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在仿佛如地震海嘯般慘烈炮火對攻的時候,新四軍大軍已從左右兩側神不知鬼不覺地朝雜合軍摸去,如同兩把牛角尖刀般抵在雜合軍的兩肋。埋伏在兩側土溝裡的新四軍戰士在夜色的掩護下,一動不動地趴在干枯的草叢內,如同一群餓狼似的盯著不遠處的羔羊,眼中的凶光令厲鬼都要避讓三分,萬道凌厲的光芒從眼中射出。
“總司令,敵軍眼下不足五萬人馬,重型武器裝備精良,並配有能用手投撇的炮彈(手榴彈)若是近距離伏擊的話,我軍不占絕對的優勢。”前去刺探軍情的施飛虎躬身跑到總司令劉銘祺的身邊,伏下身子後,在劉銘祺的耳邊壓低嗓子報告道。總司令劉銘祺是個膽大心細下手黑的人,盡管新四軍已將雜合軍全部包圍,但謹慎的劉銘祺還是派出人去刺探軍情,務必做到知彼知己百戰百勝的軍事常識。
劉銘祺微微地點點頭,對施飛虎刺探來的情報表示肯定,既然雜合軍武器裝備精良,就該避實就虛,狠狠地捅他的軟肋才行。
“上刺刀,准備肉搏!”劉銘祺狠狠地沉聲道。別說日本軍有手榴彈,就算有原子彈也不怕,要死一起死要忘一起亡,誓要為在炮陣地上犧牲的炮兵們報仇雪恨。聞聽總司令下達拼刺刀的軍令後,戰士們頓時來了勁,激動得眼珠子都泛起了綠光來,嗖的一聲抽出插在背後的馬刀,渾身血脈賁張,熱血沸騰,恨不得即刻沖殺上陣,與敵軍展開一場生死屠殺。
雜合軍可能是因為“勝利”而沖昏了頭腦,竟然在土坡唱起令人做嘔又使人聽不懂的日本戰歌,宛如被主人追趕的一群公鴨般“嘎嘎嘎”地叫個不停。“操,死到臨頭還***窮開心。”劉銘祺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後朝身後的王世長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示意新四軍開始進入肉搏戰。
心領神會的王世長從土溝裡站起來,高聲命令道:“將士們,殺啊!”兩百名將官聞令後,躍身而起,也同樣爆起青筋隨之大喊:“殺啊……”得到呼應的另一支大軍也緊跟著大喊:“殺啊……”戰士們手握馬刀沖出了土溝,喊殺聲瞬間在滿山遍野響起,仿佛陣陣滾滾而來的春雷,震醒了沉睡著的大地。一排排雪亮的刀光在月色下更顯得寒氣逼人,四面八方湧過來的新四軍戰士排山倒海般地沖向敵軍。
“八嘎三鹿,”手握著軍刀的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如同見了鬼一般嚇得面色慘白,身子不由得向後栽了幾步,一對黃豆粒般大小的眼珠子忽然凝固住了,張大了嘴巴,不難看出他表情中顯露出的驚慌。
頃刻間,身穿淺灰色軍裝的新四軍和雜合軍絞殺成一團,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早就卯足一股勁的新四軍的戰士們神勇無比,手裡揮舞著馬刀瘋狂地朝日本兵的腦袋砍去,那種裂肉噴血的場面實在充滿了戰爭的凶殘。刀槍相交的金屬撞擊聲,生命衰竭的哀號聲,勇者歇斯底裡的狂吼聲響成一片……
硬碰硬的肉搏戰,不足五萬的雜合軍哪是三十萬雄獅的對手,方才還咭哩哇啦高唱日本戰歌的日本鬼們此時已變得如同沒奶的娘一般哭嚎不休。新四軍這種包餃子的戰法讓他們無路可逃,無處可躲,要麼被新四軍的大刀片子砍死,要麼拼死抵抗到底,直到流干最後一滴鮮血。
殘酷的肉搏戰正在激烈地進行著,新四軍的將官們全部率兵投入到戰斗的第一線,負責保護總司令安全的重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警衛隊的身上,身為警衛隊隊長的張小寶責無旁貸地守衛在劉銘祺的身邊。
望著沙場上的新四軍戰士越戰越勇,總司令劉銘祺也興奮地來了精神,除了擼胳膊挽袖子地大聲叫好之外,還嫌不過癮,隨手抄起了一把馬刀欲要沖上去與新四軍的戰士們一起拼殺戰斗。
總司令欲要親自上陣,警衛員們哪敢像電線桿子似的在那戳著,當即抽刀跟著往前沖。警衛長張小寶本來就嚇得對肚子轉筋,他哪見過這種屠殺的場面,殺人跟殺豬似的,別說參見戰斗,站在一邊看都滲的慌。他根本制止不了熱血沸騰的劉銘祺,也只好硬著頭皮跟在總司令的身後,明著是保護總司令,暗地裡說,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號?
