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下車,小三就對安子奇說:「李大哥,你喜歡到哪個賭場去賭?」
安子奇是第一次來到拉斯維加斯,本來的目的也不是來賭博,對去哪個賭場都無所謂,於是對小三說:「我不知道哪個賭場好,你們準備去哪個賭場?」
走下車,站在廣場上對四周看,安子奇才真正感受到拉斯維加斯的媚力。廣場是用紅色的花崗岩鋪成地面,在廣場的中央,是一座大型的噴水池,噴水池的周圍,是一組仿希臘古典雕像群。手執雷電權杖的宙斯,正在引誘一位裸浴的少女,而宙斯的姐姐兼妻子的赫拉,則躲在宙斯的背後陰險地偷笑。
廣場的四面是樣式各異的高大建築,而且各種建築都是模仿世界上最著名的名勝。有建成金字塔形狀的,有建成洋蔥圓頂,還有一座大理石的建築,遠遠看去,就像是到了印度的泰姬陵。
大三走到安子奇的身邊,指著那座像金字塔狀的建築說:「李大哥若是想小賭,就去金字塔,若是想中賭,可以去泰姬陵,如果李大哥想大賭,那就要去威尼斯了。」
小三馬上就譏諷大三說:「大三,我看你是迷上了泰姬陵裡的印度妞。李大哥,你還是跟我走,就去金字塔也不錯。」
安子奇到現在還沒搞清這兩個人是想到拉斯維加斯來賭博還是找妞,不過也沒有必要去搞清這些,既然已到這裡,不如隨便走走,到各個賭場去看看,於是說:「我也沒有多少錢,不知道小賭是多少?大賭是多少?」
小三馬上說:「其實哪個賭場都可以大賭,不過因為喜歡賭博的人身價不同,喜歡去的賭場自然不同。
小賭,大概輸贏在十萬美元,一般喜歡小賭的人是去金字塔。中賭,我想應該是一百萬美元吧,至於大賭,我也沒見過,估計總要上千萬吧。聽說最有身價的賭客,都喜歡去威尼斯。
李大哥,若是身邊只有一兩千美元,我看就去玩老虎機吧。」
安子奇朝兩個人看看,既然只有一兩千美元的人只能玩老虎機,要是身邊一分錢都沒有的人,來玩什麼?
小三似乎看出安子奇的遺憾,湊到安子奇的耳邊說:「李大哥,我是說著玩的,進賭場,不一定要賭錢,可以進去隨便看。」
安子奇懂他們的意思了,進賭場是不要錢,可要是沒有錢,就像坐專車一樣,賭場是絕對不會讓沒錢的人進去的。小三和大三已經跟著自己混到拉斯維加斯,自然也想跟著自己混進賭場。
安子奇微微一笑,對小三和大三說:「我是第一次到賭城,什麼都不熟悉,我看就先去金字塔吧,如果能賺一點錢,再去泰姬陵。」安子奇沒說去威尼斯,不是他沒錢,而是他不願意暴露巨富的身份。
小三和大三就等安子奇的這句話,大三馬上就走在前面領路,小三慇勤地想接過安子奇背上的背包,還是被安子奇婉拒:「算了,這包不重,我自己能拿。」
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其實和酒店、夜總會合為一體,不過各個賭場和夜總會的風格各異,賭場和酒店內部的裝設一般都和建築外部的特徵相同。大三和小三領著安子奇走進像古埃及神廟一樣的大門,進到這類似埃及金字塔建築的內部。
底層的大廳就是一個巨大的賭場,幾十米高的錐形空間,三層的迴廊圍繞在錐形空間的四面。一盞極其巨大的古埃及花飾吊燈從錐形空間的頂端垂下。吊燈上鑲嵌的綠松石和雪花石在水晶燈座裡透出的強光照耀下,如星般閃爍。
大廳的正面是巨大的埃及法老頭像,兩邊牆上的浮雕都是古埃及的圖騰和神怪。在法老金色的鬍鬚下,幾個皮膚黝黑,身上僅掛幾絲布條的埃及女郎正在跳著肚皮舞。
