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妻子殺掉養了兩年的老母雞,用野山人參和參三七濃濃地燉了一鍋雞湯讓那人喝下。雞湯喝下後,那人稍稍有了精神,慘白的臉也慢慢開始有血色。
我與堂弟商量怎樣治他的傷,雖然他身體強健,可一連六天的顛簸,也使得他本來嚴重的傷勢更加重。子彈無法取出,傷口又有化膿的跡象,他的生命就像是一隻狂風中放飛的風箏,繃緊的細線隨時有扯斷的危險。
幸虧當地苗人那裡有名貴的熊膽猴棗鹿茸,我也有一些祖傳治傷的秘藥,只能不斷地用熊膽配秘藥煎湯讓他服下,同時盡量保持傷口清潔,排膿通道暢通。其他能做的就只有祈求他平安渡過難關。
整整在他身邊守候了半個多月,也是他命大,傷口慢慢收斂,身體也開始恢復正常。
半個多月裡,我禁止他講話,生怕萬一胸腔震動,引起大出血。他只是默默看著放在他枕邊的包裹,眼裡總有一種憤怒和憂傷的神態。
等我估計他能說話的時候,便與他有了一次談話,我問他:『你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
那人目睹我一家大小日夜為他治傷操勞,自然十分感動,沒說話先流下眼淚,拉著我的手說:『兄弟,你對我的恩情可說是山高海深,恐怕今生今世都無法報答。我姓駱,賤名興林,不知兄弟怎樣稱呼?』
我說:『我姓任,名字是惠高,背你回家的是我堂弟,叫任惠常,另一個年幼的也是我堂弟,叫任惠民,女的是我妻子。你在這裡就像是在你自己家裡一樣,不要有什麼拘束,要什麼儘管叫,想吃什麼也儘管說。救你本來就是我的該做的事,不要說什麼謝不謝』
駱興林握住我的手說:『好,大恩不言謝,我以後再不說。任兄弟,你是怎樣救我的,那些追趕我的人後來怎樣了?』
我故意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說:『那些人已經被我解決,沒有什麼後來。我只是不明白,怎麼會有日本人在追殺你?那裡可不是日占區。』
駱興林的臉色有些沉重,想了一下說道:『任兄弟,按說你一家救了我的命,我不該向你隱瞞,可是這事十分重大,那些追殺我的人還不光是日本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危及你一家的生命,所以我暫時不能說,以後有機會自然會對你講。不過任兄弟放心,我不是那種口是心非沒有良心的人,任兄弟不會白救我的。』
我本來就不願打聽別人的隱密,只是我救了他,自然想知道他被追殺的原因,現在聽他這麼一說,我就說:『駱先生儘管放心,我家也是受日本人迫害才千里逃難到這裡,決不會對外人講起你。既然駱先生說事情重大,我看我們不如兄弟相稱,對外人就說你是我家親戚,駱先生看如何?』
駱興林顯然很高興,連忙說:『我現在孤身一人,要有你這麼個兄弟,實在是我的福份。我年齡比你大,今年是三十五歲,就冒昧做你大哥。』
『是,駱大哥,小弟今年二十八歲,以後我們便是一家人。』
我到外間把兩位堂弟和妻子叫來,對他們說明認親戚的經過,並且請他們都到裡屋,恭恭敬敬稱呼駱大哥。
就這樣,駱興林在我家一直住下來。一個多月後,駱興林的傷完全養好,也能到外面走動,順便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調養一下身體。自從我們認了親戚後,駱興林眼神裡的憂傷基本消失,因為我小的堂弟任惠民還小,他就教惠民讀書寫字。
這樣過了半年,駱興林的傷早就治好,卻沒有打算離開我們的意思。一天駱興林把我們大家叫到一起,對我們說:『我在這裡住了半年,連累弟妹為我忙了半年,實在不好意思,有心想回報,卻又想不出好辦法。這樣好了,弟妹和三位兄弟有什麼願望可以說出來,我盡量去辦,也算是我做大哥的一點心意。』
