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其他的客人聽了威瑞母的一頓牢騷以後,一起都被嚇跑了,可是威瑞母一點也沒有覺察出什麼來,而是繼續發他的牢騷。也就是在威瑞母發牢騷的時候,就坐在他旁邊桌子上吃麵條的兩個客人就開始注意威瑞母來了。
要說現在這茶館裡也沒有幾個客人了,就是沒有走的這些人都是一些外地人,對這裡的情況並不瞭解。其他的客人在聽了威瑞母的牢騷以後,最多就是一笑置之,而這兩個客人卻減慢了吃飯的速度,很仔細的聽威瑞母說話。
等到威瑞母這牢騷發的也差不多了,他也顧不得自己還有沒有吃東西,立刻就結帳走人了。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吃飯的客人該走的也就走了,還有一些不明事理的客人正在走進來。那浪個注意了威瑞母的客人,見到威瑞母已經走了,他們就喊過掌櫃的來問道:「掌櫃的,剛才那個在這裡發牢騷的是什麼人啊?」
那個掌櫃的從來還沒有見過這樣不怕死的呢,反正客人是不怕死的,他也是無所謂的。都那麼多回了,官府還不是沒有把他給怎麼樣嗎!於是那個掌櫃的就來到那兩個客人的面前,十分小心的笑著回答道:「客人啊!你們當真是什麼都不害怕嗎?那個發牢騷的人可不得了,他是我們這裡大王的親弟弟叫做『威瑞母』。您別看他可以在在合理發牢騷,你們就不能在這裡發牢騷。別說你們要在這裡發牢騷了,就是聽他在這裡發牢騷,都要被官府拿去治罪的……」
「哦,有這麼嚴重嗎?!」一個黝黑臉膛的客人聽那掌櫃如此一說,就呲牙一笑道。
「可不是嗎!這都不是一回兩回的事情了……就是上一次威瑞母老王爺,在咱這個茶館裡發牢騷的時候,有幾個不識相的人聽了,還沒有插上什麼嘴。等到這位老王爺走了以後,立刻就來了一些人把他們給帶走了。等到最後再去打聽,那可倒好,這幾個人愣給套上一個切聽國家機密的罪過,都給砍了腦袋……」那個掌櫃的陪著小心的說道。
「那麼你就不害怕嗎?」還是那個臉膛黝黑的客人問道。
也許這個問題是問到關鍵上了,只見那個掌櫃紅著臉一笑道:「哈,這個麼……」
那兩個客人見到掌櫃的如此模樣,立刻就什麼都明白了。於是他們就笑著對掌櫃的說道:「哦,原來你是有關係的……好了,我們吃的也差不多了,就不再打擾您了……」他們兩個人說著話,就從身上多摸出了些散碎的銀子來丟在了桌子上。
那個掌櫃見到還沒有怎麼的呢,就打了那麼多的賞,於是他就很關心的對那兩個客人說道:「客人,我看你們還是趕緊走吧!據我的經驗判斷,官府的人馬上就到。你們還是快快離開的才好,告不好今天這事情要鬧大……」
那兩個客人聽掌櫃的這麼一說,他們就不慌不忙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就出了茶館。等這兩個人出了茶館,立刻就有小二把他們的馬給牽了過來。這兩個人見馬來了,也就上了馬去,朝最熱鬧的街市走去。
可是這兩個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去,就是轉過了一個街角的工夫,他們身後的茶館可就熱鬧開了。這兩個人聽到身後就跟開了鍋一般的人鬧,他們就轉過頭去看了一個仔細。原來剛才那個茶館已經被部隊給圍了個水洩不通,而且看那架勢還有人要來一個全城大搜捕。這兩個人見到這個形勢,就下了馬來,牽著自己的馬又走回了茶館的面前。這兩個人明明可以走掉的,為什麼又跑回來呢?因為他們做這樣的事情,是有他們的道理的。此時在正條街道上,到處都是軍隊的身影。你要是再騎在馬上,不是太惹眼了嗎?要說他們再走回茶館那裡,人家也當他們是來看熱鬧的,根本就不會想到他們是剛走出去的。
等這兩個人來到茶館面前的時候,他們就看見一些士兵正推著幾個人往外走著。再仔細的一看,那些人正是比自己晚出來的客人,還有一些後進去的客人。正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就此招惹了禍端。這兩個人看在眼裡,可謂是敢怒不敢言啊,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也別說是這兩個人了,就是這舉國上下的人,對於這些事情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
