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文鷺揍起康鵬來絲毫不比蔡文姬客氣多少,康鵬的肥臉上立即浮出一個五指印,就連臉上已經在收口的傷口也被震得又鮮血直淌,但這一巴掌也打醒了康鵬,康鵬瞬間反應過來,抓起文鷺的小手驚喜道:「是我們的孩子?」
文鷺扭轉臉不去看康鵬,可俏臉卻紅到了脖根,康鵬又驚又喜,掙扎著想去抱孩子,但全身劇痛動彈不得,只是不住追問道:「男孩還是女孩,有多大了?取名字了嗎?」文鷺低頭不語,臉上燒得厲害,在康鵬的連聲追問下,終於用蚊子般的聲音喃喃道:「是女孩,剛滿月五天,叫珍兒。」
「是女兒,哈哈,快抱給本相看看女兒長什麼樣?」康鵬興奮得連傷口的疼痛都忘記了,不住催促文鷺把女兒遞給他,文鷺猶豫良久,最好還是把女兒放到康鵬懷裡,康鵬仔細打量自己的第一個女兒,傻笑道:「真可愛,長大了一定很漂亮,幸虧長得像你,要是成我就慘了。」
「那當然!」文鷺忍不住賞給康鵬一個白眼,低聲道:「要是生得像你,我以後就有得擔心了。」被文鷺搶白,康鵬反倒有些高興,摸摸著女兒的小臉笑道:「乖女兒,等父親傷好了,就帶你回家去見你祖母,讓你讓祖歸宗……。」
康鵬的話還沒說完,文鷺已經把女兒搶走,文鷺氣得俏臉慘白,狠狠道:「你休想,女兒是我的,也隨我姓文,你休想帶走她。」言罷,文鷺抱起女兒大步衝出房間,剛到門口,康鵬卻忽然想起什麼,驚叫道:「原來是你姓文,那文聘是你什麼人?」文鷺呆了一呆,剛想說出實情,但又一跺腳衝出門去,再不理康鵬的呼喚。
「文聘是我文姐姐的父親,也是被你殺死的那員荊州大將。」文鷺出門不遠,趴在工作案睡得很香的黃月英忽然醒來,三步兩步跳到康鵬床前,拍打著康鵬的肚皮說道:「董太師,聽說你在長安有很多新發明,快全部教我,我勸文姐姐不殺你。」
康鵬大吃一驚,失聲道:「她就是文聘的女兒文鷺?還有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
黃月英順口答道:「我叫黃月英,至於我怎麼知道你的身份,你先別管,你先教我新技術,否則我就告訴我父親你的身份,讓我姨父劉表抓你去當人質。」
康鵬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這醜陋少女就是黃月英!也就是說,自己正躺在董老大的死敵荊州士林之首的黃承彥家中!如果讓大士族黃承彥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麼,自己只怕比落到周瑜手裡還要淒慘!黃月英看出康鵬的驚慌,湊到康鵬耳邊嬌笑道:「知道危險了?那就趕快把你的新技術告訴我,否則我這就去找我父親,說他最恨的董太師就藏在這裡。」
康鵬大怒,這些年已經沒人敢威脅他了,想不到今天一個黃毛丫頭都敢騎到他頭上,如果是美女也就算了,可這丫頭還是歷史有名的醜女。但康鵬畢竟性命捏在黃月英手裡,不得不低頭道:「好,本相可以教你新技術,可你也要向本相保證,在本相平安離開之前,絕對不能告訴你父親本相的身份。」黃月英拍手答應,康鵬心中惡毒補充道:「等老子回到軍隊裡,再慢慢找你這個敢勒索我的醜丫頭算帳!」
康鵬一邊在那裡回答黃月英各種科學問題,一邊在心中琢磨怎麼報復這個膽大包天的醜丫頭,黃月英的父親黃承彥在外面也沒有閒著,當黃承彥猜到康鵬的身份後,黃承彥並沒有急於找康鵬報復,先不說自己手下這幫村民百姓敢不敢對大漢太師動手,就是沔陽官府也肯定沒這個膽子,就算百姓們敢動手捉拿董卓,董卓軍駐紮在永安的部隊距離沔陽僅有數百里路,還有陸路可通,一旦走露風聲,那麼這個黃家莊,恐怕就不是僅僅被殺得雞犬不留那麼輕鬆了。
