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似是故人來
和哈桑的這次見面,其實就是田安然此行的主要目的。如今事情辦完,效果看來也不錯。安定島即使仍然會被捲入戰火,想必也不會有什麼大事,至少全軍覆沒的局面是不可能會出現。有哈桑這個敵軍最高指揮官做間諜,還有什麼事情會搞不定?
田安然呆坐了好一陣,就獨自走出門外,幾個兄弟立刻要跟上,田安然卻冷聲道:「我自己吹吹風,不許有人跟著。」
別人一看到他的眼光就噤若寒蟬,劉敏成慌做一團:「大哥!這可不行,白龍魚服,出事可怎麼辦?您要是少了根頭髮我們怎麼對得起組織呀!」
田安然看了他一眼,劉敏成立刻不敢出聲。
田安然看了看天空:「今天月色清朗,我難得有透風的機會,你們自己回去睡覺,不必等我。」說完,沿著左邊的林蔭小道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的人大眼瞪小眼。
「怎麼辦?」
「這下慘了!」
「別擔心,我上次去越南接過大哥的,大哥一個人就挑翻對方一條軍艦,誰敢碰大哥啊?」
劉敏成一直急得搓手,聽了這話才略微心安。
田安然一個人走在月色中,立刻頗為涼爽,間或有草木的清香傳來。
海達亞齊的夜晚永遠是這麼寧靜,就像十幾年前地中國農村。
田安然漸行漸遠。他倒不擔心會碰上小賊什麼的,只擔心有人來破壞這寧靜的一幕。
其實,這是他的一個愛好。
田安然喜歡沿著公路走。
在他高中畢業那年,他曾經和幾個兄弟沿著一條公路走了幾十公里,然後又走回去。
然後呢,讀大學的時候,他曾經沿著一條荒蕪的公路走了一百多公里。在那個時候巳經沒人陪他走了,大家都發現喝酒泡妞比較有意思。所以他開始一個人走。
尹靈宵以前曾經笑話過他,說他打保齡是一百分以下的水準;游泳是狗刨式;騎馬是根本不騎;打乒乓呢?是被剃光頭的命;玩高爾夫呢,什麼是高爾夫?
她笑呵呵地問他有什麼愛好,會什麼?
田安然當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此時他倒想起來了,他應該回答:我會走路,我會沿著一條公路走上幾十公里,可以的話,我能夠一條路走到底,你能嗎?
如果尹靈宵聽到這句回答,不知道她會是什麼表情。也許她對田安然笑著說:天哪。你不如道你是一個多麼乏味的人呢。
田安然微微笑了起來,彷彿尹靈宵就在他身邊。
月光傾瀉在大地,遠處有無數隆起的墳包,看上去剛掩埋不久,這些表明亞齊並不是一個太平的地方,就連它的首府洛達亞齊也是如此。
田安然思緒萬千。一下又想到了香港的那幾個小弟。
說他們是小弟,其實在常人看來他們那個不是是跺一跺腳四方震動的人物?在田安然來亞齊之前,他巳經把南海的情勢通知了他們。
傑米手上的衛星電視台立刻高度重視此事,連同各種平面媒體整天報道這些事。
專家們、各個大學的教授們、賣魚丸的大嬸們,紛紛出現在覆蓋整個亞洲的電視台上,齊聲譴責印度尼西亞的暴行。
他們說這是對文明的犯罪,亞齊人的民主和自由受到了粗暴的干涉。
本來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大家根本沒把它當回事,但在媒體的瘋狂炒作下,先是香港人開始關注此事。緊接著亞洲其他國家也開始大量報道此事。更有人舊事重提,把幾年前印度尼曲亞暴亂的事重新兜了出來。
印度尼西亞政府每天都收到數以萬計的來自亞洲各地的抗議信件,其中香港一間小學的學生們更是堅持每天都寫信去斥責他們,政府網站被黑了一次又一次。
這一次,田安然頭一次見識了媒體的威力。
這些動作對印度尼西亞當然不會產生實質性的影響,但多多少少會給他們帶來壓力。
至少有一點可以保證:若是戰局不利,把國家拖入一場泥淖深陷的持久戰,那麼政府總統下台那是肯定的了。
再過幾天,莊臣將和派翠西亞飛去美國斡旋,當然,卡斯旺的族長加木哈也穿上了傳統的民族服飾隨行,連他以前打獵用的那根標槍都帶上了。確切一點說,應該是莊臣他們陪同加木哈訪問美國,依照他們的辦事能力,相信美國方面會對印度尼西亞施加一定的壓力。
走了十幾分鐘,一輛汽車從背後跟了上來。
田安然皺起眉頭走到路邊。
待到那汽車與他並行之時,數枝槍管伸了出來!
砰砰砰幾聲悶響,汽車高速向前駛去。
這倒也奇,襲擊他居然放了槍就跑,難道這些人知道田安然的厲害?
田安然猛然發力向前追去,片刻間竟然追上急駛的汽豐,他伸手抓住汽車的行李蓋,身體借勢向前一躍,一拳把玻璃打碎,汽車裡的人慌亂之極,紛紛閃避,田安然順手抓一個人的脖子,喀嚓一聲用力把他的喉嚨扭斷!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到這個動作,立刻嚇昏了頭,方向盤一歪,撞在路邊的一棵樹上。整部車裡的人登時魂飛魄散。
田安然獰笑一聲,正要把車頂掀開。
這時候頭腦卻一陣暈眩。整個人再也沒有力氣,趴在汽車行李箱上昏了過去。
汽車停了下來,裡面的人顫抖著身體走了下來。
「小姐!這個人真的不是人!他中了三槍,每一槍的藥力可以迷倒一頭大象,他竟然堅持這麼人才昏過去,還把小三搞死了!」
一個女孩子從前排走了下來,艷麗嬌媚,在月光下看上去如同仙子一般。
其他小弟不敢走近田安然。她卻輕鬆地走到後面,把田安然的頭翻了過來:「從來沒有人說他是人,他本來就不是人。」
摸了摸田安然的臉,她愉悅她笑了出來:「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抓到了田安然,你們知不知道他是誰?他是田安然!哈哈哈,他就是沒幾個人知道,但是我偏偏知道的田安然。這次來亞齊做生意竟然收穫了他,我的天哪,你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代表什麼!」
說完更是縱聲大笑,完全不顧淑女風範。
一個大漢抱著一條手臂粗細的鋼鏈過來:「小姐。我把他鎖上,要是他醒了我們就完蛋了。」
那美女斥責道:「這條鏈子有什麼用?出來前我叫你準備的那條鈦合金鎖呢?」
「哦哦。」那大漢回車裡翻了翻,取出一條黑色的金屬鏈。
美女滿意地點了點頭,仔細看了看田安然。
她眼睛笑得像天上的彎月:「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他是個帥哥?」說完在田安然臉上吧嗒親了一口:「走了!這裡是他的地盤,回去再慢慢炮製他!」
司機把汽車重新發動起來,一行人迅速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