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的蔡大都督,你骯髒的小命已經捏在華麗的甘大爺手裡。」九環大刀架在蔡瑁脖子上,至於蔡瑁身邊的十幾名親兵,片刻之間身首異處去餵了江龍王,而甘寧更加不客氣的踩在蔡瑁胸膛上,「要死要活,醜陋的蔡大都督自己選擇吧。」
「我投降,我投降。」武器已經被甘寧踢飛的蔡瑁連聲不迭的說道:「甘將軍,小人願意投降,你可千萬不要殺我啊。」
「殺不殺你由醜陋的太師決定。」甘寧一招手,幾名原錦帆賊的董卓水軍馬上把蔡瑁捆個結實,小船升半帆靠近『廉頗號』,而荊州旗艦已經大半沉沒,荊州軍水手退無可退,理智的選擇了向『廉頗號』投降,甘寧等人上船時,『廉頗號』的白刃戰正好結束。
「美麗的子敬,我服了你了。」甘寧給魯肅一個狗熊式的擁抱,大笑道:「你美麗的戰術冒險,終於讓我們華麗獲勝,醜陋的太師讓你做水軍都督,真是沒錯。」以前,甘寧心裡多少對魯肅還是有些不服,可今天魯肅以三百艘戰船打敗荊州水軍數千艘戰船,雖然是慘勝,也足夠讓甘寧心服口服了。
魯肅儒雅的臉上難得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剛謙虛說勝利是將士奮勇拚搏得來的,卻先連連叫疼,原來在剛才的水戰中,魯肅也被箭矢射中左肋,只是開始激戰正烈,就連魯肅自己都沒發覺,甘寧見狀,忙將魯肅軍衣撕開查看傷勢,幸喜箭頭入肉不深,應該沒什麼大礙。
這時候,後方荊州軍戰船已經趕來,大概是荊州軍見『廉頗號』已遭重創,想上來撿便宜,『廉頗號』上的董卓軍水手一陣慌亂,魯肅與甘寧卻對視一笑,甘寧一把揪起蔡瑁走到船頭,九環大刀剛架到蔡瑁頭上還沒說話,蔡瑁已經乖乖的對著荊州軍戰船大喊道:「我是荊州水軍都督蔡瑁,放下武器,全部投降,我命令你們投降!」
荊州水軍將領幾乎都是蔡瑁的心腹親信,一向對蔡瑁惟命是從,聽到蔡瑁的喊話,又見蔡瑁性命受制,猶豫片刻,大部分船隻便升白旗投降,只有少部分忠於劉表或者原編屬於黃祖的水軍選擇撤退,與後方的戰船返回襄陽水寨。
至此,襄江水戰宣告結束,初出茅廬的董卓水軍初戰告捷,雖然付出『廉頗號』重傷、超過一半船隻被擊沉與四千餘名水軍戰士性命的代價,只能說是一場慘勝,但擊沉荊州軍旗艦,擊沉荊州軍大小戰船二百餘艘,殲敵三千餘人,俘獲大小戰船五百餘艘,熟練水手近萬,有這麼大的戰果,相信任何一位主帥都能滿意了。
果然,康鵬接到戰報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三威脅那名可憐的報捷士兵說真話,見那可憐的報喜士兵急得大哭後,康鵬才哈哈大笑著給他一個狗熊擁抱,表示對董卓水軍將士的感謝,並親率文武至碼頭迎接魯肅與甘寧凱旋,當場重賞水軍將士,就連歸降的荊州水軍上下,康鵬都不無嘉獎。
親自攙扶著魯肅返回大營,康鵬與呂布一商量,在大帳裡就把魯肅與呂玲綺的婚事敲定,以示對魯肅的嘉獎,消息剛宣佈,眾人便紛紛向魯肅賀喜,只有當事人魯肅自己張大了嘴,既激動又頭疼,激動的是,終於可以和心上人喜結連理,頭疼的是,呂玲綺的脾氣可比蔡文姬好不了多少——而且老丈人更加難惹。
諸事過後,康鵬正要提審蔡瑁,忽聽得帳後文鷺的咳嗽聲,黃月英又在大帳後探頭探腦,康鵬立即明白文鷺要見自己,吩咐眾將稍作等待,自己一溜小跑跑進後帳,迎接他的是文鷺那張淚眼朦朧的俏臉,文鷺咬著下唇低聲道:「相公,聽說你抓到了蔡瑁,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康鵬一陣頭疼,老實說,康鵬其實捨不得殺蔡瑁,蔡瑁人品雖差,卻是三國時代的一流水軍大將,這正是董卓軍軍中稀缺的將領,而且蔡瑁極為貪慕名利又怕死,非常容易拉攏,但康鵬為了推卸責任,把殺害文聘的罪名嫁禍到蔡家兄弟頭上,不殺蔡瑁,康鵬便無法向文鷺交代。
「殺!」康鵬強忍心疼,咬牙道:「誰叫他兄弟坑害本相愛妻的父親,不殺不足以平本相心頭之恨。」
康鵬話音未落,黃月英忽然在他肥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嬌嗔道:「相公,蔡瑁是我大舅,他對我比三舅四舅好得多,你要是敢殺他,我就不嫁給你了。」
「不嫁就算。」康鵬沒好氣的回道,恢復了原妝的黃月英雖然是個美女,但康鵬卻更喜歡文鷺一些,在二者中選一,康鵬肯定是選擇文鷺。康鵬如此無情無義,黃月英再聰明也只是稚嫩少女,被康鵬氣得珠淚欲滴,只差沒有放聲大哭。
「不許欺負我妹妹。」文鷺把黃月英攬入懷中溫言安慰,又對康鵬說道:「蔡瑁既然對我妹妹好,你能不殺就不殺他吧,饒他一命。」