我妻子與我一樣,對萬事並無奢求,只要闔家平安就好。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哪裡會去想什麼願望。不過看到駱興林是一片誠意,我還是開口說:『駱大哥,只要你在這裡高興,其實就是你弟妹的願望。一家人高高興興,等哪天日本人趕走了,我們一起回到老家,這才是我與你弟妹的最大願望。』
駱興林說:『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我說的是現在。儘管我們住在深山野嶺裡,總還是有個願望吧。』
我那個小堂弟惠民突然說:『駱大哥,你常跟我說什麼中國的房子是怎樣建造,外國的房子又是什麼風格。我也沒有什麼願望,我們一家現在住的是爛草房,每到颳風下雨,大嫂總是要發愁。我看駱大哥就替大嫂蓋一座瓦房,最好是外國風格的。』
我趕緊攔住惠民的話:『小孩子說話沒有輕重,在這深山野嶺裡蓋房子談何容易,方圓百里沒有一條像樣的路,你讓駱大哥怎麼蓋房,以後不許胡說。』又對駱興林說:『駱大哥別聽他的,小孩子的話不能當真。要說願望,看大哥平時時常在練拳腳,如果沒有忌諱的話,就教我們幾套,也好平時防身。』
我說的是客氣話,我與兩位堂弟都會一些武術,防身是足夠了,就算駱興林武功再好,我們也不一定要學。
不料駱興林高興地說:『房子,是該蓋一幢房子,找一個好的地點蓋一所好房子,弟妹一定會開心的。就這樣定了,先蓋一所房子,至於拳腳,我早就想過,你們願學,我自然會傾心教,這不能算是願望。』
駱興林騎著早幾天從苗寨買來的馬出山去,臨走時將那只包裹托付給我,讓我把它好好藏起來。我拿著包裹明顯地感到包裹輕了不少,顯然駱興林從包裹裡取走不少東西。
我竭力勸駱興林不要去做這種無聊的事,貴州的大山一座連一座,別說公路,就連騾馬走的道都相當稀少,造一座瓦房談何容易。還有就算造了瓦房又怎樣,我們總不可能一輩子住在這荒山野嶺。日本人不可能永遠佔領中國土地,我們還是要回到自己老家去的。
駱興林沒有聽我的話,只是讓我等他回來,騎在馬上對我說:『任兄弟,你冒著性命救我,我報答一座房子不算什麼。任兄弟今後若是打算回到山東,在山東再造一座房子就是,費不了多少事的。』
我妻子也竭力勸他不要去,怎奈駱興林不聽,把馬一夾,就出山去。
我只能小心地挖個地洞把那只包裹藏起來,等駱興林回來。
駱興林一去就是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裡我們一家不知談論過他多少回,對他的身份猜了又猜,臨了還是猜不透他到底是何種人。
半個月過後駱興林回來了,不過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一大幫工匠和幾十頭騾馬組成的馬幫一起回來。到家就大聲歡叫道:『任兄弟,弟妹,快出來,看大哥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馬幫馱的東西卸下整整堆成了一座小山,駱興林指揮馬幫的人把幾個馱包搬到我妻子面前說:『弟妹,這幾個馱包裡的東西歸你,你搬回家好好看看,要是缺少什麼東西,大哥再去買。』
我妻子被駱興林帶來的幾十馱馬幫驚得目瞪口呆,哪裡還顧得上去翻看馱包裡的東西,只是說:『大哥,東西實在太多,沒地方放。』
駱興林哈哈一笑,指著那些工匠說:『他們會造房子,馬上就會有地方放的。』
那些工匠也是手快,很快就砍樹割草搭起了一個大草棚,由馬幫的人把馱包都搬到草棚裡,以防下雨淋濕。
駱興林讓我的兩個堂弟去管理這些運來的馱包,自己則招呼我把一隻皮包搬到我們住的草房裡。也不知道那只皮包裡裝的是什麼,起碼有一百多斤重,駱興林把皮包打開,伸手從裡面掏出一把銀洋,笑著說:『這些銀洋是給你家用的,你去收起來吧。』
我本來就有點膛目結舌,不清楚駱興林是如何把這些工匠和馬幫找來。現在見了這一皮包銀洋,更是感到奇怪,駱興林哪來的這麼多錢?