在進門處,安子奇就被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白人男子攔住,其中一個男子彬彬有禮地說:「先生,請先兌換籌碼,先生的背包請寄放。」
安子奇轉頭看其他進來的賭客,凡是有賭客進來,馬上就會有身穿古埃及服裝的僕人上來慇勤伺候,把賭客的衣帽遞進衣帽間,然後引導賭客兌換籌碼。自己和大三小三進來並沒有享受到這種待遇,看來還是身上的服裝惹的禍。
不過安子奇並沒有去計較,以衣帽看人,是全世界的通病,就算穿著最隨便,舉止放肆的美國人也沒能逃脫這樣的風氣。安子奇笑笑,從身上取出信用卡,遞給站在兌換台後的一個女郎說「我換三千美元。」
安子奇是因為帶著兩個人進賭場,生怕小三和大三被那兩個把門的白人趕出去,便按最低的要求兌換三千美元。
兌換台的女郎把信用卡在收款機上劃過後,按動幾個按鈕,隨後臉無表情地把一疊白色的籌碼放到兌換台上。兌換台的對面是一排電子寄物櫃,安子奇讓把籌碼拿在手上,走到寄物櫃前把背包寄存在寄物櫃裡。
本來安子奇打算分幾個籌碼給小三和大三,想不到只是一轉身,小三和大三都已不見。安子奇搖搖頭,清點了手裡的白色籌碼,一共三十個,看來是一百美元一個。
大廳的中央是一台巨大的輪盤賭,當身著暴露的女郎把一個紅色的圓球放入快速旋轉的輪盤中時,隨著輪盤發出的清脆的音樂聲,圍站在輪盤賭旁邊的男男女女馬上安靜下來,一個個睜大眼睛緊盯著快速沿邊緣滾動的紅球,巴望紅球能停在自己壓寶的數字上。
安子奇走近輪盤賭,正好快速旋轉的慢慢體停下來,隨著一聲清脆的響亮,馬上就有一個黑人男子高聲大叫起來,用手拚命地在胸前劃著十字、不過更多的是歎息聲和相互埋怨聲。
輪盤賭旁邊基本上都是碧眼的白人和頭髮捲曲的黑人,也有幾個黃皮膚的亞洲人,不過個子都是較矮,有可能是日本人。
在輪盤賭上隨意放上幾個籌碼,安子奇便和其他所有的賭徒一樣,眼睛盯著那個滾動的紅球,不過安子奇只是好玩,並不在意紅球是否會滾動他下注的數字上。可能是安子奇的運氣不好,在連輸三次後,安子奇才算第一次領悟到賭徒的狂熱心理。
離開輪盤賭,造大廳裡的各個賭台前都轉了轉,賭場裡賭博的種類繁多,有轉球,有撲克的,也有用電腦賭博的。走到大廳的一邊,安子奇看到不少華人聚集在幾張賭台前,走近一看,才看清原來是搖骰子和牌九。華人還是喜歡祖宗發明的玩意,進賭場的大部分華人都聚集在這裡。
安子奇看看手中的籌碼,大概還有二十幾個,因為對賭博沒有很大的興趣,對正在巨大的法老頭像下跳肚皮舞的舞女也興趣不大,便打算離開這裡,去其他的地方瞧瞧。
就在安子奇要去兌換手裡的白色籌碼,想離開金字塔賭場的時候,突然聽見那邊華人聚賭處起了一陣騷動,彷彿是有人在鬧事。在拉斯維加斯的各個賭場,由於開設賭場的老闆大多和警方和地下幫派關係良好,而且大多數賭場的老闆本身就是黑社會的頭目,所以在賭場裡鬧事的情況可算是少之又少。那些在賭場四處巡視的黑人和白人保安聽到騷動聲,開始有些茫然,緊接著馬上衝向騷動處。
安子奇並不對那裡的騷動感興趣,在離開美國前,他並不想多事,所以聽到騷動聲,並沒有和多數賭客那樣去看熱鬧,而是依舊手拿籌碼走向兌換台。不過沒等他走到兌換台,就聽見身後有氣喘吁吁的聲音:「李大哥,請留步。」
安子奇停住腳步,回頭一看,原來就是他到處找不到的小三。小三上來就一把拉住安子奇,哭喪著臉說:「李大哥,幫幫忙,去救救大三。」