果然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混戰,剛沖進戰場,劉銘祺就被漫天的血雨淋濕了衣服,時不時還被殘胳膊斷腿砸在身上,搞得毫無心理准備的劉銘祺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為了盡快徹底的進入戰斗狀態,劉銘祺眼見到亂戰中一個渾身是傷的日本兵便是一刀劈下,不管怎麼說先試試刀鋒如何?當即找到興奮點的劉銘祺終於有種笑傲沙場的感覺。
說來也巧,正當劉銘祺沖進亂戰之中後,第二敵人便是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這個長得跟水桶的家伙個子矮小,卻是極為壯實,兩個胳膊給牛腿似的,在眾多日本兵的護衛下拼命向外沖殺,雖然他很少出手,一旦出手,動作又快又狠,一招便能讓新四軍的戰士斃命。
兩人這一見面好像熟人似的,始終用最凶狠的目光,互瞪著對方,彼此間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程度不亞於現場激烈的肉搏,半響,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用生硬的中文疑問道:“你就是劉銘祺?”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能見到這位一戰就端了他底朝天的大清傳奇人物,也算死不足惜了。
總司令劉銘祺嘴角撇出陰冷的笑容,故意學著日本人講話的聲調,指著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狠道:“你他娘地良心大大地壞了,竟敢侵略我大清國土,死啦死啦地有!”
“你……”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用手裡的軍刀指著劉銘祺,挑釁道:“你狡猾狡猾地有。我地炸不死你地干活,我要和你比武?你敢不敢?”
“你想跟本司令單挑?操,你們日本人就喜歡搞這套。”劉銘祺把手一揚,不耐煩地道。心想:我吃飽了撐得我啊!有必要和你比嗎?
“你地膽子小小地!中國人,東亞病夫地干活!”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一臉高傲的神情,藐視道。他是在激將,他自己即便是死,也要發揚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死的轟轟烈烈的,這樣才對得起遠在日本的天皇。
這一激不要緊,年輕人誰沒點血性啊!特別是後世穿越來的劉銘祺,上輩子恨日本人恨得牙癢癢,這輩子見了面,更是恨不能把他們大卸八塊剁成肉泥才甘心。
“來來來,老子還怕了你不成。”一聽到眼前的日本人如此囂張地藐視中國人,作為熱血男兒的劉銘祺當即氣就不打一處來,伸手提了提袖子,用手裡握著的馬刀朝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腦門子一指,拉開了欲與他單挑的架勢。
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真沒想到劉銘祺會爽快地一口答應下來,心裡不由暗暗佩服這位大清英雄果然有種!話說日本是一個講究武士道精神的民族,他們的軍人寧肯死在沙場效忠天皇,也不會苟且偷生,賴活於世。若不是這個大和民族身上流著某種禽獸之類的血脈,變得野心勃勃侵略成性,應該說還是個不錯的民族。
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和他的刀鋒一樣殘酷無情,上前幾步,成半蹲式,手裡握著日本軍刀,緩緩地在劉銘祺面前挪動著腳步。總司令劉銘祺一只手掐腰,另一只手裡拎著馬刀,斜著眼珠鄙視著他,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的氣勢,其實心裡也不知道能不能干過他?要是具有宋二虎和施飛虎那般的蓋世武功倒也不成問題,所以才沒有十分的把握。
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手裡握著的軍刀刀身窄,細長;劈砍時,借助其弧度及重量,出刀可有霹靂之勢,殺傷力極大。日本刀的刀柄長至雙手握把的長度,具備調節重心的作用。日本刀的看上去似乎並不重,但如果實際使用過,就知道其實分量很重。這麼一來,如果有兩人武藝相當,一人使中國大刀,一人用日本刀做肉搏,在格斗中的兵器撞擊總不可能把六、七十厘米左右的刃口撞擊到全都卷了刃吧,況且真殺起來的話,生死也就幾下子的事情。
