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橋一戰,依仗當世猛將趙雲的驚人發揮,青州軍大獲全勝,誅殺呂曠、呂翔,力擒顏良、文丑二將,斬獲袁軍首級上萬,降者三萬餘,餘者潰散。經此一役,袁紹所依賴的幽州十萬援軍不復存在。
軍中營帳中,趙雲端坐上方,下首站著受縛的顏良、文丑二人。
原本一臉沮喪的文丑,看到顏良無事,頓時大喜,道:「大哥,你還活著?那太好了。」
顏良看了一眼自己兄弟,苦笑了一下,對文丑道:「有何可喜?現如今你我兄弟二人大敗被擒,將有何面目去見主公!」
說罷,望向端坐上首的趙雲,沉聲道:「子龍將軍果然天下無敵,我兄弟二人輸得心服口服,如今但求一死,已求忠義,望將軍成全!」
趙雲微微一笑,道:「二位將軍忠義,雲甚欽佩。但此事尚需待我大哥首肯。我大軍即將返回,二位將軍可隨軍前往見我大哥,這幾日請暫在營中好生休養。」
接著,便招來兵士將二人帶下。二人見趙雲如此說法,也無可奈何,暗暗歎氣,不再言語。遂跟隨兵士出得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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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南皮城下,青州軍依舊不慌不忙,只每日上前叫陣,並不攻城,蕭言也是每日在營中悠閒地等待各路大軍的快報。南皮城中,袁紹久等幽州援軍不至,焦躁不安,只得終日飲酒,閉城不戰。
趙雲界橋大勝幽州十萬大軍的消息很快傳至雙方陣中。
蕭言聞訊大喜,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子龍果然世之猛將,文武兼備,經此一役,袁紹休亦。」眾將皆笑之。
袁紹得知此噩耗後驚惶失措,手中酒杯不由自主地掉落下來,一臉惶恐,忙問眾將道:「界橋大敗,幽州十萬援兵潰敗,呂曠、呂翔身亡,顏良、文丑二將被擒,我該如何是好啊?」
一人出列上前,道:「主公,我願領一軍出城迎敵,主公可率大軍突圍北上渤海。」
袁紹聞之,心中頓生退意,開始猶豫不決起來。
田豐見狀一驚,忙出言道:「主公不可輕退,否則冀州大半皆落蕭言之手。此時只需堅守城池,待天氣轉寒,青州軍自然退去。」
袁紹也極不情願放棄大半個冀州,便同意了田豐的建議。
郭圖見幽州援軍大敗,形勢危急,也不敢跟田豐唱反調了,一言不發躲在一邊。
田豐見袁紹採納了自己的建議,又道:「現城中兵士二十萬之眾,糧草輜重消耗甚大,主公需書信一封於高唐淳於將軍,令其嚴加看守,糧草輜重不容有失,運輸糧草多派兵士守護。」
袁紹允之,隨即休書一封至高唐淳於瓊處,令其嚴加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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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趙雲已領勝利之師返回。蕭言率眾將出營迎接。
見到趙雲大勝歸來,蕭言欣喜若狂,上前抱住趙雲,道:「子龍,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能取冀州,子龍當記首功。」
趙雲也笑著對蕭言道:「大哥客氣了,你我兄弟何需如此。征戰天下乃雲畢生之志願。能追隨大哥,是雲一生之榮幸。」
蕭言聽之心下感歎萬分,而身後眾將也上前紛紛向趙雲道喜。一時間,青州軍營前眾人喜氣洋洋,一幅其樂融融景象不提。
回到營中,蕭言沒有立刻去見被擒住的顏良、文丑二人,其實此時蕭言心中也甚是猶豫不決,二人皆驍勇之將,若能收服自是最好,自己以後征戰殺場又多兩員猛將,可這二人皆忠義之士,若是寧死不降,自己又怎能奈何,總不能一殺了之吧。想至此,蕭言臉上顯出愁容,重重地歎了口氣。
郭嘉心思聰穎,在邊上看見蕭言略有愁容,便知道主公對被趙雲擒獲的顏良、文丑起了惜才之心,便上前對蕭言,笑道:「主公可是為了這顏良、文丑二將憂愁?」
蕭言心中暗稱郭嘉機警,自己想什麼都瞞不過他,既然來問自己,肯定心中已有良策,隨即輕罵道:「好你個郭奉孝,既已知我心中憂慮,還不趕緊道來。」
郭嘉見主公發問,也就不再賣關子了,上前在蕭言耳邊悄聲道:「主公只需…………」