安子奇有點詫異,在到處都是攝像頭和保安的賭場裡,難道會有人企圖對五大三粗的大三動武?不過在安子奇回頭的時候,看到遠處的騷動已經平息下來,幾個華人正圍住神情沮喪的大三,一個身穿唐裝,想是有些身份的中年人正在對圍上來的保安交談。看那些保安的神態,似乎已經把這陣騷動當成熟人間的玩笑,除了幾個保安的頭目還在聽取那個穿唐裝的解釋,其他的都已經離開。
小三把安子奇拉到門柱的後面,避開那些正在朝這裡張望的華人,帶著哭腔低聲說:「李大哥,大哥,你既然把我們帶到這裡,你可不能見死不救。」
安子奇感到麻煩又來了,肯定是這兩個人在那邊不知道搗了什麼鬼,才惹怒了那些正在賭博的人。那個穿唐裝的中年人看上去不是普通人,所以小三才會那樣慌張。
安子奇從門柱後面探頭看了一下那邊,只見那些華人已經準備帶著大三離開賭場,小三著急地說:「完了,大三要是被他們帶出去,肯定就完了。李大哥,快去救救大三。」
安子奇說:「你認為我能救大三?」
小三有些遲疑,用不肯定的語氣說:「李大哥,你去試試,說不定你可以,是你帶我們來的,你總不能見死不救。」
那些人帶著大三已經走過來,安子奇看到小三慌忙躲到正在玩吃角子老虎的人堆裡,安子奇雖然不知道小三和大三究竟做了什麼,不過聽小三的意思,只要大三被那些人帶出去,肯定會沒命。既然是自己把他們兩個帶來的,總不見得能眼睜睜看他們兩個被殺。
安子奇從門柱後面走出來,對著那些人迎上去,裝作不知道大三是被那些人押著,對大三說:「大三,你跑哪去了,我怎麼到處找不到你?」
大三本來一臉的沮喪,現在看到安子奇主動上來招呼,趕緊上來拉住安子奇的手說:「李大哥,快救救我。」
那些華人看到安子奇和大三說話,而且大三在說要安子奇救救他,便「呼啦」一下圍上來,把安子奇和大三圍在中間。
走在後面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上來,對安子奇上下打量了一會,用輕蔑的口氣說:「你是他的同夥?」
安子奇用不解的口氣說:「他是我的朋友,你們也認識他?」
三十多歲的男子說:「你是他朋友?那正好,他欠了我們的錢,要不你幫他還錢,要不你和他說再見。」
大三也對安子奇說:「李大哥,救救我。」
安子奇說:「他欠你們多少錢?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替他還。」
三十多歲的男子聽見安子奇說要幫大三還錢,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態,看到穿唐裝的男子正在後面,似乎不敢作主,走過去對穿唐裝的男子說著什麼。過一會又走過來說:「他欠我們一萬美元,你是不是現在就想替他還?」
大三聽到是一萬美元,頓時大叫起來:「你胡說,我就借了一千,根本就不是一萬。」
大三的大叫又引來賭場保安的注意,剛才和穿唐裝男子交談的白人保安頭目走過來,用不滿的語氣說:「你們還沒出去?再在這裡鬧事,我就叫警察了。」
穿唐裝的男子馬上對保安頭目說聲抱歉,招手讓安子奇過去,低聲說:「你的朋友要是再不安靜,我就不客氣了。你想幫你朋友還債?可以,到那邊去談。」穿唐裝男子用手指指圍著大廳的三層圍廊。
二層圍廊上,是賭客休息和喝咖啡的地方,穿唐裝男子不等安子奇回答,就朝大廳一邊的自動扶梯走去。
安子奇自然不願在賭場眾多的保安眼皮下去談還債,也跟著走向自動扶梯。那些華人押著大三也朝二樓圍廊走去。
