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公審大會出乎意料的成功,四散而去的群眾會把公審的內容傳播出去,讓那些鐵桿漢奸們心靈受到一次公審。石井村附屬縱隊在開始撤開圍住據點的包圍圈時,據點裡的敵人甚至連槍都沒敢放一下,顯然,李衛處決尹大鬍子的槍聲也同樣有如在某些人的耳邊響起一樣。
剛回到石井村駐地,留守的戰士匯報了一個消息,差點沒把王保他們嚇一跳。
李衛帶人滅門的那據點的日軍小隊長,一直老老實實的不吭聲,在李衛他們大隊出發去公審漢奸時,趁看輪崗的戰士是沒多少經驗的新兵,就偷偷磨斷了繩子,趁新兵不注意,踹開木門衝了出來,並與看守的新兵扭打在一起,幸好駐地內留守的其他戰士及時發覺,在日軍小隊長沒來得及搶走武器,一起擁上去再次把日軍小隊長俘虜制服。
「哼!」李衛狠狠地哼了一聲,「帶我去看,把看守俘虜的戰士找來,另外把鬼子小隊長也給我押來。」
那名險些讓日軍小隊長逃跑的新兵被帶過來,像是知道了自己的錯誤,沒敢抬頭,侷促的站著,背上的槍也是微微顫抖著,顯然心裡很害怕。
「抬起頭來!」李衛盯著這個新兵,語氣中散發著寒意,看來他被氣得不輕。
一張樸實憨厚的臉慢慢地抬起來,目光不敢與李衛對視,臉上驚惶失措的表情。
「當時為什麼不開槍擊斃俘虜?!」李衛有些惱火,娘的,俘虜要是敢造反,直接就地一槍斃,這是看守俘虜的鐵律,屁大的日軍小隊長,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斃了也就斃了。
想想若是讓一個訓練有素的日軍小隊長搶到了槍,那還了得,憑著日軍小隊長級的老練戰鬥力,一個人就能滅掉所有的駐守士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個俘虜可是一頭十足地惡狼,若不是還想從他嘴裡撬出點情報,李衛早把他給掛了。在去公審大漢奸前,李衛就已經交待過所有留守的戰士。如果這個俘虜敢有絲毫異動,可以授權他們將其就地擊斃。
「我,我……」這個新兵被李衛的語氣中含帶著怒火給嚇到了,惡魔教官的怒火絕對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說!∼」
所有人的耳膜立時經受了一次革命考驗,村子裡叫喚的雞鴨鵝畜都一下子蔫了聲音。
「我,我沒殺過人,我害怕!∼」新兵脹紅了臉再次低下頭去噥村的孩子還真是樸實得可以。
殺人?當兵就是干殺人地活兒怕殺人就別當兵,娘的,當兵還怕殺人,說出去還不被人給笑話死。
費了那麼大勁兒訓練出來的士兵。好吃好裝備。武裝一個戰士的成本幾乎能養活一個三口之家,現在居然只換來一句「我害怕」?
算起來是自己帶兵無方啊,李衛臉色鐵青!
「把他槍下了!」李衛指著新兵道。第四小隊裡的幾個戰士立刻衝過去,把新兵背上的槍給卸下了,周圍的人投來了同情或漠視的目光。
李衛掃了一眼剛剛拉過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日軍小隊長,逕直走過去,左手抽出背後格鬥刺,刷刷兩下割斷綁住日軍小隊長的繩索,在他有些發楞地目光中,拔出邊上一名戰士地刺刀扔到了日軍小隊長的腳下。
李衛再走到那名新兵的面前把自己地格鬥刺塞進他的手裡,指著日軍小隊長,道:「你。他,只能活一個!」
說完轉身就走開到一邊,冷眼看著新兵和那個日軍小隊長。
周圍的戰士們圍成了一個***,把這兩個人圍在中間,幾個有手槍的班長,統一拉開手槍的保險,防止日軍小隊長逃跑。
***內外一片安靜,那個日軍小隊長沒想到還能有活路,左右看了看。沒有八路軍上來槍斃他,李衛的話,他也聽得懂,兩個只能活一個,那意思就是說,只要殺了眼前這個嚇得發抖的新兵,他就能活下去日軍小隊長的雙眼中露出意外地欣喜。
不管對方說的是真是假,至少還有一個機會,日軍小隊長急忙撿起腳邊的刺刀,手一掂量,完整無缺地大日本帝國刺刀。
「喝!∼∼∼」日軍小隊長兩眼放出凶殘的目光,死盯著那個手足無措的新兵。
猛然怪叫一聲,日軍小隊長撲過去。
「啊!∼」
「噹!∼∼∼∼∼∼∼∼」
新兵驚慌失措的驚呼,雙手本能地招架,格鬥刺幸運地及時格擋住了日軍小隊刺刀,卻沒經得住粗壯的日軍小隊長的衝擊,被壓倒在地。
日軍小隊長得勢不饒人,嚎叫著反轉刺刀向下捅去。
驚地魂飛魄散的新兵不知從哪兒生出一股子力氣,猛力推開了日軍小隊長,翻滾開來,躲開必殺的一刀。
瞬間生死交替,從鬼門關轉了一圈的感覺讓新兵體力大大消耗,喘著粗氣,無助地望向周圍的戰友和班長,希望他們能夠援手,但沒有李衛的命令,無人敢動。