黃承彥清楚知道自己親自動手對付董老大的難度與將要面臨什麼後果,但黃承彥也不想放過這個士林公敵,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黃承彥回家找到髮妻蔡氏,對蔡氏說道:「當家的,我聞得孫堅已死,江東軍不日便退,半月之後,正好是我的五十壽辰,你且休書一封與你家兄弟,請他們到莊上赴宴如何?」
黃承彥向來討厭他的幾個小舅子,從來不歡迎他們到黃家莊花天酒地,蔡氏雖然也恨她的兄弟們不爭氣,可畢竟骨肉親情,見老伴難得邀請自家兄弟,那有不允之理,馬上點頭答應,提筆給兄弟寫信,黃承彥又提醒她道:「這事先不要對月英說,等她的舅舅們到了,給月英一個驚喜。」蔡氏笑著答應,暗笑丈夫一大把年紀了還童心未泯。黃承彥卻非常清楚自己女兒的聰明才智,如果讓女兒知道自己邀請她那些帶兵的舅舅,那她肯定能看破自己的用意。
蔡氏給蔡瑁等人寫信的時候,黃承彥也提筆給江夏八俊、蒯良、蒯越和伊籍等人寫信,邀請他們一同到自家慶祝生日,共論詩文。不一刻,書信寫好,黃承彥安排人手送到襄陽,這才起身去看望那個不共戴天的敵人。
到得門前,黃承彥卻見他最寶貴的女兒正拉著重傷在身的董卓在工作台旁問這問那,而那董卓不住的對黃月英點頭哈腰,媚態畢露,黃承彥心中不禁大怒,董卓的好色天下知名,可想不到對一個外表如此醜陋的少女也不剛過。那一刻,黃承彥幾乎想衝上去把董卓千刀萬剮,替自己的師長、同窗、學生、親朋好友和寶貝女兒報仇雪恨!
黃承彥忍住了,先不說他肯定不是董卓的對手,傷害董卓的後果也是他無法承受的。黃承彥悄悄拄杖進房,在康鵬和黃月英背後忽然說道:「月英,這位先生,你們在做什麼?」
康鵬和黃月英聞聲回頭,康鵬沒見過黃承彥,正狐疑間,黃月英捧著一個下掛油燈的半透明球狀物體,歡呼道:「父親,父親,你看,這位先生交我做的熱氣球,真是能飛啊!」
黃承彥定睛細看,見那熱氣球果然飄在半空,再細看,見那熱氣球竟然是一個下鞣制過的豬尿泡,下面掛著輕薄的木製油盤。饒是黃承彥見多識廣,也不禁驚呼道:「巧奪天工!巧奪天工!」其實最震驚的人不是黃承彥,而是說出原理的康鵬,早在長安的時候,康鵬就命人開發熱氣球,但始終沒能成功,想不到今天康鵬只是被黃月英糾纏不過,隨便說出熱氣球的原理,黃月英在半日之內就能模型,不禁讓康鵬歎服再三。
黃承彥驚歎之餘,見於吉老道不在,便問道:「那老騙子呢?到那裡去了?」
康鵬搶著答道:「那老騙子處處招搖撞騙,老朽擔心他在貴府手腳不乾淨,早早付給他謝金,打發他走人了。」聽康鵬這麼說,黃月英嘴角掀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康鵬今天早早就把跪在他面前顫抖不已的於吉叫到一邊低聲吩咐,黃月英雖然沒聽到康鵬對於吉說些什麼,但是以她的聰慧,早猜得八九不離十,只是不願說破而已。
黃承彥也壓根不把於老騙子的生死放在心上,當下放在一邊,假意道:「這位老先生,敢問高姓大名,仙府何方?因何狼狽之此?」
「回莊主,老朽姓康名鵬。」康鵬早準備好一番假話,背得滾瓜爛熟,「是成都士族,只恨那董賊橫蠻入侵,在下不忍遭那董賊魚肉,便孤身向東,本欲在荊州尋找一片沒有董賊魔影的王道樂土,不料在襄江邊上遇見江東亂兵,行李被劫,人也被亂軍殺傷拋入江中,幸得令千金相救,救命之恩,康鵬沒齒難忘。」
