐滿胸部一般,由衷的讚歎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