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剛出牢,又讓空空跑了!」四名押送的苗人四人後,為首的虯鬚大漢鬱悶地啐了一口。其他人臉色也不大好,這個聖女生性頑劣,小時候被山裡大母猴叼去養了一段時間,七歲才撿回來,野性難改,光著身子四處抓扒,做了不少叫寨子裡眾人頭疼的事,卻礙著大巫師親女的面子不好處置。
八九歲上才會穿衣服,卻有一身聞風辯人的好本事,跟著族裡專管聽風的頭頭久了,竟成了百苗第一聽風者,無人出其左右,可是性子乖僻的很。
「算了,阿猛哥,先回去吧,幽大人帶的人到了,再過三個時辰就要動手了。」一個苗人道。
阿猛嗤笑:「想不到幽小子出去這麼多年,長那麼大本事,連大巫師都要把空空嫁給他。」
「幽小子走的時候,空空還被撿回來,等他知道自己娶這個婆娘,要嚇死。」幾個苗人想到空空凶悍古怪不由大笑離開。
悄悄潛伏在雜物筒裡的青寶看搜尋自己的人走了一會,才急忙爬出來,按照空空在黑牢的指示圖乘著人少,爬進一個偏僻的石穴,七拐八彎,順著巖壁上的隱蔽小道一點點爬下絕壁苗寨。
乘著夜色急行了一會,就看見了空空小木屋裡的燈光,小棍子正在屋前一臉擔憂地走來走去,青寶不由好笑又無奈地搖頭,空空後來給她指的道不但比她們之前走地道近得多,而且也安全的得多。
這個小小山谷竟然就在絕壁苗寨的側面。但是長滿了大葉芭蕉和榕樹,從這邊看去,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看到苗寨,而且即使這裡有***,從高處看過來,也是一片漆黑,又在下風處極其隱蔽。
空空之前不是打算戲弄自己,就是對她有著提防的。畢竟她到底是百苗聖女。可如今危機之下竟然願意告訴自己密道。而且願意救護自己,倒真是一個直爽赤誠的女兒。
「公子,你回來了!」小棍子乍聽有異動,警惕地看過來,一見熟悉的人影,急忙驚喜地奔過來,仔細打量一番空空。確認沒事後,忙問:「你見到唐家掌門和苗王沒?東西拿到了?」
青寶星眸微閃,頓了頓,笑捏他的臉頰:「你小子就顧著打聽這些事,也不看看你家公子和你家空空主子怎麼樣了。」小棍子呲牙咧嘴地道:「你個九命狸貓有事才怪,還有那個臭女人,死了最好,很痛。快放手!」
青寶兩隻手都摸上他的臉。用力揉搓,一臉邪笑:「可惜,她死不了。你就等著她回來好好疼愛你說了一半,她忽然想起什麼來,驀地停下動作。
小棍子奇怪地抬臉看去,卻見她臉色忽青忽白,眸色凝重,他奇怪地問:「怎麼了?」
青寶沉著臉,猛地看向苗寨地方向:「不好,空空有危險!」
「啊?」小棍子驚愕地張大嘴。
青寶不待多言,一反身焦急地向來路衝回去,心中又悔又恨又懊惱,莫如幽,好你個一箭雙鵰地毒計,他一開始獵殺地目標就不是她,而是空空,只願空空會沒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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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空空緊握鞭子,戒備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莫如幽輕笑,月光下一張水墨風流淡雅的臉顯出一種奇異的神采,教空空看得不由一怔,傻乎乎地冒出一句:「你長得好像畫啊。」
她不知道當年莫如幽除了一手妙筆丹青,更是由於這骨子裡沁潤出的墨氣風韻,所以才得先帝賜號『丹墨』大學士,教盛安京當年多少才女競折腰。
莫如幽輕佻了眉,手指勾上她小巧圓潤的下巴:
麼?」
空空很嚴肅地想了想,點頭又搖頭:「好看,不喜歡,像阿花!」
「阿花?」
「後山洞裡的阿花,爬在人身上濕濕冷冷地,就像你的感覺。」空空一把推向他,試圖藉機逃離他的禁錮,莫如幽手一鬆,順勢一推,她就狼狽地跌坐在地。
他摩挲著手上繳獲的鞭子,灰色的眸子深處隱藏著暴戾的思量,嘴唇勾起:「你說,如果你的族人發現百苗聖女被凌虐姦殺了會怎樣?」
饒是苗女奔放大膽,又何曾聽過那樣的話,空空駭然,羞怒地瞪著他:「你去死,阿姆他們不會放過你地!」
他目光陰驚:「誰知道是我,辱殺百苗聖女地人是天機公子的弟子,和你關在一起的人,他是漢軍派出地奸細。」
「你……你要嫁禍給漢軍,可阿落是女的!」黑暗森冷的氣息迎面而來,空空驚怒,心底陡然生出恐懼來,這個恐怖的男人就是阿姆要她嫁的人麼?他還要利用她的死,讓苗疆和漢軍的和談不成!寨子裡會死很多人!
