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世蓮華 陰陽策 第五十八章 妖夜行之--霜月長河夢 下
    是佛前青蓮的青,寶是佛家七寶的寶.所以,你叫青

    菩提樹下,一身青衣的人便捏著花,溫柔地看著她一笑,便似千層蓮葉翻捲出淡淡清香,雲卷雲舒,她不自覺地想要彎起唇角。

    慢慢地走在雪地上,看著雪上蔓延出來的腳印又被落雪覆蓋,青寶微笑,諦聽似乎把玄蓮照顧的很好,他氣色很好,這樣很好。

    曾經她那麼執著地想要玄蓮陪著自己的一生一世,便是因為那教人心寧的笑,而此刻看著茸茸狐裘下他淡淡的笑,忽然心裡就輕了,像這漫天的雪花一點點的飛散。

    她不信命的,但她信緣,緣聚緣散緣如水……他在笑不是麼,她希望能永遠看著他微笑的模樣,明山淨水的容顏。

    若有緣,她能放下自己的心結,或許某年某月某日,他們終有再相見之時。

    而此刻……她看著空氣裡喝出的涼氣,眸色漸沉。

    從方纔她所起見到的一切,有些事情似乎是連風玄優也不知道的。

    回到小屋子內,她托著安雅又把剛給世子診完病的淡淡給請了過來,囑咐了些事,待淡淡離開後,她便開始簡單地收拾著屋內的東西,本來就沒帶什麼來,很快就簡單地收拾了個小包袱。

    她看向一直在床上半躺著,許久不曾說話的阿史那摩天道:「你也準備一下,這兩日我們就要動身離開北蕭。」

    「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跟你們走?」摩天睜開眼,碧藍色的眸子如同海洋般美麗。但那是陰沉地海,在他無法用秘藥改變自己外貌後,眼睛的顏色也顯出了原來的模樣。

    青寶淡淡道:「當然,你也可以不走,但北蕭人想必不會高興在這裡見到西突厥的探子,尤其是這個探子還打算圖謀不軌。」

    「你在威脅我?」

    「沒錯。」青寶不客氣地點頭,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

    入夜沒多久,門輕響了一聲,嬌小的身影鑽進門裡。又遞給等待得有些心焦的青寶一張紙條。

    青寶看了看,心中不由一驚,面色森冷地看向淡淡:「我們明早就走。」

    「明早?」淡淡微訝,但仍然迅速地開始計劃離開路線:「明天我會以出宮到中原商人處買藥材為名出宮。你跟著我就是,明早會有中原馬隊出城,咱們跟著就是,除了城。往南走十來日便到了中原地界。」

    青寶想了想,點頭同意,又將手上的字條扔進火爐裡,摩天瞪大了眼。卻也只隱約看到『兄弟』二字,不由懊惱卻又無可奈何。

    這一夜,三人皆無眠。淡淡滿腦子都在計劃如何走得乾乾淨淨。不著痕跡。摩天則滿腦子在盤算自己何去何從。

    而青寶則在竭力回憶著所有能想起來的和不能想起來的事,試圖把它們連成串。

    據淡淡探聽來地消息。蕭炎和玄蓮竟然是親兄弟。

    可是為何身為安魂閣之人的淡淡卻不知道這個消息呢,畢竟蕭炎和玄蓮的少年時代一直是寄養在安魂閣。

    若說這世上她始終相信不會背棄她的人,那便是玄蓮了,無論他之前曾怎樣傷害她,那都不是出於他地本心,傷了她,他會更難過。三年來的點滴相處讓她無比堅定這一點。

    只是出於不想讓他再承受那種身不由己的痛苦,她才不再堅持跟在他身邊。可如今似乎有些事情脫軌了,玄蓮為什麼會來見蕭炎,他們彼此間的身份連風玄優都不知道,玄蓮不告訴她,必然有他地理由。

    但玄蓮那樣性子極其淡薄的人,只有身邊親近的人才會傷得了他,雖然她並不想這麼猜測蕭炎。

    可是在北蕭發現的一切實在太讓她震驚。

    由蕭觀音一手創立地血梅黨絕對不止是一個單純的叛黨那麼簡單,如今皇帝親征,宮內空虛,原本總有一半人馬鎮守京城的虎嘯營衛也隨軍出發了,只是羽林衛地話,會不會生變。

    不,因該不會,血梅黨在洪州地巢穴被一鍋端了,元氣大傷,又失了八陣圖,就算狗急跳牆,也沒有那樣地實力犯上作亂。

    現在天極最壞的局面也不過是征伐西突厥徹底無功而返,卻也沒到戰敗地地步,畢竟將近十萬狼騎,在第一階段的戰役中已經被天極軍隊消滅的七零八落。

    一旦回兵,劍指京城,一道勤王令下,成為眾矢之的的血梅黨必然無力抵抗四方軍隊,以風微塵對血梅黨的忌憚與恨意,必然不會輕易放過掀起一場血腥的大清洗,又是一個讓人人聞之變色的的長刀之夜。

    就算血梅在天極根基深遠,也會是個敗局。

    可是,她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到底是哪裡呢?

    青寶皺著,百思不得其解,天亮時終於放棄了思索,沉沉睡去。

    而北蕭王的寢殿這廂***通明瞭一夜。

    「大師兄……大哥,聽說你身體不大好。」北蕭王蕭炎冷峻的面容在看著坐在下首的玄蓮時,微微放鬆了線條。

    他們兩人雖然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是兩人的長相並不很相似,蕭炎更像他們的父親,而玄蓮則偏似他們的母親。

    坐在一邊眉目妖嬈的錦衣男子斜著美目睨向北蕭王:「怎麼,大王不相信本人的醫術麼?」百媚橫生的模樣教人承受不住。

    「諦聽先生說笑了,家兄對虧您照顧。」蕭炎面色不改,他和玄蓮一樣早已習慣諦聽這樣的的做派。

    玄蓮放下手中的熱茶,看著蕭炎溫然道:「冰炎,還是喚我大師兄罷,自幼安魂閣主就曾交待過我們不能相認,我也習慣了這樣的稱呼。」

    雖然他並不像語帶深意的模樣,但蕭炎仍是呼吸頓了頓,目光有一絲恍惚,下一刻卻又恢復了清明:「好,大師兄。」

    「冰炎,你這一次把我叫來有何事?」玄蓮看著他問,蕭炎知道他不喜人打擾,常年來一直都在廟中修行,怎麼會忽然八百里加急將他喚來。

    蕭炎摒退了身邊的人,又看了眼諦聽,卻見諦聽笑吟吟地坐在那裡,彷彿什麼也沒看到一般。

    他只得目光陰晴不定地道:「我聽說……我聽說你身邊收的那個徒弟,常年有病的那個,如今身子已經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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