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借過!」
……
沒反應。
「讓開去。
「主子有話問
「那是你家主子,不是我主子我。要不是還忌憚暗處兩跟班,我早施展輕功,逃之夭夭,還犯得著看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認真論起來,要論這一招一式的打鬥,我肯定不是面前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但論起以內力為基礎的輕功,單憑我那憑空多出一甲子的內力,足以笑傲江湖吧
「主子有話問是個好奴才坯子。何況那似復讀機的模樣……真是……讓人想生氣又有自虐的嫌疑。
「喂
好吧,我奈何不了一條忠僕,直接找上他家主子總行
「姓名?」
「什麼?」我一時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明明是我請他開開金口,管教手下的,這話題怎麼詭異的轉到了請教姓名上?根本是雞對鴨講的兩碼事,一點也不搭界。
「告訴我你的姓名住址,就可以走了上模樣,讓人看了就不爽。
鬼才傻得告訴你名字,好讓你按圖索驥找上門來嗎?我那不是沒事找事:「天涯遊子,四海為家
「那總有個姓名?」
「浮萍飄蕩本無根。天涯遊子君莫問
「呵呵。真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出口成章
這話聽在我耳裡早變了味。先前的千古名句都沒討到好彩。這樣幾句順口溜反得稱讚。這個人的水平,亦有限。哼
「可以走了嗎?」
「嗯退回他主子身邊,一進一退間,不差分毫,這樣地身手,應該是經過千錘百煉後才能擁有的吧
眼中閃過一絲羨慕,自己那憑空得來的內力。配上自己三腳貓般的功夫,如同一個身懷巨款而不懂使用的孩童。真是可惜了
以後,自己還得多加鍛煉才是。以免再次陷入這樣進退兩難之局面。一次、兩次的僥倖脫身後,我可不敢奢望命運之神次次都這樣對我微笑。
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毫不意外的聽到身後有人潛行跟蹤的聲響。
無語,這些個稍有頭面的大人物啊戲,真無戲。這一次,該領這只尾巴到哪逛逛去……
我不緊不慢的走著。心裡也迅速盤算開來……
曠野的風呼嘯而過,三人立在這林立石碑前,為首一人上前,走到最前一碑文前。其餘二人皆留在原地戒備。
主子不出聲,作為隨從的自是盡量不發出半點聲響。
半晌後。聽著那為首一人輕笑一聲:「蘇兄。別來無恙,如今君在九泉可安否?」
看著前面已被仔細擦拭過的碑面,衛天行心緒萬千。
從沒有想到過。當年那一段越國為質的歲月。相識相交地故友,會在越國傾城之際,派人千里傳信交付自己手上。一頁薄紙,「佑佐黎民」四字重逾萬鈞。
而當時,自己仍是被個,雖回轉了離國,卻被異母兄長壓制得無法動彈的閒散親王,相較於其它兄弟地橫死命運,自己已是萬幸
然後,一夕風雲色變。離君暴斃。對外,雖稱死於疾症,然而,那皇陵中那具無頭無心的屍身,卻在無聲的講訴著那段鮮為人知的往事。
這其後,才是自己的登基為帝。
這段離奇地往事,除了少許幾個知情人外,鮮為人知,更無法與外人道。其中苦楚氣悶之處,豈是言語能表述地……
登基近一年時光,風家遺屬斷然拒絕自己好心的安置,寧肯自請為奴
蘇兄,承蒙青眼,如山重托盡相付,可,朕……實在有負……
半晌無語,那兩隨從卻聽得自家主子自言般輕語「老百姓就圖個平安是福,連個小小幼童的知道的事實,可如今之天下實在是很失敗的
這樣的話,若被任何人聽到,只怕都會驚駭萬分,可惜,此地除了幾名知情的隨從外,便是不能言語的林立石碑,與曠野中一掠而過的疾風。
