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司令劉銘祺從點將台上飛出去不要緊,可把一旁的施飛虎給嚇壞了,也不管劉銘祺飛到哪去了,跟旋風似的衝到麥子龍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怒道:「你***,還真敢下毒手啊?」
麥子龍也懵了,他也只不過情急之下才下意識的還了一掌,不由自主地發揮本能的自衛意識而已。麥子龍臉上一陣黯淡,勉強吭出幾個字來當理由:「總司令他……他要踢我命根子。」
「***,踢掉了,也不能還手啊!」施飛虎把麥子龍用力一推,狠道:「你***,總司令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老子扒了你的皮。」
台上一陣亂,台下更是一陣亂,威風八面的總司令從點將台上飛下來之後,台下便伸出千百萬隻手在下面接著他,總司令可不是牛大頭,掉下去後,其他人都怕砸到,躲得遠遠的。
在眾人的迎接下,總司令劉銘祺有驚無險地安全降落。
「總司令,總司令……」警衛長哭著喊著衝進了人群,一見總司令劉銘祺一臉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傷的不輕,從來不說髒話的警衛長張小寶,大怒一聲:「操他***,敢對總司令下毒手,老子崩了他。」說完,張小寶從腰裡拔出歪把子,轉身便要上點將台。
「慢著……」在眾人的攙扶下,劉銘祺單腳站在地上,另一隻腳彎曲著,忍著痛道:「擂台比武,總有輸贏,怎可報復。」此時的劉銘祺嘴上說得是頭頭是道的,心裡也快氣炸了肺,堂堂的大司令被一個小團長給打下擂台,心裡能好受嗎?不過畢竟他自己是總司令,俗話說宰相肚子能撐船,該有的涵養還是要有的。
張小寶止住了腳步,再怎麼來火也得聽總司令的命令,趕緊喊來一副擔架,正要將總司令劉銘祺抬去治傷,這時的施飛虎也急匆匆的趕來了。
「別急,讓我看看總司令傷到哪了。」說完,施飛虎抓起劉銘祺受傷的腳,輕輕地捏了捏,動作很緩,卻讓劉銘祺疼得渾身直抖。
「這小子看來腦袋還沒混到極點,下手還是有分寸的,只不過是腳腕子脫臼而已,總司令,你先忍一下,復位後便可。」施飛虎一邊囑咐一邊伸手在腳腕子處仔細地摸了摸,突然手腕一扭,只聽「咯登」一聲,劉銘祺極度痛苦的表情迅速恢復了常態,抬腳動了動,腳腕子也不疼了,活動自如,下了擔架,只感到有些輕微的疼痛而已。
施飛虎又囑咐張小寶回去給劉銘祺擦兩次跌打損傷的藥酒便可痊癒。
「總司令,我……我錯了。」話音落地,一個人撲通一聲跪在劉銘祺的身後道歉道。
「咦?麥團長,快起來,」總司令劉銘祺一回頭,忙上前親自攙扶起麥子龍道:「擂台比武,不管勝負,講究的是公平競爭,麥團長有何過錯啊?」光明磊落,堂皇豪邁的總司令劉銘祺在眾戰士的面前,言談舉止,卻別有一番灑脫的風度。顯得格外氣宇軒昂。
「可是,我……我不該……」
「擂台比武嘛!彼此求勝心切,難免會有失手的時候,本司令是不會責怪你的。」說完,司令員轉過身,面朝戰士們高聲道:「麥團長武功高強,乃是我新四軍之福啊!不但沒有錯,本司令還要獎勵他紋銀千兩,而且官升一級。」
圍在周圍的將士當即被總司令劉銘祺的博大寬容的胸懷所震撼,在羨慕麥子龍因禍得福的同時,更是朝總司令劉銘祺投來了萬般敬仰的目光。
總司令劉銘祺又笑呵呵地拍了拍麥子龍的肩膀道:「你以後就是飛虎軍的副軍長,好好跟著施軍長後面學本事。希望有一天,你也能鍛煉成一軍之帥。」
「啊!謝總司令提拔!」麥子龍臉上的表情驚異,愣在原地傻了半天才緩過神兒,小伙子渾身熱血沸騰,一是被劉銘祺概不追究的氣度所震撼,二是能遇到真正賞識他,提攜他的伯樂而激動滿懷。
「謝就不用了,本司令還要謝謝你呢,你要不是手下留情,恐怕本司令的這只臭腳丫子恐怕就廢掉了。哈哈……」說完,總司令劉銘祺一陣豪邁的大笑,眾人也跟著附和著笑了起來。
麥子龍卻是不好意思地低著頭,形同大姑娘似的,有些發窘。
……
視察了一天,總司令劉銘祺雖然在飛虎軍的訓練場場上差點被摔成肉餅,但心裡仍然很高興,見到新四軍的戰士們生龍活虎的戰鬥力,過硬的軍事技能,令行禁止的紀律,這些都成為離他藏在心底的那個終極目標越來越近。
為了獎賞和鼓舞全軍訓練成果的飛速提高,總司令劉銘祺下令全軍休整三天,新四軍營以上軍銜的將官晚上到盛京皇宮會餐,營以下的官員在各自營房自娛自樂。
軍令傳到戰士的耳朵裡後,宛如煮沸的開水一般,那叫一個沸騰。熱火朝天,歡天喜地跟過年似的,近三個月的封閉訓練可把他們給別壞了,好不容易放三天大假總得痛痛快快地樂和樂和。
夜色將近,華燈初上,新四軍營以上的將官早早地來到明王皇宮,人人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吹牛侃山的勁頭一個比一個十足,整個宮殿上一片喧嘩。