蕭言聽完,大喜道:「奉孝妙計。吾又將得二員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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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言來至關押顏良、文丑二人的營帳中,只見二人席地而坐。
顏良見到蕭言進來也不吃驚,依舊垂目坐在地上,而文丑看到蕭言這一身打扮,就知道是誰了,心中正暗自奇怪蕭言之年輕。
蕭言對二人發問道:「二位將軍一路辛苦了。敢問二位將軍有何打算?」
見到蕭言發問,顏良睜開雙眼,道:「想必你就是征北將軍蕭言吧。我二人既然被擒,當求一死,請蕭將軍成全我兄弟二人。」文丑此時完全以顏良馬首是瞻,一言不發看著蕭言。
蕭言繼續道:「想那袁本初狂妄自大,不服朝廷管制,以下犯上,妄起刀兵犯我青州,天下民心皆怨,今被我破之,兵困南皮,已成困獸之鬥,來日無多亦。二位將軍皆河北義士,忠於漢室朝廷,言心中仰慕已久,似今日這般,何不早早歸順,助我平定天下,匡復大漢江山。」
顏良聽完蕭言這番話,眼中現出一絲猶豫,隨即又堅定下來,道:「蕭將軍心意,我兄弟謝過。將軍為國為民,我等皆知。怎奈袁公對我等有知遇之恩,往日待之甚厚,如今袁公有難,我等怎可背之。望將軍成全我等忠義,賜我等一死。」說罷,雙目圓睜,盯著蕭言。
蕭言見狀,暗歎河北多義士,幸虧郭嘉早有妙計安排,遂不慌不忙道:「言欽佩二位將軍忠義,願釋之,二位將軍可來去自由。」
顏良見蕭言有意放走自己二人,頓時愣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文丑在一邊說道:「難道蕭將軍不擔心我二人繼續助袁公與你為敵?」
蕭言聞言撒然一笑,道:「既放之,何怕之由。」話音剛落,一股藐視天下的氣勢自蕭言身軀而起,看得地上二人心中暗暗折服。
「如此便多謝蕭將軍了。」顏良道。
蕭言隨即讓兵士為二人鬆綁,牽來二匹戰馬,送二人出營而去。
一路上,文丑心中有些疑惑,便問顏良:「大哥,剛才我看著蕭言有情有義,是個好主公,我等為何不降之?」
顏良無奈道:「奈何我兄弟已奉袁公為主,若再改投蕭言,難不成要學那三姓家奴呂布不成?觀此人乃當世英雄,袁公不及也。此次回去必當規勸袁公,莫與蕭言為敵,若袁公一意戰之,我等亦一死而已。」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南皮城下。文丑朝城上大聲道:「我乃文丑,與大哥回來了。城上兵士速開城門,放我二人進去面見主公。」
城上兵士見果然是顏良、文丑二將,但有不敢擅自打開城門,便急忙通知袁紹。
袁紹聞之,忙領眾人來到城上。往城下望去,卻見只有顏良、文丑二人。
袁紹心中頓時起疑,朝城下二人問道:「二位將軍如何歸來?」
顏良如實回答道:「是那蕭子鴻放我二人返回。主公速開城門,放我二人進來,有要事稟告。」
袁紹心中更添疑心,唯恐二將已降蕭言,遲遲不敢打開城門。
文丑見袁紹如此這般,甚是氣惱,大聲道:「主公為何遲遲不開城門?難道疑心我兄弟二人?」
袁紹更是遲疑起來,邊上郭圖上前進言道:「主公萬萬不可放此二人進城。此二人早已被擒,蕭子鴻怎肯輕易放之,必然已降。蕭子鴻詭計多端,我等早已見識,此必詐城之計也。」
此時,只見隱約遠處出現一彪兵馬。
袁紹一見,更肯定了二人是助蕭言來詐城的,勃然大怒,朝城下二人怒罵道:「你等奸險小人,枉我平日厚待,竟降蕭子鴻,如今還敢來詐我城池,真是死不足惜。」說罷不待城下二人分辨,便令弓箭手放箭。
弓箭疾如雨下射向城下二人,二人一邊抵擋,一邊忙揮馬後撤。
文丑揮刀撥開射來一輪箭矢,對顏良大聲道:「大哥。袁紹多疑,不足以侍之。我等已無退路,何不投奔蕭言。」顏良見事已至此,也不再言語,深深歎了口氣。
片刻之間,後面那一彪人馬即趕至,只見領頭之人正是趙雲。
趙雲見二人形勢甚是危機,忙催馬趕至二人身前,手中銀槍舞得潑水不進,一邊擋住滿天箭矢,一邊對二人道:「我大哥言袁紹多疑,恐二位將軍有險,特派雲前來相助。」顏良、文丑心中頓時感動不已,忙協助趙雲抵擋漫天箭雨,三人邊擋邊退。
不一會兒,三人便退出城上弓箭手射程範圍,一同朝青州軍軍營而去。
蕭言知郭嘉之計奏效,大喜過望,出營迎接。顏良、文丑見蕭言親自迎接,忙下馬跪地叩首,大聲道:「我二人願奉將軍為主,望將軍不計前嫌。」
蕭言忙上前扶起二人,大笑道:「能得二位義士相助,乃言之幸,大漢之幸也!」
說罷,即令人營中設宴,為二將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