等到茶館裡的人都被抓光了,就見一些茶碗、盤子什麼的都一起被扔了出來。有一些瓷器就砸在了看熱鬧的人身上,那些被砸傷的人也就只有自認晦氣,趕快去看醫生去了。而其他的人見到這裡這麼的危險,也就一哄而散了。那些正在破壞茶館的士兵見到看熱鬧的人都散開了,他們也就沒有了破壞的興趣,只得就此散去了。茶館的掌櫃見到那些士兵都走了,他就哭天嗆地的就衝了出來。他在很心疼的看了這一地的狼籍以後,就哭喪著臉說道:「這年頭沒法過日子了,我們還是收了鋪子回家養老去吧……」在一邊的夥計見到掌櫃的已經這樣了,就趕緊回去收拾了一下,攙扶著茶館的掌櫃離開了。
那兩個客人看到如此的情形,他們也只有搖著頭離開了。這兩個人還沒有走出多遠去,就被一些士兵給擋住了。「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個騎在馬上的將官,十分高傲的問那兩個人道。
那兩個人聽到有人問自己問題,他們就抬起頭來仔細的看了一下。只見這個騎在馬上問他們話的人,那官階也不是很高。最多就是九城巡馬司的一個小小的「標長」,一個「標長」也就是一個騎兵小隊長,手底下也就那麼十來個人。而且這個傢伙的手下還只是一些步兵,比騎兵的「標長」還要低一個級別。
你看他不服氣歸不服氣,但是人家現在是官,手底下還有那麼十幾個人。只要他歪歪嘴,你就有可能沒命。所以這兩個人中的那個白臉漢子,就開始朝懷裡摸去。那個當官的見到白臉漢子的動作,就知道他是在做什麼了。等到那個白臉漢子把手掏出來時,就見他的手上拿著一個信封。這個人就拿著那個信封來到那個「標長」的面前,十分恭敬的對他說道:「官爺,小的本是『和合藩』的人。這一次是奉了『武衛兵』大人的吩咐,來給威瑞母了;襖王爺送信的。這是通關的文碟,還請大人過目……」
那個「標長」見對方還有憑證在手,他就把那個信封接在手裡。等信封到手,他並沒有急著打開看個究竟,而是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也許是覺得那信封沒重量,這個傢伙才把他打開來瞄了一眼。其實他也是夠小心的,並沒有把信封裡面的東西給抽出來看一下。但也就是這一眼看過去,他就知道裡面是什麼了。因為在那個信封裡面,躺著一張一千兩的銀票。有的人是眼睛不好,但是有的人見到了銀子,他的眼睛就是瞎了都能夠復明的。這個「標長」也就是這樣的人,他一看清楚了信封裡面的東西,就換了一副笑兩對那個白臉漢子說道:「嗯……果然不錯。但是本大人懷疑這文書是假的,還要帶回去再驗證一下,你們在這城裡不可隨意的走動。對了,你們『武衛兵』大人究竟是送什麼信給威瑞母王爺啊?!」
那個白臉漢子聽他這麼一問,立刻就苦著臉說道:「哎呀,我的大人唉!這是我們大人和威瑞母王爺的私人事情,我們又哪裡敢過問啊!除非我們是不想要脖子上的這顆腦袋了……」
那個「標長」覺得這個白臉漢子說的也有道理,於是他就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對……那就這樣吧……上面下了命令來說,最近有大事要發生,恐怕會混近來外國的奸細,要我們嚴加巡查。要是你們從我這裡走了,還有可能會落到別人的手上。你們就拿著我的標書在這城裡行走吧,他們看到了我的標書就知道我已經盤查過你們了,這樣別人看到了也就不會管了。」那個「標長」把話說完,又轉過頭去對他的手下說道:「來人,把我們標的標書給他們……」
聽了長官的吩咐,立刻就有一個小兵拿了兩隻標書過來遞給了那兩個人。要說這個標書也沒有什麼神秘的,他也就是跟軍營裡的令箭差不多的東西。只是這個傢伙身上被塗的血紅,再做上一些記號而已。這兩個人接過了標書,本來千恩萬謝的這就要離開。可是那個「標長」又開口說道:「你們拿了這標書,趕快把事情辦完,不得無辜在城裡逗留。在離開的時候,要拿著這標書來換你們的通關文碟……」他說著話也就領著自己人走了,其實就這兩塊破木頭疙瘩,值得再拿回去嗎?就是拿回去的話,也未必能夠換的回那一千兩銀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