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內茲終於忍不住微笑了起來,他伸出一個手指,指尖立刻出現了一朵小小的冰花,書房裡紛紛揚揚下起了大雪,好像是憑空從空氣中生成的一般,當法雷爾驚訝的抬頭細看的時候,雪花又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老師已經是魔導師的實力?」見到這種情景,法雷爾立刻想起了書中關於魔導師的種種描述,當大魔法師完全與這個世界融合時,那麼就擁有了屬於自己的世界——創造出本系的魔法領域,而在這個魔法領域中,同屬性或者類似屬性的魔法會得到空前的增幅,非同屬性魔法將大幅度削弱,與之絕對相反屬性的中低階魔法則完全無法施展。
「很早了,不過我不太願意讓別人知道!」伊內茲微微一笑,嘴角微微揚起,顯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神秘。
「最近我要出一趟遠門,本來我是打算先將你的基礎打好,然後再全面系統的教授水系魔法,不過現在看來時間不夠,」伊內茲頓了一頓,緩緩道,「你的魔法知識理論也掌握的差不多了,我送給你這本書,裡面記載了六級以下的水系魔法,在你十六歲成年之前,切記輕易不要嘗試高於六級以上的魔法,沒有人指點和輔助,一旦遇到魔法反噬,那我可無法來幫你!」
在說到這些的時候,伊內茲的表情極為嚴肅,有心作怪的小法雷爾被這種凝重的氣氛所感染,不知不覺的點點頭,畢竟在骨子裡,法雷爾還是一個二十歲的成年人,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分的很清楚。
「您要離開很長的時間麼?」如果說最初法雷爾還對伊內茲抱有敵視的態度的話,那麼三年的相處,除了極度好色和為老不尊之外,伊內茲對法雷爾的諄諄教導是法雷爾都看在眼裡,他並不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兒童,兩世為人的他對於誰對他好壞,至少還是分得很清楚。
「不知道,如果快的話,說不定一兩年就會回來,如果慢的話……」伊內茲忍不住搖頭苦笑道,「到時候再說吧。」
「老師,您還有什麼要交代嗎?」法雷爾微微低下了頭,用恭恭敬敬的語氣詢問道。
「沒有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在繁重的學業下還能夠保持良好體力和身體素質,不過身為中立系魔法師,身體素質和魔力同樣重要,保持下去!」伊內茲站了起來,慢慢朝門口走去,站在門口,又忽然轉過身來,一臉嚴肅的叮囑道,「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不管在任何情況下,盡量保持低調,低調的人,往往活得也更久一些。」
「啊?」法雷爾不禁一怔,伊內茲大約也覺得這種話對於一個不到七歲的兒童來說還是太深奧了一點,勉強的自嘲笑笑,「現在你不懂不要緊,只是希望你記住我的話,等你再長大一點,就該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老師,您的……」法雷爾剛說出一句話,就被伊內茲打斷了:「行了,別送了,我走了。」
「不是,我是說……」
「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吧!」伊內茲的身影已經走出十幾步。
「老師,你的長袍剛剛被門上的釘子掛了一個大洞!」法雷爾總算叫了出來。
「哎呀,你這小子,怎麼不早說?」伊內茲的埋怨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法雷爾悻悻然的自語道:「我本來就是想提醒你,誰知道你還是靠著門走了過去,我有什麼辦法!」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一個折磨了自己三年的老傢伙總算是離開了,淡淡的思緒在法雷爾的心靈中流淌,畢竟是二十多年的情商,悲痛欲絕和歡呼雀躍無疑都已經離自己遠去了很久,再要做這種姿態,卻也矯情的很。
在養精蓄銳了三天之後,法雷爾終於第一次打開了伊內茲臨走前交給自己的那本魔法書,扉頁第一句話就是:「小子,讓我猜猜,你是第幾天才打開我給你的書?第七天?第十天?或者是一個月?好吧,算你小子倒霉,本來我已經決定把那枚空間戒指送給你,不過現在太遲了,我已經放棄了這個想法。」
法雷爾有些驚訝,抖了抖書頁,哪裡有什麼空間戒指?好奇的再翻開一頁,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小字:「請跟我一起念,阿卜杜拉,莫科摩多!」
「阿卜杜拉,莫科摩多!」法雷爾忍不住真的跟著念了起來,卻見那一頁泛出淡淡的白光來,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六芒星魔法陣,一枚模樣古樸的戒指跳了出來,果然就是那個讓法雷爾念念不忘的空間戒指,法雷爾一把接住,忍不住從內心中流露出歡喜來。
六芒星魔法陣漸漸淡去,卻出現了另外幾行文字:「哈哈,小子,受騙了吧?哪裡有這種古怪的咒語?嘿嘿,只要感覺到你的氣息,魔法陣就會自動運行,咳咳,這玩意是我一個老朋友送給我的,你小子可要放好,要是弄丟了的話,我非把你的**給你揪下來不可!」
法雷爾再翻幾頁,卻見後面都是記載的正常水系魔法,當下忍不住一笑,這個老師啊,還真是搞怪的很。
合上書本,法雷爾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絲淡淡的憂傷,離別的思緒湧上了心頭,一種無法理解的感情油然而生。
現在法雷爾的體內的熱氣已經凝聚成了一個小球,順著任督二脈飛快的游動,法雷爾雖然對幾年前那痛苦的嘗試還是感覺到心有餘悸,不過好奇心最終戰勝了畏懼心理,這天晚上,法雷爾躺在床上,將門窗都關的緊緊的,生怕自己的慘叫聲被別人聽到,腦海中的意識開始尋找那一本被人莫名其妙扔進來的大無相功。
依然還是熟悉的幾句話,法雷爾一咬牙,全神貫注的將那本書翻過下一頁,這一次卻出乎意料的順利,果然便是大無相功第二重的口訣,頓時內心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