駱興林大概看出我的疑惑,拍著我的肩膀說:『任兄弟放心,這錢都是正道上來的。我這次下山,帶去幾件值錢的東西,不過貴州有錢人不多,一直到貴陽才算找到買家。四件東西一共賣了十萬銀洋,我在貴陽存了一點,其他的就是買些東西,找幾個工匠,然後和馬幫一起回來。任兄弟放心,這四件東西是我祖上留下來的,錢是乾淨的。』
我自然不能說什麼,他把祖上留下的東西都賣掉,為的是替我造房子,報恩也算是重的。
第二天駱興林就招呼我和一起來的一個工程師去看造房子的地方。其實駱興林早就心裡有底,只見他胸有成竹走到一個平崖上,指著周圍的風景說:『任兄弟,我看這裡最好,背後有山坡擋風,前面是懸崖正好居高臨下看風景,又有一股山泉流過,吃水洗衣都不成問題,你看這裡怎樣?』
我對住房的風水什麼一竅不通,自然只能聽駱興林講,他既然說好,我也只能點頭。他對那個工程師說什麼,我也不去關心,只是疑惑在這崖頂上哪來的造房材料。
那個工程師仔細察看了周圍,與駱興林討論了一番,便說道:『這地方是好地方,造一座洋摟是最合適的,只是水泥鋼筋運上來困難,不知道駱先生想過沒有?』
駱興林哈哈一笑,指著山上的石塊說:『我就用這裡的石料造房,水泥沒有,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代替。你只要替我設計監督,其他的我來辦。』
駱興林用的是一種古老的方法,工匠在山上開出石塊,按大小鑿出形狀,粘結劑是用當地產的糯米上蒸籠蒸熟,混上石灰用鐵棍搗實。用來砌石塊的強度幾乎要超過水泥,唯一的缺點就是速度慢,不過在山上有的是時間。除了石塊糯米,其他的材料更是就地取材,遍山的好木料可以隨意砍伐。
工程師是第一次見到用糯米代替水泥,開頭還不相信,等親眼見到石塊糯米完全粘結牢,也開始讚不絕口,說是完全可以代替水泥,而且要比水泥美觀的多。
造房進度很慢,整整用了三年時間。三年裡,駱興林下山去過兩次,是去買玻璃和其他的一些住房裝飾以及必用品,其他時間都是在教我們兄弟幾個武功。
我一直以為自己武功不錯,等見到駱興林把真功夫使出,才知道原來自己是井底之蛙,實在是高人見得太少。
駱興林並不談武功的師承來歷,第一年只是讓我們兄弟幾個練彈跳騰躍的基本功,說是現在已是槍支火炮時代,單靠刀槍拳腳不可能橫行,身手靈活才是最主要的,能打則打,能躲則躲,活下來才有希望。
從第二年開始,駱興林開始傳授我們一套內家氣功,說是可以強身,他本人就是因為自小練內家氣功,才能身受重傷活下來。說是這氣功一旦練成,出掌能擊斷條石,腳踢能蹬斷鐵樁。若是將氣佈滿全身,就算錘打棍擊,也能毫髮無傷,絕對就是自古傳說的金鐘罩鐵布杉。
有駱興林給的幾千塊銀洋過日子,我們兄弟幾個也不再行醫挖藥,每天只是跟著駱興林習武練功,直到小樓造好。
那些工匠在山上整整開山鑿石工作了三年,才算把小樓造好,同時把崖頂開成平台,又修砌了水槽池塘道路。等一切結束,駱興林把他們連同工程師送下山,可能是與他們結算工資去。
我們搬進小樓等駱興林回來。想不到駱興林一去竟渺無音信,大約過了三個月,才見到駱興林急匆匆騎著馬上山。沒等我妻子搬出酒宴款待他,他就把我拉到樓上的一個房間,臉色沉重地對我說:『任兄弟,我在這裡不能再住下去,再住下去會連累你們,我明天就走。』
駱興林為我家出了這麼大的力,聽他說有麻煩,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我對他說:『駱大哥,你就是我家的親人,若是有什麼難處,我們兄弟幾個不能不管,你有麻煩儘管說,兄弟我不是怕事的人。』