走到沙發邊,穿唐裝的男子對安子奇揮揮手,讓安子奇坐下後,自己在安子奇的對面坐下後,馬上就有服務小姐送上咖啡。到底是賭場,幾乎處處都是賭具,就連喝咖啡的茶几也是賭具,厚實的茶几玻璃檯面下是一台台的觸摸式顯示屏,在茶几邊的投幣口投下硬幣後,馬上顯示屏裡的吃角子老虎高速飛轉起來,伴隨一聲聲輕脆的聲響,喝咖啡的賭客或是歡笑,或是哀歎。
見大三還是被那些人圍著,安子奇喝了一口咖啡,放下杯子說:「我朋友究竟欠了多少錢?」
穿唐裝的男子一直在注意安子奇,見安子奇神色不卑不亢,右邊臉頰上的傷疤顯露出曾經的好勝鬥勇,現在聽安子奇開口,穿唐裝的男子沉吟一會才說:「一萬美元。」
雖然剛才大三口口聲聲說才欠對方一千美元,不過安子奇現在不想去糾纏這些,只要把大三從這些人的手上救出,安子奇馬上就可以和大三和小三分手,再不去管他們的閒事。不管怎樣說,大三和小三總是隨著他走進金字塔賭場的,只要走出金字塔賭場,以後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安子奇馬上就說:「好,我還錢,你是要現錢,還是要籌碼?」
穿唐裝的男子沒想到安子奇如此爽快地答應還錢,反而顯得遲疑起來,再次仔細看安子奇的臉後,突然問道:「兄弟真是好義氣,請教兄弟的大名。」
安子奇並不回答,從身邊取出一張信用卡放到穿唐裝的男子面前,說道:「我朋友欠你的錢,我怎麼還好意思說自己的姓名?這張卡裡正好有一萬美元,密碼是——,就麻煩你自己去取吧。」
說完,安子奇站起身來,對大三招招手說:「事情解決了,你跟我走吧。」
穿唐裝的男子也站起來,對安子奇說:「兄弟既然不肯留名,我也不勉強。我姓張,在拉斯維加斯也算有個小小的名,兄弟以後再來拉斯維加斯,只要說起張五虎,自會有人知道。」
以後再來拉斯維加斯?安子奇還沒有考慮過以後是否會來,既然對方說話客氣,安子奇也拱手說:「我姓李,多謝閣下給我面子,以後一定會來打擾閣下的。」
說完,對大三揮揮手,領先朝自動扶梯走去。張五虎聽到安子奇說姓李,一愣,再想上來說話,卻見安子奇已經領著大三走上了下樓的自動扶梯。他手下的人見張五虎有點發愣,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說:「大哥,這小子到底是誰?那兩個根本就是小混混,竟然會有這樣的朋友。」
張五虎眼看安子奇已經領著大三和小三在朝賭場的門外走,對那男子說:「你帶人跟上去,注意,千萬不要去打擾他,就打聽他到底是誰。
老四,你聽說過沒有,青華幫最近來了一個少幫主,聽說是姓李,臉上也有一塊刀疤,難道就是他?」
老四這才恍然大悟,揮手讓手下先去跟蹤安子奇,自己對張五虎說:「怪不得我見大哥遲疑,原來大哥是顧忌。不過我看這小子辦事利索。對錢根本就不計較,有可能是大有來頭。」
張五虎沒有繼續和老四說話,只是讓他趕快去跟蹤安子奇、
安子奇領著大三和小三走出金字塔賭場,走到廣場,安子奇才說:「我剛才已經盡力了,我們的朋友關係到此為止,你們去玩你們的,我也要去休息了。」
安子奇說完,自己背著背包朝遠處的泰姬陵賭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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