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寶來儀 第三卷·誰家天下 第九章 心計(下)
    時沐豫正在頭疼現在的戰況,二方膠著不下,一直這不是辦法。雖然信誓旦旦一定會贏,然而沒有誰不願意贏的痛快些。

    他在桌上無意識的拍著。忽然想起了霍司崖,臉上有些喜色。他一直沒有子息,沒想到竟然在自己有生之年還能有個骨肉,還是霍司崖這般出色的孩子。他欣喜的想,虎父無犬子,在他們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體現。

    可惜,霍司崖似乎對他非常反感與排斥,想必是因為從小不在身邊的緣故,但是他有信心,沒有什麼能斬斷親情。只要多花些時間去培養,日後就不怕他的大業後繼無人了。當務之急還是把端木瞿這心腹大患除去,江山定下,再和霍司崖好好培養父子感情不急。

    外面叩叩兩聲,屋子裡的侍衛去開門,回來和沐豫低聲說了幾句,沐豫便道:「叫她進來。」

    片刻之後,屋子裡只剩沐豫一人,他手中捧著卷軸,將它鋪開到案上,只略看了看,便皺起眉頭。傳話叫侍衛進來,「不是這個。」想了想又道,「叫慕容瀟來。」

    不久後慕容瀟進入沐豫的書房,行禮畢問道:「王爺夜深喚屬下來,不知何事。」

    慕容瀟因與瑨璃和霍司崖走得近,最近沐豫都不大用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王爺的目的,越和瑨璃和霍司崖相處,越喜歡他們,不忍傷害他們,王爺也看出這點。所以近來都不大使喚他,此時忽然又叫他來。慕容瀟猜不到有什麼吩咐。

    沐豫道:「從明日起你進宮去。」

    慕容瀟越發疑惑,「進宮何事?」

    「聽聞皇上最近睡得不大好,白日裡沒精神。不知晚上都在做些什麼,你且去觀察觀察,可別叫她操勞了。」

    慕容瀟心裡想,這些是內命婦做的事情,叫他去看這些是什麼意思?轉念一眼。想必更多還是讓他去監視地意味,心裡頓時瞭然,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慕容,你從年幼時就跟著我,直到如今。本王如何待你。你心知肚明。切莫可因一時一些小小念想和感情用事,誤了自己大好前程。」

    慕容瀟抱了抱拳,答一聲:裡卻有些淒然。雖然從先就知道王爺有稱帝的野心,但是在瑨璃稱了帝之後,再面對他地野心,慕容瀟便有些難以接受了。王爺是他的主人,也對他有養育培養的恩德,如今這樣兩難,卻是他這個人太優柔寡斷。

    選擇了一個主人,就該跟從下去。何況是王爺這樣一個英明的角色。他知道善待屬下。因為只有更多的恩惠,才能讓下屬為你更加賣命。

    夜深沉。他漫無目的出了王府。在外面遊蕩。忽然間有人在他肩膀上一拍,他迅速跳到一旁。看清來人方才放心。他微笑,「你不是回嘉風樓了?」

    霍司崖道,「這兒還有點事情。你怎麼,半夜不回王府,在外頭做什麼。」

    「想出來透透氣。」慕容瀟和他並肩走著,忽爾笑笑道,「如今我要稱你為什麼?小主人?」

    霍司崖面無表情,「別把我與沐王爺扯到一起。」

    「你們是父子倆。」聽他叫王爺叫沐王爺,慕容瀟有些不解,「你孤身這麼久,乍找到親人,難道不高興麼?」

    高興,高興什麼?得到的遠比失去地要多的多。見他不言語,慕容瀟才明白過來,他點頭道,「我知道了,確實這樣讓你和皇上的關係變得十分尷尬與難為。」原來是為了這個原因,原本一對情侶才被拆散。好在他們不曾成親,不然豈不是……他只看了霍司崖一眼,覺得又感歎,又可惜。

    「她可好?」他簡單地問道。

    「我也有幾日不曾見到她。聽說最近晚上睡不好,白天沒有精神。正因為這事,刀王爺讓我去皇宮裡看著她。」

    霍司崖的心微一提,「看著她?」

    慕容瀟微一笑,「你放心,我不會出賣她的。」

    霍司崖臉上沒有笑意:「那你要如何向沐王爺交待。」

    「他不曾向我下什麼命令,我何需向他交待。我不過只要好好地看著皇上,讓她好好的就行了。」慕容瀟道,「至於別地麼,等戰事結束後,若能夠,你們一起離開這兒吧,沐姑娘不合適宮廷,不如在外頭過得瀟灑。」

    霍司崖淡淡的,「她在那裡過得不開心,是不是?」

    「在一個不屬於自己不合適自己的地方,能過得舒心和自在,那就是很奇怪的事了。」慕容瀟道,「你又為何半夜在這兒?」

    「我從一個朋友處回來。慕容,有件事要麻煩你。」

    「什麼事?」

    霍司崖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慕容瀟點頭道:「這不難,等我打聽到了回你。」

    霍司崖按了按他的肩膀:「如此我就多謝你了。」

    「咱們是哥們兒,這般客氣做什麼。」

    二人相視一笑,又說了幾句話方才各自離去。霍司崖回阿步家中,他正對月獨酌,「你總算回來了,我可等了你好半天。等不住只好自己喝起來了。」

    「你喝你的,等我做什麼。」霍司崖坐下。

    「有消息你不聽?那拉倒。」阿步哼了一聲。

    「什麼消息?」霍司崖淡淡問,不冷不熱的。

    阿步嘖了一聲,「聽說是好消息,你就不能激動一些?你難道就是個木頭人?」

    「你說是不說,這般囉嗦做什麼。怪不得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永遠不理你。」

    阿步被踩到痛處,拿筷子指著他哆哆嗦嗦半晌說不上話,「霍司崖,你這個人要麼不說話,要麼嘴巴就像下了鶴頂紅,劇毒無比。」

    霍司崖自顧自倒了杯茶來喝。見阿步果然不說,才道:「快說罷,我激動地想要聽了。」

    阿步忽然咧嘴一笑,「你總也有求我的時候。好吧,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我今兒打聽到,沐芽兒出生月份,和陳德妃懷上她的月份不符。」

    霍司崖地心一咯登,立時就七拐八彎想到了這其中地關聯。他低聲道,「所以,她不是奉孝帝之女的可能性,又大了一成,是不是?」阿步點頭微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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