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抗日武裝力量重重保護下,利用陝西曆來的軍事要地,死死守住三大關口,位於陝西腹地的延安地區,甚至連鬼子的飛機都輕易不敢飛進來,延安依然是在抗日點火中的一片淨土。
進入延安的檢查站,來自各個戰區的隊伍都感覺到了一片平靜祥和,遠離戰火的氣息。
一路上,各支來參加軍事大比武的隊伍情形都比較雷同,一旦和其他隊伍碰上,就少不了較個高低,不時有幾支隊伍一齊心急火燎的超到關卡,先到的隊伍又是叫又是笑,要不就是抱在一起亂蹦,後到的幾支卻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鬧得關卡哨兵們雲裡霧裡,最後才明白過來,比賽沒開始,參賽的隊伍已經先較上勁了。
因為各支隊伍的心思不約而同,幾乎是提前了一個星期到達延安,一下子讓駐地營區的接待人員一時之間安排不上住宿,時間不夠,原來的營房還沒來得及騰空,人手和物資都沒準備齊,輪到李衛他們到達時,幾乎沒有空餘的營房。
沒房子咋辦?!當然是自力更生,人家三五九旅在金盆灣的時候,還不是一樣披荊斬棘開出一片片荒地,挖出一個個窯洞,一分區和三分區的兩個領隊商量了一下,借了幾把鋤鎬,自己挖吧,反正到處都是黃土坡,也沒什麼城管局,更沒什麼非法建築的後慮。
挖窯洞可不比挖貓耳洞,要挖的寬敞結實,有形有狀,兩支隊伍在臨時營區邊上各挑了一個小高坡,一把火燒盡了野草,掄開膀子就開始幹上了。
一個土坡要挖成形還得費點功夫,特別是黃土高原以外的戰區來的參賽隊伍,都對窯洞比較好奇,很新鮮。挖得不亦樂乎。
餓了就直接在地上挖土灶點火做飯,困了直接在外面打個地鋪,硬生生的只用了三天的功夫,東西兩個坡上各出現十幾個窯洞,個個四米多高,三米多寬,深六米的大窯洞,而且裡面還聯了起來。
窯洞挖好。三分區的領隊地臉上卻不見笑容,人數差不多,時間差不多的情況下,對面一分區的隊伍比他們還多一個窯洞呢,還不就是有個叫李衛的變態,一個人兩把鶴嘴鋤掄風車式地衝著土坡嗷嗷叫著狂掄一氣,楞是一個人挖出一個五個人才能挖出來的標準窯洞,光光憑著這把子力氣,在軍事大比武裡面就是一大勁敵啊,誰架得住兩個鋤頭一通狂掄啊。
新挖的窯洞還不能住人。窯洞壁上先夯實了。細細抹上一層泥漿後,堆滿柴草點上火,燒了一天一夜。同時裡面還順便燒了幾百塊土坯磚,當地有經驗的老百姓介紹,燒過的窯洞才會結實。
清出草木灰,用土壞磚砌起窯洞地牆,裡面再用石灰和碎草糊牆,找當地老百姓開的石匠鋪子裡買了幾塊粗大的青石板,磨上半天,裝在石塊壘的炕頭上,拼好就成了炕床,此時正值夏初。冰涼的青石板透著一股子沁人的涼意,砍幾棵樹用借來的木匠工具做成一些簡陋的小方桌等傢俱和門框,再用草籐之類的植物編成一塊塊門簾子就算O,反正也沒小偷,正值天熱,有沒有門還不都一樣。
也不過五天的功夫一個個嶄新地窯洞區就形成了,而且窯洞口地小地坪和上下坡台階都弄好,精緻整齊,來參賽的戰士哪個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個別作戰老道地戰士,隨便手一比劃,眼睛一掃就知道尺寸距離,能賣大力氣的還不是隨便一大把抓,其中能夠協調工作的更是不用說,領隊只需要喊兩嗓子,馬上配合的跟一個人似的。
後面來的隊伍看見了也是有樣學樣,自己的住處自己刨,這樣才顯的自己的隊伍樣樣皆通,沒輸給別人,在好勝心的激發下,原本有住營房地隊伍也忍不住了,紛紛退出營房,自己刨洞子住,一樣衝著別的隊伍的一抬下巴,「嘿,看,不就刨個窯洞嘛,咱也會!」
軍事大比武沒開始,刨洞大賽就已經先開始了,原來的營區倒是沒人住了,邊上反而形成了一個新的營區。
臨近軍事比武大賽,賽前積極準備的氣氛越來越凝重,戰士們之間的眼神兒都充滿著電火花,本來就是各自己隊伍上的精英,看到有不輸於自己的對手,立刻恨不得拖過來一較高下,空氣中地火藥味挺濃,真的很像靶場上的槍聲24小時就從來沒斷過。
男兵們是火藥味很足,除了女兵外都是橫鼻子豎眼看誰都不爽的表情,女兵們反倒沒什麼隔闔,湊在一塊兒開心的像小姐妹一樣,三三兩兩聚成一堆,四處指指點點。
