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靈騎著摩托車在鬧市中穿越,內心憋著一肚子的火氣,天靈做賊以後還是第一次空手而回,這要告訴道上同行,保證會笑死人。
本來燈火輝煌的大街,現在在天靈眼中看來特別沉悶,整個城市像一隻大罐子,密不透風,再加上天靈內心的火氣,整個人像燃燒了似的,熱的冒火,天靈知道一個盜賊的基本規律,那就要在任何時候保持警惕和冷靜,現在他的狀況很不好,需要冷靜下來。
意識到這一點的天靈沒有急著找另一家下手,到了一家冷飲店,要了一杯咖啡品嚐起來,咖啡有靜神作用,幾杯下去,天靈感到全身一陣輕鬆,清涼的感覺滲透著沒一根神經,心靜自然涼,天靈的狀態好了起來,恢復了應有的警惕和鎮靜。
當天靈正要結賬起身時,看到店裡人影一閃,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店裡,這家冷飲店比較講究,屬於高檔消費,也吸引了大量的消費者,能在這裡消費的都是比較有錢的人,現在店內客人佔用了所有桌椅的三分之二,生意相當不錯,而這種情況正是盜賊活動的好機會。
天靈看到的這個人就是道上的同行,可惜天靈認識他,他不認識化裝之後的天靈,天靈內心一動,坐在那裡沒起身,想看看這個同行等會收穫如何。
這個同行是一個比天靈大幾歲的年輕人,一副瘦高的身材,打扮的流里流氣,一雙眼睛小而明亮,這時正有意無意的在店內客人身上瞟來瞟去,像貓在洞外伺候老鼠一樣。
當他的小眼睛瞟過天靈時,沒有在意,然後瞟向其他地方,天靈不由得意的一笑,暗笑這個外號叫『木材』的同道有眼無珠,希望不要偷到自己身上。
木材的真名叫穆才,是個扒手,喜歡盜賊這一行,但又怕落網,因此,不敢像天靈一樣去撬保險櫃,專在這種場合找老奶奶小姑娘下手,一天下來也沒幾個錢,不過用他的話說,這種情況下即使被抓,也不過是蹲幾天高牆罷了,不會吃槍子兒。
天靈曾經告訴他,不用向那些老奶奶和小姑娘下手了,她們袋子裡沒有幾個錢,還是撬保險櫃比較過癮,但這小子就是不明白,還以為天靈故意激他上當。
其實他不知道撬保險櫃的樂趣,這中間的學問可就大了,一般情況下不管是小偷小摸,還是撬保險櫃都有危險,那就要看偷誰啦,先計算好,也許會偷到價值連城的寶貝來,也不會有事,這是天靈一直以來的經驗,經驗對一個盜賊來說是個法寶,摸索到一分,就有一分的價值和把握,就多出一分成功的可能性,相應的提高一分膽量和信心。
可惜這些穆才不明白,即使天靈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在道上來說,一般不向同行說這些,對方說不准在那裡挖了一個坑在等著你上當受騙,那個還對你說實話?
天靈現在去偷盜也不完全是為了錢,他是為了找到偷盜的這種樂趣,錢他現在多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是一個人用,平時呢還要做做樣子過艱苦樸素的生活,用錢的機會不多,一般偷盜來以後,天靈隨手丟在山洞看也不看。
一般撬那些領導幹部,公司董事長,經理的保險櫃最為過癮,說不準會撬出一個故事來,有時候天靈撬上興致,一連撬好幾個,而且被撬的人還不聲張,不敢報警,大不了說那是一隻空櫃子,聽著真叫人開心。
那種進入角色,處在一種高度緊張狀態中,每一根神經和肌肉如上了弦的弓,但是,在神色中卻絲毫不能外露,表情上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百無聊賴的樣子,那一種刺激的享受,眼睛後邊的眼睛完全是一堆具有非凡洞察力的神經,眼睛前邊的眼睛保持令常人無法想像的警惕心,就像身後有一個萬丈深淵,令人緊張萬分,但還要保持沉著冷靜,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內對複雜的情況做出準確的判斷,一旦決定,就要迅速的去完成,偶然的猶豫不決就可能會導致功虧一簣,會導致終生的悔恨,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和信心,這就是盜賊的樂趣,天靈就喜歡這種富有冒險精神的樂趣。
