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就是太年輕了些,要多磨練磨練!日後也是一塊好料。」獨立一師師長點頭道。
王政委臉上露出微微一笑:「是金子,放到哪裡都會發光的,以後可以仰仗各位多多扶持。」
周圍的其他團長政委同時應聲:「好說好說!」
王政委所說的扶持對象,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小子也算是師裡一號風雲人物。
八路軍裡有一個不成文的傳統,任何團級以上的幹部都會自發性的從自己的隊伍裡挑選人才,不動聲色地培養,特別是人才普遍稀缺和戰損極大的戰鬥隊伍,具備一定軍事素質和文化水平的人都會被優先列為培養對象,李衛也同樣不例外,單兵戰鬥力之高,全師上下幾乎找不出第二個,而且又有大學文化水平,一師的高層都潛意識裡想把他和其他幾個優秀人才當作接班人來培養,而且從最基層的戰士起步,更容易獲得其他官兵的認同,雖然李衛本人毫無所覺,但從將他安排到尖刀班來看,雖然總是會被派到危險的局部戰場,有實戰經驗最豐富的老兵照看下,但是從安全性上看卻是生存機率最高的地方,王政委的安排無不內含深意。
經過李衛一折騰,教導營裡一下子傷兵滿營,不少兵吃了誤傷,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在短時期內一直兩耳轟鳴、頭暈眼花是免不了的,幸好衛生連的MM們多在現場,手忙腳亂之下,好不容易安頓好被震傷的人。
「什麼龍吟之聲!多半就是次聲波攻擊。」只有李衛自己心裡明白,只不過是吼聲變異成具有一定殺傷力的次聲波罷了,這種聲波攻擊由人身體發出,估計多半與他練的氣功脫不開關係。
要是他的聲波能變在微波,那樂子就更大了,整個兒一人體微波爐或者是電磁干擾器。
雖然勉強算出線。但一張檢討書是跑不了的,說到底也不能全怪李衛,但滿營的傷兵可是事實吧,李衛咬著筆桿子駕輕就熟地糊弄完一張豆腐乾大小的檢討書,就算是交了差,至於裡面的內容是否能看得懂,只有天知道,拿到現代。只有用灌水或騙字數來形象,不過軍紀隊的同志們也多半不會拿這說事兒,但是有一點,這種功夫是在根據地內嚴禁使用,特別是有自己人的時候,開玩笑,可是在延安大比武的時候吼那麼一下子,那些個本來就積勞成疾的首長們哪裡還經得住這種驚嚇,哪怕不會傷到人,但是嚇到小孩子也是不好的。
教導營地豬已經一天都不肯吃食了。
全是李衛的特殊技龍吟給嚇的。炊事班的戰士敲著大馬勺抱怨著。
李衛嘗到了自己種的苦果,說話都不敢大聲,如果聲音稍大一點點。別的戰士立刻會驚得條件反射式地捂上耳朵。
到延安首長那裡去露臉,一分區的頭頭腦腦可是全下了本兒,俗話說要內外皆美,能夠去延安參加軍事大比武的人馬經過集訓,特別是禮儀和軍容的訓練,哪怕是到延安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經過事先準備。
延安,那裡是革命地聖地,更何況是和其他兄弟部隊競爭,到那裡地戰士是代表整個分區。不管怎麼說先給首長們留下第一良好印象,才顯得出各大抗日分區的威名。
每一個能有幸參加比武的戰士們都發了一套嶄新地軍服,打扮一番,精氣神兒換了樣子,儀容嚴肅整齊,老百姓看到第一眼時都會不由自主地豎起大拇指:「好兵!」
「小伙子們精神點!」師部參謀長齊蕭騎在馬上,帶著戰士們向延安進發,還沒到延安,各分區的隊伍在路上就已經開始卯上了。這個時候可不像現代還有大巴做,抗日年代只能憑著兩條腿去延安朝聖。
「來,唱支歌子!」帶頭的連教導員趁熱打鐵,「鐵流兩萬五千里,直向著個堅定的方向,預備唱!」利用精神的振奮,是忘記疲勞的最佳辦法,在革命鬥爭中屢試不爽,各級教導員和政委都是這方面的專家。
「鐵流兩萬五千里,直向著個堅定的方向,苦鬥十年,鍛煉成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一旦!強虜寇邊疆,慷慨悲歌奔戰場……」
慷慨激昂八路軍軍歌迴盪在天空中,同樣也是未來李衛耳熟能詳的現代解放軍軍歌,一種自心底裡散發出來地親切感,李衛和其他戰士們一樣,完全投入到歌唱中,長途跋涉的勞累完全拋之腦後。