中國大刀在刀的制作、硬度、韌性、鋒利等無疑都是日本刀好。但是中國大刀的優點在於刀身的厚度、刃口的鋒利和抗擊打度都是上乘的。尤其是在日本刀劈砍的時候,當使用這種構勒弧度的刀掄圓了狠狠劈將下去,碰到了堅硬格擋的時候,那種不倫不類的弧度就足以讓刀倒彈起來在你腦門上撞個大血包外加一道大裂口,要不就虎口震裂脫手飛出。
“殺!”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嘴裡發出一聲豬嚎,氣勢凶狠地沖上來,雙手握刀猛劈了下來。劉銘祺不慌不忙揮刀抵擋的同時腳步迅速向右移動。按照劉銘祺的本性本該先出手,但為了試試豬麻太郎用刀的力道,一邊接招一邊躲招,畢竟日本人的刀法就那麼幾個套路,欲要取勝,靠的就是凶猛的力道盡力近身相搏。
俗話說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這一刀劈下來,果然有開山劈石般的力道,差點沒把劉銘祺的大刀片子給震飛掉,劉銘祺心裡有數,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這日本人是吃什麼長大的?個子長得跟侏儒似的,力氣卻是大的出奇,幸虧閃的快,要不真搞不好見血。
“殺!”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傾其全力沖向劉銘祺,他那是在玩命啊!如果能在沙場上殺了新四軍總司令劉銘祺,即便是大軍慘敗,但在名譽上最起碼能得道日本人的認可,挽回尊嚴。只見他一刀劈劈空後,接著手腕一扭,雙臂猛力一推,再次橫著朝劉銘祺腰間砍去。
這用刀速度之快果真令劉銘祺防不勝防,一頭冷汗的劉銘祺來不及收刀抵擋,甚至來不及思考如何躲避,那把日本軍刀便橫掃了過來。情急之下,逃命要緊,劉銘祺本能地來了個挺胸收腹撅屁股的經典姿勢。
“刺啦!”一聲,日本軍刀劃爛劉銘祺小腹前的軍服,深深地劃了一道血痕,涓涓的鮮血當即便流了下來。疼得劉銘祺一咧嘴,心裡慶幸自己躲的麻利要不然准得腸穿肚爛不可。
“**你奶奶地,下手夠狠的。”劉銘祺咬著牙忍著劇痛啐罵了一聲,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中刀,還是被***日本人給砍了。憤怒的劉銘祺頓時也如同發狂的獅子一般,一把撕爛身上的軍裝,赤裸著上輩,露出他那肌肉並不發達的胸脯,怒吼一聲,論起手裡的大刀片子便朝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腦袋砍去。
“卡嚓,卡嚓,”大刀片子砸在日本軍刀上,濺起的團團火花躥躍著,飛起一尺多高。任憑劉銘祺使勁渾身的力氣都跟砍在堅硬的石頭上一般,全被豬麻太郎手裡的軍刀穩穩地擋了回來。
劉銘祺這一連串的猛烈進攻,不但沒傷到豬麻太郎分毫,他自己卻被累的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兩個胳膊也被震得發麻發酸。
血腥味十足的豬麻太郎見劉銘祺弱勢下來,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哇的一聲叫,手握日本軍刀傾其全力向劉銘祺左肋突刺。生死關頭,劉銘祺奮力揮刀搏擋,厚重的中國大刀片子磕開了鋒利的日本軍刀,倏然間,豬麻太郎雙手手腕翻扭,揚起陰森森的日本軍刀,砍向了劉銘祺的頸動脈。這招確實厲害,還沒反過神兒的劉銘祺臉色驟變,本能地“啊”了一聲,眼看著刀鋒朝自己的的腦袋砍來,嚇得他目瞪口呆。
說時遲那時快,就聽見“砰,砰,”兩聲槍響,豬麻太郎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身子一挺,手裡的軍刀啪啦一聲掉落在地上,兩只眼珠子瞪得多大,一字一頓地道:“八嘎……”
劉銘祺額頭上的冷汗都淌道脖頸上了,眼睜睜地望著豬麻太郎栽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他的胸前和他舉刀的手腕子上分別中了一槍,鮮血不停地沖傷口處往外溢出。
緩過神兒來的劉銘祺回頭一看,見警衛長張小寶雙手握著劉銘祺的那把歪把子一動不動地站在他身後,臉色同樣蒼白的像白紙一般。
“是你開的槍?”