有時候天靈很想將這些秘密告訴同行但是又忍住了,禍從口出,不經意的一句話或許會成為一條線索,順著這條線索順籐摸瓜,那就是死路一條。
可惜穆才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永遠也享受不到這種樂趣。
冷飲店裡人越來越多,結賬走的也多起來,穆才瘦長的身材在人群中一閃,消失不見了,接著在冷飲呆門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緊接著店內一個中年女人突然間喊叫起來:「我的錢包不見了,我的錢包不見了……」
天靈滿意的結賬走出冷飲店,對穆才的身手感到滿意,穆才不敢沾大案子,這種雞毛蒜皮小案子卻最拿手。
帶著愉快的心情,天靈騎著摩托車向回龍企業大廈使去,現在準備向這家單位下手,大廈位置比較偏僻,離鬧市有一段距離,一般人很少來這裡,所以,現在除了偶然有一個兩個行人路過,鬼也見不到一個。
據我天靈掌握的資料所知,這家公司的老闆與香港一家企業聯合在江南市出產汽車生意,一年贏利達到好幾位數,有人說這家公司偷稅漏稅,與市內某位大領導攀上了關係,但是幾次檢察機關都沒找到任何證據。
天靈就不相信他們做的很乾淨,偷吃的貓嘴巴裡總能聞到腥味,幾分鐘後,天靈將摩托車放在回龍公司的後門,然後將白臉臉從包裡放了出來,悶了很久的白臉臉很不高興的瞪著天靈吱吱叫了兩聲,抱怨天靈將它放在包裡過久,而天靈自己卻在冷飲店裡瀟灑,堅持回去吃兩個紅果,不然它現在拒絕和天靈合作。
天靈氣道:「你在這個緊要的時候向我威脅,這不是誠心搗亂嘛,好吧,兩顆就兩顆,你現在先行動,注意點,不要顧著貪玩忘記正事。」
白臉臉給天靈一個藍眼,身影一閃,消失在天靈的視野中,天靈拿出手機觀察著從白臉臉頭上視頻頭中返回來的信息,直到完全掌握了大廈內的警衛佈置位置,才將手機收回包裡,向前面一個小巷邊走去,旁邊有一個下水道,天靈推開蓋子,聞到臭不可聞的味道,不由皺了皺子,從包裡拿出一個防毒面罩戴在臉上,向下水道鑽了進去。
下水道內又髒有臭,天靈幾乎要打退堂鼓了,但是,那種冒險的樂趣又吸引著天靈向內彎腰前進,估計到了上去的地方,天靈推開一個蓋子,先聽了聽響動,確定沒有人,才慢慢的將頭伸出去,迅速的向四周看了一眼,才從下面跳了上來。
這裡是大廈的右牆角,順著牆角就可以到大廈內部,大廈總共有八層,一層是客廳,二層是三普通員工辦公的地方,四層是會議室接待室之類的辦公場所,五是高級員工的辦公室,六層是經理級別的辦公室,七層是董事長辦公的地方,八層是董事會議室。這些情況天靈摸索的一清二楚,正常情況下,這座辦公大樓在晚上十點以後就沒有人了,包括二三層的普通員工都離開了,而車間距離辦公大樓在一百米處,只要小心謹慎一點,是很安全的。
天靈沒有看到白臉臉,通常情況下白臉臉總是在等待著,天靈內心納悶,但也以為白臉臉已經摸清到樓房內了,急忙拿出手機,看到了一幕令天靈噴鼻血的場面,只見屏幕上有兩赤裸裸的身體在蠕動著,不時的發出蕩人心魄的聲音,天靈差一點兒沒被氣死,輕聲罵道:「白臉臉,你在幹什麼,是不是發春了,正事要緊。」
而天靈的內心也在驚訝,這個時候還有人在辦公大樓內,天靈幾次蹲點,都沒發現有人這個時候在,不過可以理解,偷情嗎……總要在沒有人的時候好一點,避開他們就是了,何況他們這個時候正在忙著,沉浸在兩人世界的激情中,那有時間顧及到其它。
天靈嘴裡罵上白臉臉,他自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這比免費的激情電影好看多了,令天靈大開眼界,身上某個地方出現了騷動不安,那個感覺很特別的!