「什麼?」康鵬失聲道:「你不恨他嗎?當初就是他逼你父親到長安去送死的啊?」
文鷺低頭,哽咽道:「我知道你手下正缺水軍將領,根本捨不得殺蔡瑁,你只是怕我生你的氣,所以才硬著頭皮要殺他。」說到這裡,文鷺已經淚流滿面,哭泣道:「相公的大事為重,不能為了我的私仇而耽誤相公大事,我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女人……」
康鵬心中感動,將文鷺摟入懷中,在她粉頰上輕吻,低聲道:「有這麼深明大義的夫人,本相心中甚慰。」說話間,康鵬不禁想起當年在洛陽時的情景,衛仲道落到自己手中,同樣是愛人的蔡文姬那些刁蠻舉動,對比懷中佳人,誰優誰劣,不言而知。
康鵬與文鷺溫存了片刻,文鷺忽然推開康鵬,捂著鼻子罵道:「昨天晚上你發什麼瘋?弄那麼多廁所陳土回來,現在全身都臭哄哄我,沒洗澡以前,不許抱我。」文鷺又輕聲道:「快出去辦公事吧,軍師他們都在等你。」
康鵬尷尬一笑,正要出去,見黃月英還在一邊抹眼淚,康鵬感覺有些歉意,便捏捏她的小臉,笑道:「別哭了,你不是一直想做出真正的黑火藥嗎?呆會我帶你去看,什麼是真正的黑火藥!」黃月英扭轉頭,不搭理康鵬的話,但眼中已經沒有了淚水——還在放著光。
「純度高達九成五的硝石已經做出一些來了。」康鵬對付黃月英最為拿手,故意挑逗道:「如果你不想去看真正的黑火藥威力,那本相也不勉強你,你留在這裡陪你文姐姐吧,本相去辦公事了。」言罷,康鵬抬腿就走,後面馬上有一副柔軟的身軀抱住他,「好相公,我不哭了,我一定要去看……」
……「蔡大都督,本相對你可是久聞了。」康鵬皮笑肉不笑的對蔡瑁說道,而蔡瑁沒用董卓軍士兵的踢膝彎或者按壓肩膀就主動跪在康鵬面前,磕頭如同雞啄米,大哭道:「太師,請饒小人一條狗命吧,小人今後再也不敢了。」
「蔡大都督不敢什麼?」康鵬佯作驚訝道。
「小人再也不敢和太師作對,再也不敢獨佔荊州糧鹽交易,再也不敢霸佔襄陽的花船妓院行,再也不強拉百姓為奴,再也不強買強賣土地……」死到臨頭,蔡瑁倒也還算老實,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出來,把康鵬惹得哈哈大笑。
「蔡將軍誤會了。」康鵬大笑著離座,親自把蔡瑁扶起,還給蔡瑁鬆綁,不光是蔡瑁吃驚,就連董卓軍眾文武都目瞪口呆,康鵬大笑道:「蔡將軍,本相久聞你治理水軍有方,昨夜一戰,不知蔡將軍對我軍水軍有何指點?」
「水手太生疏!」蔡瑁脫口說出董卓水軍最大的缺點,隨即福至心靈,翻身對康鵬跪倒,磕頭道:「太師身繫天命,大恩大德,蔡瑁永世難忘,願為太師效犬馬之勞,望太師准允。」康鵬自然大喜從之,當場加封蔡瑁為西涼水軍副都督,又吩咐大擺酒宴,為魯肅、甘寧和蔡瑁三人慶祝。
席間,康鵬舉杯問蔡瑁道:「德珪,本相大軍圍城已近一月,為何襄陽不見歸降?城中情況如何,德珪可賜教否?」自從暗月組偷開城門的計劃失敗後,康鵬便對城中情況一片模糊,所以要先問個清楚。
「回稟太師。」蔡瑁躬身答道:「舊主劉表因黃家莊之事,害怕太師報復,所以不敢歸降,而馬良黃祖二人助紂為虐,仗著城池堅固,糧草可一年,大力鼓動劉表堅守,以致太師對襄陽久攻不下。」
「但城中族大戶都對劉表抱遲疑態度,不敢全力劉表。」蔡瑁又老實把城中軍馬部署情況向康鵬敘述一番,就連當初華歆勸劉表投降時的情形也原原本本說出。
康鵬沉吟道:「華歆?可是當年管寧與之割席絕交的華子魚?」康鵬曾經聽說過華歆與管寧的故事,當時華歆與漢末大儒管寧同學,二人同游路遇一塊黃金,管寧視若糞土,華歆卻將黃金拾起,後來二人共席讀書,房外高官駿馬經過,管寧還在讀書,華歆卻跑去觀看高官的威儀並艷羨不已,回來時,管寧已經把那面草蓆割成兩半,並指責華歆貪好權位名利,從此二人絕交,從此華歆便成士林口中儒學敗類,名聲臭到極點,但對野心勃勃的康鵬來說,華歆卻有著不可或缺的利用價值。
蔡瑁點頭稱是,康鵬再不說話,只是在心中不住盤算,荊州上軍已經元氣大傷,再等炸藥做出來後,董卓軍攻破襄陽將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康鵬最頭疼的是攻破襄陽後劉表是否會逃跑?荊州幾處大郡江陵、長沙、桂陽等地尚有部分實力,而董卓軍還沒有能力完全封鎖水路,如果讓劉表溜走了,那些一盤散沙似的荊州各郡就還有可能再凝聚成一團,極不利於董卓軍的下一步行動。
忽然間,康鵬的銅鈴眼轉到同在席間,卻用筷子蘸著酒水在桌上寫藥方的文華侯兼大神醫再兼大毒藥家——華佗身上,自然就有一條無恥到極點的主意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