他輕笑著一步步逼近,欣賞她顫抖著不斷後退的驚懼模樣:「但她身邊有個男子啊,放心,你死了,我也會在大巫師面前立你為世子妃,每年都為你上香。」
惡毒的話語,激起空空的怒意,她恨聲道:「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話音未落,她手上甩出一把灰色的粉末,乘著他身形一滯,她靈巧地彈了出去,向叢林中飛奔,迅速和他拉開距離。
細細的鞭風如同蛇一般緊緊追上,狠狠鞭上她的背,火辣的劇痛傳來,她一個踉蹌,跌了一跤,聽著身後風聲又緊,她忍痛跳起,又向前跑去,張嘴大喊:「來人啊,救命……。」黑暗的叢林裡,驚起幾隻飛鳥,卻無人應和,彷彿泥牛入海。
身後傳來森冷的笑,她才記起,當初她選這個地方位於懸崖後山最隱蔽之處,平時就不易發現,更何況今日族人們大多都在寨子內集合,不禁又氣又怕,腳下步伐也凌亂起來。
怪的是那人在背後,彷彿知道她所有的本事,不遠不近的追著,她心下慌亂,分寸大亂,跑得氣喘吁吁,頭髮散亂,身上的衣裳也勾破了,忽然一條蛇狀物纏上她的腳踝,狠狠一絆,聽得骨頭『卡』的一聲,劇痛傳來,她踉蹌地倒地,疼得臉色蒼白。
該死,骨頭裂了,她掙扎著起身欲爬向一旁的陰影,溫淳卻透著陰冷的聲音響起:「乖一點,你就少受點苦頭。」
衣服被驟然撕裂,白皙帶著青紫傷痕的背部裸露在夜晚冰冷的空氣中
「不,不要!」即使身陷狼群也沒有過這樣的恐懼,空空奮力掙扎著,淚水模糊了眼,。
男子粗重的鼻息噴在她的頸上,牙齒狠狠啃著她蜜色細膩的肌膚。
「不,」她無助地搖頭,手被高舉過頭,破碎的衣裳纏起。
地上的砂石樹枝摩得細嫩的肩膀發疼,恐怖的烏雲盤旋在頭頂。
她拚命後仰著頭,身上冷颼颼的,衣衫大半化成了碎片,散落在四周,「求求你……。」少女恐懼的眼淚,在男子眼裡卻是慾火上的油。
「寬恕我罷。」他灰色的眸子,閃過冷酷的慾望,殘忍地覆上她纖細柔韌的身子,貫穿。
澈淚水混和著血腥在黑暗的叢林蔓延。
腳步驀地一頓,青寶抬起頭,看著巖壁上密集的點點***,長歎:「來不及了。」今夜,苗人的劫營行動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