那樣一段驚心動魄的過往,便這樣輕飄飄的消散在風中,了無痕跡。
「主子
「皇上制……」
「不說這些思已轉到另一件事上:「凌雲,你看那孩子怎樣,若先前的話真是出自那孩子之口,如許年齡,能有這份心性……倒真讓朕刮目相看……自那人之後……還真沒見過如許慧質的……你說,這世上……可真有轉世一說……」
「主子放心……淩風已經跟蹤而去,待他回來,一切自可水落石出……容屬下說句放肆的話……不信……斯人風采……當世還能有第二個……」
「那是……想當年……誰?」那個聲音清亢男子原本也想說些什麼,卻被曠野中的突然傳來的聲響驚動。那名喚凌雲的侍衛則已然護立在離帝面前,警覺之極。
那急行之人,在一丈開外便停住身形,大禮下拜:「下官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原來是大內禁軍統領蕭將軍.不見半分鬆懈。
而離帝衛天行,仍一派神情自若,「平身吧!蕭愛卿!倉促前來,所為何事?」
「回皇上的話,今晨,二皇子在御苑學騎射時,不慎墜馬,如今昏迷不醒中,御醫正急診中……皇后派屬下請陛下回宮……御醫說,怕是晚了……陰陽相隔。」
離帝聞此惡訊,神色仍是不變半分,淡淡應道:「知道了
雖離帝面向林立石碑,然而隨侍陛下身邊的凌雲,卻明白的感受到陛下呼吸一緊,袖中之手已不由緊握而不自覺。
一個眼色遞給同是皇上心腹的趙九,趙九自是心領神會。
「陛下,今日出來已久,朝中尚有諸多要務,奴才斗膽,請皇上國事為重,擺駕回宮
微閉了眼,一抹無奈在離帝面上一閃即逝。看見前面眼前石碑上刻的的蘇驚塵三字,這個本該是當今離國最尊貴的男子,卻只感到羨慕。
逝者如斯。而活著的人,卻還要繼續生存。
原以為今日可以好好跟蘇兄一敘,可,那朝堂之風,風雲跌宕,魑魅宵小卻一刻不讓人安穩的。倒讓你見笑……
也罷之民心……
「回宮
身後,那排排林立石碑,沉默無語,彷彿一雙雙沉默無語的眼。
在處理完政務後,總算聽到凌雲關於那個孩子的現狀回報,明明心急如焚,卻拚命刻制前去探視的衝動。
否則,那孩子的下場,只怕就不是現在的昏迷不醒,而是真的陰陽相隔了。
一國之君,做到這個份上,也夠……窩囊……外戚專權……
「皇上放心,御醫一直隨侍一旁,那人底細屬下很是清楚,不是那邊的人。只是二皇子的傷,的確……不容樂觀的勇氣,才敢把御醫的回話奏上。
殿上君主沉默半晌無語。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兩人的視線皆被剛進來一人吸引。
那個亦顯尷尬。卻不得不直面君主,大禮下拜:「凌風失職,請陛下責罰
「你這是怎麼了?」原本殿內沉悶氣氛,完全被此人打破。
離帝的語氣是難掩的驚訝。
沒法不讓人驚訝。眼前這位御前侍衛,滿頭滿臉的唇印脂粉,神色極其狼狽。
「屬下失職身,回宮後,連梳洗一番亦不能,不得不以這一身狼狽直面君王:「屬下跟蹤那小子竟到了帝都一家青樓——怡紅院。那小子進去半晌都見沒出來,屬下本打算溜進去看個究竟,人在半空,卻突被一石襲擊,人掉落樓前,那樓中的女子一擁而上……拉拉扯扯……咳……後來……好容易表明身份……老鴇卻說……樓中根本從此人……屬下這人算是……丟大了……總歸是屬下失職……請陛下責罰。」
半晌無語,聽得座上君王長歎一聲足……如此修為……怡紅院……那樣古靈精怪的孩子……也怨不得你……下去梳洗一下……今日之事,不許外傳就是
重重磕三響頭,凌風滿面含羞退下。
「皇上……皇上……大喜……二皇子……二皇子醒了……」殿外傳來太監趙九激動的聲音。
這突來的消息,總算給一殿沉悶帶來絲絲喜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