白臉臉不情願的跑開了,天靈輕而易舉的爬上辦公大樓第七層,但不見白臉臉,問道:「白臉臉,你在那一層?」
白臉臉吱的叫了一聲,天靈氣的大罵道:「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跑到八層幹什麼,還不給我下來,你這個搭檔是不是有些不負責任?」
天靈避開樓道內的監視器探頭,向老闆的辦公室摸去,白臉臉一臉怪相的跑在天靈前邊,天靈在肚子裡大罵白臉臉多事,這個時候還要作怪。
找到了老闆的辦公室,天靈剛拿出萬能鑰匙,突然間聽到室內傳來激烈的叫喚聲,聽起來很刺激,天靈頓時明白了剛才白臉臉為什麼一臉怪相,原來偷情的人就是老闆自己,天靈瞪了一眼白臉臉,怪它不將情況如實的反應。
白臉臉故作姿態的閃動了兩下藍色的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並伸出爪自向門推去,辦公室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香艷刺激的場面出現在天靈的視野中,兩條赤裸裸的身軀正在辦公桌後面的沙發上激烈的運動著,男的在上,女的在下,兩人正叫的歡呢,沒有兩到外面有人正在偷看著他們兩個的活春宮表演。
天靈看到那男的有一雙色色的眼睛,就知道是回龍公司的老闆,那女的生的妖艷,天生的一個美人,天靈不陌生,是老闆的秘書,天靈有她的資料記錄,想不到平時看起來冷冰冰的她現在卻像蕩婦一樣,平時完全看不出來,天靈內心罵道,真是一個騷娘們,平時還挺會裝模作樣的嘛。
天靈內心不以為然,兩隻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著激烈運動的正叫喚的誘人的男女,恨不能多生幾隻眼睛,突然天靈感到小腿有些痛,魂魄歸來的他忙地頭一看,白臉臉正得意洋洋的看著他,在嘲笑天靈小色鬼一個。
天靈面紅耳赤,似乎被人發現了短處,接著以最小的聲音,僅僅白臉臉能聽到的聲音罵道:「只准你看,我就不能欣賞觀摩一下,你不看人家兩個表演的那麼辛苦,正缺少觀眾呢。」
白臉臉當然知道天靈在強詞奪理,不理會天靈惱羞成怒的樣子,爪在晃動了幾下,示意天靈工作要緊,想看可以錄製下來嗎。
天靈內心一動,這真是一個好注意,不過,看了一眼賊眉賊眼的白臉臉,天靈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傢伙什麼時候也不忘嘲笑天靈,低聲罵道:「走了,你以為我和一樣發春。」
就這樣,天靈和白臉臉在邊欣賞活春宮,邊偷偷的在兩人眼皮底下溜了進去,天靈打量著辦公室內,以他的職業眼光馬上瞄準了工作對象,向辦公室套間溜了進去,小金庫似乎向天靈招手一樣,吸引著天靈,天靈打量了一眼密碼鎖,像這一類的小金庫,天靈一眼就可以看出屬於那種類型,三下兩下的功夫,密碼鎖形同虛設,被天靈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保險櫃分上中下三層,上層是暫新的大面額鈔票,中間是賬冊,下層是幾隻精緻的合子,天靈顧不得拿錢,急忙將賬冊拿到手翻看,檢察機關費盡心機不能得到的賬冊,就這麼被天靈得到了,經驗告訴他,所有的秘密就在這裡,果然不出所料,賬冊裡記錄著走私的賬目,一筆一筆列的很清楚,天靈撿了幾本主要的賬冊塞進自己的包了,然後打開精緻合子,一般地說,這裡面應該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第一個合子內是一個翠綠色的寶馬,天靈知道自己撿到寶了,將寶馬放進合子,裝進衣服下面特製的袋子裡面,然後打開第二個合子,第二合子內是一個手槍,天靈覺得有些洩氣,現代社會,只要有錢,這種東西很容易搞到手,要多少有多少,天靈本想放回去,但又一想,這種東西自己平時不用,可以在山洞裡玩玩也好,就當作是珍藏品吧,想到這裡天靈毫不客氣收了下來。
室外,活春宮在繼續表演,白臉臉的工作是放哨,這時候它趴在套間門口,津津有味的看著,天靈大罵白臉臉不講義氣,心裡一動,打開手機,將活春宮悄悄的錄製下來……
天靈打開最後一個合子,裡面是老闆的國內外的私人賬戶,和證件,天靈顧不得詳細察看,全部裝進自己的特製袋子內,這些都是好東西,拿上再說。
上層的大面額鈔票天靈的興趣不大,他順手隨便往袋子內塞了一些,其它的天靈也不想留給這位好色的老闆,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內是液體,天靈將這些液體倒在鈔票上,然後再將保險櫃合上,恢復如初,內心暗笑,有這些流酸,明天老闆發現以後不氣死才怪。
天靈打量了一下室內,還有一些好煙好酒,可惜天靈年齡小,還沒有抽煙喝酒的嗜好,內心有些可惜,不過天靈不貪心,經驗告訴他,過於貪心不足並不是一件好事,起碼失去冷靜,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心靈,危險性就會大增。
在天靈和白臉臉依依不捨的離開辦公室,來到外面樓道時,聽到老闆大叫一聲,之後聽到老闆得意的笑聲。
天靈得意的一笑,突然間身後有人道:「今晚的收穫不錯啊……」
天靈猶如靈魂出竅,背上發麻,驚駭的向後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