駱興林搖搖頭說:『對方人多勢大,就憑我們幾個只會去送死。弟妹已有身孕,怎能讓弟妹一起遭難。我有一件事要拜託任兄弟,只要任兄弟能幫我辦成這件事,大哥我就是身死也能瞑目。』
聽駱興林說有事要我做,而且說得那麼鄭重,便料定不會是件普通事,要不憑駱興林的身手本事,哪裡還用得著我來辦,我馬上說:『駱大哥請放心,只要駱大哥托我的事,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決不皺眉。』
可能我說的有點激動,駱興林看到我的表情反而笑出來,說:『事情沒有刀山火海那麼嚴重,只是有點費腦子。既然任兄弟肯接受我的拜託,我就先在這裡謝過。任兄弟把我的包裹拿過來,我要托的事就在包裹裡。』
自從三年前駱興林把包裹交給我,就再沒提起過包裹,可見他極其相信我。我自然不能辜負他的信任,三年裡我除了不時去察看包裹的藏匿點,根本就沒有動過包裹,自然也不知道包裹裡究竟是什麼。
我出去把包裹從地洞挖出,提著包裹回到小樓交給駱興林。打開包裹,裡面是一大堆各式的珠寶和金條,還有一隻不大的紫檀木箱。
駱興林把珠寶和金條分成相等兩份,一份拿到我面前說:『你們全家救我一命,這大恩一直沒有報,今後怕也不能再報恩。這點東西只能算是對你們全家的謝意,你先收起來。』
我差點被珠寶的眩光耀花眼,見這些珠寶中有不少鑽石戒指,翡翠項鏈,還有各種鑲有紅綠寶石的飾件。我不禁吸了一口氣,怪不得駱興林說四件東西就賣了十萬大洋,原來就是賣的這些珠寶。金條恐怕也有幾百兩,大大小小一大堆。
這樣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我把那份珠寶往駱興林面前挪過去,推辭說:「駱大哥,這太多了,這樣值錢的珠寶,我怎麼能收?還是駱大哥留著自己用。』
駱興林沒有理我,找塊布把剩下的那份包起來,放在我面前說:『我所托之事禍福難料,這些錢財也算是我為任家後代著想。我孤身一人,尚有一些銀洋在貴陽存著,你不用擔心的。這包東西是我委託給你的,你想法替我找個人,其實是這個人的後代,若是找到他,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他,或者是由你把這些東西變賣,然後照顧或是撫養他。若是他已經沒有後代,這份東西就算是我給你那個沒出世的孩子一份禮物。』
我接過布包,問駱興林:『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大哥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去找,就算三年五年找不到,我也會一直找下去,決不讓任家的後代吞沒這些財寶。』
駱興林說:『照顧此人後代,只是費工夫的事,談不上有什麼禍福,任兄弟只要小心,自然不會有事。我所托的是另一件事,就是因為它,我才家破人亡,逃難到這裡,還險些命送黃泉。我自忖無法做成這件事,只好拜託任兄弟,若是任兄弟能把它做成最好。若是做不成,任兄弟可選擇信得過的人再去做,千萬不要讓我那死去的大哥失望。』
聽駱興林把那件所托之事說得如此鄭重,我有點熱血沸騰,站起來說:『是,我決不讓駱大哥失望。』