身為大清明王和新四軍總司令的劉銘祺悠然地邁著方步在宮女侍衛的簇擁下來到了宮殿上,眾將官們當即止住了喧嘩聲,統一起立掌聲雷動。
「都請坐,」總司令劉銘祺笑呵呵地道:「你們都是本司令的功臣啊!今天都***給老子使勁喝,啊……」
眾將官見總司令頭一次說粗話,更顯得平易近人,完全沒有當初那副令人生威的感覺。
「坐吧,坐吧!」總司令劉銘祺見眾人還有些侷促和謹慎,又朝眾人擺了擺手道。眾將官們應令而坐,身子挺的筆直地坐在餐桌邊。
「請總司令做總結指導!鼓掌!」話音落地,眾將官奪目望去,要不說高官的屁股後面到哪都有人拍馬屁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警衛長張小寶,在他的帶動下,宮殿內的掌聲再次響起,經久不衰。
總結指導報告他哪會掰呀!不過總司令劉銘祺通過近期的觀察發現了幾個令他很不滿意的地方,正好借此機會向將官們提議,實行軍隊政治化較強的改革措施。
總司令劉銘祺乾咳了兩聲,鄭重其事地道:「聽說大清朝有句話叫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你們是願意留發不留頭呢?還是留頭不留發呢?」
「總司令,哪還用說嗎?當然是留頭不留發啦!」坐在下面的宋二虎翹著半截豬尾巴抻著脖子喊道。
其實眾將士都明白總司令劉銘祺的意思,留頭不留發,那意味著什麼?
滿洲貴族以「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野蠻手段強迫漢族百姓改變自己的風俗習慣的記述在史籍中多如牛毛,由此引起的反抗以至於大規模的武裝鬥爭幾乎遍及全國。許多地方的抗清鬥爭不始於清廷接管之時,而起於剃髮令頒布之日。剃髮令一下,不僅原先準備降清的人立即改弦易轍,連已經歸附的州縣百姓也紛紛揭竿而起,樹幟反清。
「在座的將官有沒有人想留發不留頭的?」嚴肅的目光掃射著餐桌前的將領們,總司令劉銘祺故意試探性的問道。
「沒有!」台下的眾將官們異口同聲地高聲回道。
「那好,酒宴未開先把各自的豬尾巴去掉。」總司令劉銘祺拍板訂釘,揮臂而定。
話說這想法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早就在劉銘祺在京城為官就曾有過的念頭。對面的宮殿內早就請來了幾百個剃頭師傅,全都做好了為將官們剃頭的準備。按照新四軍的軍容要求,頭髮不可長於三寸。
將官們先做表率,然後在過渡到整個新四軍戰士,外表的改變漸漸地滲透延伸到思想的轉變,全面而正確地確定統一戰線和牢牢地抓住政治目標的培養不動搖,關鍵是要從源頭抓起。
說來也快,沒一會兒的功夫,跟隨各位將官數十年的豬尾巴頃刻便被剃頭師傅們減了下來,這下可好,齊刷刷的板寸頭精神抖擻,而後世的劉銘祺卻指點著剃頭師傅給他修剪了一個比較時尚青春的髮型,顯得就更加的帥氣了。
最倒板就屬宋二虎了,由於過於積極,響應號召,他是最先剃的頭,結果稀里糊塗地剃了個禿腦亮,等剃完了才發現,跟人家剃的板寸站到一塊,總能突出他的與眾不同來,硬是把眾將士們笑得小肚子轉筋。
「嗯,這才像個兵的樣子嗎?」總司令劉銘祺望著眾將官剪去豬尾巴的樣子欣慰地點了點頭,朝警衛長張小寶吩咐道:「把新製作的軍服軍帽拿過來,咱們要徹徹底底地改頭換面,重新做兵。」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詫異的神情,當警衛們抬上來的軍衣箱時,這才一窩蜂地圍攏上來,迫不及待地端詳打量著新式軍服軍帽。
新四軍新規範的軍官著裝分有大禮服、常禮服、公服、常服、夏服等名目,春、秋、冬季服裝的主色調為近乎黑色的深藍色,夏服則為深灰色。
軍官的常禮服是西式的大襟樣式,西服領,對襟,胸前雙排12顆金色紐扣。袖口有和大禮服一樣的袖章,無肩章。穿著時需要內著襯衫,打領帶。軍官的常服比之禮服更為簡單,豎領立襟,胸前單排5顆金色紐扣,袖口同樣有袖章,無肩章,有領章。
新四軍的軍帽分有兩種,一類是重大場合配合穿著大禮服時戴的歐式三角帽,及俗稱的拿破侖帽。另一類是歐式的大盤帽,配合穿著常禮服時戴,大盤帽為深藍色,帽子上的裝飾非常華麗,大致可以分為帽徽、帽簷、帽牆三處。
將官們愛不釋手地捧著新式軍服讚歎不已,還沒等總司令下命令就開始脫掉大清的袍褂馬甲,換上了新式的軍服。
轉眼再一看將官們,霍,果然有鳥槍換炮的味道,這些新式軍服讓在場所有的將官們全然一副朝氣蓬勃的精神面貌和煥然一新的軍人儀表,顯出格外威武與莊重。
「來來來,喝酒去……不醉不歸……」總司令一聲喝打斷了正在彼此欣賞軍容的將官們,隨後挺胸抬頭邁著大步相繼來到了餐桌旁落座。