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戰士忙把那個新兵從已捅成一攤爛肉的日軍小隊長身上拉開,凶性未退的新兵仍毋自要撲回去,險些上了其他戰士,一名戰士搶下了格鬥刺,把那個新兵重重的往地上一摔。
吃痛之下,新兵安靜了一些,坐在地上直喘著粗氣,楞楞了地看了一會兒血肉模糊的日軍小隊長,狼狽不堪地嘔吐起來。
丟下仍坐在地上新兵,李衛接過格鬥刺後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就聽見背後一聲大喝:「站住!∼」
李衛身形一頓,慢慢轉身看向背後之人。
宮本正雄一臉怒意的看著他,「八嘎!∼李衛同志,你的行為太有失公平,你可以槍決俘虜,但你不可以侮辱他你言而無信,太卑鄙了!」
「公平!?」李衛莫名地笑了起來,走近宮本正雄,盯著他的眼睛,臉色一沉:「這個世界公平過嗎?!公平是用實力來衡量的,沒有實力就沒有公平卑鄙?日本帝國主義蓄意製造的九一八事變,侵略我中華土地,屠殺我中華民族,這就公平了嗎?就不卑鄙了嗎?!我是一名戰士!我代表得是國家的利益,哼!為了國家的利益,我個人的名譽根本一文不值!沒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
李衛的聲音震的空氣中壓抑的氣息一波一波擴散過去。
「李衛同志,你是一個共產主義的戰士,不是一個嗜血的劊子手!」談起九一八,身為日本人的宮本正雄心頭一黯,他知道日本民族給中華民族帶來的巨大創傷,卻仍是無法接受李衛用這樣的陰險手段去對付一個日本軍人。
「這是一場國與國的較量,只有用武力和血腥才能讓雙方學會尊重對方,如果日本國看到中國每一個人都像我一樣,請問他們還有膽子發動侵略戰爭嗎?!如果日本和中國的現狀對換一下,中國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戰爭的鐵蹄踏上虛弱地日本列島。公平只配在強者與強者之間出現。只有一個令人心生畏懼的主人,才讓會讓鄰居表現友善的態度,而不會見有便宜可佔,顯露出貪婪和佔有**。」李衛臉色不善的指著宮本正雄道。
「把日本帝國主義徹底打痛了,打怕了,他們才會知道如何尊重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不經歷鮮血和死亡,我想現在的日本天皇是不會從大東亞共榮圈的夢中清醒過來的。宮本同志,你也是戰士出身,你應該清楚戰爭是沒有任何仁慈的,為了勝利,我們是不擇手段,像沾染上了中國人民鮮血地敵人,他們沒有選擇善終的權力。」
李衛不同於尋常的普通戰士,學歷和戰鬥都幾乎是雙高,文攻武鬥都能把人壓得沒話說,一番話把宮本正雄說得卻無法反駁。幾欲張口。卻不知如何反駁,李衛的話似乎很道理,但這個道理卻讓宮本正雄無法接受。
李衛轉身走了!
宮本正雄看看地上的日軍小隊長不**形的屍體。再想想李衛近乎無情、偏又無法讓人反駁的犀利言詞,他重重的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周圍的戰士們看向李衛背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迷惘,李衛地話讓文化水準不高地他們朦朦朧朧地像是明白了一些東西,卻始終又無法抓住究竟是明白了些什麼。畢竟在一片小小抗日根據中的這些普通的戰士們,與李衛縱觀歷史全局地認知是天差地遠,根本無法相比。
「好了!收拾一下!屍體拖去埋了!」王保見一場生死搏鬥收場,指揮戰士們開始清場現場。
死裡逃生的那名新兵從地上站直身體,不再顫抖,挺起了腰。臉上的懦弱和畏縮早已被剛才的瘋狂血洗地一乾二淨「新兵雙眼仍透露出殘餘的殺意,抹了抹嘴角嘔吐殘穢,像解脫了無形中的束縛,脫胎換骨似的,悻悻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日軍小隊長的屍體,「紙老虎!」不屑的呸了一聲,吐了口唾沫。真難以想像在十分鐘前,他還是一個唯唯諾諾,戰戰兢兢地菜鳥新兵。
「好樣的,小子!」王保拍了拍那個新兵的肩,短短的時間,若不是親眼目睹,真難以相信一個人的性格轉變竟會如此巨大,王保心底實在是佩服李衛的心機居然如此之深,一個柔弱的新兵消失了,卻多了一個凶悍的戰士。
「報告中隊長!我叫熊斌!文武的斌!」新兵立刻受寵若驚狀立正敬禮。
石井村附屬縱隊雖然八路軍官方委任是連級建制,但眼下僅僅是創立初期地磨合階段,還沒有形成正式的戰鬥力,建制組成採用結合日軍建制,一是迷惑敵人,二是不論日本同志還是中國戰士都比較熟悉這種建制,容易組織集結,王保在縱隊裡只以中隊長的職務,這樣也不容易暴露真正的番號。
熊斌?熊兵!真是兵熊熊一個,難怪會是這麼個熊樣子呢?
