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主即將下嫁訪西使的消息漸漸地在朝中流傳開來這個消息的人並不多,除了皇家沒有正式的聖旨宣告,就連朝中勢不兩立的兩派人馬似乎也對這個消息並不關心。
王宰相那派子文官們覺得對他們影響不大,而鎮國公主手下的武將們則覺得是上頭的私事所以也沒有特別打探。
至於女主角壓根就沒與特別在意自己的終身大事,男主角就是有心也只得隨她。
惟有慈壽宮的太皇太后相當的熱衷這件事情,除了日日催促著小皇帝下旨正式賜婚外就是熱心地挑選著她長孫女的嫁妝,小到胭脂首飾都親自過問。
這日正在仙水宮裡逼著她的孫女兒試嫁衣,試到第五套的時候,風玄優終於撐不住了。
「太皇太后,我受不了了。」風玄優有氣無力地趴在秀美的床上動彈不得,天哪,她寧願上戰場殺敵也不願意繼續像個人偶似的在這裡任人擺佈。
太皇太后喜滋滋的拿過兩套精美的出自名家之手的嫁衣抖開:「還剩兩套,優兒,快試完。」她豈能遂了這孩子的願,嫁人可是天大的事情,馬虎不得。何況這孩子受了那麼多的苦,自己想好好的補償她,看著她在戰場上廝殺,弄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她心疼啊。
「太皇太后,兒臣知道您疼我,可是人家真的很累啊。」風玄優愛嬌地拉著太后的手搖晃著,她都快抓狂了。
在太后地堅持下。風玄優住回了宮裡,等候從宮裡嫁回將軍府,雖然風玄優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差別。
太皇太后正準備來段愛的教育時,一道沉穩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玄優,你在嗎?」
冰炎剛踏進屋裡就看見滿屋子的艷紅,差點以為進錯房間,待看到太皇太后在時忙跪下行禮。
「免了,免了。」太皇太后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笑著招手讓他坐下。
冰炎看到一身艷紅的風玄優不禁呆了一呆。竟艾艾期期地道:「玄優。你真美。」七尺男兒竟然悄悄地紅了臉。
「啊想到會被稱讚,風玄優也頓時不好意思起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太后半警告半開玩笑地道:「宮裡克多年沒有喜事了,冰炎,日後你就是駙馬了,可不要辜負了哀家的信任。」
「微臣一定會給公主幸福的。」冰炎望著風玄優深情地承諾著。
看著兩人侷促的模樣。太皇太后瞭解地擺擺手:「好了,哀家就不在這礙眼了,留給你們年輕人吧。」說罷,率先走出門外。
風玄優窘然地背過身去假裝沒有聽見耳邊傳來地竊笑。
「好了,他們都走了。」冰炎輕笑著坐到她身邊。
風玄優嗔道:「做什麼說那句話。」
「哪句,你很美地那句麼?」冰炎著迷地看著她,撩起她地秀髮親吻「你確實很美啊。」「討厭。」終究是女子,被人稱讚心中自然暗喜。更何況還是自己未來的夫婿。
「好了。冰炎,你並不是來這說些的吧。」風玄優站起身子,或許還是不習慣和冰炎之間關係的轉換。她當他是兄,是友甚至是父,就是無法習慣和他之間這般的曖昧。
冰炎有些失落地看著她的背影,自我安慰地一笑,或許自己不該太急的。
將思緒收回,他正色道:「是地,前日禎已經查到了相關的證據,而張子藏也畫押供認江寧一案幕後主使是王宰相,那幾個關鍵的證人都已經秘密的到達京城,現下都在公主府中候命,明日早朝就可以彈劾那老匹夫。」那麼久,案情終於有所進展了。
「是嗎?」風玄思索片刻有些疑慮:「那張子藏竟然招認了,之前不是死不承認麼?」
冰炎冷笑:「沒有人可以在拓跋的手下撐多久的。」雖然那傢伙有時迷糊,但大事上是從不含糊的。
風玄優細細考量,倒是找不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人證、物證俱在,量那王宰相也變不出什麼花樣。
她瞇起眼:「很好,鬥了那麼久,是該有個結果了。」至少可以在她離開之前,幫天極和微塵掃除一個障礙。
「你是不是寵他寵得太過了。」凡事首先考慮那個小皇帝,冰炎有些吃味地看著她。
風玄優怔了怔,打趣:「怎麼,一個孩子地醋你也吃。」腦中卻記起那一個曖昧夜晚,莫名地臉紅起來。
「聖旨到。」悠長尖細地嗓音大老遠的傳了過來。兩人忙下跪接旨。「宣鎮國將軍風玄優速至皇極殿面聖,不可耽擱。」
聞言,兩人同時一愣,這種時候宣召在皇極殿?「公公,可方便透露有什麼事?」
她沉穩地上前一步。
宣旨的太監堆起笑:「奴才不知。」
「那可方便等我換身衣裳?」「這就不必了,將軍這旨意耽擱不得。」連換衣裳地時間都沒有?風玄優皺起眉,心裡有著異樣的不安。
「玄優,我陪你去。」冰炎也有著同樣的感覺。
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率先邁出宮門。
皇極殿上,百官皆袍服整齊。
「參見聖上。」行了禮,她垂手而立,靜觀其變,這殿上氣氛太過詭異,幸災樂禍,小心翼翼,憂心焦慮在空氣中織成一張巨大的網。
「皇姐,你來了就好。」金殿上的主子倒是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溫和地招呼。
「聖上,人證物證俱在,還請聖裁。」戶部尚書上前一步啟奏,吏部侍郎也跟著上奏,不一會又有好幾名官員跟著出列附和。
直到夕陽斜落,她猶自愣愣地坐在房間內無法回神,滿腦子都是午後大殿上的情景。
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向她露出美麗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戶部尚書等十三名官員彈劾你為江寧一案的幕後主使,指你中飽私囊,收受賄賂,私鑄銀錢,圖謀不軌。」
然後是一大群官員在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列舉她的『罪證』。張子藏當庭推翻了他之前的口供反稱是屈打成招,而江寧來的數名證人竟然在她的將軍府內死於非命,還有一系列的證據與來自江寧的證人證言都指向她,自己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