越接近延安,每一個戰士的心情越發激動,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機會去延安的,作為黨的核心所在地,作為西北抗日的政治中心,哪怕是李衛第二次來延安,心情卻依然不能平靜。
剛走了兩天,就在路上遇見了三分區的隊伍,一分區的隊伍走是的山腳下,三分區走地是山樑上,雙方遠遠的看見對方,領隊的參謀長齊蕭扯著嗓子與對方領隊打了聲招呼,雙方繼續齊頭並進,甚至還沒到延安,雙方僅碰上幾分鐘的時間裡,兩支隊伍沒有任何徵兆地,暗底下開始較上了勁。
沒有任何人提醒,沒有任何人發話,兩支隊伍腳下的步子越發快了起來,都衝著延安猛趕呢,像是雙方約好了誰先趕到延安就先算贏一局似的。
雖然隔著山上山下,但蹦出的火藥味兒卻依然很濃,官兵上下甚至不需要什麼言語,像是雙方約好了似的,原本正常的行軍,卻成了強行軍較量。
「快快!」
「跟上!」
「別掉隊!」
短小的口令不時在隊伍裡傳達著,幾個腳步慢體力弱的戰士邊上立刻被一左一右有兩個體力強的戰士夾著,雖然來自不同的戰鬥部隊,但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短時間的互相瞭解就知道每個人的優劣,組成一個團隊也能立刻融合默契。
到最後,沒有言語,只有喘著粗氣由疾步轉為小跑,逐漸加速。人均幾乎負重40斤一路狂奔。
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中,清冷地月光撒向地面,但是兩支隊伍卻沒有絲毫休息的念頭。
長途的奔跑,隊伍中體能優劣一下子體現了出來,李衛氣脈悠長,煉神訣內家真氣運轉不休,絲毫不顯疲累,其他幾個同樣修習過內家功夫的戰士也是緊跟其後。參加格鬥搏擊項目的戰士都排在前面,參加團隊競賽的戰士位於中間,而參加射擊等項目的戰士在後面,領隊的參謀長和教導員位於隊伍最後。
沿著山脈,兩支隊伍最終匯到了一起,兩隊人馬爭先恐後地互不相讓。
李衛偷偷衝著三分區的隊伍扮鬼臉,講笑話,整個隊伍裡也就只有他還有這份體力和閒心給對方添亂子,只要對方笑出聲,氣勢便會一鬆。那麼兩支隊伍的高下就會立刻分出來。可是能夠到延安的隊伍哪支不是奸滑到頂的老油條,李衛的鬼臉和笑話實在是像貓撓一樣,但三分區的戰士們個個硬撐著一口氣。
死也不松勁,心底裡是又好氣又惱火,這主兒也太損了。
而李衛氣不喘,臉不紅的表現令對方領隊心驚不已,雙方已經幾乎較勁了五十多里,居然連喘氣都沒,實在是太可怕。
像是忽然約好了似的,雙方的領隊突然喊道:「停止行進,就地紮營,抓緊時間休息。」人也不是機器。如果過久地強行軍傷到戰士們地身體就不好了,影響到軍事大比武就太不划算,兩方的領隊互視一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同時下令,雙方算是暫時握手言和,平局。
沒有任何混亂,兩支隊伍剎然而止,立刻分工紮營。收拾柴火,迅速而有條紊,都是能參賽地老兵,這些事兒幾乎是不用說的熟練。
兩支隊伍幾乎同時架起湯鍋,點起篝火,呵!連紮營都還較著勁兒呢。
三下五除二就著麵湯啃完乾糧,除了警衛,其他人和衣倒頭便睡,攢著體力和精神,明天還要接著賽呢。
別看營地裡靜悄悄的,戰士們剛躺下倒頭便打起了呼嚕,這睡覺也是一門功夫,在戰爭不斷的年代裡頻繁的戰鬥大量消耗著戰士們的精力,為了積存每一分體力和精神,在最關鍵的時候贏取勝利,戰士們會採用各種各樣的土辦法,一切有利於戰鬥的生存技能,快速睡覺也其中的戰場生存技能之一,這一類地戰場技能和小技巧有時會印成小冊子,在士兵中間傳閱。
如果說戰士們一向是單純的,但他們並不是天生呆板,而為了集中所有的精力應付戰鬥,戰士們都無暇顧及其他,畢竟在戰場上能夠消滅敵人,生存下來就是一切的王道。
凌晨,第一聲鳥鳴打破了野外的寂靜,一分區和三分區的戰士們幾乎從地上同時一躍而起,分工準備早飯,收拾營地,早飯拿到手裡一邊吃一邊繼續出發,隊伍中用語言傳達命令的次數並不多,往往一個眼神一個手勢就可以代表了所含的意思,兩支隊伍在路上又繼續較上了勁。
兩支隊伍一直在趕到延安的時候,這一類地現象在其他參賽隊伍間也並不少見,甚至有些性急的戰士直接在路上就開始較量開槍法拳腳,軍事大比武未開始,最早的准淘汰賽就已經默默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