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在交談,田安然突然轉頭看著前方浩淼的海面。
任真如和丁良鋒不知所以然,看向他注視的方向卻什麼也沒發現。
「怎麼了?」兩個人一起問道。
田安然搖搖頭,眉頭皺了起來:「有兩條船。不像是正規商船,更不是遊艇,船上的人似乎帶著武器。」
任真如看了看丁良鋒,兩人無語。
這時候陳耀揚從駕駛艙快步走了過來:「大哥,我們可能碰到海盜了。」
田安然面無表情:「和他們聯絡上了?」
「對方沒有應答,從噸位上判斷,他們兩條船都在二千五百噸左右,應該是屬於老式的驅逐艦。這種艦艇東南亞各國都已經淘汰了,所以只有海盜才會用。」
「它們的前進方向是否對著我們?」
「是,預計半小時後我們會他們相遇。大哥,我們是不是臨時改一下航道?」
田安然沉思片刻,然後冷冷地開口:「不用。通知全體船員作好戰鬥準備!」
「可是我們只有三挺機關鎗和十幾把衝鋒鎗,威力最大的是小口徑火炮…….」
「不必說了。以後這樣碰面的機會還會有很多,他要強咱們就要更強,每次都退像什麼樣子。」
田安然轉頭對任真如和丁良鋒勉強笑了笑:「你們進去休息一下,很快事情就會結束。」
此時海面金光燦爛,海浪在洋面上輕柔起伏。
田安然一人站在船頭,靜靜地看著前方。
半個小時以後,所有的人用肉眼已經能看到出現的這兩條船,一條叫「梨花號」,一條叫「木棉號」。兩條船掛著相同的標誌旗幟。
田安然拿起手裡的步話機:「他們是什麼勢力的?」
「是四海力量。該組織很少出現在這個水域,通常都在南方活動。」
兩條船都有戰鬥過的痕跡,很明顯,四海力量正在被藍色民主陣線痛打,這兩條船應該是逃竄到這裡來的。
田安然默默地看著它們,明白這是蘇家的手下敗將,自己生平第一次帶隊出海,萬萬不能打輸了這一仗。
三條船越靠越近,梨花號上有人用擴音器大聲喊話:「你們的船將接受我們的保護和檢查,現在馬上停止航行!」
木棉號上幾個海盜看著春水號上的中文字符,不由得憤憤罵了出來。
「***又是中國豬!今天要拿他們來報仇!」
「殺光船上的中國男人!干死他們的女人!」
「中國豬象蝗蟲一樣到處都是!必須消滅他們!」
「男人不要全部殺光了!船長喜歡男人!留幾個漂亮的中國豬送給他。」
「操,前幾年的大屠殺我參加了,燒了五家華豬的米店!今天再殺一次!」
「殺殺殺,一路殺到台灣再殺香港,然後殺大陸人!反正都是華人,殺一個痛快一次!」
……….
說話的有黃種人白種人也有些說不清楚膚色的人。
越往下說,話的內容越是齷齪不堪。
相隔雖然還有幾十米,田安然卻一字不漏地聽到了他們的話。
他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緩緩拿起手裡的步話機:「丟只衝鋒鎗出來,火炮準備好發射!」
田安然甦醒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他開始知道自己有些不一樣了,而且,他敢提著腦袋發揮自己的能力。
雙方越靠越近,一百米,八十米,七十米…….
梨花號和木棉號一直在減緩速度。
對方已經看出春水號也是一艘武裝艦艇,搞不好是碰到同行了。不過春水號噸位明顯不如他們,加上他們是兩條船,所以四海力量的人倒沒有把春水號放在心上,鐵了心要黑吃黑。
相距五十米,梨花號和木棉號同時停了下來,幾十個強壯大漢赤著上身提著衝鋒鎗站在甲板上,等著架上跳板就衝過來。
他們擺出的架勢是想把春水號夾在兩條船的中間。
田安然提起步話機冷冷地說:「加足馬力衝到木棉號的下方,避免腹背受敵。開火!」
一聲沉悶的炮響響起,幾乎在同時所有黑鷹隊的兄弟已經各就各位,架起機關鎗和衝鋒鎗瘋狂向木棉號掃射!
炮彈正好炸在木棉號的列隊的海盜中間,硝煙瀰漫中只只斷手斷腿在空中飛舞,海盜們的慘叫聲剛剛發出來,接二連三的炮彈狂野地投了過去,木棉號上眨眼間就挨了十幾炮,有個海盜剛想轉身逃回艙內,突然仰天倒下去,一付不知道是肝臟還是脾臟的器官啪的一聲打在他臉上,從他胸部以下,他的身體已經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這個海盜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這樣在一片黑暗中死去。甲板上以上的建築大半陷入火海,黑鷹隊的兄弟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血腥了,此時每個人都興奮莫名,看著血肉橫飛的景象,聽著那些海盜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奇特的快感衝上每個人的大腦,他們幸福得都快要暈眩過去,只知道機械地換彈夾,然後紅著眼睛射殺一切有生物體。
四海力量的人絕對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春水號上的兄弟一直隱藏在暗中,加上春水號的噸位又那麼小,所以他們一直以為吃定了,沒想到肥羊竟然會暴起突擊。
重創之下木棉號迅速向後退,梨花號武裝就位,只等越過木棉號就開火。春水號一直在強力向木棉號下方前進,目標很簡單,就是以木棉號作為障礙物,避免受到兩條船的重火力攻擊。
所以現在在海面上就出現了一幕情景,梨花號在緩慢前進,而木棉號拖著硝煙滿身的船體以梨花號為圓心做切線運動,春水號則步步緊跟,和木棉號做同步平行運動。
片刻之後,木棉號的重炮開始反擊,慌亂之中三炮命中了一炮,春水號船體立刻一歪,不過他們沒有停止下來攻擊,以更加猛烈的炮火投向木棉號。
春水號的排水量只有八百五十噸,而對方一條船就有兩千五百噸。在正常的情況下,田安然這一方絕對沒有勝利的機會。
不過此時形勢大亂,春水號先機在手,此刻更是不要命地拚命靠近木棉號,距離一近,立刻變火炮口徑小的劣勢為射速快的優勢,轟隆聲中不停地攻擊對方。
本來平靜的海域立刻沸騰起來,紅的黑的紫的各種顏色在人們面前閃現。
一個黑鷹隊的兄弟大吼一聲,他手裡的機關鎗的水冷系統壞了,槍管一片發紅,他站起身,拉下褲子就是一泡尿,這時木棉號上飛來的一片鋼片把他腦袋削去一半,時間彷彿停止,他的身體僵直地站著,隨後倒向大海。趴在他旁邊的兄弟悲吼一聲,補上他的位置,抓起機關鎗就是一陣狂射。
他沒有眼淚,他只有血!
生存如此不易,到處都是血與火。
自田安然以下,全兄弟盟的兄弟都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們才知道要怎麼珍惜生命:那就是盡量多的屠殺敵人,要殺得他們聞風喪膽,要殺得他們望風而逃!要殺到他們不敢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