駱興林拿過那只紫檀木箱,打開後從裡面取一件東西,是一件碧綠的荷葉翡翠匣。駱興林把翡翠匣拿在手上撫摸一會才放到我面前,說道:『這裡面藏著絕大的秘密,你若是能把秘密破出,可將財寶用於抗日,或是救濟災民,反正決不能落到日本人手裡。』
看到翡翠匣,馬上就明白為什麼日本人要追殺他,實在是件寶貝啊。我把手按在翡翠匣上,對他發誓說:『我若是有一絲私心,定遭天打雷劈。這件東西我一定不讓任家其他人經手。駱大哥出去,我等駱大哥回來,若是駱大哥不回來,在我有生之年決不允許任家後代過問此事,也決不把此事透露給外人。若是我活著不能辦成此事,臨死前我會找到能托付的人,也一定讓他起誓,財寶只能救濟窮人,決不吞為私用。』
駱興林聽我說罷,把翡翠匣放進紫檀木箱,又把紫檀木箱移到我面前,感激地說:『任兄弟能這樣發誓,我就放心了。不過真的是前途莫測,一切都要任兄弟小心。現在有三伙人在追殺我,這東西到你手上,恐怕那三伙人就要追殺你了。我出去三個多月,就是因為遇到追殺我的人,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趕到這裡向你托付這件事。既然你答應了,我明天就出山,引那些人往廣東方向走,若是任兄弟三年內不見我回來,那一定是我已經身亡,任兄弟幫我燒幾張紙就行,也好讓我在黃泉知道任兄弟還沒忘記我。』
駱興林又向我講了翡翠匣的來龍去脈,講了他要我照顧的後人的姓名,然後草草吃了飯,沒有等到天亮就騎馬離去。臨走時他和我都沒有向家裡其他人講明原因,只說是有重要事情去辦,三五年裡一定回來。
我家裡人知道駱興林十分神秘,對駱興林與我單獨談話也沒有感到驚奇,只是我的大堂弟好像料到駱興林此去必不回來,對我說:『哥,我看駱大哥神色不定,此去定是凶多吉少,要不要我們去幫他一把。』
我搖搖頭說:『駱大哥有駱大哥的事,我們有我們的事。你們記住,從今後不許再提到駱大哥的名字,不管在家裡在外面都不行。至於原因你們不需要知道,反正知道了沒好處。』
過了一年,駱興林沒有音信,我試著去找駱興林所托的那個人的後代,想不到才到那裡,就遇到不明身份人的襲擊,差點遭遇不測,這才知道駱興林再三叮囑要小心絕對沒錯。回家後我便讓兩個堂弟各帶一些珠寶金條從安南繞道去上海去定居,我這樣做為的是讓任家不要全部陷入到這件事情中,萬一我出事,任家也有後代可延續。
我自己則定居在這裡,我總是想像駱興林有一天會回來。再加上要完成駱興林托我的事,只是可惜,直到今天,我還是一件事都沒有辦成。那人的後代沒有蹤影,翡翠匣上的謎又解不開,實在是愧對駱大哥。
其實駱興林所說的三伙人一直在找我,只要我出現在當時事情發生的所在地,必定會遭遇一些不明身份人的襲擊。儘管我非常小心,現在看來那些人已經知道我居住的大致範圍。你們在路上遇到我,就是因為我去辦事,路上遭到幾個人的偷襲,雖然那幾個人被我打退,可其中一人在偷襲中擊中我的後背。那一掌好不厲害,幾乎把我幾十年苦練的內家氣功擊破,幸好我還他一掌,把他擊倒在地,才得已脫身逃出來。
不過那一掌震破我的心脈,我跑了數百里終於支不住吐血昏迷,幸虧你們遇到我,要不恐怕就躺在那裡醒不過來。儘管我已經服下秘製的傷藥,可惜我已經老了,經不起這樣的掌擊,我氣脈已散,撐不了多久。
也是老天有眼,讓我在臨死前遇到你們,才算有了可以托付的人。
我的故事已經講完,不知道你們聽了會怎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