不過這個熊兵總算是有點熊的凶悍樣子了,王保趁熱打鐵地鼓勵道:「嗯!沒錯!日本鬼子就是紙老虎!李衛小隊長的話沒有說錯,誠信和忠誠只是針對自己人的,而對敵人,根本無需講什麼仁義道德,能有多卑鄙就有多卑鄙。」一想到小日本侵略中國犯下的種種罪行,他的態度就變得和李衛一樣,殺千刀的日本鬼子沒一個能善終的。
「是!」能得到中隊長的賞識,新兵熊兵顯得非常開心,完全忘記了剛才面對血腥的不適。
熊斌和日軍小隊長的生死對決,親眼目睹了一個弱者向強者的轉變,讓很多人,不論是新兵和老兵,甚至是日本同志,他們心靈上都受到了震動,生死逆境可以改變一個人,如果將這個生死逆境放到一個民族身上時,包括日本同志所有的人都可以想像得到,在面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中華民族竟能爆發出令人無法想像的力量,想想中國擁有日本近四倍的人口,如果全數點燃引爆中華民族的殺意,任誰都會一股子寒意從頭涼到腳。
這一場戰爭,日本必敗,中國必勝!
渾然不知石井村附屬縱隊好不容易逮個了日軍小隊長俘虜,上級沒來得及作出嘉獎,剛向上級匯報抓了個日軍俘虜的陳佳瑤又不得不再次匯報,俘虜被縱隊裡的一個新兵給掛了,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也許是知道有個搗蛋鬼李衛在縱隊裡,三團團部也沒有責怪,只是提醒下次逮到俘虜嚴加看守或盡快送到主力。
日軍自從五一發動的大掃蕩已經進入了尾聲,原本窩在一處的八路軍各部並沒有貪戀控制區,反而讓岡村寧次一記重拳打在了一塊豆腐腦上,雖然讓八路軍受了不小的損失,各個分區四分五裂,但實際上八路軍並沒有傷筋動骨,主力仍在,精銳仍在,反而一下子被日軍衝散開來,插進了敵後鬧騰個夠歡,紅軍出身的八路軍主力部隊打起游擊來是駕輕就熟,今天拔點一個據點,明天放倒一個炮樓,專挑好啃的地方下嘴,進行再次精兵簡政後的八路軍總部一點也不顯的臃腫,靈活地轉移於日軍掃蕩部隊的指縫之間,向各地反掃蕩部隊提供情報和指示,基層上的幹部和群眾都進入了隱蔽狀態,總之讓日軍有力無處使。
避過了日軍掃蕩主力的鋒芒,冀中司令部下達了利用青紗帳時間發動反掃蕩蕩作戰,要求各地區部隊進行配合。
三團團部給石井村附屬縱隊下達了牽制日軍,掩護在冀南的主力部隊發動強勢攻擊的任務。作為三團的分離武裝組織,王保他們並不是獨立縱隊,如果自行發動戰鬥,每次都需要向團部備案,在情報管理和戰鬥任務上,仍受三團團部的節制,其作用相當於插入敵人之間的一根釘子,可以配合全局作戰而發揮出牽制作用。
陳佳瑤從嘀嘀噠噠抄下的作戰指令,急匆匆地衝出電報房間,喊道:「王保中隊長!王保中隊長!有任務,團部有任務下來。」這是縱隊建立以來,第一次配合三團主力作戰,配合主力讓她有一種依舊是三團人的歸屬感。
作為傳統的北方院落,主屋的結構並不複雜,石井村附屬縱隊的各個部門就在一間主屋的三個房間內,左邊是電報室,存放電報機與資料,右邊是參謀部和沙盤部,中間的正廳掛著地圖,同時作為會議室使用,主屋外的左右兩棟屋子則作為休息與廚房。
「佳瑤?!什麼任務讓你激動成這樣?」
聽到陳佳瑤的聲音,王保從正廳掛著地巨幅地圖上移開目光。
「近期將會有五十多架日軍戰鬥機自滿州里飛往石家莊和邯鄲,將支援華北日軍在晉冀魯地區掃蕩攻勢,這五十多架日軍戰鬥機會在保定以西的江城日軍臨時機場作臨時中轉,上級命令我們想辦法破壞這個機場,延遲日軍戰鬥機南下行動。」陳佳瑤自然很欣喜上級能把這個任務交給自己所在的縱隊,有資格打這種高級的戰鬥兵器也是一種榮耀。
「這個日軍機場咱們早就盯了很久了!嗯!順便把布魯諾上尉叫來,他應該對飛機很有瞭解。」王保點點頭道,日軍戰鬥機三團倒是擊落過,但攻打重兵守護的機場卻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