康鵬口口聲聲把自己罵做賊,黃月英差點沒笑出聲來,黃承彥卻心中大怒,心說這董賊竟然奸詐無恥至此,連救命恩人都敢欺騙。當下黃承彥不動聲色,朝康鵬客套道:「既如此,就請康先生在鄙莊暫住,待傷好之後,再作計較不遲。在這裡不用客氣,老先生就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吧。」黃承彥又轉向黃月英道:「月英,好好招待康老先生,不可無禮。」便與康鵬告辭而去,躲到無人處對康鵬破口大罵。
見黃承彥出去,康鵬重重舒了口氣,黃月英嬌笑道:「老賊?我今天第一次見到自己罵自己的人,你不臉紅嗎?」康鵬無力的垂頭道:「還不是因為害怕你父親,要不我至於自己罵自己嗎?你父親恨我入骨,讓他知道我的身份,我還有命在嗎?」
「既然知道就好,那就快教我其他的機械技術,否則你知道後果!」黃月英雙手叉腰,繼續威脅康鵬道,康鵬的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正要發作,卻見黃月英張開小嘴對外吼,「父……」康鵬趕緊把她嘴摀住,求饒道:「小姑奶奶,算本相怕你了,你還想學什麼?」
被黃月英問這問那折磨到傍晚,黃月英見康鵬的病體實在撐不下去了,這才放康鵬去休息,康鵬趴在床上哼唧了半天,正要昏昏沉沉睡去,忙著配製火藥的黃月英忽然說道:「咦,我給你休息時間,你不去看望文鷺姐姐嗎?」
「我是她的殺父仇人。」康鵬苦笑著呻吟道:「她恨死我了,還會見我嗎?」
月英淡淡道:「文姐姐如果真恨你、希望你死,就不會替你生下女兒,也不會把已經插進你胸口的寶劍拔出來,更不會徹夜守侯你,她現在心情一定很矛盾,你如果希望取得她原諒,就要乘這個機會去找她。」
康鵬還在猶豫,黃月英的又發怒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文姐姐為了你吃了那麼多苦,你連去對她低聲下氣都不願意嗎?再說了,她的父親又不是你親手殺的,你擔心什麼?」
一語驚醒夢中人,康鵬眼前一亮,對啊,文聘並不是自己親手所殺,就連吳懿設伏殺文聘之時,也不知道中計的人就是文聘,自己大可以利用這點向文鷺辯解。當下康鵬顧不得身體又疼又累,一躍而起,問明文鷺的住所,便匆匆尋去。
很快尋到文鷺住的那間小小的偏房,房間中仍然透著些許油燈的光芒,顯然文鷺還沒有入睡,康鵬大喜,忙輕輕敲門道:「文姑娘,文姑娘,是我,請你開開門。」
房中開始沒有半點聲響,康鵬等了良久,終於聽到文鷺壓抑的低哭聲,康鵬又敲門道:「文姑娘,我有話對你說,文姑娘,我對不起你,我該死,但我有千般不是,也請讓我對你說完了,你再恨我不遲。」
房門仍然沒有打開,文鷺仍然在房中低聲哭泣,康鵬又反覆叫了數次,但任由他千般哀求自責,文鷺始終不見開門,康鵬無奈中靈機一動,對房中低聲道:「文姑娘,既然你不肯讓我解釋,不願見我,那我也只好走了,但請你一定要照顧好我們的女兒,她是無辜的。」
說完,康鵬故意用沉重的腳步離開,走不多遠,又輕手輕腳摸到文鷺房門側邊。不出康鵬所料,過不多久,房門果然輕輕推開一條下縫,康鵬二話不說,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衝上去,文鷺發現上當已經完了,康鵬肥得像個肉球的身體已經硬生生把房門擠開衝了進去。
康鵬進門後什麼也不說,抱著文鷺就往她小嘴上深深吻去,文鷺雖然拚命掙扎,但康鵬就是不放手,漸漸的,文鷺也不掙扎了,任由康鵬在她臉上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