“是,是……的。”
“走火了?”
“……”
“真是不講規矩,咱們哪能做背後開冷槍的事呢?下不為例,明白嗎?”劉銘祺表面上正人君子似的對張小寶嚴加批評,一方面是給自己留面子,另一方面骨子裡指不定多感激張小寶呢!若不是張小寶及時果斷地開了這麼兩槍,恐怕他的腦袋早就滾出多遠了。
“張警衛長,去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祭旗!”劉銘祺斜睨了跪臥在地日本兵部卿長官豬麻太郎一眼,生硬地口氣命令道。
“是……是……”張小寶聲音有些發顫。心想:再補一槍不就得了嗎?干嘛讓我砍人家的腦袋啊!明知道俺膽子小?
戰戰兢兢的張小寶緩步走到豬麻太郎的面前,望著豬麻太郎那雙宛如野獸般凶煞的眼神,頗為有些害怕,忍不住安慰道:“忍著點,我可要砍了。”
不甘屈辱的豬麻太郎仰天長笑,神經錯亂般地高聲唱起歌來:“跨過大海,浮屍海面,跨過高山,屍橫遍野。為天皇捐軀,視死如歸。”日本人對國家和天皇的忠誠在歌聲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日本大和民族對國家的忠誠和對天皇的效忠是其他民族難以媲美的。這種盡忠超出了常理,超出了其他民族所能理解的范圍,大和人把能為國家和天皇捐軀看成是最神聖光榮的事。
明治維新期間,天皇已被神化,統治集團鼓吹種族優越論,日本至上原則,這一政策在它的內政外交中占據重要地位,他向社會各個階層進行強制灌輸和滲透。天皇已不再僅僅是國家元首,更成為號召大和民族的精神領袖,是民族精神的集中體現,是被神化了的人。相對於其他權利,天皇的權力是絕對的。這預示著日本以後發展道路的兩種可能性和兩種前途,埋下了天皇法西斯的禍根。
豬麻太郎一副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的神情忘情地唱起剛勁的戰歌,而仁慈膽小的張小寶卻一時半會下不去手,猶豫了半天,才狠下心來,一跺腳一閉眼,揮刀砍了下去。
“啊!”伴隨著一聲慘嚎,嘹亮的日本戰歌戛然而止,張小寶瞪大了眼睛低頭一看,好嘛!這一刀不輕不重,豬麻太郎的腦袋不旦沒砍下來,反倒在他的腦頂上多加了一道又深又長的血口子,那鮮紅的血嘩嘩地流了半邊臉,疼得他是哇哇怪叫。不怕死並不代表不怕疼。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一定會讓你減少痛苦。你,你在忍一下。”張小寶頓時變得一臉緊張,惶恐地安慰道。這事鬧得,長痛不如短痛,這不是折磨人嗎?
“八嘎!不用你來砍我,我們大日本的武士是不屈的,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嚴。”豬麻太郎狠狠地朝張小寶吼道。日本大和民族對國家和天皇的效忠還有一種特別的方式,即剖腹自殺!許多日本人把剖腹這種自殺方式浪漫化,其實這是一種極其痛苦的自殺方式。拿一把短劍插入自己腹腔,一個上層武士用以洗刷自己恥辱的唯一方式。當一個日本人感到自己有負於天皇賜予的責任,有損於天皇的神威時,只要他還是一個真正的大和人,他將毫不猶豫的揮刀於自己的腹腔。一代又一代的日本武士都深深地相信,切腹自殺是最高貴的死亡方式。
豬麻太郎臉上毫無表情,伸手撿起丟在一邊的日本軍刀,從懷裡掏出一塊干淨的白色手帕,輕輕地拭去刀身上遺留著的斑斑血跡,直到把那把軍刀擦的光可鑒人為止。接著解開軍裝的紐扣,袒胸露腹,盤腿坐在地上,雙手緊握他那柄雪亮的日本軍刀,將刀尖對准了自己胸口,只見他把刀用力刺入自己腹部一字切開,用刀尖挑出內髒扔在劉銘祺的面前,隨即倒地而亡。
望著豬麻太郎的切腹自盡,劉銘祺發出了一聲不該發出的歎息。對於切腹自殺這種人性無情的摧殘,這種極端野蠻的行為,令在場的劉銘祺也不得不對日本武士的這種勇悍表示某種程度的贊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