「哼!∼在戰場上要想活命,就不能拖別人後腿!只能靠自己!」李衛站在一邊冷冷地道。
新兵驚恐地連滾帶爬躲開日軍小隊長再次嚎叫著撲過來,平時訓練的近戰技能都不知道忘到哪兒去了,卻是本能地沒有鬆開格鬥刺。
在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戰場上,任何心慈手軟的行為不僅為害了自己也會害了戰友,李衛就是要讓所有的士兵明白這一點,戰場上的任何仁慈根本等同於叛變
心已怯的新兵毫無章法的胡亂揮舞著格鬥刺,卻沒能抵擋得住訓練有素的日軍小隊長,在不斷發出桀桀怪笑聲中,滿臉猙獰地日軍小隊長在新兵身上成功的劃來數道長長的血口,塵土飛揚的黑灰色的泥地上,多了數條稀稀拉拉地紅黑色印跡,異常扎眼。
「李衛!你這樣太過了一點吧!快拉開他們!」王保對李衛地冷血決定實在有些看不下去,只有凶殘的日本鬼子才會用這樣的方法去訓練士兵。
李衛制止了王保命令其他戰士上前分開兩人的舉動。格外地語重心長道:「我們中國人普遍有一種惰性,得過且過,而且往往會產生依賴別人的心理,這也是我們不容易團結起來的原因之一,王保同志,如果這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能救得了他一個,還能救得了其他更多像他這樣的人嗎?沁不夠狠。手不夠辣,我們怎麼可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李衛看到王保被自己地話說得默然不語,指了指***裡混戰的兩人,然後指著自己的胸口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李衛的話再明白不過,戰場之上無道削周圍的戰士們聽得心頭一顫不少警衛連的戰士們能夠理解為什麼當初李衛會在阻擊陣地上用那麼悲愴的聲音念出那首殺氣凜烈的詞,獅虎獵物獲威名,可憐麋鹿有誰憐?
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陳佳瑤心頭五味雜陳。她終於明白了當初溫和近人、性格活躍的李衛會在短短的這兩年變得如此冷血凶悍。視人命為草菅。
這都是該死地日本人給逼地
「我明白了!∼」王保最終還是不得不點了點頭,對李衛的話他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地上扭打成一團地兩個人已經快要見了分曉,格鬥刺被挑到了一邊。日軍小隊長騎在了新兵身上,而他手裡的刺刀正一點一點的扎向身下新兵的喉嚨,新兵掙紅了臉,只知道兩手死命的架住日軍小隊長的手中的刺刀。
嘿嘿嘿!∼日軍小隊長發出獰笑,再往下幾寸就能結果掉這個廢物中國人。
兩人的氣息都噴到了對方的臉上,為了爭奪生存的權力,都在死拼地一分分加力。
生死即現!∼
眼看著日軍小隊長的刺刀要觸到新兵的喉節上,呯!∼一塊槍響!∼日軍小隊長胳膊上爆出一團血花
日軍小隊長力氣一洩,慘嚎出聲!∼壓不住新兵猛力向上推的力量,被推倒在一邊。
「啊!∼∼∼∼∼」新兵雙眼盡赤。幾乎像瘋了一樣,抓起邊上的格鬥刺猛撲過去。
這是他第一次撲向對方,腦海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爆出出來的無邊憤怒!∼
「殺了你!」新兵瘋狂地撲到日軍小隊長身上,長長地格鬥刺狂捅下去。
哪怕是泥人都有三分土性,被死亡和血腥激起了心底陰暗處的殘暴血性,讓新兵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在他眼中,只有將這個該死的日本鬼子撕得粉身碎骨。不足以平息自己地怒火。
鮮血伴隨著日軍小隊長的慘嚎聲令周圍的人不忍繼續看下去。
「八嘎!∼言而無信的支那人!……啊!∼」日軍小隊長不甘被戲弄的嚎叫很快沒了聲息。
「白癡!∼我李衛說話只對自己人算數!」李衛悠哉悠哉地放下手中三八式步槍的槍口,手一甩,步槍乾脆利落地倒插回背後的槍套。
周圍的戰士們似乎還沒從剛才的槍聲中反應過來,齊刷刷地愕然望向李衛,甚至不敢相信李衛會背後放冷槍偷襲擬乎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李衛方纔的舉動,卑鄙!對,十足的卑鄙!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新兵如同入了魔一般,顧自拚命捅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