「看見沒,那是山東戰區的,那是河南戰區的,看,那是山西,八路軍的!」一個女兵自認為見多識廣的跟著邊上幾個女兵嘀咕著。
「山西的?那也叫八路?!」幾個女兵瞪大了眼誹著半靠在樹邊上閉著眼做打瞌睡狀的李衛道,說的也是,其他的戰士都熱火朝天的訓練中,再不至於還架著腿拉拉韌帶,哪有這樣偷懶乘陰涼的。
「兵痞子吧!看那德性,真會偷懶!」
「看,長得還挺上眼的,這兵也太熊了吧,哪怕是非戰鬥人員也不應該這樣吧。」幾個女兵七嘴八舌的給李衛定了性。
李衛耳朵抖了抖,女兵們的話一個字都不拉的落入他的耳朵裡,體內的煉神訣依然若有若無的運轉著,他這樣的鍛煉方式,一分區的戰士們都司空見慣,每個人的訓練方法都有自己的那一套獨物的竅門。
李衛打了個呵欠,繼續神遊物外,他早就已經無法區分練功和睡覺之間的區別了。
「才不是的,人家是在練氣功呢!」來自一分區的女戰士聽見了,連忙跑過來辯解,任她們說下去,還不把一分區給說得更加不堪才怪呢。
「得了吧,小妹妹,不要吹牛了。練什麼氣功啊,練睡功吧。」一個女兵故意呵著一分區女兵的腋窩兒。
「就是啊,你們太行山的八路軍可真奇怪啊,連槍都用得不一樣,那麼短,槍上用的是啥刺刀啊,怪模怪樣的,拼刺刀拚得過鬼子嗎?」另外一個女兵趁機發難!
「你們。你們欺負人!」一分區的女兵明顯架不住對方人多,淚花都快要冒出來了。
「咋得了,妹子,掉啥淚啊!」另外幾個一、二和三分區等太行山戰區地女兵走了過來。
「我們山西妹子好欺負是吧,姐妹們,給她們點顏色看看!」太行山戰區的女兵也沒幾個是善茬子,擼著袖子開始衝著那幾個女兵耍著小動作,女兵們互相撓著對方的癢兒,用女孩子間解決矛盾特別有的方式,嬌笑著把一場小風波化為無形。看得周圍的男兵們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唉!一個女人真是頂得過兩百隻鴨子。三個女人一台戲,一堆女人一堆戲!」李衛睜開了眼,收功。閃人!神仙也受不了邊上一堆女人在那兒嘰嘰喳喳,這些參賽的女兵們都跟文工團的女兵有得一拼,太能侃了。
另尋著一片清靜之處,可惜到處都有人,而且動靜都不小,反正整個營區都被各支參賽隊伍鬧得雞飛狗跳,李衛苦歎:「上帝啊,賜於我一片淨土吧!」
還在尋尋覓覓中,天空中突然飛過一個黑影,劃過一道亮麗的弧線。嗖!的砸在李衛後腦門子上,一個趔趄差點沒來個惡虎撲食。
「***,誰活膩了敢拿東西砸我,哪個∼有種出來單挑!」
「這啥玩意兒?!」李衛剛躥起的怒火卻一下子被仍在地上跳動不休的罪魁禍首給澆熄了。
圓不楞登的,還在地上蹦,彈性不錯,好眼熟的樣子。
是個球!
李衛向周圍望了一眼,好傢伙,一堆人都楞楞地看著他呢。
像是被他剛才那麼囂張的話給嚇到了。
再往人群後面一看,有個高高的東西,還是好眼熟的樣子,一個大木桿子,做成7字狀,7字頂端豎撐著一塊大木板,板上還有一個鐵圈圈,板面上還畫了幾個框。
籃板?!籃框∼
那地上的那個球,就是籃球?!李衛現在才回過神來,在這個年代混了快兩年,充滿刺激和挑戰地戰鬥生活都快讓他忘了許多現代地事物。
李衛撿起球,好像是用牛皮做的,樣式異常老舊,拿在手裡份量也比現代的橡膠籃球比較重。
人群忽然一分,走出三個身材高大地外國人,直直的走到李衛面前。
「Hello!Boy!」
英語引得李衛抬起頭,洋鬼子!?一個是金髮碧眼,一個是黑髮棕眼,還一個是棕色頭髮的,穿著不一樣的軍服,體格都異常的粗壯。
看到李衛楞楞的樣子,棕色頭髮的外國人湊到另兩個外國人耳邊,嘀咕道:「布魯諾,湯米,這個中國男孩是不是被嚇到了。」
「好像吧,中國人很落後的,還沒開化呢,沒見過籃球,說不定以為是天上掉下來的神物呢。」
「布魯諾你把球要回來吧!剛才可是你失手把球丟出去的!」三個外國人交頭接著地嘀咕道。
「Thisisbasetball!BasetBall!understand!」被稱為布魯諾的金髮外國人上前一步指著李衛手上的球,一副幼兒園老師在看物識字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